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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Alpha怎么了——by雪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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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人君子盛愿被他这么格外珍重地一抱,从腰往下都开始麻了,垂在腿边的双手动也不敢动。
  楚徊是他三年来一直放在心里的人,盛愿本来都做好了“至死不见”的准备,他将这个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不让别人看、也不给自己看,至于“长相厮守”完全是梦里的奢望,没想到有一天美梦成真,居然能光明正大地拥有这个人,盛愿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捧在心上还是含在嘴里,总觉得对他还不够好似的。
  桐斜抱了他几秒钟就松开了手,短暂到没有任何旖旎的触感,只有安抚心疼的意味。
  ——桐斜在这件事上想的很明白,盛愿是楚徊的人,而不是他桐斜的,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任何对盛愿的非分之想都是耍流氓,所以必须适可而止。
  ……至于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从前,桐斜心里也没谱,最坏也不过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桐斜轻舒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走?”
  盛愿问:“你不休息一下吗?”
  “不用,今天上午也没干什么,”桐斜一边说着,熟门熟路地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拿了一件盛愿的风衣外套,伸手套到了身上:“走吧。”
  桐斜不知道什么毛病,长裤总是当九分裤穿,把裤腿挽上去露着一双雪白光|裸的脚踝,看着就冷,他在门口换鞋的时候,盛愿看见他又挽裤腿,就蹲下|身去低头给他把裤腿放下来,袜子稍微往上提了一下。
  ——这简直比蹲下系鞋带还要让人受不了,桐斜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滚,非常自觉地把围脖套到了脖子上。
  这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绵绵柳絮似的呼呼飘了满地,但是他们的头顶上居然还有太阳,桐斜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他坐在副驾上,转头看着盛愿无可挑剔的侧脸,忽然道:“盛愿,当时你把我扔在医馆门口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万一我这三年跟别人好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吗?”
  盛愿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紧了紧:“想过。”
  事实上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桐斜或许会选择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想过是男是女、Alpha还是Omega,时常夜不成眠,可只要楚徊能觉得开心自由,那么跟谁就不重要了。
  盛愿一直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也是热烈、隐忍而克制,他对楚徊的爱完完全全地压过了对他的占有欲,只要楚徊一生快乐安稳,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放手的。
  ……真的没有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的桐斜简直不敢想那种心惊肉跳的可能性,他一无所知地跟别人百年好合,而盛愿一个人孤独终老,想一想就叫人难过。
  “我一直没喜欢上什么人,也没跟谁在一起过,”桐斜双眼平视前方,话音清晰地说:“可能是在等你出现吧。”
  就连一向不长眼的命运都让他们再次相见了。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盛愿一时无话可说——他本来就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这三年的时间更是愈发沉默,大多时候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如果能把他的喜欢化作某种实质,那就要撑的天崩地裂,区区一个地球可能装不太下。
  桐斜觉得自己现在有点传说中的“恋爱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楚徊”潜意识的影响,他对盛愿的好感似乎是从内而外无法控制散发出来的——这直接导致了他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喜欢上了这个人。
  还是个Alpha。想想就不可思议。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没跟盛愿走到一起,那简直是遗憾到罪过。
  .
  桐斜跟着盛愿“二进宫”,对基地里面弯弯绕绕的路线就熟练多了,对路上跟盛愿打招呼的员工也见怪不怪,也懒得抬眼搭理。
  他跟盛愿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一个坏人是无辜的。
  在知道了他跟盛愿的曾经之后,桐斜再看面前的地下基地,那感觉就跟第一次明显不一样了——他现在觉得脚下每一块地板缝都透着两个人以往的浓情蜜意,明明灭灭的幽幽蓝光闪烁着一段又一段甜腻隐秘的过往。
  盛愿跟他说,他们曾经在P区的角落里接过吻,因为楚徊某次任务出去“拈花惹草”,沾了一身Omega信息素回来,回来还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问他觉得Omega怎么样,好像是惹盛愿生气了,好半天没哄好,实在没辙了才偷偷在“光天化日”之下靠着墙跟他亲了好一会儿。
  这也是盛愿主动跟他说的唯一一次两个人的“吻戏”。
  但是他们之间应该有过无数次情人之间的吻触,只是桐斜不记得了。
  “如果现在就能变成楚徊就好了。”桐斜心里不由想。
  盛愿带他走到西利的总长办公室。
  这时候桐斜还不知道西利就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槌、造成一切灾祸的罪魁祸首,否则以他的性格,现在就提着剑上去把他捅成浑身是洞的镂空钢丝球。
  西利这坏事做尽的Alpha也是心理素质相当好了,面前这两人的关系跟他说是“你死我活”也不为过,他居然还能坐在原地四平八稳地微笑,然后第一句话就是——
  “桐斜,几天不见,你跟盛组长的关系好像增进了不少。”
  桐斜:“………”
  他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身旁盛愿目光落在他脸上的触感,向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鬼见愁居然第一次有了找个地板缝藏起来的冲动——就知道西利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坑货要给他捅娄子!
  只见桐斜往盛愿那边横着挪了一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道:“……那个,这件事我回家再跟你解释。”


第二十七章 鹊桥。
  西利看到桐斜跟盛愿的窃窃私语, “慢半拍”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原来你还没把我们见过的事告诉他,我说盛愿怎么忽然约我们见面。”
  桐斜转头看向西利的时候一秒变脸, 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一下。
  ——西利这贼人一定是故意的!
  盛愿格外平静地、用陈述的语气说:“你们早就见过面了。”
  桐斜舔了下嘴唇,盯着乌亮的板凳腿, 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桐斜只是不想让盛愿生气, 但是并不觉得理亏,他超级理直气壮的——盛愿骗他两次这事儿他还没算账呢,迂回前进一下怎么了?
  虽然迂回的对象可能……存在一定本质问题。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盛愿本来就是想让桐斜知道西利这个人是谁,日后见面不至于吃亏, 如果早知道两个人已经私下见过一次,他根本不会带桐斜来这里。
  西利并不答话, 反而微笑着看向桐斜:“上次跟你说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桐斜:“………”
  等等,上次西利跟他说什么了?
  在桐斜眼里, 跟盛愿没关系的事都可以划分为“无关紧要”, 听完直接就忘了, 他努力回想了片刻——哦, 好像是让他回到Gen?
  盛愿闻言皱起了眉,分外沉郁的目光落在西利的身上。
  桐斜则端起一脸“一致对外”的冷漠,下巴冲着盛愿的方向一点,淡淡地对西利道:“这件事我还没跟盛愿商量, 以后再说吧。”
  还不等西利说话, 他又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看起来我们以前的关系也没那么和谐,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就没必要玩了, 就算以后我会留在Gen,那也是为了盛愿留下的, 跟你、跟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还有,我也不喜欢谁过度关心我的闲事,告辞了。”
  西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又故弄玄虚道:“其实我那天告诉你的也并不全都是实情,至于哪些是真相,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
  言下之意就是他仍然被盛愿蒙在鼓里了。
  桐斜最烦这种有话不会好好说,就会穷抖机灵兜圈子的烦人精,明显就是在挑拨他跟盛愿的关系,桐斜正要开口教他怎么做人,就听到身旁的盛愿淡声道:“走吧。”
  说完盛愿转身就出门了,桐斜只好把到了嘴边的口舌神通收了回来,急急忙忙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桐斜老老实实地跟在盛愿身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盛愿,你生气了?”
  盛愿脚步一顿:“没有。”
  “我不是……我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想如果西利不告诉你的话,你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桐斜的声音越来越低,蚊子似的“嗡嗡”道:“那什么,我不想看到你生气。”
  “我不会跟你生气。”盛愿看他垂眉耸眼的样子,无奈地低声说:“只是西利这个人心术不正、诡计多端,我怕他会在暗中对你不利。”
  桐斜不屑地冷笑道:“那就看看有去无回的是谁。”
  这种话放在以前是不可能从楚徊嘴里说出来的,“楚徊”的强大是口耳相传、通过别人的描述才为人所知的,而他本人惯于不动声色,所有智慧与计谋都藏在心里,时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楚徊能跟西利分庭抗礼,但盛愿会怕桐斜被有心之人算计——毕竟三岁的智商确实不顶什么用。
  虽然桐斜不至于被称为“三岁弱智”,但归根结底只有三年的记忆,又过的随性自在,没人敢跟他玩什么心眼,所以不懂人心叵测,对于机关算计还是不能手到擒来。
  ……但是没关系,以后他会在桐斜的身边,没人能够伤害他。
  “你跟我去办公室,还是我先送你回家?”盛愿轻声询问。
  桐斜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
  于是两人肩并肩回到“楚徊”的办公室,桐斜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盛愿坐在一旁,把“敌方势力”打理地井井有条,这感觉还真是格外复杂。
  .
  这周周六的时候盛愿没去工作,跟桐斜带着雪狼一起,一家人“开心自驾游”去了。
  以前桐斜日常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做,经常带着雪狼到大森林里去玩,雪狼虽然已经三岁多了,还是孩子心性,爱嚎爱疯爱蹦跶,在盛愿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两天,没摔锅碗瓢盆,也没有蹦床待遇,可是憋坏它了。
  盛愿把车停在雪山脚下,桐斜一开车门,雪狼就“嗷”地蹦了出去,几秒钟就不见豪放的狼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排可爱的爪印。
  ——要说二人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最大的助攻手绝对是小雪狼。
  当时桐斜跟盛愿第一次见面,其实没有“一见钟情”的缘分,如果不是雪狼死死咬着盛愿不肯撒口,死皮赖脸地倒贴人家,以桐斜不喜生人的冷脾气,跟盛愿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后续发展。
  这叫什么,千里姻缘一狼牵。
  “不如以后就叫它‘鹊桥’,”桐斜心想,然后他抬眼挑了一眼盛愿,故意开口道:“三年之前我应该也没给雪狼起个名字吧,以后就叫它鹊桥怎么样?”
  盛愿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耳朵尖不自觉又红了一下:“嗯,你觉得什么都好。”
  盛愿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桐斜就是在口头上撩了他一句,就好像对他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桐斜无奈地想。
  盛愿打开车门下车,吭哧吭哧地把野餐的工具食材从后备箱抬了下来。
  桐斜也费力地挪脚下了车——因为雪地上太冷了,现在又是化雪的时候,临出门前盛愿把他裹成了一个球,秋裤、毛衣、羽绒服,保暖三大件一样不落,桐斜强烈抗议未果,只能无比圆润地滚出了门。
  从小就知道养生,老了以后不得老寒腿,挺好的。
  盛愿把方形毛毯铺在雪地上,从便携冰箱里拿出奶酪、火腿、三明治,猪肉脯、小甜点、卤汁豆腐干,还有薯片坚果等等零食——桐斜本来偷偷摸摸地塞进去了一瓶刚买回来的香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气泡苏打水。
  他又不敢问,只好坐在一边装作无事发生。
  这里的雪层虽然很深,但覆盖区域有限,漫山遍野的雪松四季常青,透着生机勃勃的绿色,不至于让人眼花雪盲。
  雪狼围着山头撒了一圈的欢,回来之后四脚并用地朝桐斜冲去,掀翻了一路白雪,炮|弹似的扑腾着“狗刨”而来,然后一跃而起猛狼落地——
  桐斜整个人被它扑到了雪里,“大”字型陷了进去,几乎瞬间就被雪埋了。
  盛愿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果沙拉,跑过去把桐斜从厚实的雪层里拉了出来,双手扶着他站稳。
  雪狼不知死活地往两人身上扒雪,被桐斜抬脚踹了一屁|股,连蹦带跳地跑了,蹲在十米多远的地方吐着舌头哈着白气看着两个铲屎官。
  两人互相伸手拍着对方身上的雪,几秒钟后忍不住相视而笑。
  一阵风来,带起冷檀混着白雪的清香,楚徊的羊驼围脖被吹起了一个弧度。
  眼前白雪皑皑,树木青葱,又阳光灿烂,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
  有人陪伴的时间总是不嫌长,一晃就过去了,临到过年那阵,盛愿一个人开车外出买年货,灯笼、对联什么的都要换一换,毕竟他们三年别离太久,怎么说也要“辞旧迎新”一下。
  家里食材也不太多了,一人一狼眼巴巴地等投喂,桐斜还说想在家里吃火锅,海鲜牛羊肉都要买新鲜的。
  桐斜则被盛愿以“今天太冷了”为由勒令留守,他躺在床上闲的无聊,忽然心血来潮,在家里鼓捣“可乐鸡翅”,可能是预备轰炸厨房放个“响炮”,或者打算用黑暗料理谋杀盛愿,或者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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