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天都在黏我——by刑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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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觉得,这呼吸的声音,竟然比乐声还要甜美。公主的手,应该是在竖琴上舞蹈,否则何以发出这样动听又美妙的声音呢?
等那乐声依稀到了顶点,戎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公主在软软地唤他。
这下他脸颊便熟透了,依稀想到了公主之前的问题。
所以,是因为季礼在这时会想到他吗?
“戎玉,戎玉。”季礼在乐声里唤他。
他没忍住坏心眼儿,隔着门,捂着红透了的脸颊和眼眸,轻轻说了一句骚话。
里头就只剩下一声低低的抽泣。
而后寂静无声了。
隔了许久,季礼凶神恶煞地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脸颊是红的、手是抖的,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隔了好久,骂了他一句:“骗子!”“下流鬼!”
他明明说他走了的。
他忍不住,就抱着季礼软软地笑:“公主,你声音好那个啊。”
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问:“季礼,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小乖他们来啊?”
季礼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隔了好一会,才气得轻轻打了他一拳,绯红的脸都埋在他的颈窝里,气得要哭出来了,还记得放一点儿都不狠的狠话:“你下次……别求我。”
他恼恨地瞪着他。
下次他绝对不会对他温柔了!
想都别想!
戎玉一点儿都不害怕。
公主现在说的,就没一句是实话。
再说了。
他就算求了。
也没见季礼放过他了啊。
第126章
这天训练果然还是迟到了,路上戎玉跑得大步流星,压根儿不记得自己的伤,甚至想直接爬树,被季礼的小触手勾着后衣领给拽回来了,连最后的夺命狂奔也没能挽救迟到的命运,两个人光荣被挂在了训练室门口。
还不是小组内训练,而是总教官的机甲训练课。
季礼淡淡地瞧着戎玉……受伤的屁股。
戎玉对季礼挤眉弄眼。
总教官瞧着这两个小王八蛋腻腻歪歪的模样就来气:“怎么?昨晚干什么坏事儿了?”
训练室里一群学生探头探脑,被总教官呵斥了一声缩回去,隔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
“上一次袭击军校的事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俩长能耐了是吧?”教官横眉冷眼,声音一响,整个训练室都“嗡嗡”地响,“还是说谈个恋爱,把脑子都给谈丢了?骨头给谈懒了?”
戎玉眯着眼睛小声嘀咕:“您吃瓜也吃得挺利落……”
连他俩谈恋爱都知道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教官更凶了,拎着俩人的衣领,“重力室训练,十组,做完了再回来!”
戎玉就为这一句话。
付出了挥汗如雨的代价。
其实十组还真不算是什么重罚。
主要是他屁股上还是有伤,做得是龇牙咧嘴。
季礼看不下去,让他先停下:“我找教官说,先记下,你先去用治疗舱,回来再补上。”
“别,”戎玉哭笑不得,“你现在去,全校都要知道我让你进门了,我虽然不怕丢人,但也是要脸的人——”
季礼一听“进门”两个字,脸又涨得通红,瞪他一眼。
戎玉一本正经地笑:“要不我换个说法,这个还有个说法叫c……”
一个c的发音刚刚出来,就小触手捂住了嘴巴。
“我就不该管你。”季礼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还是让小触手偷偷帮他做了点弊,让他基础训练做得省力些。
坐完这十组回去,教室里头已经没人了。
季礼凶巴巴的,戎玉捂着屁股、别别扭扭地就过来了。
教官瞟了戎玉一眼,大吼一声:“不会站?”
戎玉立刻就给站直了,回以大吼:“报告教官!痔疮!”
教官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隔了一会儿,又看好戏似的地瞧着他俩:“别以为这事儿完了,一会跟我走,低年级今天第一次上机甲课,你俩去打个示范赛给他们看看。”
开机甲就得坐着。
戎玉感觉自己屁股更疼了。
季礼显然有些生气了,眼神有点冰冷地、噬人的味道,睫毛颤了颤,垂眸下去。
“又憋什么坏水?”教官冷笑,踹了戎玉一脚:“去找个治疗舱,一小时后过来训练室找我。”
戎玉眯着笑眼就去了。
教官盯着季礼看了好一会儿:“上次我查了戎玉的精神力就诊记录,你俩精神力交融了?”
季礼点了点头。
“他的狂化影响你了么?”
“没有。”
“你继承的是治愈?”
“嗯。”
“那还不错,”教官肃然道,“你的触手跟治愈力很合适。”
教官绕了好大一个圈子,一个猛男倒是先不好意思了,咳嗽了好几声,才低声说:“你俩,多注意。”
总教官什么时候还要关心学生的恋爱了,还他妈要给两个菜鸡做恋爱指导,但奈何这两个小王八蛋都是小组赛的种子选手,他不说,没准儿这两个无法无天的玩意下次就能做到屁股漏风、延误比赛。
“这次就是给你们俩教训,戎玉再结实也禁不起往死里折腾,你俩都自己反省反省。”
“一会儿你自己过去再做十组,做完了过来找我。”
季礼没有反驳,微红着脸颊,欠了欠身:“好。”
一个小时以后,戎玉和季礼果然老老实实地出现在低年级,给一群刚刚够年纪上机甲的学弟学妹打表演赛。
在治疗舱里治疗过的戎玉,又生龙活虎起来了,也不怕别人看,笑嘻嘻地挂在季礼的脖子上:“咱俩是不是好久没一对一了。”
季礼“嗯”了一声。
确实是。
自从小组赛开始,他们的练习就以配合为主,已经好久没有交过手了,且这还是戎玉拿回龙骨之后的第一战。
戎玉的眼眸便流过一道灿烂的金色,偷偷亲了亲他的发梢:“求求我,我就让你赢。”
季礼便淡漠地瞧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戎玉便兴奋更甚。
上机甲的时候,手心儿都在发烫。
他对季礼的状态,永远是最好的状态。
拿到龙骨的戎玉,也是最强的戎玉。
因为只是表演赛,地图是对戎玉有利的平坦地势。
季礼本也是一心胜负欲的,可一想起戎玉眉眼鲜活、金瞳灿然,自己又像是分成了两边,一边是正在对战的、冷静无匹的季礼,一边又是那个火热又忐忑的自己。
——戎玉真成了他的了。
他甜蜜得恍然不似真实,反而忐忑了起来,一时忧心戎玉的伤,一时又怕别人瞧出他俩的猫腻来。
当然,他不怕旁人窥见他们俩的关系。
只是在结婚之前,他们就把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尽了,做时还不觉得,等做过了,季礼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儿来。
他恍恍惚惚生出一种羞耻感,仿佛就那一场,他已经教他自己给融毁了、烧尽了,又埋进了、铸到了另一个人里头去,他的一根线就绑在戎玉的身上,他们的关系又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戎玉的攻势那样猛烈。
他驱使着机甲,冷静地寻找机会,心里却越发地汹涌。
他想亲着他,黏着他,又怕把自己给弄丢了、弄晕了,他忍不住窃喜,跟他做这件事的人是戎玉,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以后有了变故,戎玉跑了,他要怎么办。
他什么都跟他做了,精神力也给他了,触手也有了,蛋也下了,可连个像样的订婚都没有。
戎玉要是抱着蛋跑了,他难道要跟触手对着脸忧愁么?
这样一想,逐渐又不是滋味儿了,好像这个家伙已经成了负心汉似的,对着戎玉的攻势,又凶狠了起来。
戎玉不晓得他怎么忽然这样凶猛,却又感到刺激,便连了通讯调戏他:“公主,你怎么这样凶。”
“我听说几百年前的虫族,雌虫跟雄虫交配过后,会把自己丈夫吃了,提供营养养育子嗣。”
“公主,你们没有吃丈夫的习俗吧?”
他便轻描淡写地恐吓戎玉:“有的。”
“吃了你,养触手。”
戎玉的笑声,就顺着通讯系统传了过来。
季礼听得耳根发痒。
隔了一会儿,戎玉的声音响起来,却是几乎是毫不设防的柔和:“那你温柔点。”
就这样的一个瞬间,季礼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季礼还是过于了解戎玉的战斗方式,一旦静下心来,就开始缓慢地居于上风。
戎玉终于发现,自己的近身战再难在公主身上占到便宜,反而每一次被触手纠缠的时间越来越长。
戎玉最初极度锋锐无匹的优势,在对手的熟悉和计算之下,一寸一寸地被蚕食。
终于在最后一次,白色的机甲被漆黑的触手包裹着,缠成了一团,仿佛一颗巨大的茧终于泯灭了最后一寸金芒。
观看的学生都发出了紧张的抽气声。
却不想,那茧的缝隙之间。
冒出了金色来。
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巨大的爆炸。
但事实上,却是触手畏惧似的缩了回去。
茧中间,是一团金色的火焰。
龙骨从头到脚,都覆盖着这样的滚烫而无声的金焰,星尘上,也是这样的金焰。
而这串金焰,随着机甲的动作,如山林大火一般急速蔓延,逐渐燃到了季礼的机甲身上。
并不是焚毁。
而是极度温柔地消融了季礼的所有触手。
季礼没有感觉到一星半点儿的疼痛。
他漆黑的触手像是融化一样,回归了他的身体。
他倒映着这团金色的火焰,像是傻了一样,甚至连操作都忘记了,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雪白的骑士就踏着这金焰而来。
把剑轻轻举起。
“还是只有龙骨才能做到所有的技能。”戎玉笑吟吟地说,调戏似的用剑戳了戳他机甲的驾驶舱,想了想,又放下了。
“季礼,”戎玉眯着眼睛笑,“这场不分胜负也没有关系,是不是?”
季礼愣愣地应:“是。”
下一秒。
雪白的骑士放下了剑。
那机甲轻轻碰了碰他的机甲。
像是用自己的机甲吻了他。
“给学弟学妹做个示范。”戎玉恶劣地笑,“顺便报复一下教官。”
季礼怔怔的。
心跳得飞快,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那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还是因为这一个吻?
同样震惊的,还有在场外观战的教官。
“寂焰……”教官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团团灿烂的金火,“为什么会是金色的?”
上一个会使用寂焰的人。
是蓝色的火焰,同样的强大与温柔。
这个招式。难道真的会这么巧吗?
“教官,”教官听见那个小混蛋可恶的声音在他的通讯里响起来了,“虽然谢谢你关心,但是不要背着我欺负我男朋友啊。”
教官气得牙疼。
管他是什么焰。
这两个小王八蛋,今晚全都二十组训练!
第127章
演示结束,教官果然气得脑壳都炸了,下头一群低年级的学生基本把机甲战斗给忘了,只记得这两个学长当众机甲啵嘴,原来机甲竟然还能开得这样刺激。
“二十组!一个都别想少!”
教官直接把俩人给踹进训练场去了,季礼和戎玉两个又被罚了二十组,瘫成了一团泥,戎玉一身黏糊糊的腻汗、在重力训练场趴了许久,哼哼唧唧也没见消停,一会儿指示小触手给他擦汗捏肩,一会儿又指示黏皮糖给他买水。
黏皮糖骑着那颗蹦蹦跳跳的蛋,就跑去自动贩售机了——这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机灵,戎玉前两天发现,它已经会偷他的硬币,给自己买水了。
哪一天黏皮糖就是成了精,忽然变成一个娇里娇气的小公主,抱着季礼的腿喊妈咪,他都不会惊讶的。
戎玉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逗笑了,可又不自觉地琢磨,季礼和黏皮糖的性情的确太像了,尤其跟公主越来越熟悉之后,越发觉得,公主内里的小脾气、凶巴巴又黏人、还不肯承认的样子,简直就跟黏皮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像是小乖小九,明明是季礼的小触手,却都被季礼管得严严实实,反而谦逊乖巧更多一些,反倒是黏皮糖,被他养的无法无天,越来越像季礼。
——这也不对啊?
他养大的糖,为什么会越来越像季礼?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浴室里,黏皮糖把小九堆成雪人的事儿,仿佛脑海里捉到了一缕亮,但串联不到一起去,等到再去思索,却被季礼打断了思路。
季礼坐在旁边儿,问他:“你的寂焰,是跟谁学的?”
戎玉愣了愣:“寂焰?”
“你用龙骨……用的那个。”季礼湛蓝的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有些凝重,又有些忐忑,似乎想得深了。
“我不知道那叫寂焰,”戎玉眸中的金色闪了闪,“角斗场给起名叫龙炎,真要说是谁教我的,应当是龙骨教我的。”
他的招式相当大多数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而寂焰,是龙骨教他的。龙骨说,如果他是攻击型,他可以教会他很多,但他是治愈型,就只能学会寂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