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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外出取材中 番外篇——by谷草转氨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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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阮绛也揽着他的腰,两人靠在一起。隔了半晌,阮绛又闷声道:“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张仪只是笑了笑,没问怎么不一样。他一手搂着阮绛,一手从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了那个小针线包。针线包很小,半个手掌大,上面有个按扣。张仪打开按扣,里面有个透明塑料的小针盒,装了一小把银光闪闪的针。

他单手把针盒盖子拔开,将那些崭新的针倒在手掌上。

白生生的灯束打着光,耀武扬威地扑向他的脸,有点刺眼。张仪一言不发,慢慢地、一根根数着手上的针。他数针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阮绛靠在他怀里,额头顶着他下巴。他看了会儿张仪默默数针,打了个哈欠,“你干嘛?”

“没干嘛。”张仪道。

身体一旦松懈下来,疲惫就铺天盖地袭来。阮绛哈欠连连,因为冷往张仪怀里缩得久了,开始往又困又冷发展。张仪见状,忙把人拉起来。看看表,此时竟然已经快到下午了,看来两人晕头转向的时间比感觉上要久多了。

“吃点东西吗?”张仪问说,“最好是别在这儿过夜,但现在难说了。”

阮绛摇摇头,“不饿。”

两人加快脚步,沿着浅滩前行。走了这么远,能大致感到整个隧道是向下倾斜的,只是坡度不大,水流也很慢,几乎没什么声音。但滴滴答答的声音时近时远不止,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在滴水——以这儿的地质结构来看,大抵是钟乳石在往下淌水。

在这种黑夜与白昼近乎混淆的地方,阮绛不清楚天黑以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不会变本加厉,看张仪的意思,估摸着是不太妙的。

张仪累的时候更不喜欢说话,阮绛也就不搭茬儿。两人稍微错开半身,一前一后走着。石壁坑坑洼洼,影子映在上面略微变形。他又有点不舒服了,拿小木枝戳戳自己手掌心,好像没什么反应。

一种胆战淡淡笼罩在心头,心绪也有点恍惚,这种恍惚有点像是低血糖,阮绛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其实该吃东西了,他刚想叫住张仪,余光瞥见身前投在洞壁上的影子,顿住了。

他心跳瞬间像是快要停滞了,略微上前和张仪并肩,手按住张仪打着光的腕子,微微晃悠了下。

张仪不明所以,瞥一眼阮绛。阮绛没在看他,只是小心地睨着旁边。

影子于是也亲密地叠在一起。

张仪愣了两秒钟,登时血气冲头,阮绛已经抓着他手腕,脚步快得要跑起来了。那些影子随着加速也在壁上加速,这是理所当然的。

问题是,以两人打光的角度,根本就不该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快跑!”阮绛扯着猝不及防的张仪匆匆道。

两人身旁,那影子竟滞后了一瞬,然后才紧随不舍、倏地追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人
“影子”跟着两人跑,阮绛头皮发麻,想跟张仪说话,张着的嘴却只顾狂喘气。那两个“影子”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有意掉了队,跃进一旁的黑暗中倏地消失了。两人不敢停下,埋头往前,片刻的功夫,跑掉的影子从黑暗中又偷偷溜了回来,并且身后接二连三、带着一大群影子挤进白光!

数个影子快要把两侧被光明照亮的洞壁挤满了,影子追着张仪和阮绛跑。被凹凸起伏的石壁拉扯抻展,它们似乎不打算再隐藏,扭动成了颀长纤细的模样,甚至依稀可以看到垂散在身后的长发。细长到夸张的五指全都举了起来,随时准备跳出石壁,伸向两人!

大抵是跑得太急,阮绛肺叶刺痛、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眼前有点花,那些穷追不舍的影子头部全是侧脸,像是在“转头”观察着两人。察觉到此,阮绛心悸到极点,一下岔了气,顿时咳嗽地眼前发黑。张仪扽了他一下,两人刹住停在原地,“影子”们也停了,白光的投影被挤成了碎片,石壁外与石壁之上无声对峙。

师刀被斜插在包侧,张仪动作行云流水、反手抓起刀柄一拔,手上使劲儿挥动,登时铜环上所有铜币晃动,就连两人手腕长命缕上的铜币也一起晃动起来!黑影在石壁上扭动了下,飞快地跳进了没被照亮的黑暗中。

阮绛勉强顺过气,不由地拉了下张仪。师刀上的铜币自己停了,两人刚要说话,那些影蓦地又从黑暗中纷纷探出头来。

“靠!”张仪大骂一句,立刻又晃动手腕使师刀发出声响,这次那些黑影非但没缩回去,反而蠢蠢欲动,上半身都冒了出来!体态变形的黑影像是皮影戏似的、张牙舞爪地扭动,阮绛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他余光一扫,两人身后斜侧,一个骨瘦如柴的黑影从洞壁上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向着两人脚下移动,长长的指节近乎要碰到张仪脚腕!

“我操快跑!”阮绛大呵,抓起张仪就跑。张仪手里还晃动着师刀,声浪在隧道内回环,阮绛隐隐又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他边跑边胡乱骂了几句,喊道:“能不能把手电筒关了!”

张仪人像是怔住了,被阮绛拽着跑了半天,才大声应说:“这个手电筒是谁买的,能换成黄灯吗!”

他答非所问,阮绛睨着那些愈发贴近的黑影,恨不得把张仪手腕捏断了。

“给我!”他大声回,一把抓过手电筒,“我买的,能拧!”

他说着一拧,手电随之亮起了暖黄色的光束。阮绛下意识地将光打向石壁,光束划向左侧,瞬间色调由冷转暖,黑影扭曲抖动,如潮水般即刻退下几分!

“再拧亮点!”张仪喊道。

光扩大一圈,两人脚下马不停蹄,眼睛盯着石壁一刻也不敢移开。影子像卡带似的疯狂抖动着,仍想凑上前来,阮绛两手抓着手电乱照,滴滴答答的水声时近时远,下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声尖叫,大脑还未作出反应,脚下猛地踩空,浑身一凉——

阮绛侧眼看张仪,张仪长大了嘴,手伸过来,似乎想扯住他。他好像喊了他的名字,但阮绛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只看到他的半侧身体都陷进了浓稠的白雾里。

指尖慢慢拉开距离。





第一百九十二章·时间
再回过神时,阮绛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隧道的地上。

没有张仪,没有背包,也没有手电筒。四周是染成一片的黑暗,因此也就无法分辨那些纤长的影子去哪儿了。电子表是户外型,按下按钮可以短暂地发出光亮,看看时间,似乎刚过去了三四分钟。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实在是回忆不起来。更奇怪的是,他也不想动弹,于是在地上足足又躺了五分钟才爬起身。

浑身上下有种均匀的冷,往常人如果觉得冷,该是手脚感受格外明显的。但现在,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冷,反而让他觉得有点茫然了。阮绛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终于不情不愿地意识到,张仪不在。

如果不是遇到了十万火急的情况,张仪是断断不会留下自己的。阮绛心里无比清楚这个理,但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失落感甚至盖过了落单的恐惧,他思考片刻,决定还是留在原地,防止两人走散太远。

脆生生、湿答答的水声仍然回荡在空旷幽长的隧道上。小范围地徘徊了几分钟后,那些水声好像比刚才离得近了。阮绛站在原地,回头盯着身后。彻底的黑暗使人近乎没法分辨自己的躯体与环境,意识也快要融化在无穷无尽的漆黑里,滴水声被放大,阮绛仔细分辨,声音果然在一点一点靠近,很近、他没法分辨还有多远,或许五十米,或许一百米。

他不敢再耽搁,用手表暂时打了下光,只看见几步之遥外、皮肤惨白如半透明般的少女正挪动着双腿缓缓靠近,长发在空中仍像是泡在水里似的微微浮动。水把她泡得浮肿膨胀,几乎没有褶皱了,那些滴答声正是她身上的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光晃了她一下,阮绛头皮发麻,转身就跑。他听不见她移动的脚步,只能听见那些滴水声有条不紊地靠近。

鬼魂穷追不舍,看来今天是有交待在此的可能了。这是阮绛曾经设想过的自己最糟糕的结局——在没有张仪的陪伴时独自死去。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委屈极了,忍不住大声喊道:“张仪!”

腕子上突然烫了起来。阮绛低头,火烧火燎似的烫、是腕上的长命缕与铜钱在发热,与此同时,他好像闻到了溺鬼身上独有的水腥味飘到了脑后。阮绛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拼命喊道:“张仪别藏了,我要不行了!”

烫——先是手腕,然后是脸上——阮绛分心低头,只看到腕上的铜钱竟在黑暗中散发出了淡淡温暖柔和的金光!脸上也很烫,烫得他胸口痒痒,眼眶里也像是有流泪的冲动。

他感到背后那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下一刻,金光闪闪。阮绛什么都看不清了,又感觉身体冷而沉,像块儿冰似的,动弹不得半分。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倒是脑袋底下枕着什么东西。

有些热乎乎的气呵在他手上,阮绛试着掀起眼帘,眼前先是模糊不清的一团光斑,然后慢慢清晰,手电筒暖黄色的光束打在洞壁顶上。他听见什么声音在引导着自己的魂魄归位,有点沙哑、焦急不已……

“阮绛——”

“阮绛!”

阮绛晕头转向,尝试着朝旁边看。半面光中,张仪跪坐在自己身旁,见他睁眼,出了很长的一口气。他两手攥着阮绛的手拢到自己嘴边,像是想再呵一口气,又突然脱了力,只是把脸埋在了他掌心里。

张仪的眼眶好像红了——阮绛心想。





第一百九十三章·六个小时
“怎么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比刚才张仪喊的那几声还夸张。阮绛咳嗽了几下,想半坐起来,身体却僵硬得愣是没起来。他嘶了声,再度问说:“怎么了?”

张仪缓缓抬起头,光亮下,他眼圈子真的红红的。阮绛反而有点被他给吓到了,硬撑着支起身,用还被张仪攥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侧脸,“你怎么了?”

一连问了三个“怎么”张仪都不答,阮绛蹙眉,忽然又觉得自己脸上有点黏,下意识地蹭了下看看指头,自己蹭了一手的血。

“靠,不是吧!”阮绛腾地又伸手摸自己五官,“我不是毁容了吧?”

张仪终于勉强弯了弯嘴角,把他手扯下来,微微张口小声道:“你脸没事,你没受伤。”

清醒过来后,他再一开口,阮绛立刻就发现了问题,身体一下子倾过去扳住他下巴,“你嘴怎么了!”

张仪也下意识地往后仰,“没事,不疼。”

“我看看!”阮绛手一动不动地扳着他下巴。对上他视线后,阮绛心扑通扑通狂跳了几下,原来刚才什么少女鬼魂、自己被留在隧道里都是昏迷时的癔梦。张仪躲躲闪闪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开口时语气重了不少,“张仪,张嘴!”

张仪抿着嘴不动声色须臾,无奈轻轻张口。手电筒被放在一旁的背包上,两人这个姿势算是背光,饶是如此,阮绛仍然看见他的舌尖上全是伤口,几乎没什么好地方。阮绛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松开他,两手往自己脸上摸,摸到两手都是血。

他声音颤抖,盯着两手问说:“这是你的血?”

张仪不应,拉开拉链拿了包湿巾几下子擦干净阮绛的脸,“擦擦,一会儿要不好擦了。”

“问你话呢!”阮绛一下又恼,淡淡的铁锈腥味在空中弥散开来,钻进五脏六腑,连带着心肺也像是都蜷了起来。阮绛腾地打开他手,又扳住张仪下巴,“这么多血,你跟我说你不疼?”

两人较劲似的死盯着对方滞了几秒,张仪无声地叹了口气,缓缓垂下眼帘,低声道:“好吧,疼。”

话音未落,阮绛吻了过来,他像是不够解气、咬了他下嘴唇一下,但也轻轻的、然后舌尖儿才探了进去。他的舌尖柔软地扫了下张仪布满伤口的,矛盾极了,既像是发泄,又生怕弄疼了他。张仪愣了须臾,这才两手搂住阮绛,慢慢地回应。阮绛却蓦地又分开了些,贴着他的脸颤声问说:“疼吗?”

“疼。”

张仪低声应。阮绛贴过去继续吻他,这一声“疼”里,阮绛终于听到了他该有的无限委屈,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心悸、惶恐。他慢慢吻他,唇舌吮过伤口带来头皮发麻的刺疼,阮绛吸气的声音越来越快,他两手抓着张仪肩膀猛地分开两人,咬着下嘴唇紧盯着张仪看。

张仪看见他整个人都在微微打抖,眼尾眼睑都红通通的。他闭上眼,似乎想止住自己胸口强烈的刺痛,眼皮子上那颗红痣突然就衬得人充满了怜悯。

“不哭。”张仪用拇指轻轻抚了下阮绛眼眶。他挨近了,“不哭,你别哭。”

“没哭!”阮绛挥开他的手,却又把张仪手指紧紧攥住。

“你昏迷了整整六个小时。”张仪说着,嘴唇也颤抖起来。“前五个小时里,我把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叫不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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