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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外出取材中 番外篇——by谷草转氨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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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睛不知藏在哪里,山洞中,阮绛朝着张仪身上的口袋摸索,他自言自语,“针——针盒——”

石笋高矮不一,林立在四周,像是具具风化了的骨骸。





第一百九十八章·针
先是烫——

眉心与鼻梁滚烫,从灵台往下烧,一路烧到胸口。然后是酸涩,难耐至极,令人眼眶发酸,情不自禁地蹙眉——

于是张仪真的蹙眉,倏地坐了起来。

他转头,正对上阮绛的脸。阮绛坐在旁边,一手撑着下巴,略微歪头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张仪急促地呼吸了几次,低声问说:“过去多久了?”

“不到一个小时。”阮绛也低声答,声音微不可闻地颤动着。他说罢,熟稔地拿湿巾胡乱蹭张仪的脸,张仪也熟稔地把他手扒拉下来,结果阮绛嘶了声,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张仪一顿,拉着他手腕仔细看,阮绛却拼命抽手。他看看张仪,皱着眉,又强笑道:“我也想学你刺破舌尖来着……”

他说着,眼眶腾地红了,把手朝身后缩,“可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也还是没弄出那么多血,我就刺的指尖……”

张仪心里一抽,阮绛人已经扑了过来,抱着他脖子碎碎地念叨,尾音已经带了哭腔,“我知道那一个小时里你在想什么了。真的好疼——都说指尖是心头血,我在你眉心和鼻梁上涂了,你还是不醒,我又继续刺舌头,真的好疼——”

他把张仪越搂越紧,仿佛生怕一松手张仪就消失似的。每个尾音的颤抖都使得张仪心揪了起来,不知不觉呼吸愈发沉了。

“我翻来覆去地想着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怎么向你妹妹交代,我怎么向我自己交代。你要是死了,下半辈子我该怎么活呀——”

这一刻,张仪胸口一抽一抽地疼,他抱着阮绛,原来他当时心里便是此时此刻自己的感受。即使眼前人完好无损地醒了过来,不安也仍是无法驱散,心悸反复碾过,将声音碾颤、魂不守舍地惶恐唯有抱紧对方才能定住些许。

张仪拍拍阮绛,眼眶不知不觉也红了,“好了好了,不害怕了,我们要回家了。”

阮绛置若罔闻,不停地念,“张仪……”

“嗯,”张仪闭上眼侧头亲了亲他发鬓,“嗯,嗯,老婆我爱你。疼就哭吧,我知道你疼——”

话音刚落,阮绛唔了一声,大声道:“我想回家了。”

张仪眼眶酸了,把阮绛半搂半抱拖起来,他对着光检查阮绛的手指,如他所言,十个指头上全是针眼,伤口深得吓人。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鼻子也酸,他硬掰开阮绛嘴,舌头没比自己强多少。阮绛像是还没回魂,仍然不停地“张仪”“张仪”喊着,他喊一声,张仪就应一声。

洞顶上,白光比刚进来时更加刺眼了。张仪手摸了下外套口袋,意外摸到了那枚玻璃眼珠,他摸出来,转移阮绛的注意力,小声解释说:“你看,阵眼现在被我们破坏掉了,隧道似乎也走到头了,我们回家。”

他回忆着那具女尸手指着的方向,半搂着失魂落魄的阮绛朝那边走。在尽头处,半人高的洞口缓缓向上延伸,隐约能看见几缕光线。

走到这面,两人才发现此处远不是洞穴尽头,天地自然鬼斧神工,凹凸不平的石壁隐藏着数个大小不一的岔口,有的幽深无垠,有的则同样透出光亮,大部分都流着湍急的清泉水。

张仪最后望了眼指路女尸,拉着阮绛弯腰进入岔口。

先是几株绿植交叠在洞口,继而是刺眼的白光。阮绛下意识地伸手遮光,张仪回身拉了他一把,两人重新直起腰。

眼前是成片茂密的浓绿,在冬日里也恣意生长着;奔腾的溪水深浅难辨,乱石缝隙间生着长长的水草,丝丝缕缕交叠。头上是峡谷,寒气直往太阳穴钻,两人身上都是湿的,但在此刻,风竟生出种清爽之感;再远处,树林中升腾起白色的蒸汽,冬日里也惊飞一群蝴蝶。

阮绛张了张嘴,终于如梦初醒。





第一百九十九章·走了
谷底,张仪的罗盘全都恢复了正常,更令人咋舌的是,这地方竟然有两格的信号。

思考片刻后,两人一致决定先给处里打个电话。用的是张仪的号码,提示音没响两声就接通了,双方说话都滋滋啦啦断断续续,但还算不影响交谈。两人先报了平安,还是头回听见霍雀咋咋唬唬。

罗盘恢复正常,手机有了信号后甚至可以靠导航辅助,两人在半下午的时候走回了榜留寨。村寨里没有人发现异乡客不见踪影一天一夜,阵眼虽破,到底怕再出意外,张仪最终没有告诉村里人落洞失踪的小姑娘葬身何方,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了村长那附近地貌特殊,不要乱闯。

稍作整顿后便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多留。张仪拜托村长在寨子里雇了个司机开车,两人买了高价票连夜回家。韩仕英和霍雀本来开车去接,没成想路上堵车,这俩人也不带等的,直接打车回家,双方错过。

等进到家门后,张仪和阮绛都已经算不清楚究竟有几个小时没真正休息过了。两人冲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那枚从榜留寨带回来的玻璃眼珠就这么扔在张仪的衣服口袋里,整整过去一天一夜,两人彻底睡醒了,才赶忙拿出来装到盒子里放好。

回来后第三天,全处终于会晤。霍雀手里拿着那个黑皮笔记本,把两人说的话做笔录似,一句句记。事态有了前所未有的进展,霍雀父母的离世,同玻璃眼珠术士脱不了干系。

阮绛尽量事无巨细地讲,回到家睡醒后,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留下的那些伤口比看起来更重,直接导致了张仪一句话也不想多说。阮绛比他强点儿,加上实在有倾诉欲,在旁边语速飞快。他讲的时候,张仪看了眼对面,韩仕英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看着就让人心烦。

他刚想开口,韩仕英低声道:“辛苦了。”

张仪本来想说的又给忘了,忍不住也低声问说:“你们不会平时都在出这种类型的案子吧?”

“差不多吧。”韩仕英笑笑,“就是一般不会去深山老林啦。”

如张仪所料,没进村寨前她俩失联是在出外勤。张仪叹了口气,突然不晓得该同韩仕英说点什么好了。

送走两人后,阮绛人又安静了,可见这次外出实在消耗了太多精力。假还有几天,大抵是睡太久,到了夜里阮绛反而睡不着了,先是在微信群里跟以前直播间的观众们聊天,然后又翻朋友圈,翻韩仕英的、霍雀的,翻张仪父母的,还从张神娘的朋友圈里意外发现了张张仪小时候的照片,和现在没什么大变化,整一个缩小版。

“手不疼了。”张仪倒还算睡得着,半夜醒了见他还在玩手机,夺了过来。

“别捣乱,”阮绛要再抢,“霍姐,讨论案情呢。”

刚才霍雀确实突然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点开就被张仪拿走了手机。霍雀很少会半夜扰人,十有八九是跟案子有关系。

张仪半坐起来,点开一看,还真是讨论案情:霍雀这些年来整理过数不清的卷宗,她凭借着印象,筛出了几份证词中包含有“义眼”的案件,然后顺藤摸瓜,翻出了一份年代久远的内部通缉令!

这算是份特殊的通缉令,不但没有真实姓名,甚至没有太清晰的照片。语焉不详地说着这人是个邪教组织的创始人,涉案金额巨大,并且身背数条命案。

几张监控截图中,只有一张算是正脸,可以看清楚那玻璃义眼的面貌特征。这眼珠子在脸上极其违和,令这个人光看图片就让人毛骨悚然的。

“他长得……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阮绛面色复杂道。

张仪躺了回去,他心里也觉得有点怪,按照霍雀的说法,这些图片是三四年前的,就算他有很多可以替换的义眼,截图上这个人看着也就三四十来岁,年龄对不上。

张仪顺着道:“是,他看着,长得还挺一表人才。”

这人绰号叫“独眼”,光是一个拘留所里可能就有俩独眼,霍雀究竟能否逮到这个重大嫌疑人、为父母报仇雪恨,实在难说,总之抓嫌疑犯是她这个处长兼刑警的工作,此事在张仪和阮绛这儿,终于彻底告于段落。

阮绛缠着张仪问了一个晚上,撬开了他的嘴,张仪不情不愿地解释说:“我猜,榜留寨的那个迷魂阵实际上是用来炼他的眼珠子的。极阴之地,未婚少女算是童女吧,童女冤魂不散,他做这个眼珠子,可能是为了看见什么东西。”

阮绛听得有点发凉,往被子里缩了缩。





第二百章·尾声
“我本来还想着,那个眼珠子可能是特殊的材料做的。”张仪说着,翻身面冲阮绛。“但是结果你也知道,霍姐拿去化验了,至少从成分上来说,就是玻璃无误。”

玻璃义眼已经被霍雀拿回处里,算是证物。阮绛本来想拍个照片,但想想看,又觉得有点慎得慌,说不定手机会坏掉呢,遂作罢。

他抿抿嘴,小心翼翼地问说:“你觉得,霍姐能逮住这个人吗?”

张仪出了口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城市中夜晚的安静与榜留寨里截然不同,其实安静是同一种安静,不同的仅仅是心。两人安静了片刻,阮绛往张仪怀里挪了挪,他闭上眼,刚想睡觉,便听见张仪突然低声问,“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

阮绛好笑又无奈道:“如果没有,那我们这些天、这些年都是在干嘛啊。”

这个安静安宁的夜,他在张仪长久的沉默里看见了种不明显的茫然。张仪阖着眼,眉心微微拧着,像是终于把多年来的困惑不解与迷惘宣之于口,“如果有,为什么我外公外婆从没有托个梦来看看我呢?”

这个问题,阮绛在度假山庄时,也曾替张仪问过一次。他贴过去亲了亲张仪眉心,轻声细语的,“我问过。”

他还没往下继续讲,张仪蓦地一股脑道:“我仍然不敢坚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甚至一想到如果真的有,这个火宅般的世界还要再来就很难过。”

阮绛稍稍和他分开些,眼梢含着笑意凝视着张仪。

“可是在心底,我又矛盾的,希望它存在。因为如果死后没有另一个世界,我就永远失去了你。”张仪睁开眼,正对上阮绛的目光。他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比自己还要了解他的人,他的爱人——于是,长久的迷惘日渐弥合,答案自心口眼宣现,他得以慢慢展眉。

“我希望你能来我的梦里,让我见你。”

张仪眉心缓缓舒展,他略微侧着头看阮绛,阮绛不说话,只是低头,在他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心事付之于口,两人睡得比刚回家那一晚还好。

阮绛醒的比张仪早了点,他边穿衣服边扭头看张仪的脸,仔细回忆着、“来我梦里,让我见你”。他知道即使张仪作为一个合格的、出色的术士,也仍然会在今后反复无常地怀疑着所谓“鬼神”,所谓“另一个世界”,但这消极的态度并不妨碍他重生起的希冀。

“来我梦里,让我见你。”

或许,这正是那个与阳间相反、地下有知最初生起的缘由。

阮绛洗漱时,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舌头,他的都没怎么见好,何况张仪。索性往张仪手机上发了条消息交代一声,自己便下楼买药去了。等他拎着一袋子帮助口腔伤口愈合的药回家时,张仪已经做好了早饭。

满屋子都是粥软糯的清香,桌上摆着提前乘好晾凉的两碗。阮绛喝粥的时候,张仪在他对面边小心翼翼地喝,边看回学校后要用上的资料。阮绛看着他这幅模样,突然乐了,放下勺子说道:“辛苦你了,怕鬼怕得要死,还要经常陪我去那种地方。”

张仪顿了一下,抬起头,“倒也没有怕鬼怕得要死……”

阮绛乐不可支,猫儿似的眯着眼睛,“你看,又不承认了!众所周知的事,什么时候你才能大大方方承认呢。”

“好吧。”张仪放下资料和勺子,抽了张纸擦嘴。阮绛不明所以,却听张仪突然正色道:“我承认我很怕鬼,只是想保护你。”

【正文终了】





后记
写完啦。

这是我写完的第三篇小说,也是第一次写连载。我仍然喜欢在文中不自觉地输出一些观点,写一个啰嗦冗长的后记。奇妙的是,写这篇文的时候,才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当作者的感觉。一些以前常常留言的读者不见了,会想他是取关走了,还是最近生活太忙,没时间看了。会想每个取收的人为什么取收,是我这章写了雷到他的情节,还是单纯地觉得这个故事不再吸引人了。尝试连载,我遭遇了方方面面的意外,因为卡文做了很多调整,比如把每章改成一千多字,把身边的小故事收拾收拾直接写进去。故事总是没头没尾的结束,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些动笔前就设计好了的故事,是按照张阮加韩霍这种思路编的,二来我想让故事更真一点点。等我想去再调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让故事在表面上看是比较闭合的,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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