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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外出取材中 番外篇——by谷草转氨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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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绛只得又回来,坐在他旁边调侃道:“你怎么回事,在宿舍也这样吗?逼自己当众出柜啊?”

“不会,”想不到张仪闭着眼睛摇摇头,无比正经说,“宿舍里没有你,我闭着眼睛也知道。”

这句可把阮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心跳又快起来,挨着张仪躺下,张仪翻了个身抱住他,埋头说:“冷。”

“冷你就躺好,把被子盖上。”阮绛说着,就要伸手去够被子。结果听见张仪吐字清晰道:“我想操你。”

阮绛不可置信,转回头只见张仪两手交叠放在身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他轻轻推了他脑袋一下,“你给我下套呢?”

“没有,”张仪认真地摇了摇头,“突发奇想。”

阮绛简直要给他气笑了,摸摸他额头提醒道:“你发烧呢。”

“我知道,”张仪说着,开始解自己衬衣上的扣子,“做完我保证明天就好。”

他说着,靠过来盯着阮绛,“真的,我哪次答应你的没做到。”

这是保证不保证的问题吗!阮绛哭笑不得,他犹豫了两三秒钟,心中开始考虑:算了,看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就有润滑剂,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不能进行下一步。

阮绛瞥他一眼,看张仪眼睛直愣愣的,好像其实还是不太清醒。他腾地躺平了,自言自语说:“算了,反正你要是真在犯迷糊,明天后悔的不是我。”





番外·正在外出
床头灯被调到了最暗,衣物散落在床上。说起来暑假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干过带颜色的节目,但那是穿着衣服的,真脱光了坦诚相见还是第一回。

阮绛躺着,张仪的重量半压在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张仪身下那物硬挺地杵在自己小腹上,阮绛脸颊发烫,总觉得莫不是自己也发烧了。他身下也抬了头,觉得自己不愧是个正当青春的大好青年。张仪低头吻了他鼻梁一下,低声说:“老婆,你要这样躺着吗?”

这倒是把阮绛给问懵了,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不然呢,你还指望我自己来啊?”

“你这样躺着我不好下手哎。”张仪眨两下眼睛,小声道。

阮绛心跳得快从嗓子眼冒出来了,他顿了两秒钟,拽着张仪翻起来,大怒道:“你可真是个混球儿!”

他拉着张仪走到电视旁边的写字台上,自己倚着墙半躺半坐。屋里空调暖风很足,但肩膀靠上去还是激起了一阵战栗。阮绛蓦地心里又紧张起来,他微微分开两腿,张仪挤进他膝盖间,沾满润滑剂的手指在微弱灯光下亮闪闪的。

阮绛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微不可闻,“轻点……”

修长的手指探入股缝,在润滑的作用下轻易地带进了一指指节。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发烧,张仪那根手指格外的烫。阮绛抿起嘴,干脆把一条腿蹬在了桌角上,很快一枚手指便进出顺利,异物感并未减轻,阮绛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桌沿。

“别抓桌子,抓我。”张仪委屈道。

他说着,第二枚手指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鼓胀感猝不及防,阮绛没好气道:“我这个姿势怎么抓你啊!”

张仪更委屈了,上半身挨近含含糊糊去吻阮绛,身下那两根手指倒是毫不留情地在他体内旋转开拓。异物感愈发强烈,连小腹也开始酸胀起来。阮绛咬牙哼唧了几声,那些润滑剂仿佛顺着腿根往下滴,带来些不适的黏腻感。他咬了张仪一口,没耐心了,“可以了,你直接进吧。”

张仪慢慢抬头看他,如墨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像是在确认他的反应一样。他顿了下,把手指退了出来,一手卡住阮绛膝窝,扶着自己下身挺了进去。

瑟缩的穴口全然未料尺寸惊人的异物突然侵入,一下就含紧了,甚至痉挛着要将之送到更深处。阮绛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胀痛感只往天灵盖冲。他腾地捏住张仪手腕,声音颤抖道:“轻点——”

张仪委屈得眼梢都垂下来了,撒娇似的吻了他好几下,“老婆,我已经很轻了啊。我慢慢往里进……”

性器被送到底,像是蓦地擦过了某个位置,阮绛下半身一麻,不受控地缩了下。他唔了声,张仪跟着也低低喘了口气。仿佛没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感觉,阮绛绷着嘴唇眼眶倏地湿了,张仪微微张着嘴低声道:“老婆别夹。”

他说着挺腰动了起来,性器再度擦过了那个要命的位置,胀痛伴随着酥麻的感觉骤然传遍了全身。阮绛眼眶里的眼泪含不住了,一下子涌了出来,张仪蓦地又停了,空出那手捧着他侧脸抹掉眼泪,凑到他耳畔说:“别哭啊,弄疼你了?”

“没有。”阮绛蹭着他的手摇摇头,咬牙说,“你可真是个混球儿。”

体内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性器慢慢抽送,烫得阮绛仰头微微张嘴。张仪闭着眼微微蹙眉,不知是谁先沉溺进去。润滑剂被抽送的动作带出黏糊糊的水声,继而被胯骨撞击身体的声音盖过,那阵酸痛渐渐被越来越强烈的酥麻漫过,阮绛呼吸也越来越快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也发了烧,浑身上下哪儿都是热的,哪儿都被填满了,就连脑袋也不清醒起来。模糊的视线中只有张仪,他半含着眼,眼下发红。

张仪一手卡着他膝盖,一手突然板过阮绛下巴要他低头,“老婆你看。”

股缝间性器顶开软肉进进出出,恍惚间只有密不可分的交合。然后视线也粘在一起难舍难分,阮绛在一晃里仿佛回到了高三的那个夜晚,他紧张得心跳如鼓,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张仪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

张仪也不知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趴在阮绛耳边不停地念叨,“阮绛我爱你,老婆我好爱你,你爱不爱我?”

阮绛开始觉得涌出的眼泪不是因为生理,而是为他真的想哭。他两手搂住张仪脖颈,喃喃道:“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


番外·沙发与时钟
【霍雀】

霍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她天生不太爱笑——或者说是不太会刻意去笑。因而沙发旁边摆放的那张全家福上,中间的小孩牵起嘴角时有些干巴巴的。她坐了一小会儿,门蓦地开了,杨云燕拎着纸盒和一大兜子菜、风风火火进门,“蛋糕来啦!”

霍雀过去帮妈妈把东西放好,又把菜拿进了厨房。杨云燕从挎兜里摸出个黑皮笔记本,上面盖着刑警支队的钢戳。她把本子递到霍雀眼前,微笑着道:“秋秋,补给你的生日礼物,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啦!”

霍雀惊喜地笑了起来,这次不再干巴巴、而是甜丝丝的。她把笔记本两手抱在胸前,大声道:“谢谢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杨云燕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进到厨房里做菜去了。她把菜淘洗干净,转头冲客厅里喊说:“秋秋,你不用帮妈妈,把蛋糕拿出来摆好吧!”

很快,杨云燕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了一桌菜。芹菜炒肉是她爱吃的,麻辣藕块儿是霍哲爱吃的,剩下的全部是霍雀喜欢的。还有几个凉菜没拌好,杨云燕从厨房瞄了眼,见霍雀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她在这一瞬间里有点心酸,真是不称职的父母,连生日都错过,应该分出点时间多陪陪孩子了。

“秋秋,吃完了饭,爸爸妈妈带你去公园坐旋转木马。”杨云燕朗声道。

霍雀听见声音,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把最后几个菜放在桌上,刚想去擦擦手上的水滴,座机叮铃铃响了起来。杨云燕心里咯噔了声,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喂?”

霍雀坐在沙发上看杨云燕打电话,她边听边点头低声应句“嗯”,电话打了许久,久到墙上的时钟、长针走过两格。杨云燕挂掉电话,冲霍雀露出了个充满无奈与疲倦的笑脸,“秋秋,妈妈得出去一趟了。”

“妈妈,你和爸爸要去抓坏人了吗?”霍雀两手放在膝盖上,抬起头小声道。

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疼,杨云燕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她抓起自己的挎兜蹬上鞋子刚要开门,忽然又于心不忍,转身许下了今日注定不能兑现的承诺。

“妈妈争取早点回来,咱们不等爸爸了一起去公园!你饿了就自己先吃吧,芹菜炒肉记得给妈妈留点啊。”杨云燕最后道,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拿上钥匙跑下了楼。

霍雀又愣愣地在沙发上坐着。她发了会儿呆,小跑去屋里拿着黑皮笔记本和霍哲的警察制服出来,盖好躺在了沙发上。满桌菜肴使得屋里味道诱人,霍雀看了眼时钟,把笔记本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她不记得自己睡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时钟的短针又走过了好几格。菜全部都冷掉了,表面凝结出一层泛白的浮油。小小蛋糕,鲜红的罐头樱桃把奶油压出个小坑,连带着也染出了一小片红颜色。霍雀有点饿了,她走过去拿起筷子,夹了点芹菜炒肉放进碗里慢慢地吃,这是1999年的夏天。时钟始终滴滴答答不肯停下,向前,向前。

谁也没有回来。

霍雀吃着吃着,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韩仕英】

韩仕英坐在真皮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那些来来去去走动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穿着令人情不自禁屏息的黑衣服。他们走来走去,或是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韩仕英有点茫然,像是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了。她呆了好一大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父母的葬礼。

听声音的时候,那些脚步声、交谈声,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很模糊、很朦胧。只有钟表的报时很清晰,金属质感缓慢而有节奏的当当当起来。她想起来了,下一个正点会出发去火葬场,从此她的父母会从温暖的身躯变成一把灰。

韩仕英继续呆坐着,她感到有人拉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走到了身前。她抬头努力聚起视线看了看,是姨妈。她把比自己大几岁的表兄推过来,小声说:“看好你妹妹,我们先去忙了。”

大人走了,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声不响地愣在原地。韩仕英像是回过了魂儿,拍拍身旁的沙发,“张仪,坐啊。”

她好像听见张仪叹了口气,这才安静地坐下了。

这个小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裙,肩上别着孝章,胸口戴了个白玉兰胸针。她漂亮得像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瓷娃娃,是整间屋子那些“兄弟姐妹”中为数不多同自己血脉相连的。张仪想跟她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口半天实在讲不出来,只好闭上了嘴。

“张仪,你喝茶吗,我给你倒点。”

他愣神的片刻,听见韩仕英小声说。张仪赶忙摇了摇头,反问她说,“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韩仕英轻轻摇头,又不说话了,直挺挺地端坐在沙发上。

人群中一晃而过了个十来岁的黑衣少年,张仪一顿,拍了下韩仕英示意,站起身追了上去。他拦住黑衣服的少年,低声道:“大哥,你去看看她吧,我实在招架不来。”

“哪有空啊,”黑衣少年看上去有点不耐烦,“我和她才见过几次,还没你俩熟!这可是你妈最疼的亲妹妹的亲女儿,你不去看着她谁去?”

张仪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黑衣少年抱起胳膊看着他,倒也没走。半晌,张仪才道:“我怕她想不开——”

“算了吧,”黑衣少年打断他,“她哭都不哭,不会想不开的。”

张仪只好慢腾腾地回去,坐到了韩仕英身边。两人沉默了半晌,指针飞快地又转过了半圈。张仪在脑袋里拼命搜罗着说些什么,韩仕英蓦地靠近了些,小声说:“张仪,你见过死人吗?”

张仪犹豫了须臾,轻轻点头,“见过,葬礼上。”

“我没见过呢。”韩仕英再度低声道。

当所有人开始走动时,韩仕英感到张仪和自己被一起塞上了车。轿车飞速驶过,张仪抬起腕子看了看手表。韩仕英把头偏过来也看指针,一个小时后,焚化炉会准时启动。

张仪下车后,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韩仕英突然就不见了。他急疯了,跑来跑去到处找也没找到。张仪看看手表,他不记得过去多久,转悠得满头是汗,终于在人群角落中看到了低头站着的韩仕英,旁边是刚才那个黑衣少年。

张仪小跑过去,黑衣少年劈头盖脸训道:“你怎么看孩子的?她刚才跑去焚化炉,被大人发现拎出来了!”

黑衣少年训完他就走了,张仪哑口无言,领着韩仕英一前一后往外走了不远。他想回头看一眼韩仕英,却感到她突然扑了过来,抓起他的手腕捋开袖子。

韩仕英看了眼指针,倏地攥紧了张仪的手。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嘴角抽动了两下,突然放声大哭道:“哥,我没有妈妈了——”

这是2003年的秋天,韩仕英六岁。

【张仪】

张仪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客厅里的人。张处季进里屋准备斗法的东西去了,张神娘不放心,也跟了进去。客厅里只剩下张仪和对面沙发上的那个女人,还有神坛,几缕幽幽淡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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