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阳两界反复横跳的那些年——by半盏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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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荀澜如何表示自己真没有趋吉辟邪的功能,副导演在打电话时,依旧会将那番“翻车论”拿出来说一说,跟免死金牌一样。别说,这一下午电话打下来,还真有几个原本积极说要来试镜的演员忽然表示不来了。
当然,拒绝的都是少数。毕竟这世上恶人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不枉副导演一下午喝了八杯水润嗓子,明天他们就会安排演员们试镜,选上的直接进组。
在此之前,荀澜还有一天休息时间,他去了一趟崔家。
自在锦华高中见到赶来的崔父崔母,崔蓉蓉就一直陪在他们身边。她失踪五年,崔父崔母一直抱着一丝她还活着的希望。如今希望落空,两人悲痛非常,只能说还好,他们还有个小女儿需要照顾,两人不至于完全崩溃。
崔父再见到荀澜时愣了愣,然后打开防盗门,声音嘶哑道:“荀先生,请进来坐。”
崔父只会用智能机,不会上网,也没有微博,知道荀澜,还是从警情通报中,也知道他就是那个提着水果说是崔蓉蓉初中同学的年轻人。
荀澜今天也提着一袋水果,崔蓉蓉正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和崔母一起流泪。
看到荀澜,崔母擦了两下眼睛,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招呼他。
荀澜也不知道说什么,节哀顺变说出来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今天过来,也只是因为那天在食堂门口,崔蓉蓉不忍见父母总为她这么伤心,想拜托荀澜,把她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告诉他们。
荀澜坐下,斟酌了一下才说出崔蓉蓉的事。
崔父崔母自然不会信,只以为是荀澜故意说来安慰他们的。
崔母哭道:“我倒宁愿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那样我的囡囡就能回来见我。”
于是就如当时为了让刘飞相信祈年在他身边一样,崔蓉蓉说一件她小时候的事,荀澜就转告一件。
崔父崔母的神色从最初的不可置信,慢慢变得激动。
“囡囡真的在我身边坐着?”崔母看着身边空无一物的地方,眼泪再次流出。
“肯定是真的!”崔父嘴唇颤抖,红着眼睛,“小时候教囡囡骑车把她牙齿磕落的事,只有我和她知道,我当时怕被你骂,就和囡囡一起瞒着你,说是自然脱落的。”
崔母激动道:“我也知道,你们爷俩都不会说谎,其实我当年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揭穿你。我还一度担心囡囡那牙齿不会长出来,还好囡囡那会儿在换牙期,牙齿好好地长出来了。”
夫妻俩笑中带泪地说起和崔蓉蓉有关的往事,神情中的悲痛瞬间就消减了很多。
即使他们依旧看不见崔蓉蓉,在以后他们也不能和崔蓉蓉交谈,所有的话都得不到崔蓉蓉的回应,但此刻看着他们眼中重新亮起来的神采,荀澜觉得,崔蓉蓉的做法在一定意义上是正确的。
有这个认知陪着他们,他们会慢慢接受崔蓉蓉已经不在这世界上的事实。
人大部分的情绪都会由浓转轻,慢慢变淡,只时间而已。
也算是对各自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被日的六:听说你们天天催她加更?呵,她已经被我榨干了。【抖腿.jpg】
期待被日的万:没用的东西,起来继续干啊!
瘦骨嶙峋的半盏:放过我……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_【з”∠】_
办案过程作者8懂,纯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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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第 59 章
《追锋》的男女主在试镜当天成功确定下来了。
两位主演比荀澜大一些, 也比荀澜早入行,但见到荀澜时很是客气,一点前辈的架子都没有。
他们不敢端啊!
这两天的新闻, 两位主演也都有关注。
崔蓉蓉一事震惊全国,揭发这件事的荀澜, 原本很可能会招来蒋家的报复。但这次的事,从蒋家这里牵扯出了公职人员渎职等一系列问题, 于是继蒋原凯被抓后, 蒋家目前也正在接受严查。
蒋家本身就不干净, 根本经不起查。如今蒋家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报复荀澜。
而且,除了明面上的这些调查, 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视线在盯着蒋家, 就等着调查结束一哄而上,将蒋家拆骨分肉。
所以这次, 不止是蒋原凯,整个蒋家也注定了没有翻身的可能。
他们见荀澜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后,却还能全身而退,令他们不得不对荀澜身上那股莫名的玄学力量生出深深的敬畏。
好在他们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所以在面对荀澜时, 倒也并不见心虚。
荀澜当天就给导演划去一笔款项, 于是在耽误两天后, 这个“风水绝佳”的剧组就再次正常开拍。
闹妖蛾子的人都走了,现在留下的都是省心的,重拍的戏份也十分顺利。
学校的戏份他们依旧没换取景点,还是在锦华高中拍完的。
又换场景后, 就来到了许露最后一场戏,在一片杂乱的民居拍摄。
这片民居破旧脏乱,内里昏暗而狭窄,纵横交错的巷道分布其中。许露的角色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也是剧集出现的第一幕场景。
这是许露的杀青戏,为了这场戏,许露生生熬了一天一夜没睡,只在开拍前休息了两个小时,用来保证拍戏时的清醒状态。
这会儿,许露在旁边任由化妆师弄乱她的头发,脸上几个地方都带着青紫红肿的妆容。荀澜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等会儿要用的绳子,正扯着两边试力道。
许露饰演的角色叫刘倩,荀澜饰演的叫张子茗。
导演拿着本子过来给他们说戏,就直接叫他们的角色名:“等会儿,刘倩从这里跑过去,张子茗你要在她张嘴时,就把绳子搭上她的脖子,勒的时候要有点力道。”
说完导演还把绳子绕过自己的脖子,让荀澜绞一下试试。
荀澜轻轻勒了一下,把不住力道,在导演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下,手上终于使了点力,结果一不小心把导演绞得瞪眼睛,赶紧松手。
“咳咳,就这个力道,差不多了。”导演捂着脖子说,“许露你等会儿先试试,不行咱们用远镜头,脸和脖子不同时入近景。”
“好……”许露道。
走了几遍戏后,随着一声action,正式开拍。
昏暗的小巷内,发丝凌乱,身上各处都带着伤的刘倩从小巷一头跑了出来。她步伐踉跄,眼神慌乱无主,拼命地搜寻着安全的,足够她藏身的地方。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她转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巷道,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她崩溃地哽咽了一声,实在拍不动了,不得不扶着墙喘上一口气。忽然,不远处亮起了一道灯光,有车驶来,在外面停下,然后传来闲话家常一般的人声交谈。
轻松的笑语传进刘倩的耳朵里,让刘倩的泪眼中透出一抹神采,亮起希望。她仓惶往身后看了一眼,只有随处可见的垃圾,那人没有追来。她抹了一把眼泪,提步朝着那处亮光的方向跑去。
快了,快了,那光越来越近,只要绕过这一条巷道,她就能成功跑出去了。
可是在转过眼前这个巷道后,一堵墙突兀地出现在刘倩面前。
那光,被隔在高墙之后。
刘倩的脚步骤然停住,所有的兴奋与期待,在这一刻如同被冷风吹过,骤然泯灭。
仿佛枯叶被轻轻碾过的声音响起。
刘倩的心提了上去,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在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中,刘倩的眸光缓缓向后瞥。她什么都看不到,但这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
视线下移,一双脚出现在她的侧后方。
泪水汹涌而出,刘倩惊悚尖叫,一条绳子却蓦地绕过她的脖子,然后瞬间收紧,将她的呼救声乃至呼吸全部阻断。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刘倩张着嘴,发不出半丝声气,她拼命地撕扯着脖子上的绳子,双眼因为濒死而充血,额头的青筋鼓起来,挣扎于陷入窒息的极限痛苦中。
绳子一点点收紧,甚至发出绷到极致的声音。
挣扎中,刘倩脚上的平底鞋脱落了一只,随后,她挣扎的动作慢了下来,紧绷的脚尖也骤然放松,直至一动不动。
被勒死的刘倩仰倒在张子茗怀里,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张子茗唇间露出近似温柔的笑意,他将刘倩眼下冰冷的眼泪擦去,再将她的双眼合上,变态而又温柔地摸了两下她的头发后,起身将她慢慢拖走。
随着张子茗拖着刘倩一步步走远的身影,镜头也随之拉远。
“卡!”
导演喊了停,荀澜把许露扶起来,看着她脖子上的红印,接过小周递来的温水递给许露,“对不住啊许露姐,脖子是不是很疼?”
“没事儿,咳咳,你别担心。”许露对荀澜安抚一笑,接过水喝了两口。
导演看了看刚才拍的,对两人说:“表现不错,但是荀澜啊,你刚才力道还不够,还要再重一点。”
荀澜迟疑道:“还要重?”
虽说有备用方案,但能做到最好导演也不想放弃,转头问许露:“再重一点,你觉得你能吃住吗?”
“可以……”许露点头。
导演摩拳擦掌,“好,那我们再来一条。”
化妆师立即上前给许露补妆,遮盖脖子上的红印。
荀澜捏着那条绳子,脑袋疼,还重,他真怕给许露的脖子勒出个好歹。
许露见状,柔柔笑道:“我能承受得住,你等会儿不要迟疑,用力就行。”
“那你吃不住就举手示意。”荀澜说。
这场戏,导演用的是长镜头,以此来营造刘倩在逃跑过程中的紧张慌乱,以及绝望中又暗带着的一丝希望。当她看到灯光,以为绝处逢生时,一转头,却发现凶手原来早就在自己的背后。
重拍一遍,许露和荀澜的情绪依旧很到位,为了不让许露等会儿再被勒一次脖子,荀澜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力道克制在加重后又不会彻底伤到许露的程度。
“卡!”
导演的天籁之音传来,荀澜再次将许露扶起来,看看她脖子上的红印,感觉没个几天不会消。
“好,这条很不错,过了。”导演对重拍的效果很满意,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许露,“许露辛苦了,演技又进步了。”
许露接过红包,轻声道:“导演以后如果还想找我演戏,不拘什么角色,您通知我就行。”
“会的会的……”导演叹着气说,“你也别着急,这次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谣言污蔑,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
“承您吉言……”许露道。
荀澜也觉得,许露样貌演技都在线,也豁得出去,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会红的。
荀澜在《追锋》拍了半个月戏后,回了一趟京市。没回自己的公寓,直接去的祈年那里。
将近一个月康复训练,祈年早已能自如行走,只是脸上还是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荀澜给祈年带了一件礼物,是他用羊毛毡戳的一朵太阳花,放在玻璃罩里,显得有点土气的样子,是给祈年的生日礼物。
荀澜可以送贵重的礼物,但因为祈年的生日日期太特殊,他不太敢,怕触动祈年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谢谢……”
祈年当时神色平平淡淡,荀澜拿不准他喜不喜欢。不过当天晚上,他看到祈年用小号发了一条微博。
【小花它叔:礼物。】
配图正是他送给祈年的那朵太阳花。旁边还蹲着他先前在录制《我家小店》时送给祈年的两只三花猫咪。
刘飞也知道祈年的小号,为此激动得给荀澜发来信息:【热泪盈眶!阿年居然会主动分享生活日常了!】
荀澜缓缓而笑,礼物没白送。
送太阳花,是希望祈年向阳而生。
祈年也如他希望的那样,越来越好了。
荀澜这次,就是专程回来给祈年送礼物的,稍微能偷一个懒,明天下午就要坐飞机回去。
第二天上午,荀澜在健身房里待着,看祈年跟着医师做康复动作。
小花溜进来,爬到荀澜腿上,猫了一会儿后,忽然叼着荀澜的衣袖,在他腿上踩来踩去,翘着尾巴,似乎准备干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
荀澜揪着它尾巴,瞪着它:“你干嘛!崽,我可是你阿爸。”
小花无辜地瞅他一眼,拽回自己尾巴,换个方向继续不可描述。
祈年那边正好休息一会儿,他在荀澜旁边坐下,看着小花问:“它怎么了?”
“发情了……”荀澜说,“来这里也有半年,是时候绝育进宫了。”
祈年说:“它这两天总怪叫,也是这个缘故?”
“是的……”荀澜戳戳小花圆润的猫蛋蛋,“我下午就得走,小花绝育的事就只能交给飞哥。”
“我跟他说……”祈年说,默了默,又道:“我会照顾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