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后成了Omega 番外篇——by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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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一发病嗅觉变得敏感,谢轻舟辗转反侧间总觉得空气里有一股微苦的药香,好像只要用力吸几口就会获得解脱。
然而事实并不能,江深的卧室虽然就在隔壁,但睡眠期间的信息素浓度根本不可能隔着墙另谢轻舟的疼痛得到缓解。
医学生惯会用严谨理性的思维想问题,谢轻舟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出了房间,走到江深的房门口。
此时一门之隔,信息素的浓度高了些。虽然还是只有很少一点却像是救命的良药。谢轻舟闻着江深的味道失了会儿神,发觉自己对信息素的渴求果然就如生理课上讲的那样干脆直白。
他想要更多,却又不能去敲Alpha的门。本能让他想要再靠近些,最后他干脆坐在江深的门口,从紧闭的门缝中吸取那一点带着疗愈药香的信息素。
然而江深却在早上开门时一把捞住了差点摔到地上的谢轻舟,亏得他眼疾手快。
人并没有醒,还满脸的疲惫,皱了皱眉靠在江深臂弯里还睡着。
江深俯在他颈间闻了闻,超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即使没有临时标记也能让Alpha感受到一点Omega的情绪——有一种焦虑的,无助的不安。
连睡着的时候都是这样绷紧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还光着脚,估计是怕穿拖鞋有脚步声。
江深把他抱起来,想了想还是进了隔壁谢轻舟自己的房间,把人轻轻搁到床上。
刚转身走到门口就听谢轻舟不舒服似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宽松的T恤下摆被压住,刚好露出一截白皙纤长的脖颈。
江深握着门把看了他一会儿,干咽了下口水开始解自己睡袍的带子。
纯黑色的丝质睡袍沾着Alpha信息素盖到谢轻舟身上时他是有感觉的,那种被笼罩的踏实感让他瞬间得到了安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四目相对。
谢轻舟一下子醒了,因为入眼便看到全身仅着一条内裤的江深站在床边。
江深也懵了,他本来想把睡袍给谢轻舟就走的。
“一,是你自己睡在我门口的。二,我衣服在你身上。三,你房间没有球棍台灯也是装墙上的我们可以好好说。”
江深后退一步做了个双手举起的动作,也不是真怕谢轻舟跟自己动手。别说是Omega会被Alpha本能压制,就算他现在还是Beta自己也能一只手按住他。
但江深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强势。谢轻舟那一脸倦意睡在他房门口的样子看起来无助又脆弱。
谢轻舟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拼凑出一些可能的情景,脸刷地红了。
嘴里小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就想待一会。”
江深看他没有发飙的意思,把自己的睡袍又勾起来穿上系好,“你昨晚激素紊乱症发作了吗?”
谢轻舟小声道:“嗯,半夜疼醒了。”
江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以敲门叫醒我。”
叫醒你然后呢?抱着一起睡?
谢轻舟心里这么想但并没有这么说,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想要一点信息素。”
“你要信息素的方法是趴我门口?” 江深拧眉看他,像要跟他确认似的。
谢轻舟有点过意不去道:“呃......今天真对不起江先生,我下次不会了,今早吓您一跳吧。”
“下次敲门,你可以睡我房间的沙发,给人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
谢轻舟低头哦了一声,但脸上挺为难的表情,还不经意地绞了两下手指。
江深看穿他的心思,没留什么余地道:“你要是怕给我添麻烦就快点治好你的病,我最近不会补新的抑制剂,信息素你要多少有多少。但你要是怕我的话就得另外想想办法了。”
谢轻舟听着有些动容,但还是没什么底气地否认道:“我不是怕您......” 是怕本能,但后半句没有说出来,嗫嗫喏喏地看起来有点窘迫。
“你今天要跟俱乐部请假吗?” 江深没非得问出个答案来,转开话题道。
“今天星期六,我没排班,江先生还要工作吗?”
“嗯,上午有点事要去趟公司。你休息吧。”说完江深便转身要走。
“江先生!”
谢轻舟从身后叫住他,“你身上那件睡衣,可以借我吗?”
江深顿了顿脚步,在马上脱给他和回房间换下来再给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第19章 调查
谢轻舟在自己房间里看了一整天专业相关的书,他好久没进实验室手痒得不行,只能靠纸上谈兵来过过干瘾。
江深不到晚饭时间就回来了,手里拎了个大纸袋,说是给他的,也不讲里面是什么东西。
谢轻舟诧异了一下,好奇地往袋子里看了眼,只看到竖放着一个一个方形的盒子,一共有六个。他拿了一个出来,打开盒盖有些懵,他认识这个东西。
是条酒红色的Omega防咬颈环。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都买了,看着配衣服吧。黑色的有两条,一条是普通解法的,另一条带锁,钥匙在同一个盒子里。”江深说得极其平淡,仿佛买回来的只是几种不同口味的酸奶。
“谢谢江先生,让您破费了,不然我把钱给您吧。”谢轻舟把盒子逐个打开,除了黑色酒红色还有一条明黄色,一条粉红色和一条银色。说实话他虽然从来没想起来可以戴这个东西,但不否认还挺好看的,重要的是确实有用。
“行,从我给你那张卡上扣吧。”
江深说了个数字,谢轻舟怀疑是把真实价格去了一个零。他不懂牌子,但看这些颈环的材质和做工就挺贵的。
江深:“你戴着这个就不用担心我会再咬你,所以下次紊乱症发作的时候过来找我,说定了吗?”
之后一两个星期里谢轻舟的激素紊乱症不是很严重,只偶尔发作过几次程度较轻的,他靠着止疼片和江深那件带着信息素的睡袍也忍过去了。
他没什么朋友,也不需要社交,下班后的空余时间就看专业书和实验数据。
整理旧笔记的时候他翻到上学时做了一半的关于Alpha易感期的研究课题,基础理论都有了,再补充一些实例论证就能总结发表。
谢轻舟当时把论证分为了三个区块:轻度易感,普通易感和重度易感。有普通易感症状的Alpha最常见,能依靠自身耐力和抑制剂挺过去,如果是标记过Omega的Alpha则另外需要些伴侣的信息素,这些光是问卷调查的数据就足够了。轻度易感的个例数据是谢轻舟从当时一个志愿者那拿到的,那名Alpha几乎从分化以来就没有过易感期。
最后没能完成课题是因为迟迟找不到重度易感症状的个案,这个课题拖着拖着就被谢轻舟搁置了。
要不是看到这本笔记谢轻舟几乎忘了江深就是个重度易感个案。只要拿到他易感期的激素检测报告这个课题就可定论发表,到时候能拿到医药协会一笔不小的稿费。
谢轻舟准备了一些要调查的问题做成一份问卷表,想着要怎么开口请江深帮自己这个忙。不过像他这么严重的易感症状之前肯定去过医院,体检报告估计有现成的,不用等下次。
他抱着电脑和录音笔敲了敲江深的书房门,“江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书房里传来回应:“进来,门没锁。”
谢轻舟拧开门,站在门口问:“江先生,可不可以请您帮一个忙?”
“如果能帮上你的话,没有问题。”江深放下手里的文件,扬头朝他耸了耸肩。
“是这样,我在做一项研究课题,是关于Alpha易感期的各类症状汇总。请问您是属于高度易感人群吗?”
江深如实答:“不是,我是普通型。”
“不是吗?”谢轻舟有点诧异,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江深摇头,“嗯,不是。”
谢轻舟:“可您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易感症状?我检查过您的手臂,打了三针抑制剂还没效不是吗?”
“你是指那天。”江深正想找个时间和谢轻舟谈一下ABO医药研究院私制禁药的事。江乐上周就查到了被院长辞退的员工资料,可以说除了第二性别不符其他所有信息全都指向谢轻舟。
只是江深不能确定这项违法违规事件谢轻舟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参与了多少。
“如果我说,我是见色起意故意装的呢?”江深浅笑着眯起眼,故意绕开问题。
谢轻舟咬了下嘴唇,没想到这种话能从眼前这个一丝不苟的Alpha嘴里说出来,这是调戏他?
把抱着电脑的姿势换成单手拎着,谢轻舟看着对面的人一本正经道:“江先生别逗我了,我是学医的能分辨得出来,易感期和精.虫上脑是不一样的。”
又补充道:“而且我那时候还是Beta,您临时标记我又没什么用。”
江深短促地轻笑一声,俯身将两肘立在办公桌上,双手交握抵着唇停了片刻,“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谢轻舟不懂对面的Alpha在笑什么,以眼神示意“你问”。
江深:“你觉得我和邵震阳有什么不一样吗?”
见谢轻舟没答,又问:“如果我带你回家和邵震阳一样另有目的,你会觉得我跟他是一样的混蛋吗?”
谢轻舟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之前没有想过,好像信任江深根本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他不觉得江深与邵震阳除了性别一样还有什么相同之处。姓邵的表面看起来绅士体贴无可挑剔,却不止一次暗示他两人的“更进一步”必然会发生。那种有求于人又要时刻戒备的压力曾让谢轻舟焦虑到整夜整夜失眠。
可江深不同,既施以援手,又将选择权留给自己。就像他会留下沾着信息素的睡衣,也给自己买防咬颈环。这么比下来罪魁祸首也比冒名顶替的强太多。
谢轻舟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好话坏话都没说出口,只把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江深料到了他的反应,知道这个小Omega既不爱奉承人,也不怎么翻旧账,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挑明说清。
“你见到我那天我被下了药,找个Beta来咬是我剩下的最后一点理智,不是易感期。”
“什么?”谢轻舟瞪大双眼,显然被震惊到了。
不过马上他就察出不对,“可你明明就是易感期的状态,什么药能让Alpha出现重度易感状态,还是完全失控的?”
江深神色难辨地看着谢轻舟说:“这你就得去问你的院长了,ABO医药研究院的陈院长,辞了你那个。”
谢轻舟愣住了,他听懂了,只是一时无法消化,讷讷道:“我以为你不相信我在那工作过。”
江深:“没有,只是太多巧合了,你不觉得吗?”
谢轻舟的逻辑思维很强,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串起来——江深既然知道谁给他下了药,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被辞掉的,必然也早就调查过自己。
果然天下没有人会无端对自己好,给予他的也都为了换取其它。
第20章 不要咬我
谢轻舟叹了口气,“江先生是想利用我去指控陈院长吗?恐怕要令您失望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深没想到谢轻舟误会了,他本意只想表达他们俩还挺有缘分的。清了清嗓子,也不知该从哪开始解释,话到嘴边又成了问句:“你不会觉得我收留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江先生何必问我呢。”谢轻舟的口气明显变得疏离又冷淡,“但真的很抱歉,无论是您被下药的事,还是您被下的药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也帮不上您什么忙。我家里还有事等下就得回去了,这些天谢谢您的照顾。”
他朝江深鞠了个躬,这个习惯是他在俱乐部打工这阵子养成的,又补了句“打扰了”就转身要走。
江深在心里长嘶一声,懊恼自己表述不清词不达意,脱口道:“不准走。”
谢轻舟顿了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眶微红,抿着嘴唇问:“江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即便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惹怒眼前的Alpha,如同两周前他被算计了也不敢与邵震阳正面对峙一样。兜兜转转,一切还是跟原来没有区别,只是轻信的对象换了个人。
江深:“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谢轻舟态度坚决,“没关系,我以前经常加班到这么晚。”
江深语气强硬,“以前你不是Omega,我也不认识你,但现在你住在我家,我不想明天因为杀人抛尸案被警察问话。”
“不是所有人对着个Omega就会动歪念头。”
“不会吗?那你上次那一身血哪来的?”江深意指在邵震阳家附近捡到谢轻舟那回。
谢轻舟冷冷道:“那不是我的血。”
“你能保证以后每次都不是吗?”
“……”谢轻舟从刚刚进门就有点头疼,这会儿胸口也闷,实在懒得跟江深毫无意义地争辩下去。他选择妥协,先回去睡觉。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腿软得差点跪倒下去,幸好一只手扶住了门把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江深两步上前把人扶住,“生病了吗?还是低血糖?”
刚刚江深动了些气,难免无意识地释放了些信息素。谢轻舟被Alpha突然的靠近惹得难受,不到几秒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江深探了探他的额头,皱眉问:“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