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后成了Omega 番外篇——by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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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刚在车里连打了三支,完全没起到丁点作用。
江家就是做药品生意的,他从没听说世面上有哪一种药物,能迫使一个Alpha短时间内迅速进入强烈的易感状态并且完全无法自控。
而相比这个无解的疑问,对他下药的人和此人怀有的目的却是有些依据可以猜测下的。
因为默许了何见秋做他的男伴,今晚江深势必要与他同进同出。若他进入易感状态很可能就会忍不住临时标记了何见秋。而临时标记的A与O之间也会产生互相吸引渴望的本能,进而极有可能在标记有效期内更进一步,完成终身标记。
江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实在想象不出何见秋会对他有这样的野心。
另外就是何见秋的父母,若是他们急于促成两家的联姻,瞒着儿子背地行事也不无可能。
如若联姻真到了需马上提上日程的紧迫程度,那他自己的父母也同样值得怀疑。
江深从小读寄宿学校,父母又忙于事业,一家团聚朝夕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成年之后他也另有自己的住处,亲子间难免有些隔阂。
他大学读的电子科技工程,一毕业就自己创业,几年下来在电子制造业也算小有所成。但这几年因为父亲身体不好,他又是独子,不得不同时兼顾江氏的医药产业。
为家族企业添砖加瓦增光异彩成了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滨江市从上世纪开始便几乎包揽了全省甚至全国的尖端医药类生产,也是各种新型药品研发团队赖以发展的温床。若倒推回三代以前这片市场还是百花齐聚各放异彩,到了江深父亲这一辈却独留江氏,何氏和叶氏几家巨头三分天下。其他数十个竞争者早如小鱼小虾一般被瓜分吞噬在强者的血齿下。
胜利者都是有登顶之欲的,就算三家巨头数十年来本着合作共赢的态度各自发展也难免会有一争高下的野心暗涌。若其中两方可结二姓之好必然能牵制住落单的那一方,在这个转眼便瞬息万变的生意场上就会站得更劳。
而江家跟何家又刚好有年龄相仿的孩子,一A一O,天作之合。两边家长几乎心照不宣地动了联姻的念头。
江深自小就很有主见,成年后更是经济独立,事业有成。正因为如此,江正康和夫人根本没有半点能左右儿子婚姻的筹码。而何家那边,小儿子虽然只是个大学老师,平日温和儒雅看似柔顺,却也未必愿意在终身大事上听从父母。
无奈之下,两边家长只能尽力撮合,在各种聚会上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盼着两个孩子能早日擦出火花。
可从他们二十二岁毕业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别说擦枪走火,连私下单独见面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可这事无论是谁做的,目的无非就只有这一个。江深今晚没吃什么东西,但喝了几杯不同生意伙伴敬来的酒,他没有证据,也没有特定的指向直接去找人算账。
江深向来严谨,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查出被下的是什么药,再从药的来源上入手一样能把人找出来。
无论是何见秋本人做的,还是他父母或自己父母,亦或是其他什么人做的,他以后都不打算再跟何见秋见面,免得再着第二次道儿。
江深摸了下裤袋,手机还在。打开看见几条未接来电和短信。电话是他父母打来的,估计是见他突然离场打过来问问情况。短信是何见秋发的,只有一句:你还好吧?
江深给助理发了个定位让他马上开车过来。自己靠着墙壁,皱着眉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他刚刚在宴会上,也就是喝了五六杯酒之后突然觉得全身燥热。起初他只以为是喝得有些多,可没过几分钟,燥热的不适感越来越重,甚至连嗅觉都一下子敏感起来。宴会里弥漫的不同Omega信息素气味混杂在一起,令他有些口干舌燥,而其他Alpha的信息素也刺激得他想要发狂。
何见秋一脸不自在地看着他问:“你的信息素,可以收一下吗,我有点不太舒服。”
江深这才想起身边就坐着个Omega。
每一个Omega在他眼里此刻都像猎物,何见秋也不例外。
江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遇上易感期了。
他没再多做停留,跟何见秋道了句“失陪一下”便转身离开宴会厅。
停车场要下十几层楼,江深却没有搭电梯,而是一路走楼梯下去的,现在任何一个有Omega信息素的密闭空间对他都是种挑战。
他一路找到自己的车,拿出备用的易感期抑制剂迅速给自己打上。
江深坐在车里缓了十分钟,却比先前更加难受。他此刻烦躁得恨不能马上抓来一个Omega按在身下撕咬。
他二话没说又给自己补了一针,紧接着没过五分钟,他把车里最后一支抑制剂也扎了下去。
热,口渴,烦闷,躁动,这些易感期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感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江深的四肢百骸,刺穿他的神智,扎入他的神经。他意识到不对。
他被下药了,这是江深当下为数不多还清醒的思维。
现在的状态根本开不了车,他也等不及叫人来接,地下停车场里Omega的气味令他全身血液都在翻涌。叫出租车也不行,若有人存心要阴他,怕是会留有后手。可如果叫救护车的话,他明天肯定要上头条。
他知道这附近有家公立医院,离这里走路过去应该只要十几分钟。
江深思来想去,深吸了一口气,离开车子绕开人群往停车场外走去。
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抬眼便能看见街上无数个来来往往的Omega。他们有男有女,大多都打了抑制剂,可江深还是能闻到他们的信息素,刺激得他脑中神经不断抽跳。
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医院就会失去理智。可往回走的话,怕是会直接落入陷阱。
他进退两难,瞥眼看见右手边狭窄的巷子,从这里进去应该能找到没人的地方。
江深浑浑噩噩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口渴难忍,想找家便利店买水,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少的店。
恍惚间他绕进另一条小路,路边只零星停着几辆货车,还有几个垃圾回收桶。不远处就能听到车水马龙的喧嚣声,应该是一片临街商铺的后门。
江深口干舌燥,渴得要发疯,整个人几乎狂化,血丝爬满了双眼。一抬头间,发现眼前站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背脊清瘦挺拔,手里还拎着瓶水。
几乎是本能地,求生般地,江深夺过了那瓶水。
冰凉的液体顺着唇舌倒入口腔又流进咽喉,江深觉得自己如一条被丢到岸上濒死的鱼,终于被水浸润了身体。
他看向那瓶水的主人,面容却是不清晰的,也不知是天色已黑光线太暗,还是药效已经影响得他视线不清。
但刚刚那瓶水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这人是个Beta。
下一秒他便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仿佛来自身体另一个灵魂。
你是个Beta? 给我咬一口。
第3章
太荒唐了。
只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江深却回忆得很艰涩。
竟然在失去理智之前还知道抓个Beta来释放。
他瞥眼看见地上放着的钱夹和车钥匙,暗嘲自己流氓行径。
江深打开钱夹看了看,里面现金都空了,手表也带走了,车钥匙还在可能因为他混乱间没告诉人家车停在哪。
这个Beta,算是同意这场交易的吧,否则大可以报警抓他。
可他记得那个Beta哭了,眼泪流到脖颈里,还滴在江深钳着他咽喉的手上。
Beta颈后没有腺体,但如果被Alpha强行标记,注入的信息素会造成小范围的肌肉损伤,还会引起疼痛发烧等后遗症,严重的话要去医院输液,恢复得不好还会留疤。
江深颇感歉意,但见小Beta拿了现金和手表又把钱夹和车钥匙整齐放在地上,应该算是原谅他了。他心里有好过些。
助理江乐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姗姗来迟,按下车窗对江深道:“老板,这地儿也太难找了,您不是和董事长参加晚宴去了吗?”
江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靠在商务车宽敞的皮椅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江乐理论上是江深的堂弟,不过这层关系一堂八百里,眼看着就出五服了。但他从小就特崇拜江深,觉得他脑子聪明,人又帅,学习还好,就乐意颠颠儿地跟着他做小弟,大学毕业干脆进公司做起他的私人助理,算是江深的心腹。
江乐见江深没回应他,又扭头问:“老板?”
“先给陆医生打电话,让他尽快到我那,开车吧。”
江乐发动车子,戴着蓝牙耳机拨通了陆医生的电话,等接通的间隙问: “老板你生病了吗?”
江深还是没答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不理人?心情不好?
江乐三言两语跟电话那边交代完就回过头来专心开车,从后视镜又看了眼才发现老板今天有些不对劲。
根本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西装外套不知脱到哪去了,连衬衫都是皱的,袖口还解开掀在小臂上,头发乱遭糟的,脸色也不好。
更奇怪的是莫名出现在一间夜店昏暗的后门,要不是知道他老板是个身强力壮的猛A江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让人掳过来非礼了。
陆修过来的时候江深已经在客厅等他了。他是江深的私人医生兼好友,平时打理自己的诊所也很忙,但江深“传唤”他都是随叫随到。
江乐没被要求回避,听江深和陆修讲述完今晚的始末已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自己是个Beta,一来想不到Alpha的易感期竟然这么变态,二来不敢想要是自己被个Alpha咬上一口会不会当场把人揍到断子绝孙。
陆修也紧皱着眉头,以他的专业分析和江深判断的基本一致,被人下药的可能性极大。
出于严谨,他用带来的随身工具给江深抽了几管血,“你的血样我带回诊所的冰柜,明天一早送去我老师的化验室,总之只要你不是得了什么闻所未闻的怪病,就应该是被化学引导了。”
“你听说过这种东西吗?能让Alpha进入易感失控状态。”江深问。
陆修摇摇头,“市面上获批的绝对没有,但我知道地下药厂一直有这个概念想研发这种药剂谋利,不过没听说有成功的。”
“所以还是得从地下药厂查起呗?” 江乐抓到重点,接话道。
江深略略点了下头,“嗯,等验血结果出来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可是查到又怎么样啊?就算是何家干的难道还能上门问罪吗?堂叔堂婶不会同意的。” 江乐歪着脑袋问。
“如果真是何家人动的手脚,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们算。” 总之他会先找理由不再跟何见秋有来往,“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个药的来源,如果就任它这么私下流通也太危险了。”
“我同意,” 陆修说,“必须找出来,我会请我老师也帮忙,他毕竟是AO生物学的顶极专家。”
“嗯,多谢。”
“客气什么,为民除害责无旁贷嘛。” 陆修收起了他随身的医疗箱,“我先走了,明天要早起。化验结果估计要等几天,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说罢他回头看着江乐:“替你老板送送我呗!”
“哦,好。” 江乐从沙发扶手上跳下来,颠颠儿地跑到陆修前面去开门。
江深住的是近千平的独栋别墅,江乐把人送到停车场,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说了句“陆医生再见” ,正要回去,陆修就叫住了他。
“乐乐。”
江乐挠了挠后脑勺转过来,“陆医生,你叫我江乐或者小乐吧,乐乐实在太像叫狗了。”
陆修轻笑了一声,问:“你还不回家吗?要不我送你?”
江乐看了眼表,无所谓道:“我不急,这不还没到十一点吗?”
“你这么晚回去你爸妈不担心吗?”陆修皱了皱眉头。
江乐莫名其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个男的,又是个Beta。”
“你老板今天还咬了个Beta呢!”
“呃......这种事千年难遇......” 江乐无言以对,转头又像想起什么,“你不也是个Beta吗?不也是这么晚回去?”
陆修愣了下,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别打扰你老板休息。”
“好的,陆医生回见!”
江乐回了客厅,见江深还坐在,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老板,那个Beta长什么样儿啊?”
他憋了一晚上可算把陆修盼走了,终于能跟他这个倒霉堂哥说上两句兄弟间的“体己”话。好奇心作祟啊。
江深抬起头,神色难辨地说了一句:“我没看清。”
江乐给出的反应明显是不信。
“高高瘦瘦的,可能跟你差不多大吧。” 江深又试着回想了一下那人的声音和身形,但也都很模糊。“当时光线太暗了,我又那个状态。”
江乐点点头,勉强算是信了,“那你打算找他吗?”
江深一愣,他确实有想过该找到他正式道个歉的,但不知从何找起。那条巷子那么黑,就算调了附近的监控也不可能看清楚,而他也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思索间,他眸色一亮,“最近给我盯紧所有的二手珠宝店,找来卖男士腕表的二十几岁男性Beta。我妈年初送我的那块,你记得吧。”
他妈昨天正好问起来,他今天就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