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后成了Omega 番外篇——by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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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不下去也得演,否则今天非折在这。
他全身被Alpha信息素压制得完全使不上力,连站姿都靠邵震阳的手臂和前胸撑着。谢轻舟背对着人酝酿了几秒情绪就悲悲戚戚地小声哽咽:“邵大哥你让我走吧。”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紧紧靠着一点没反抗,十足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意思。
邵震阳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把人哄住还有戏,马上虚情假意地认错:“小舟,你别这样,是我错了。”
谢轻舟明显感觉Alpha的信息素收了些,顺着邵震阳的剧本说:“如果你的Omega不能接受我怎么办?难道我要偷偷摸摸的跟你来往吗?”
“你给我点时间,我能解决,别离开我好吗?”
邵震阳的诱哄招数俨然一个典型渣A,那他只能扮演个上了渣A当的蠢O。故意悲从中来般挤出两滴眼泪,啜泣着转过身,哀怨地看着邵震阳,“真的吗?你不能骗我。”
“不哭了,来,我们上车说。”那眼里的愧疚心疼仿佛确有其事,握着谢轻舟的肩膀把他往车上带。
信息素收了不少,手上的力道也算温柔。
邵震阳帮他拉开了后车门,示意他往里面坐,自己也跟着上了车。一看就没安好心。
精神高度紧绷着,面上却要作足了温顺听话的样子。谢轻舟紧张地额角突突直跳,抢在邵震阳下一步动作前干脆探身抱住他,放出了一点信息素,半讨好半勾引道:“那你怎么保证我?”
谢轻舟当然清楚他此举相当铤而走险,果然下一秒邵震阳的气息就贴近了他的脖颈,在他腺体的位置上深吸了一口。
“不如,我给你个临时标记吧。”
作为一个条件优越的Alpha,邵震阳自然也有大多数Alpha的通病——对自己于Omega的吸引力自信地毫不存疑。他完全有理由认为谢轻舟心里巴不得能傍上他,之前的客气冷淡都是故作矜持,作势要走也是装出来好提高自己身价的。
Alpha的信息素又收了些,谢轻舟的手脚已经攒上些力气。
就在邵震阳将头埋进他颈侧准备标记他时,谢轻舟利落地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一把刺上邵震阳的后肩。
Alpha一声嚎叫,谢轻舟趁他未及反应之前把他狠狠推开,拉开车门就跑。他上车之前已经将四周环境扫了一遍,暂定了个逃跑路径。
邵震阳凄厉的痛呼声引来别墅里的保镖。谢轻舟跑出很远之后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往他这边追过来,另一个将邵震阳扶下车交给管家自己上了车。
谢轻舟没命地跑,还特地拐进条车子不好进的小路。边跑边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一只兔子奋力地向前跑,身后有一只豺狼在追它,最后兔子成功甩开了豺狼逃出生天。
视频配的文字是:你只是为了一顿饭,而我是为了活命。
谢轻舟觉得他现在就是那只兔子,而身后也确有豺狼。
这片豪宅区设在半山,本来住户就不多,又各个深宅大院,谢轻舟跑了一路也没遇上个能求救的人,报警更来不及。
他七拐八绕地已经跑出很远,这会儿两条腿都已经没了知觉。但邵震阳的保镖是开车逮他,只要在这附近兜几圈早晚会追上他。如果他不趁现在逃出去,暂时找地方藏着,除非他永远都不下山,否则只要邵震阳派人盯着下山的几条路早晚能堵着他。
两难之际,眼前迎面过来一辆车,谢轻舟如遇天神救兵,想都没想就冲到路中间,双臂一伸摆出个拦车的姿势。
此时谢轻舟与车之间的距离只要不是分心驾驶,都来得及停下。果然黑色商务车刹在了他五米开外。
司机是个年轻男孩子,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同龄。谢轻舟跑过去迎着他怪异的目光敲了敲车窗。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碰瓷儿的也不是抢劫,有人在追我,您能不能载我离开这去哪都行,我可以解释,我真不是坏人。”
然而他此时的样子实在没有说服力——满手的血,跑的时候不小心还蹭了一些在脸和衣服上。
江乐如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个突然拦车又一身是血的男人,回头道:“老板,这怎么办?”
江深从谢轻舟站在路中间开始就认出了他,薄唇紧抿着。
“开走,别理他。”江深眯眼看着车外,对方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后排还坐着人,急迫地一直在跟江乐哀求,间或拍几下车窗。
江乐得了令,松开油门就要走,谢轻舟眼看他要见死不救,急得直接扑到车头前,要不是江乐没补油门估计能把他撞飞出去。
一脚刹车,又停下了。江乐手足无措地回头看了眼江深,发现他老板此时的脸色相当怪异。
谢轻舟干脆两手撑着车前盖,一副“你不让我上车你就撞死我”的架势。
这事儿换平时他绝对干不出来,平白无故人家凭什么帮他?况且他如此尊容明显就是惹了事的,路过而已谁愿意沾这个麻烦。
但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不管不顾地抓着他最后的生机。邵震阳的保镖这会儿应该已经离他不远了。
江深让江乐把车子停下,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人。他从惊讶到不耐烦,最后竟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这个Omega为何总能阴魂不散地让他碰见,而每一次都要找他麻烦。
“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江深颇有意味地跟江乐说。
俄顷,车窗外的人干了一件让江深始料未及,让江乐火冒三丈的事。
他跑去路边捡了块碎砖,又三步折回来,拿起砖块毫不客气地划上了江深的车前盖,顿时就刮掉了一条漆。
“艹,找揍是吧。”
江乐忍无可忍,握起拳头就要开门下车。江深叫住他,语气出奇地平静:“让他上车。”
江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让他上车,坐后面来。”
江乐一贯是唯他老板命是从,因为他认为他堂哥这人特灵,做什么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但这回这个道理江乐不懂了,也并不太想执行,就干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江深耗。
最后耗不过江深强硬命令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半截车窗,“你坐后面,坐右边。”
谢轻舟闻言大喜过望,毫不踟蹰地跳上了车,对着前排的江乐道了谢又说:“你们可以把我带去警察局,我绝对不跑,修车的钱我也一定会赔的。”
谢轻舟也不知道像这种豪车补一次漆要多少钱,但他划之前就想过了,别管多少都没命值钱,他爸还在疗养院等着他。
第14章
谢轻舟拍窗时就注意到后座有个人,但是没看清长相。跟江乐道完谢后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想和同座的人示好。然而他一抬头就傻住了,半天才确认自己眼睛没出毛病,心说完了,遇到邵震阳的同党了。
几乎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Alpha慵慵懒懒地坐着,只偏过半张脸,“巧了,我也正想问。”
“......” 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这下该怎么脱身。水果刀就那一把,还扎在邵震阳后肩上。
“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眼前的Alpha用“小姐”称呼他,语气可谓十足的鄙夷。不过看样子还不知道自己捅了邵震阳的事。
谢轻舟想想之前自己两次偷袭,也觉得人家这般挤兑他也无可厚非,只得干巴巴地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咬咬嘴唇说:“我可以解释。”
Alpha掀了掀眼皮,“行吧,跟我去派出所解释。”
“......” 谢轻舟刚想说什么,复又想起自己只有到了警察局才安全。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满手的血,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办了件大事儿。
反正他捅的是肩膀,应该怎么都不至于出人命。
刚才那把水果刀算不上特地为邵震阳准备的。谢轻舟是担心自己有了第一次后发情期会不规律才随身带上防身。只不过捅邵震阳身上可真一点也不冤。
开车的Beta男孩一直不停地从倒车镜窥他,好像生怕自己“欲行不轨”似的。而商务车空间宽敞,旁边的Alpha坐得离他一人多远,再没看他,也不像还打算再跟说话。谢轻舟悻悻地把头转向车窗外,压着因刚刚剧烈奔跑而平缓不下来的呼吸,脑子里也乱哄哄的。
最后江乐还是憋不住,没什么好气地问:“喂,你身上那是人血吗?”
“啊?啊......是。” 谢轻舟没料到Beta男孩还愿意跟自己这种“亡命徒”对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不是我的。” 他如实相告,补了一句。
Beta男孩:“......看出来了。”
Alpha在一边冷冷哼了一声。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就不知道这次是球棍还是台灯。
谢轻舟没吭声,垂低了脑袋,伸手去裤袋里摸纸巾擦手,没察觉到掏兜时带出来一块表——邵震阳那块限量款。他本来打算下午就拿去卖了,他爸的护理费来短信催了,自己的激素紊乱症估计治起来也要不少钱,不能跟那个人渣客气。
旁边的Alpha意味不明地眯了下眼睛,终于转过整张脸,对着他皱眉道:“你的?”
“什么?” 谢轻舟一时没会意什么是他的,低头才看见座椅上的表,拿纸巾把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胡乱擦了擦,用小指把表勾起来。
“表,你的?” Alpha有些不耐烦。
谢轻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含糊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Alpha不解地挑了挑眉,嘲讽道:“该不会是偷的吧。”
“先生,之前那两次是我不对,这次等到了警察局我也能解释,但我真不是坏人,也不偷东西。” 谢轻舟把腰杆坐得很直,想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些。
Alpha没给出一点回应,只朝他摊出右手,“拿来我看看。”
谢轻舟心下忐忑,怕他和邵震阳相熟,认识邵震阳的东西。不过他不想欲盖弥彰,等下到了警察局反正也要说,干脆把表递了过去。
Alpha翻过表背面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再看向他的眼神情绪模辩,“还说不是偷的?”
都穷到卖.身了,总归不能是掏钱买的。
这点说来也是无缘,江乐基本把整个滨江的二手奢侈品店倒出来扒拉个遍也没找着个卖限量腕表的年轻Beta。
谢轻舟见Alpha没有把表递回来的意思,只能又解释,“真不是偷的,等我把表卖了就还您车子补漆的钱,今天还是要谢谢您。”
Alpha冷哼一声,一只手拎着一边表带,把背面朝着谢轻舟不急不缓地说:“看见后面刻的JS了吗?我名字的缩写。”
谢轻舟脑子轰地有些乱,出口言不对题,“您......您贵姓?”
“免贵姓江,江深。”Alpha自我介绍的时候举止十足地优雅,却完全不是友善的语气。
谢轻舟怔住了。
他不是没有看见那个刻字,但还以为“S”是邵震阳的“邵”字,“J”估计是英文名的缩写,没太在意。
“所以可以告诉我,这块表哪来的了吗?”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忽然停滞静音,谢轻舟静默了一会儿,指尖不自觉抠进了掌心里,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是个Alpha?”
江深回应以一脸“不然你觉得呢”的表情。
“上个月十七号在崇华路,晚上十点酒吧后门,你咬了个Beta对吗?”
江深闻言震惊地瞬间面无血色,江乐也刷地回过头,一脚把车急刹在路中间。三个人无声地对峙着,同时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愤怒地喇叭声。
“麻烦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我要下车。” 谢轻舟从江深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把头转向前方冷冷地说。
“你认识那个Beta?”
“不认识。” 谢轻舟矢口否认。
江深哪肯善罢甘休,却耐着性子道:“那你解释一下这块表的来历,解释通了修车的钱就免了。”
“可以让我下车吗?” 谢轻舟无视了江深的话,看着Beta司机说。
江乐没有得到江深的指示,别人说话一概不理,“当然不行,我们连你是杀人还是越货都不清楚,必须把你送到警察局。”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想耍花样,不然我老板的信息素可能会让你很不舒服。”
“我自己也会去警察局的,邵震阳骚扰我,我正当防卫捅了他一刀,按照国家的法律我难道不应该寻求法律庇护吗?而且我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马上抽血验激素证明我被Alpha的信息素施压过,也得要警方开证明。”
“你懂得倒挺多,还知道Omega被Alpha施压后用武器自卫属于无罪。”
江深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心说邵震阳这是嫖资没谈妥,给这个有点文化的小Omega摆了一道,白挨一刀。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相比邵震阳的风流烂帐江深更想问出那个Beta的下落。
谢轻舟十分机械地回答:“不才,略懂一二。”
“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那个Beta是谁,我保你能拿到警察的证明,医院抽血以及邵震阳以后再不找你麻烦,一条龙服务,怎么样?”
谢轻舟面不改色,显然没有动心。
“否则,” 江深话锋一转,不客气地说:“我也会用信息素压制你,并且不会给你捅我一刀的机会。”
“......”
如此直白赤裸的威胁让谢轻舟怒火中烧。可他此刻孤立无援,衡量了片刻最终妥协道:“那我要先去警察局。”
江深把那块表在食指上转了转又甩给谢轻舟,满意地勾唇一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