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纸片人拥有自我意识——by彩云归

　　夏桓忽然睁开眼睛，表情冷淡的看着夏慎思动-情的样子，踩了夏慎思一脚。
　　夏慎思吃痛缩回自己的脚，俯下身体掩饰某种尴尬，瞪着夏桓：“你做什么？”
　　夏桓歪着头，语气冷静地反问：“我说过和你接吻了？”
　　“……这倒是没有。”
　　但接吻这么浪漫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感觉到了不就是好了。
　　“我只是合理的反抗。”夏桓淡淡地说，“另外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反应。”
　　夏慎思很尴尬，尴尬到不能反驳，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站直，额头带着汗，表情显得很不高兴。
　　“走吧。”他硬邦邦的说。
　　夏桓冷静地跟着一起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走到一半夏慎思忍不住问：“夏桓，你到底有没有心？”
　　夏桓似乎是认真想了下，“没有。”
　　夏慎思：“……”
　　他喜欢上的人没有心。
　　**
　　夜晚，华灯初上。
　　旧都的夜晚不像首都一样灯火辉煌，这里的夜色美的更加朦胧，沿河十里都飘着花灯。
　　吃完晚饭之后他们回到酒店，此时床上“多余”的玫瑰花瓣已经被酒店服务生收走，夏慎思堂而皇之的说：“玫瑰花瓣没了，我可以住在这里。”
　　夏桓：“我仔细看过客厅的沙发，虽然你的体型大了些，但睡下应该不成问题。”
　　“我不。”夏慎思坚决地说，“我就要住在这里。”
　　夏桓垂下眼皮冷淡的回答：“随你。”
　　夏慎思：？
　　这是……答应了？
　　夏桓拿衣服去洗手间里洗澡。
　　套房里的浴室并不是墙壁遮挡，而是采用雾面玻璃，当水声传来的时候，玻璃上倒映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影。
　　身材纤细，屁股挺翘，小腹线条平坦，修长的手指打开花洒冲水……
　　夏桓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身材被人看光了，依旧在认真洗澡。
　　夏慎思清晰的咽了一口口水，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淋淋沥沥的水声和他的心跳声。
　　他吃素很久了，从没有吃过真正的肉，只是在虚拟空间里闻过肉香。
　　他想吃肉，很想很想，想吃很多次，怎么吃都吃不腻。
　　他坐在床边盯紧浴室里的人影，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场景，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只集中在一个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夏桓穿着纯白色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沐浴过后的清新香气，嫩的好似清晨带着露珠的嫩芽。
　　夏慎思眸光幽暗的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夏桓身边。
　　夏桓感觉头顶有一片阴影洒下，抬头就看到夏慎思直勾勾地看着他，呼吸急促，双眸带火。
　　夏桓冷静地问：“什么事？”
　　夏慎思一把抱住他，想狠狠的压着他亲吻，想要品尝他口中残留的牙膏气息。
　　但夏桓一个偏头躲过，声音冷淡地说：“很难闻。”
　　夏慎思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浑身都僵住了。


第71章 练习
　　“我哪里难闻了？”他忍不住低喊。
　　夏桓冷静地推开夏慎思，“哪里都难闻，身上都是烧烤的味道。”
　　他们晚上去吃的烧烤，回归原始的纯天然炭火烤制，比电烤多了一份焦香，都吃得很开心，以至于夏慎思都没有发觉他身上都是烧烤的味道。
　　他悻悻的松开人，拿着毛巾进去洗澡。
　　夏桓坐在床边随意的玩着通讯器，浴室传来水声，他瞄了一眼，忽然顿住。
　　原来浴室的墙壁……
　　雾面玻璃清晰的倒映出夏慎思的身材，清晰到腹部的肌肉线条都可以看到。
　　不知道为何，夏慎思某些地方一直有反应，还很大，洗澡都没有消退。
　　夏桓淡定的看着某些地方，抱着学术研究的态度拿出电子尺测量长度。
　　全人类战斗状态平均长度：14~15cm
　　根据血统不同，数值可能会上下变化。
　　夏慎思的长度：18cm
　　夏桓总结：浪费
　　渣男长那么长又不会用，技术比菜鸟都烂，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进步，真的很浪费。
　　他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品评完，淡定自若的收起电子尺。
　　这一连串操作如果让夏慎思知道，估计又要哭了。
　　夏慎思洗完澡，直接大大咧咧的穿着浴袍出来，行走间隐约露出纯黑色的内裤。
　　他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尽可能地展现自己傲人的一切。
　　然而他想展示的对象——夏桓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躺在床边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夏慎思无语，关上头顶的吊灯，只留下床头灯的微弱光芒，也跟着躺在床上。
　　夏桓走了一下午，很累，想躺下睡觉，但身边某只大号的狼狗却不允许。
　　夏慎思压过来，双手撑在夏桓两侧，目光灼灼地看着夏桓。
　　存在感太强，夏桓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什么事？”
　　“这么美好的夜晚？”夏慎思动了动喉结，“你不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吗？”
　　“不觉得。”夏桓淡漠的说，“你技术不好。”
　　夏慎思咬牙，额头青筋跳了跳，很久才忍住怒气低声说：“这句话你要说多久，我都说了我会练习，会努力改进。”
　　夏桓沉默片刻，冷静地回答：“促使人类进行某种行为的原因一般有两种，身体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满足，AI可以进行相似的类比。我不喜欢你，也不觉得会有身体上的愉悦，因此拒绝你的邀请。”
　　夏慎思胸口剧烈地起伏，强忍着想把夏桓就地正法的心情，黑眸暗的可怕，“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解，但是我已经学习好了，我可以让你舒服，你最起码给我机会让我证明这一点，你不能一直误解我。”
　　夏桓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眼的时候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如同最美的罂-粟花，美丽迷人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我给你机会。”夏桓低声说，声音如同山涧流淌的泉水，清冷又柔和，“我听说不进行具体的□□行为也可以让对方愉悦，如果你能做到，让我满意，我会考虑答应你的要求。”
　　夏慎思惊讶的张大眼睛。
　　夏桓的意思是……让他伺候？
　　他以为自己会排斥的，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真正开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是出乎意料地耐心和温柔。
　　……
　　夏桓抬头，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泛着迷离的水光，微微张着嘴唇。
　　夏慎思低头吻住。
　　……
　　夏慎思哑着声音问：“怎么样？”
　　夏桓懒洋洋的说：“还好，中间几次有点疼，你显然不熟练，需要多加练习。”
　　夏慎思憋着火，一肚子的不满足，勉强回答：“知道了，下次会改进。”
　　“嗯。”夏桓单手扶着额头，有点困，想睡觉。
　　夏慎思却不满意的在他身边蹭了蹭，声音沙哑地说：“不要睡觉，别忘了我还没满足。”
　　“我有说过要满足你？”夏桓反问。
　　“没有。”夏慎思说，“但这种事情都是礼尚往来的。”
　　夏桓：“从前你并没有跟我礼尚往来。”
　　夏慎思：“……”
　　他从前脑子里进的水，都是现在要流的泪。
　　夏桓是真的累了，没多久就睡着，纤长卷翘的睫毛盖住下眼皮，呼吸绵长，显得温柔又美好。
　　夏慎思低低叹息了一声，只能自己草草的解决。
　　他把一生的温柔耐心以及宽容都用在了夏桓身上。
　　**
　　次日早上，夏桓是被热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片光裸的胸膛，他被夹在胸肌中间，呼吸有点不畅。
　　他动了动，又被硬塞到怀里，夏慎思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慵懒，“早。”
　　夏桓：“松开我，好热。”
　　夏慎思松开手臂，夏桓立刻翻滚到床的另外一侧。
　　夏慎思安静的清醒片刻，“昨晚感觉还好吗？”
　　“还行。”
　　“那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夏慎思侧身，单手撑着额角认真地说：“昨晚你也要很舒服，那我们以后都继续尝试像之前一样，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夏桓坐起来，低头看着夏慎思。
　　他发现他现在真的不怎么讨厌对方了。
　　虽然依旧叫渣男，但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性称呼。
　　夏慎思身上有许多他没有的闪光点。
　　对方不抽风的时候，拥有理性又冷静的思维，他所没有的决断力和生活在阳光下的自信与淡定自若。
　　夏慎思身上有很多他所羡慕的东西，那些东西也许终他一生都无法得到。
　　他的一生不知道会有多久，也许会很长，也许会很短。
　　如果很短，他希望在短暂的生命里可以享受活着的一切。
　　DOI也是人类寻求愉悦的本能之一。
　　夏慎思如果可以平等看待他，尊重他，他愿意和对方一起尝试。
　　他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是冷漠的，冷静得如同局外人一样看待这所有，没有感情波动。
　　也许，他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波动。
　　就连昨晚的时候，不到最后他的感觉都很朦胧，只在最后感觉到一些舒服。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舒服会让人类着迷。
　　他反问：“这么做你会舒服吗？”
　　夏慎思：“为什么这么问？”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执着于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那些愉悦不足以支撑如此强大的动力。”夏桓冷静地分析，“当然也许我的感受和你不同。”
　　夏慎思错愕的看着夏桓，之后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那帮该死的生物部的家伙，还说这样基因科技制造出来的身体感官和人类完全一样。
　　哪里一样了？
　　夏桓分明就是个性冷淡！
　　那一帮该死的母胎单身到现在，哪里知道X的愉悦，居然研究制造出了性冷淡的身体。
　　可恶，他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批评那些生物部的人，把研究打回去重做！
　　许是夏慎思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夏桓看了片刻，慢吞吞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夏慎思心里苦，苦到说不出来的地步，“算了起床。”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
　　两个人一起旅行六天，夏慎思在晚上伺候了夏桓好几天，技术越来越熟练，甚至他给自己弄都没有那么认真尽心。
　　最后一天的晚上，夏慎思终于忍不住了，露出狼尾巴，用夏桓的理论为自己谋取福利。
　　“你追求平等公平。”夏慎思一脸严肃，仿佛是在讨论某件人生大事，“我尊重你，照顾了你多次，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
　　夏桓抬起眼皮，之后笑了笑，笑容很淡，恍若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消散。
　　这么久，夏慎思终于忍不住了。
　　其实每次他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感觉，压抑着自己的低喘和沙哑的声音……
　　忍了这么久，这大概是从前的夏慎思不能想象的事情。
　　对方的确改变了很多。
　　如果能让双方都舒服，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件事情。
　　尊重是相互的，感觉也是，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他尚未回答就看到夏慎思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些东西。
　　“你早有准备？”
　　夏慎思点头，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有备无患。”
　　夏桓垂头，额前的黑发遮挡住表情，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们可以试试，如果你让我觉得不舒服，我会拒绝你之后的行为。”
　　夏慎思的眼睛控制不住的亮了，就如同一只狼狗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露出欣喜又渴望的表情。
　　他一把拉住夏桓，紧紧扣住对方的腰，低头拥吻，呼吸火热缠-绵。
　　……
　　夏慎思搂着夏桓，低头啄吻对方的额头、脸颊和嘴唇。
　　夏桓整个人暖烘烘懒洋洋的，不说话。
　　夏慎思像是个谦虚好学的宝宝，一直追问：“你感觉怎么样？”
　　夏桓思索片刻，“还是有些痛。”
　　夏慎思：“？”
　　夏桓：“我认为你需要多加练习。”
　　夏慎思翻身压住夏桓，目光灼热危险，“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多练练。”
　　“今天就算了。”夏桓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我累了，别闹。”
　　夏慎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翻身，悻悻的躺下，如同被人驯服的野兽，因为吃不到肉而委屈。
　　“你让我多加练习的。”
　　他很想练习，他并没有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和谐


第72章 追你
　　次日早上，夏桓醒来的时候夏慎思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夏桓坐在床上，大脑放空，芯片里的所有程序都没有再次运行一样，在发呆。
　　他很少有发呆的时候，只要清醒着，大脑就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但这次他却盯着洁白的床单在发呆，直到夏慎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抬起头，表情又变回冷淡。
　　夏慎思笑着问：“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夏桓不多说，“准备回去吧。”
　　回去的飞行器里，夏桓打开电脑在查资料，表情冷静认真，夏慎思看了一会儿，以为他在做学术研究，就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