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鸣啾啾》作者:酒痕
文案:
神域九殿下尧白是只肤浅的凤凰,最爱漂漂亮亮的人和漂漂亮亮的灵兽。第一次见到大美人闻不凡就当场跳舞求偶。
闻不凡:?
尧白:要不要跟我结仙侣?
闻不凡:??
一心向佛真圣母佛尊攻×求而不得黑化凤凰受
——
雷萌自鉴:
1.大美人攻×小美人受,后期强受预定。
2.攻是真圣母,有头发,很多。
3.受病态颜控。
4.受真黑化,神族殿下变六界疯狗。没有苦衷没有不得已,欢天喜地黑化。
5.黑化后也没有火葬场。
6.he
7.有私设,第一次尝试仙侠,有可能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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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都看完了不收藏一下下吗嘻嘻。
正文 序章
九天之上,神府错落。
天璇神君站在云端伸长脖子,往灵光四溢的朝云殿望——神族女帝正在殿内生孩子。
朝云殿外祥云漫卷,神禽灵兽的幻影来回穿梭。女帝的神灵真体毕方鸟绕殿飞了三圈,尾羽漫扫过周遭,云彩忽地就像着火一般燃了。
那火仿佛就烧在眉前,天璇神君“嚯”了一声,“好大阵仗!”
瑞气横生,神子待降。
南斗神君提溜着袍子跑过来,人还没立稳,天璇赶紧捉住他问:“如何?这回是男是女?”
南斗从宽袖里拿出崭新的命卷,喘着大气说:“男。”
天璇默了片刻 ,紧接着半死不活地又问:“神灵真体呢?还是龙?”
南斗摊开命卷,上面只有零星几行,他摇摇头“神子未将,命盘未定。”
毕方鸟把漫天祥云烧得更红了,这火烧得真真的,烤得云端上看热闹的神君们直揩汗。
神界自创就无寒暑冷热,连昼夜都是闲得无聊的司晨神君幻出来的。众神骤然知了冷热,都觉新奇又怪异。
天璇掂着衣摆直扇风,“怪了。”
忽然,南斗神君半阖的眼睛蓦地瞪开。与此同时命卷上的字像是泼了墨一般蜿蜒开来,闪着灵光的命盘密语瞬间填满了整个卷面。
天璇凑上去看,奈何什么也看不懂,眼巴巴地问:“龙还是凤?”
南斗捻起一撮白须喜道:“凤!”
原本不报希望的一问竟然心想事成,天璇面上颓色一扫,换了张脸似的,喜气洋洋地抚掌大笑:“甚好甚好!”
命卷最下方有一行字符熠熠生光,闪着不同寻常的霞光,南斗神君还未仔细看,那行字像是沉进浩瀚云海里一般,半点踪迹也看不清了。
南斗神君眉眼的笑意立刻收得一干二净,低声嘀咕道:“怪了,这命盘竟然....”
天璇和众神君还沉浸在凤凰降生的喜悦中,只有南斗浓眉深锁着望向朝云殿。
神界二帝大婚三万年,女帝与青灵天帝共育七子一女,神子清一色都是龙族。其中又只有五公主是条通体雪白的白龙。神子们打天际一过,就是一道颇为亮眼的彩虹。
此刻颜色各异的八条龙正聚在朝云殿前,三两一堆坐在空地上等着。有声儿传出来说女帝这回诞下的依然是位皇子。众龙前一刻还翘首以盼,此刻都兴致颓然。传达了对母亲的慰问之后纷纷从地上爬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
他们的母亲是上古神禽族,父亲是神兽龙族,养了八个神子,中间就只出了一个姑娘。
八条龙步伐整齐划一,刚撤至殿口,只听女帝身边那个结巴小仙官喘着气说:“凤、凰凰...凰啊!”
“哟,又是条黄龙。”老四青岫边走边朝双生兄长挤眉,“跟你一个色儿呢。”
“老子这叫牙白色!”
结巴小仙官激动时愈加吐不出字,憋得一张脸通红,“不、不是,小殿下他是有毛的、的....”
众龙:“......”
“啥玩意儿?”老四没反应过来,长毛的龙是个什么东西?
脑袋机灵的白龙桑宿拔腿就往回奔,结巴小仙官只觉一阵狂风刮面,八条龙登时齐刷刷地夺门而入。
居然是凤凰!比妹妹金贵一万倍的凤凰!
神族新添的小殿下是只火羽凤凰,往上数十万年,往下再数十万年都仅此一只。
诸神奔走相告,九天神域一派喜色。
——
与此同时的大乘梵境就要冷清惨淡地多。
与神族不同,诞于梵境的神要么是人界千年苦修而来,要么是天育天生。近万年来人界灵力愈发稀微,能修得圆满飞升梵境的凡人几万年也没出一个。与其他各界相比,梵境实在是人丁稀薄得紧。
这日,金殿顶的莲花界印传来异动,这是有新佛要降临的迹象。
茫海上响起声势浩大的鲸钟声,漫天佛光倾泻而下,险些闪坏佛者们的眼。
万年前礼嘉佛尊降世也不过如此。
茫海水露凝成四头脖带铜铃的白象,将金灿灿的须弥座自茫海那头送来。
佛者们聚集在茫海边,抬头一看纷纷愣了,佛光大盛的须弥座上是空的。
礼嘉佛尊回过神,双手合十,带着诸佛拜了拜。
还是空的。
诸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虚空中仿佛有人拿着笔在勾边,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线几经缠绕交汇,慢慢显出人形轮廓来。
这不对,前排瞧得真切的礼嘉佛尊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
佛光飞向那人形轮廓,愈聚愈多,亮得刺眼,仿佛整个梵境的佛光都要填进那空白的躯壳里。
待佛光散尽,众佛终于看清了须弥座上的人。
最先入眼的是男人披散的长发,叠瀑般静静垂着,上面铺了层金闪闪佛光。脸色白地险些与身上白袍融在一处,像是在茫海深处从未见过天光。
过了很久礼嘉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闻不凡的情形。他仿佛是在须弥座上修行了千万年,眼里全是物我皆无的悲悯。
闻不凡诞生于梵境的至灵之地茫海之畔,礼嘉以为他同自己一样,将会是梵境万年难遇的佛尊。
可惜他注定不是个佛者。
礼嘉看到他的佛心,里面是一团墨黑,又探了他的佛缘,前无古人地稀烂。
他垂首合目念了声阿弥陀佛,朝须弥座上的男人道:“佛子佛缘未得圆满,且去寻吧。”
正文 捎件东西回来
五百年后。九天神域。
“小九,鬼域新王烙阗新得了只漂亮灵猫,玄黑的毛发,赤红的四爪,绿幽幽的眼睛,连叫声都与寻常灵猫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灵兽。”
众所周知,九殿下这只花里胡哨的凤凰爱好也花里胡哨——最爱长得漂亮的兽和人。
尧白趴在梧桐枝搭成的窝里梳毛,一只硕大的龙首耷拉在梧桐树粗壮的枝干上,谄媚道:“你不想要吗?可比你这只长不大的云豹要漂亮威风得多。”
蜷缩在一旁打瞌睡的水月耳朵抖了几抖,抬起毛茸茸的脑袋警惕地看着桑宿。
尧白站起来走到巢穴|口,抖了抖毛,“真的很漂亮?”
桑宿一听有戏,开心地幻成人形坐在枝头,重重点头:“真的很漂亮。”
尧白在巢穴|口来回踱了几步,说:“上回你说妖都有只漂亮的白虎,指使我去抢,结果是你同它主人斗法输了,诓我去替你出头。上上回你说魔界有只会自行变换皮毛颜色的苍狼,它主人抢了你定下的那件织光云锦衣,你去讨人家不给。”
尧白抬翅招来风,乘着风力在树影间绕了几圈,方才梳理好的羽毛在风中簌簌抖抖,更加服帖柔顺。
凤凰火焰般的尾羽轻拂过梧桐叶,眼前橘色仙光一闪,少年赤足踏过枝干,在桑宿身边坐下,笑眯眯地歪头,“这回烙阗怎么着你了?”
许是神灵真体太过妖冶扎眼,尧白不喜欢人形时太花哨。简单的素色外衣,像是日落余晖最外圈的颜色,雪青底里带点一触即散的黄。领口二指宽的卷边处是略深的兰墨色,绘有淡色的缠枝暗纹。他眼睛生得弯弯地,笑起来温暖又娇俏。像是走过鹤鸣日落的仙境里,抬头望见一树一树的粉色繁英花。
桑宿鲜见得低下头,一双赤足在半空雀跃又拘谨地荡着,嗫嚅着说:“倒也没有。”
“姐姐。”尧白随手摘了片叶子,拿在手里转着旋儿。他把梧桐叶贴在一只眼睛上,看着桑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红了?”
桑宿忙抬手捂着耳朵,擦着掌心果然是炙热的,她站起来,低头看着尧白快速道:“总之那只猫确实很漂亮,你莫要错过。”
尧白笑眯眯地点头,“好。”
“....若得了猫,再给我捎件东西回来。”
尧白知道这句才是重点,继续点头应了:“什么东西?”
桑宿拢了拢头发,方才的矜持一扫不见,“烙阗的东西,手帕发簪衣物兵刃,随便什么。”
尧白:“......”
————
事情的起因是尧白觊觎那只长得漂亮又威风的灵猫。盘算着倘若是一般灵宠便向烙阗讨个人情,若是心腹爱宠那看一眼也是赚的。
可水月不知怎的,见着那猫就要咬。烙阗护宠心切,对水月出了手。尧白也护宠心切,对烙阗出了手。
尧白虽是六界独一无二的凤凰,所修的仙法也是世间仅有。但打架向来是鬼域的全民活动,烙阗作为鬼域之王尤其佼佼。
两人原本打得不相上下,都没吃什么亏,也没讨到什么好。
最紧要的时候那只长得异常漂亮的猫从主人肩头探出双绿幽幽的漂亮眼睛,歪着脑袋小心翼翼朝尧白“喵呜”叫了一声。
那声音奶呼呼地,叫得尧白心坎一软。
天,它的声音果真与众不同!
烙阗认认真真打架,哪能错过这天大的破绽,大吼一声,祭出法器。把那只半懵的凤凰从云端拽下来,一掌拍出了鬼域之外。
正文 你才是山鸡!
烙阗这一掌丝毫没有留力。 三天之后尧白才在凡界一处山沟里醒过来,水月湿漉漉的舌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水月原本是只顶好看的云豹,淡黄的皮毛,狭长黑斑相互重叠连接形成云块状的大斑,看上去就像披着繁复的蟒纹。长大后必然有傲然壮硕的四肢,霸气威武,走路带风。
可惜它豹生多舛,水月小时候爱在天清门前的空地上玩耍,但凡有人路过总要过去蹭蹭撒娇,顺便讨点食。不幸一次它误食了灵宝仙君练坏的丹药,体型便永远停在幼崽时期,时常被人认成猫。
对于总是被人当做猫这件事,水月什么也不想说,毕竟说了两百年已经说累了说倦了。
此时此刻,尧白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它添遍了,水月讨好的咕噜声像是闷雷一样响在耳边。
尧白心生异样,浑身一个激灵——醒了。
他转动眼珠,蓝蓝的天,风景甚好的山沟,还有壮硕如山的一头豹子。
“阿月你怎么变这么大!”
水月不知该如何说,:“要不...您再仔细看看?”
尧白颤颤巍巍站起来,抖抖翅膀,半丝风也没招来。
......狗|日的烙阗竟然下咒封了他的法力!
这还不是顶要紧的,要紧的是没了仙法,他既幻不成人形也唤不出神灵真体。
他堂堂一只漂亮凤凰,如今体型变得像只鸡仔,华丽尾羽也不见了,两根长羽呆呆地支棱在尾巴上。身上的羽毛灰扑扑,里头还间或裹着几根枯叶渣和杂草根。活像鸡窝里跑出来的杂毛鸡。
美貌是关乎尊严的事,尧白立刻就怒了。
水月歪着脑袋看着主人在地上打转,眼看就要炸毛。它忙从肚皮地下拖出一只油纸包。用爪子巴拉开了,放到尧白跟前,是只烤得油闪闪的山兔。
尧白气得扑哧扑哧喘粗气,突然闻着一股烤肉香气,像他以前在凡间吃过的一样美食。
当即感觉腹中空空,尖喙撩开纸皮站着就开啄。鸟的尖喙撕肉很方便,三两下烤兔子吃下大半,打了个气势饱满的嗝。
见他吃完,水月又从肚皮地下掏出一个布包,这回是些新鲜采摘的果实,个大肉多,脆绿绿红油油地,着实馋人。
“方才下山买兔子在山腰捡着的,尝尝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