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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by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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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阗被鬼族的人护在中央,昂首走着,丝毫不在意众人看他,反而还有几分享受。可怜跟在他左右的那几个人,看样子年岁不小个个蓄着胡须,面对旁人看新鲜的眼神硬是板正着脸假装没看见。

烙阗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窃窃私语,原本正在选座位的人群纷纷朝两旁避让。桑宿站起身朝他招手,“烙阗!这里来坐。”



接着就听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他竟是烙阗,鬼域新王。”

“那娃娃我曾见过啊,几时品味变得这般....独特了。”



有久不出世的仙者发出疑问,“鬼王不是御燚吗,几时变成烙阗了。”

“嗨,一年前就换了。”有人接话解释道:“御燚那厮出了名的性情放恣,烙阗刚一成年就迫不及待撂挑子,连夜传位给面前这位,自己带着鬼后满世风流去了。”那人看着烙阗啧啧了两声,痛惜道:“身边没个长辈瞧着,难怪如今这般——”他正待说,路过的一位鬼族面无表情地龇出血乎乎的獠牙在他面颊一划,那人“娘耶——!”一声惨叫,骇得跌坐在地。

尧白捂嘴直乐。

花蛾子今日这身浮夸是浮夸了些,却比昨日更显俊俏。只见他脸色不虞地走近道:“他们要我坐前面去。”



他是一界之主,梵境的座上宾,自然有专门的席位。尧白往前扫了一眼,看到神族几位地位尊贵的帝君都坐在那一排。

桑宿只得说:“不打紧,你快去吧。”



——

地上的蒲团慢慢坐满,日头也升得老高了。袅袅鲸钟声掠过人群,接着便有星星点点的佛光自云端洒下来。

背后有人念了句阿弥陀佛,尧白跟着大家向后看去,只见繁花丛中走出两列雪白僧袍的佛者,皆双手合十于胸,身上的佛光一个塞一个耀眼。中间有一人却不同,他衣衫铅白,有些陈旧,如墨的长发简单缠束,缓步从容地走过。



尧白定定瞧着那身影,恍觉一阵清冽山风吹过,他在闻远山的山沟子里打着盹,一睁眼便看到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和尚。

恍惚听见桑宿说:“这是梵境五位佛尊。”她一个个介绍他们的尊号,尧白全然未听,仿佛有一根线牵着他的目光,闻不凡往前走一步,他的双眼便往前移一寸。



“中间那位倒是面生,想是新近飞升的。”桑宿啧了一声:“这样好的容貌怎偏生成个和尚,可惜可惜。”

黄黎侧头看了眼尧白,果然见他已经看直了。

和尚竟是梵境佛尊,尧白简直惊喜过了头。原以为自己与和尚只是露水一般的缘分,不料会跨过万里在此处再遇。

和尚不是凡人和尚,他不会老去,他会活千年万年。

失而复得的快乐盈满胸腔,尧白嘴都要咧坏了。

他正高兴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尧白闻声回头,竟是那养蛇男人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就坐在自己侧后方,手里正拿着一只果子把玩,嘴上道:“你这小鬼胆子倒不小。”

尧白正要说:“我才不是鬼,我是神域的神禽。”

他还未开口便又听男人道:“你可知那人是谁就敢这般看他,若是他瞧见必定要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尧白心道:他才不会,他脾气好得很。

“你认得他?”尧白问。

男人摇头,掰了瓣橘子喂嘴里,“不认得,他跟你一样也是个小鬼,我这么大把年纪怎会认得他。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他是出生茫海的佛尊,是下任梵境之主。”

尧白不由“哇”了声,“他原来这样厉害。”心里腾起一丝与有荣焉的自豪来。



男人笑道:“知道厉害就好,快把你涎水擦擦。”

尧白下意识去摸嘴角。

男人瞧着他的呆傻样乐得闷声直笑,“你这小鬼还挺好玩。”

尧白被男人捉弄也不恼。他觉得男人长得好看,笑起来时淡漠的疏离感荡然无存。他趁机凑上去说:“我叫尧白,住在九天神域,不是鬼。你长得真好看,我想和你做朋友。”



男人凑在嘴边的茶盏一抖,让茶水呛得直咳。他审视着对方扑闪期待的眼神,心想小色鬼这样会搭话撩人,要么是经验老道的好手,要么是心思恪纯全然不懂。

他有心再逗,便眯着眼道:“那你说说,是那小和尚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答案根本不用想,尧白心道:“当然是和尚更好看。”可眼下是在套近乎,不可以说得太直白。他假意思索了一阵,做出为难的模样纠结道:“你好看,他也好看。”

男人戳穿他,“我好看,可那小和尚更好看,你心里其实是这般想的吧。”



尧白只得老实点头,“是的。”男人又看着他笑。



这人原来这么爱笑,远不像第一次见时那样冷傲。尧白估摸着男人不会再放蛇吓他,便大着胆子又凑近了些,问:“你叫什么名字?”

“花问柳。”男人单手撑住下巴,颇有兴味地睨着他,狭长的眼尾往上微扬,刻意露出一丝浪|荡|淫|气来,“寻花问柳的花问柳。”

尧白将他的名字在唇齿间过了一遍,赞道:“真好听。”

花问柳:“.....”

这小色鬼不是心思纯明,是真的傻。





正文 和尚是个好和尚

此时此刻,尧白很后悔选了边缘的位置。

五位佛尊走到最前面在讲坛两边陆续落了坐,他眼前就只剩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他脖子仰得极累,追着闻不凡的脑袋顶看他坐下。半晌后一个身材丰硕的女佛尊走上讲坛。接着就听桑宿介绍说:“这是华映佛尊,今日是她讲法。前面坐着的佛尊每人都要讲一场,相比之下华映佛尊讲的《楼炭经》颇有趣味,不至于听着打瞌睡。”

尧白闻言眼睛一亮,却对她讲的是什么经没有兴趣。暗想道:“不知道和尚哪天讲法,到时一定坐到前面去。”

他看不见闻不凡,便只能捱着时间专心听法。案上茶还温热,脑中却忍不住三心二意起来。

要不要告诉和尚自己就是那只鸟呢。

尧白暗自想着,第一次见和尚时自己的模样实在是不好看,第一印象多么重要,还是不说了。来来去去还有一堆事情要从头解释,有些麻烦。

不如找个时机重新去认识他,头次正经见面一定要深刻些才好,但不能太过刻意突兀。尧白在脑子里推演了好几个版本,从假装偶遇到慕名拜访,总是在细枝末节处反复纠结。

暖阳从花叶间隙处溜下来,缓缓爬上尧白侧脸。他单手托着脑袋,游离的思绪和着面颊丝丝暖意,跌入与和尚重逢的美梦里。

潇潇竹林中,闻不凡与他相对而立,他喜不自胜,险些忘了要先介绍自己,“我叫尧白。”

他看到闻不凡站在原地,正一动不动地瞧着他。

他又接着道:“昨日听了尊者讲法,受益颇多,故特意前来拜访。”

和尚眉目温和,小风吹动竹叶轻喃。他看到和尚缓缓露出一个极深的微笑,挠得他心头砰砰直跳。比第一次在闻远山见他时还要欢欣愉悦。

“哈哈哈哈——”下一刻,刺耳的尖笑裹着一阵怪风扑面而来,在耳边炸开。尧白骇然抬眼望去,只见原本站在修竹底下的闻不凡四肢着地,摆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被人折断腿脚的大蜘蛛。他脑袋缓慢朝左右扭着,原本细长的脖子缠成一截麻花。脸上五官颠倒,嘴巴张得比脑袋还大,鼻子眼睛全然看不见了,那刺耳的大笑正从血盆大口里吐出。

笑声愈来愈刺耳,“大蜘蛛”怪叫一声,抖动四肢快速朝自己爬来。

“啊——!!”尧白吓得大叫,惊惶失措地转身就跑。那蜘蛛的嘴巴比想象中更大,腥臭的涎水滴下来,一口就把他吞下肚。

他摔得眼冒金星,想叫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再睁眼时眼前一片大亮,月白色的美人兰在头顶摇曳,身侧全是拽落的花叶,手心还捏着跟秃枝。

桑宿正一脸窘色地捂着自己的嘴。他三哥站在面前沉着脸,低声道:“赶紧起来。”

尧白这才发现自己跌坐在地,面前的长案翻倒在地,应该是自己在慌乱中踹开的。近遭坐着的人都在看他,有的还掩嘴低低地笑。

屁股底下的蒲苇团也不在原处。他双眼发懵地坐起来,牵动摔得不轻的椎骨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还未坐直就听周围爆出一阵哄笑。

很明显这白捡的笑料就是自己。

尧白暗自哀声长叹,他不过是在太阳底下打了个盹,不仅在梦里仪态尽失,现实也现了好大的眼。

他脸上发烫,在周围一阵高过一阵的窃笑里爬起来。华映佛尊也笑吟吟看着这边,顺便自嘲打趣了两句,迅速镇住了场面。

幸好佛会并未结束,短暂的混乱过后人群重归平静。

尧白的蒲团飞到几丈外的树底下,他只能顶着发昏的脑袋走过去捡。

垂着头一步步往树下蹭,梦里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他拍了拍明显跳动过快的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尧白蹲下|身抱起蒲团,正要起身突觉一片阴影罩在头顶,他抬头看去——若不是方才那梦,他此时必定是欣喜若狂的。可是噩梦阴影太深,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那人的脸罩在逆光的侧影中,就像梦里那样温和有礼。尧白吓得往后一坐,连人带蒲苇团跌出三步远,硬生生把惊叫憋在了嗓子里。

闻不凡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愣了愣,上前捡起蒲苇团,然后朝地上的尧白伸出右手。

尧白脑子一嗡,忙慌慌张张抓住他的手爬起来,“对不起,我...这、这实在是...”

这实在是史上最烂的初见。

闻不凡把蒲团递给他,又从袖中拿了个素布荷包,“你方才受了惊吓,将这个佩带身侧,夜晚可安眠。”

和尚的声音永远清雅柔软,就像暖日下的溪水,将他燥乱的心安抚下来。尧白伸手接过,“谢谢。”

闻不凡又道:“若实在觉得无聊乏困,可从侧面小路走出去,后面有个小亭,在那里睡舒服些。”

尧白垂目点点头,又道了声谢。

他觉得这一觉睡得实在不值。不仅在大庭广众丢了脸,和尚八成也会觉得自己不学无术亵渎佛法。他忍不住想挽回点颜面,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通,“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我平日很喜欢听佛法的,方才华映佛尊讲的我就很感兴趣——”

闻不凡含笑看他越说越心虚,便笑着道:“佛法枯燥。若非你噩梦惊醒我只怕也睡过去了。”

尧白懵懵地走回自己坐位,刚坐下背后就被人捅了一下。花问柳抱臂摇头看着他,“佛法会上你也敢睡,出门前你家大人没交待你吗。”

尧白朦胧间记得三哥是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花问柳指了指天上流云,说:“那群和尚在这片施了法,只要睡过去就会掉入噩梦,再活活把人吓醒。”他打了个哈欠,困得眼角飙出几滴泪来,“缺德吧?”

尧白暗道是够缺德的。

他手里捏着闻不凡给他的香包,心里美滋滋地。暗念道和尚担心他梦里受了惊吓夜里会睡不着,特意送来给他。和尚真是个好和尚。

虽然这跟预想中的初见完全不一样,但也算是有惊喜了。

尧白身上揣着香包,恨不得走路都飘着。

直到第二天佛会上又有人打瞌睡被吓醒,他看到闻不凡从座位上走过去,也给了那人一个同样的香包。

尧白雀跃了一天的心突然就颓了。

几天后花问柳也拥有了同款香包。尧白看见他时他正坐在院外的树杈上,故意拿着香包抛着玩。

只因自己曾经拿着香包欢喜地跟他分享:“看,闻不凡送我的,你闻闻看是不是很香。他担心我晚上睡不好,特意送给我的。”

这厮趁着他从树底下过,神色夸张地把香包凑到鼻子跟前闻了一大口,大声道:“嗯,真香!”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笑得树叶直抖。

尧白气得上前踹树,“不许笑!”

花问柳跳下来,正色安慰道:“你别气呀,虽然小和尚并没有待你与众不同。但是以我丰富的经验来看,他还是很喜欢你的,毕竟博爱也是爱嘛哈哈哈哈——”

尧白:“......”

花问柳见他丧气垂脸,终于正经了几分,“小凤凰,你不会真的看上那和尚了吧,你们才见了几面你就喜欢他了?”

尧白心道:我们见了很多很多面了,以前几乎天天见面。他还养过我,给我摘果子给我挖虫子。

花问柳只是习惯打趣他,尧白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仿佛就是默认了一般。他神色变得一言难尽,“且不说你俩胯下都带两坨肉,闻不凡可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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