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光辉abo 番外篇——by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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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用力摇摇头,然后皱着脸道:“你果然不爱他,一点都不在乎他。”
“如果此时此刻是我们两个在抢他,我可能会在意你的行为。”艾金笑了一声,“可是他现在是我的人,我还有必要在意么。大学里追他的Omega没一千也有八百了,要是每个我都生一遍气,早把自己气死了。”
丹抿着唇,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专程来捉奸的。”艾金道,“我是来办事的,正好看到你,就跟你打声招呼而已。”
丹小声咕哝着:“还不如捉奸呢,没意思。”
艾金听到了,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小朋友,给你个建议。追人可千万别倒贴,否则你在人家心里就是个随手可扔的垃圾。但如果你有本事让对方千辛万苦地主动来追你,你就会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
“当初我和加菲尔德谈恋爱,是他先向我告白。”艾金站起身来,摞下这句话,走了。
丹依然坐在原位,在心里仔细琢磨刚刚艾金说的话,忽然回过了味儿来,使劲锤了一下屁股下头的椅子,又把自己疼得嗷嗷直叫。
艾金这是在讽刺自己是上赶着倒贴的垃圾呢!
加菲尔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办完了事,从办公室里冲出来,用目光寻找着艾金的身影,可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丹坐在椅子上不知在发什么脾气。
“艾金呢?”加菲尔德跑过去问他。
丹没好气道:“走了。”
加菲尔德头疼地捂住了额头,转身看了眼大厅挂着的时钟,现在才四点,距离他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这还让他怎么工作啊!简直是要命的一个小时。
加菲尔德心急如焚,坐在办公桌前煎熬地数着秒。所幸今天他不用加班,电脑右下方的时间一跳到五点,他就抓起包飞快地跑了。
回到家中时,艾金正蹲在卧室的地板上撸狗。菲菲揣着爪子窝在他脚下,尾巴直摇,显然被撸得很爽。
出租屋的采光不是很好,不开灯的时候,房间里就显得很昏暗。人不说话,狗也不叫,周围一片安静,显得很是阴森吓人。
在这种环境之下,加菲尔德望着艾金没什么表情的脸,总觉得他现在正在生气,心里忍不住就有点害怕。
“艾金……”他低低叫了一声。
艾金听到他的声音,从地上站起来,脚下却不是很稳,身子晃晃悠悠的,像是被凛冽秋风刮下来的枯叶。加菲尔德被他吓到了,赶紧冲过去把人扶住。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着急地问。
“没事,最近有点低血糖。”艾金摆摆手。刚刚他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头晕得找不到方向,差点就摔了。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加菲尔德还是觉得担心,主动朝恋人靠过去,张开手臂想把人揽进怀里。
“站好。”艾金淡淡道。
加菲尔德吓得赶紧收回手,立刻立正。
“我不问了,你自己说。”艾金找了面墙靠着,用手指揉捏着眉心,神色很是疲倦,“想起多少就说多少。”
“对不起,我说我能自己解决,其实根本解决不了……”加菲尔德僵硬地立在原地,缓缓道,“不管我怎么说怎么拒绝,丹都不愿意放过我。他父亲是国务大臣,又很宠爱丹,丹说非我不嫁,于是他就一直向我父母和我施压。我、我也没办法,就只能拖着,但是!我没跟他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更没跟他睡过!你要相信我艾金。我只是……吃了他做的便当而已。”
“嗯。”艾金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厌烦的应答。
“你别这样艾金,我怕。”加菲尔德凑过去,抓住omega的手。艾金的手几乎没什么温度,冰凉得吓人。
“你知道吗加菲尔德,这很可笑。”艾金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情拖了这么久,居然发展到需要我亲自跟一个没皮没脸的第三者去立所谓‘正宫的威严’,这很可笑。
艾金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可加菲尔德却能感觉到,他真的很生气。
加菲尔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该保证的他已经保证过了,但是最后却处理得一塌糊涂,现在也没什么脸再信誓旦旦地去跟艾金说“我一定能如何如何”。
他也不敢去抱艾金,只好站在原地低着头道歉,说“对不起”。
“你真的让我无法安心。”艾金别过眼去,不让加菲尔德看见他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现在明白了,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你是现实主义者,而我是理想主义者。”艾金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参选了。因为你自己就是那种会向现实低头的人,所以就觉得我也会。现在你只吃丹的便当,是因为现实还没有真的那么难过。那以后呢?如果大臣威胁你,不跟他儿子结婚就让你一辈子在诺菲林社会混不下去,你是不是就会立刻跟他领证上床啊?!”
艾金说到最后,也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从容,痛苦地转过了身。这两个月里,他的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变得容易疲倦也容易愤怒,心思敏感到随便一个细节就能让他觉得受伤。他也发现了自己变得很奇怪,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没有看加菲尔德的脸,不知道对方此刻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这么无耻的人吗?”良久的沉默过后,加菲尔德终于开口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半了艾金,我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相信我的。”
“你不是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难做。”加菲尔德的声音有些嘶哑,言语里的怒意越发压抑不住,“我只是想顺顺利利地工作下去而已。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就莫名其妙地冒出个人来对我纠缠不清还非要逼我跟他结婚!我他妈难受死了委屈死了!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摊上这种倒霉事为什么这日子会他妈这么难过!这些天来我一直安慰自己,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愿意对我笑我就能撑下去,我就能继续坚持。可是没想到连你也不信任我!”
“……我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alpha。”艾金背对他,哽咽着。时至今日,艾金只要一想起惠特跳楼之前与他的谈话、想起惠特对自己的alpha毫无保留的信任、陷入沼泽后的癫狂,和最后融在雪地里的那滩血,还是会深深地体会到那种已经刻入灵魂的恐惧——对alpha的恐惧。
这种恐惧变成了一道小小的裂缝,横亘在他与加菲尔德之间。
加菲尔德鼓了鼓腮,呼出口气来,笑了一声,:“所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吗?仅仅因为我是alpha,我为你做过的所有的事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在你心里就都成了个屁吗!”他说完,像是在发泄愤怒似的,朝着身边的储物柜,用力地踢了一脚。
这种暴力行径吓到了瑟缩在一旁的菲菲,她以为加菲尔德要向艾金动手,飞快地跳起来护在艾金身前,朝加菲尔德一阵狂吠。
“吵死了!闭嘴!”加菲尔德怒吼道。
菲菲缩了一下脖子,跑过去咬住加菲尔德的裤脚朝艾金的方向扯,哀求似的“呜呜”叫了两声。最近她经常这样做,可是她的主人却怎么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
艾金没有说话。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潭污泥里,他理不清思绪,找不回理智,脑内一团昏乱。他想着,这件事确实是自己过分了,他应该就事论事,而不该把它上升到信任的层面。可是自己却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了,他疯狂地朝加菲尔德发泄着情绪,把两边的导火线全都点燃,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他能够察觉到,自己和加菲尔德的情绪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们没法再待在同一空间里,没法再面对面,也没法再认同彼此。
在艾金还心乱如麻的时候,加菲尔德在此开口了,这次他很平静,似乎已经想开了。
“既然这样下去对你和我都是折磨,那就分手吧。”他说。
艾金愣住了。
一种恐怖的寂静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菲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孩子,我给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艾金明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煽动加菲尔德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要去踩对方的痛点,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痛快。
“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个能生的。”加菲尔德已经气不动了,他转过身,推开了门,“我走了。”
他们最终在对彼此的报复中分道扬镳。
第94章 “但我希望自己能够给你一点力量
防盗门吱吱呀呀地开了,又吱吱呀呀地合上。
加菲尔德走了,连狗都没带。
艾金只身坐在床上,完全安静的环境使他逐渐恢复了清醒。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愤怒的情绪下说了多少伤人的话语。和加菲尔德的过往、那些美好的记忆分明就在他脑中、在他心间,那些事情分明就是确实存在的,也永远不可能消失。他怎么能将它们全盘推翻?
一时的冲动会毁掉许多东西。
艾金猛地站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加菲尔德才刚走,他一定还在附近!
他那么爱他、那么珍视他,只要他向他低头道歉,一切都会变好的,一切都会一如从前。
艾金打开门,公寓周围已经没有加菲尔德的身影。这里是一处很封闭的区域,想要离开就只有从公寓门前的楼梯走。
艾金急切地朝楼梯口奔去,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高热的夏风从他身边飞快地掠过。艾金双眼前骤然一黑,脚下踩空,从长而陡峭的阶梯上摔了下去。
是低血糖又发作了。
他眼前黑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到,只知道自己摔倒了,在硌人的阶梯上不停地往下滚,擦伤了很多处,脑袋和肚子都被重重地撞了好几下,浑身都好痛。
终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停下来了,但他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也动不了。他的裤子湿了,不知是血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带着腥气的液体在地面上流淌,浸湿了他的衣服、沾染上他的皮肤,黏黏糊糊的,让人很不舒服。
但最恐怖的是,艾金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觉几乎都集中在了小腹。那里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体内飞速地流逝。
艾金想起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自己身上那些不明原因的不良反应:疲惫、嗜睡、敏感、厌食、干呕。他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继续想,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他没有做梦。
再次醒来时,眼前的画面已经换了样。
入眼是被水泡得有些斑驳不堪的白色天花板,上头挂着一盏灯,和用来挂输液瓶的可移动铁钩。看起来像是医院。
他看到的东西全是模糊的,还有一点点重影。艾金揉了揉模糊的双眼,试图让自己的瞳孔快一点聚焦。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也只能到从长长的阶梯摔下去为止,后面是一片空白。现在他身上的疼痛已经稍有缓解,但是因为身体太久没有动过,一时间还有些动弹不得,光是抬起一只手就费了不少力气。
“哇,你终于醒啦?”
身旁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嗓音,艾金微微偏过头去,看见隔壁病床上正靠坐着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看起来还没完全长开,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但面容干净漂亮,很可爱。他的右手正在挂水,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大概刚刚正在看书。
艾金感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不太能说得出话,便朝少年点了点头。
“你嘴唇有点干,要喝水吗?”说完,还没等艾金应答,少年便从床上坐起来,带着输液杆一起移动到艾金的床头,把另一只手垫在艾金的后背处,艰难地把人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又跑去拿一次性纸杯给艾金倒水。
艾金靠在枕头上,从少年手里接过纸杯,沿着杯口少许少许地抿,就这样慢慢吞吞地喝下去小半杯温水。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滋润了艾金干涩不堪的咽喉,这下他总算是好受点了,两瓣湿润的嘴唇一张,轻声对坐在床边的少年说:“……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我是你病友嘛,应该的。”少年摆摆手,轻快地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帮你喊医生啊。”
艾金还没来得及说“按床头的铃就行了”,那少年就带着输液杆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来是个性格活泼坐不住的。艾金想。
没过多久,少年就带着医生回来了。那医生是个身材颀长的alpha,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面容清俊,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气质很是温润斯文。
“你醒了。”医生用目光打量他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的主治医,名叫梵。”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这次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便从梵身后探出身来跟着道:“看我看我,我叫希尔!”
艾金朝两人笑了一下,道:“我叫艾金。”
梵立刻在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上记下他的名字,接着问:“年龄呢?”
艾金答:“快二十二了。”
梵记录下来之后,转过头对希尔道:“希尔,你先出去等一等吧,我跟艾金谈一谈。”说着,他拿起刚刚被希尔扔在被子上的书,递给他。
“哦,好啊。”希尔带着书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要单独跟你说明一下。”梵站在艾金床头,说道,“我是在月澜公寓门口的阶梯下面发现你的,当时你摔得很严重,出血量很大,情况不是很好,我给你做了紧急处理之后把你带回了这里。因为你身上没有携带通讯器和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所以我们无法联系到你的丈夫或其他家人,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自作主张地给你做了引产手术。在这里先向你和你的家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