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横秋——by云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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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琼野挠了挠脸:“应该是吧,反正书里都是这么写的。之后你也没再出过场。”
凌让谨垂眸一笑:“不对。”
风琼野没等问哪里不对,便看见之前带上山的兔子不知从何处忽然蹦出来。刚好停在凌让谨的榻前。
他正想喊凌让谨看,却只见那兔子摇身一变,变做一个高挑青年,长得十分好看,棱角分明,一袭白衣,和凌让谨穿的跟情侣衫似的。
风琼野被这大变活人唬得往后一仰,差点连带椅子摔倒。兔子变的青年瞥他一眼,忽然一笑。
“风道友这便没道理。”那高挑青年好看是好看,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疯,说话也不知所谓,“我若是强掳他去,必定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与他私奔。像现在这样打上门来,才是要杀他。”
凌让谨咳了两声,拿扇子掩了,笑道:“多谢风道友好意,但是如你所见,如他所说,他抓我应该不是为了杀我。”
仙尊又弱柳扶风地咳了几声,眼睛里都是笑意:“是要睡我。” 作者有话要说:徒弟的cp是应苍山少主,就是原书的官配
魔尊仙尊是一对
第2章 又一个师尊 徒弟我是你丢了的师尊啊……
风琼野:“……那,那我打扰了?”
他脚底抹油就想跑,未曾想那疯疯癫癫的美人魔尊一挥袖子,四面的门窗就噼里啪啦一连串地合上。风琼野见状脚下一停,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步繁霜抬手扯下屋内一道纱幔,左手一抖,那轻薄柔软的纱就像条鞭子一样虚虚缠在风琼野的脖子上。
风琼野当下僵住,只听步繁霜笑道:“你是自己回来?还是我扯你回来?”
风琼野不敢说话,只得慢慢转身,乖乖坐回去,那眼神还不断往凌让谨那边飘。
一直呆在软榻上看戏的凌让谨放下扇子,叹道:“何苦如此?又吓到他,又毁了我的屋子。”
“你不用在住在这里了。”步繁霜把纱幔一扔,弯下腰坐在凌让谨软榻的边缘,抬着他的下巴仔细端倪,“我本来是要来杀你,没成想你的伤居然还没好,如此一来就没什么趣味。”
魔尊的眼睛眯起来,活像一条蛇:“我会带你回孤山,好好养着你,待你伤好之后,在做打算。”
凌让谨轻笑一声:“伤好之前呢?魔尊打算如何?”
步繁霜也笑起来:“病美人杀是舍不得杀的,看心情睡一睡也还好。”
“如此多谢。”凌让谨居然就轻松答应,“那就烦请繁霜照顾了,我不喜其他魔修,还请繁霜亲力亲为。”
“那是自然。”步繁霜顺势摸了摸凌让谨的长发,“仙尊如此,本尊自不敢让其他魔修伺候,万一被你策反几个,本尊去哪说理?”
说完步繁霜回头,看了一眼风琼野,笑的十分开心:“至于风公子么……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你要跟我走么?”
风琼野动了动喉结,小心翼翼道:“和你们走或不走,有什么区别么?”
“你若是不走,我便在此处严刑拷打,问出一切我想知道的,随后杀了你。”步繁霜悠然道,“你若和我们走,那自然不同,我至少能保证你不死。”
风琼野嘴角抽了抽:“我感觉差别不大,听起来和你们走了也一样要倒霉。”
说罢他转过头,也不再管风琼野,只托着腮,笑吟吟对凌让谨道:“你可要收下这个徒弟?若你收下他,我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稍微好一些。”
这思维跳跃的让人怀疑他确实如传闻所言,是个疯子。
风琼野刚想张嘴,步繁霜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背对着他随手一弹,风琼野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看着凌让谨,那眼神颇像是凌让谨养的小狗。
凌让谨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放在步繁霜的手上:“他以后是眠月谷少谷主了。”
步繁霜笑眯眯又一弹指,风琼野嗓子一松,随即手脚并用爬起来躲在角落,怂得也颇有凌让谨养的狗子模样。
凌让谨笑了一下:“你原本身体那人,轻狂无礼,偏刚愎自用。相比之下,你倒是可爱许多。”
“多,多谢师尊夸奖?”风琼野瑟瑟发抖,“那我是不是该叫魔尊师父啊?”
“随便你。”凌让谨对着步繁霜伸出手,“劳烦魔尊扶我一把。”
步繁霜笑道:“好说。”随即将人轻轻松松打横抱起,“你那些鸟兽要带走吗?”
“都多少开了灵智,就此放生了罢。”凌让谨躺在魔尊怀里垂着眸子,“若是带去孤山,怕是会走火入魔。”
“好说。”步繁霜轻轻松松抱着和他身高一般的男子,“你清减不少。”
凌让谨笑道:“日子确实有些难过。”
步繁霜抱着凌让谨大步流星往外走,马上要出门的时候,给了风琼野一个眼神:“徒儿,还不跟上?”
风琼野只好苦哈哈跟着走,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两辆马车停在门前。
比较新奇的是,每匹马脚下都有一柄飞剑。那缺了大德的魔尊见了,回头展颜一笑:“徒儿啊,我孤山的马都比你会御剑。”
凌让谨轻咳一声:“他本非此道中人。”
步繁霜奇道:“你这师尊也未免太称职,这就有师徒之情了?”
凌让谨却淡淡道:“虽外貌看上去年纪相近,但你我终究是长辈。”
步繁霜居然也没反驳,只是抱着凌让谨上了第一辆车,风琼野很有眼力见地上了后面那辆。一路上风驰电掣,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从昆仑到了孤山。
这孤山非西湖孤山。此处当真是孤零零一座山峰,高耸入云。一眼望去不是云雾缭绕就是松柏常青,倒不像是魔修的地盘,更像是道修所在。
那山上的建筑亦如此,白墙青瓦,一派风流气度。只是当孤山的人出来之后,便让人意识到,这里确实是魔修门派。
风琼野被那群魔修打量地战战兢兢,凌让谨却十分悠然,就那么理直气壮呆在人家教主怀里,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不过也是他长得,要不然实着有些辣眼睛。
风琼野跟着走到一半就听见步繁霜一声令下,随即就被两个身形妖娆的美女姐姐娇笑着拉走,随即被送到一间宫殿中,陈设一应俱全,都是好东西,只是大门一锁,他想逃也逃不出去。
凌让谨看着刚收的便宜徒弟被带走,眼中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步繁霜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咬了咬他的耳垂,亲昵问道:“怕我杀他?”
“你不会。”凌让谨收回眼神。
“但是你这么护着这些后辈,我很不开心。”步繁霜的情绪瞬间变了,言语间带上杀意,“从以前到现在,你都很维护这些人,你可知道,许多宗派的掌门或是师尊,最后都被徒弟得了手?”
“繁霜。”凌让谨不怒发笑,他抬手揉了揉步繁霜的头发,“你这飞醋吃的莫名,莫说徒弟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还有应苍山那位,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我收下他?”
步繁霜被他一摸,杀气倒是淡了下来,只没答话,而是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抱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宫。
魔修么,重欲念。步繁霜倒没什么别的执念,遇见凌让谨之前,无论男人女人都不近身,唯有练剑打架是最爱。只是虽然魔尊是个老光棍,下属也不敢让他憋憋屈屈睡小床,再说偌大的寝室配个小床也不好看。
于是那挂着上等丝绸幔帐的大床就便宜了凌让谨,这床三个人睡都绰绰有余。他翻个身都未必能翻进步繁霜的怀里。
步繁霜像是放瓷器一样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凌让谨自己褪了鞋袜外衣,修道之人不染纤尘,自是没什么脏的,只是凌让谨养成了习惯,上床睡觉非得还另一套里衣不可。
他们临时起意走的匆忙,除了随身带着的扇子,凌让谨的衣物一概没拿,他便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润笑意:“繁霜,可否借我一套干净的里衣?”
步繁霜挑眉:“我只会给你我穿过的。”
“好啊。”凌让谨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麻烦拿件棉的。”
步繁霜二话不说,从柜子扯出一件黑色里衣,递给凌让谨,凌让谨也不避着他,换好之后直接躺下,那黑色里衣越发衬的他肤白貌美。步繁霜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单手撑在凌让谨耳侧,另一只手则慢慢抚上凌让谨的脸:“养了两百年,嘴唇都没有血色。”
凌让谨躺在枕上,含笑看他:“那繁霜有何妙法,能给我添些颜色?”
步繁霜一下,低下头,在凌让谨唇上轻轻一咬,见那没什么颜色的嘴唇被咬的嫣红,便心满意足起身:“你先休息。”
凌让谨倒是一怔,却也没多说什么。他原本以为按照步繁霜的性子,此时少不了缠绵一番,只是他身子不爽利,若真的一起共赴巫山,想来第二天人就是废的。没想到步繁霜居然放过了他。
这倒也算好事,折腾着半日,凌让谨敌不过疲倦,便蜷在柔软暖和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步繁霜出了卧室,先是去采了些野花,又悄悄返回寝宫,将那些杂草一样的野花放在床头案上的花瓶里。做完一切之后,方大摇大摆往风琼野房间去了。
可怜见的风琼野本来正蹲在地上打量室内古董,见他一来,直接吓成窜天猴。
那没见识的模样也新奇,不知怎么得就触动了步繁霜那许久不曾出现的尊老爱幼之心。虽然这人和老幼都不沾边,但是跟小狗似的,确实好玩。
步繁霜也觉得自己脑子是有些疯,但是管他呢,他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抄起摆在一旁的梨子颠在手里抛着玩:“不如你也拜我为师吧。”
风琼野被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搞的一脸问号:“为啥?”
“忽然觉得你挺好玩的。”步繁霜淡淡道,“答应了你就是孤山少主,又兼眠月谷少谷主,还是应苍山少主心上人,从此你在三界可以横着走了。”
风琼野见风使舵,非常识时务,直接拜道:“师尊!”随即他挠挠脸,“那我咋区分你俩啊?”
“随便你。”步繁霜翘着腿,“或者你叫你大师尊师娘也成。”
风琼野张大嘴:“你俩谈婚论嫁了?”
步繁霜温柔一笑:“怎么可能,我俩只是姘头。”
风琼野被他的厚颜无耻所震惊,半天没回来神:“所以你是真的想杀他?并不喜欢他?”
第3章 魔尊真会撩啊 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院……
“当然了。”步繁霜奇异地看他一眼,“他总有一天要死在我手上,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你俩……有仇?”
“没啊。”步繁霜交叠双腿,靠在椅上,“我是欣赏他,这世间能和我打的难解难分的太少了,而能和我势均力敌的人中能懂我的更是只有他一个,所以他必须死在我手上。”
风琼野被他魔尊师父的神思路震得半响没回话,目瞪口呆半天才缓缓问道:“那……我仙尊师父怎么想的?”
“既然是我的知己,想法自然是一样的。”步繁霜懒懒地瞥他一眼,“睡归睡,杀归杀,不可混为一谈。徒弟,这点你要明白。”
风琼野惊恐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了!你俩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
“有肯定有一点。”步繁霜不厌其烦地解释,“但是只能说喜欢,而且不是情人之间的喜欢,具体是哪种我也不说不清楚,你也不必细思。总之若说非君不可生死相随,那就是笑话了。”
“……你们神仙的想法我就不想懂。”风琼野缩了缩,“那你还带他回来干嘛?”
“第一,我只喜欢和他全盛时期打,我既然要杀他,就必须帮他把伤养好。第二,许久不见,也有些想念,在他死之前留他在身边缱绻一番,也是不错。”步繁霜支着头,笑眯眯道,“还想知道点什么?”
“……那要是别人杀他或是追求他呢?”
“自然是杀了。”步繁霜轻描淡写道,“我碰过的人就是我的,生死都归我的。他人想染指?那只能送他见阎王了。没问题了?那轮到我问了。”
风琼野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二师尊,您问,我知无不言。”
“就讲讲你说的故事吧。”步繁霜眉目艳丽,风琼野看来却犹如蛇蝎,他笑道,“你和应苍山的事情少说,说说我和你大师尊的事情。”
说着他沉思片刻,补了一句:“书中可有写什么东西能治好阿谨的伤?”
凌让谨刚睡醒,眸子还没睁开,鼻端先嗅到一缕花香。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床头小案上的花瓶。他不由得弯了弯唇角,抬起手抽出一支,随手咬在嘴里。
他起身看了一圈,自己的衣物被步繁霜叫人拿走洗了。虽说仙人无汗,也不染尘埃,但凌让谨素来喜欢每日换衣,步繁霜也不知怎么记下了。只是他拿走了衣物,却忘记再留下一套。
凌让谨赤脚踩在地上,走到屏风后,打开柜子,拉出一件黑色外氅,随意披在身上,也没系带子,只敞着里衣。随后洗了把脸,扯了步繁霜的发带将长发低低一束,便拿着先前叼在唇间的花,赤脚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有一只黑猫窜到他脚下,喵了一声。凌让谨认得这是步繁霜的部下,便笑吟吟蹲下问道:“魔尊去哪了?”
黑猫看他半响,尾巴一动,直直指向一个方向。
凌让谨笑着道了声谢,便往那边去了。这一路上繁花似锦。落花更是落在地上,铺成了一道花毯,踩着上面倒是柔软。凌让谨扯了扯外氅,挡住山风。被风一吹,他又有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