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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第一拉郎配——by掬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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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第一拉郎配
  掬水月
  文案:
  我和同事是夫妻关系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弱水之西,有西王母,生不知老,与天相保。
  王母多福,天禄所伏,居之宠光,君子有昌。”
  *
  我是杨回,也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
  在凡间对我的诸多讹传中,有两点亟需在此辟谣:
  1. 我是男的
  2. 我和玉帝只是同事关系
  *
  “西王母”受 x “玉帝”攻
  真 神仙爱情,年几百岁下
  第一人称大纲文,摸鱼扯淡之作,设定不考据,私设西王母是男性,代入困难的请不必勉强。
  1.
  我叫杨回,是个神仙。
  笼统地说神仙可能有点儿不够正式,确切来讲,我是主刑罚天灾、婚育繁衍的神君。
  有的小友可能已经猜出来了,是的,民间一般叫我“西王母。”
  2.
  但是我是男的。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男儿身。
  不长子宫,不长阴/道的那种。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本君是金身男仙,不可以泥塑哦。
  3.
  我的全称是“上圣白玉龟台九灵太真无极圣母瑶池大圣西王金母无上清灵元君统御群仙大天尊”,虽然我其实不住在瑶池里,也不住在龟山上。
  这么拗口的称号叫起来怪叫人难为情的,也不知道凡间取尊称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难道有谁会把别人的家庭住址写在自己的名字里吗?
  算了,神仙不和凡人计较。
  4.
  既然我不是真的“王母”,也不喜欢这个称号,那为什么不改名呢?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名字。我大名是杨回,但是我管不了别人给我起什么外号啊。
  做神仙的坏处之一:凡人会篡改你的名字,你的家庭住址,甚至你的性别。
  5.
  善哉善哉,有得必有失。
  6.
  世间对于我的误解还有很多:譬如我每年过生日都要开巨大的派对,还要分桃--分蟠桃给大家吃;譬如我手里有一罐长生不老药--也不知道神仙拿着它有什么用;我生过七个貌美如花的仙子,一个比一个思凡,铁了心要嫁给这个董永那个牛郎... ...
  但是在这之中,最广泛流传也最困扰我的是:我和玉皇大帝是一对儿。
  7.
  我和玉皇大帝,或者叫“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赦罪锡福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嚯,这称号比我的还夸张),或者叫北辰帝君,我们其实是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
  我们难免有一些业务往来和职责重合:我主刑罚和婚育,而他称号里自带“赦罪赐福”。不过身为得道神仙,一般连调用文件都差仙童去取,几千年下来面都没见过几次。
  8.
  声明一下:仙童都是成年了几百岁的。我们不雇佣童工。
  9.
  回归主题,凡人就是有这种爱好:喜欢乱点鸳鸯谱。一会儿编排嫦娥和后羿在一起,害得这一个月仙一个射日手每天上班都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一会儿又说嫦娥跟个砍树的汉子在一起了,羞得小姑娘只好自己挽袖劈柴;谣传何仙姑和韩湘子相爱,八仙过海大家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又说小龙女和哪吒有一腿,让亲儿被哪吒打死的龙王气得一个月没吃下饭,诸此种种。
  我和北辰帝君的拉郎配或许不会直接对两位当事人造成影响。毕竟他的仙府在北边,而本“西王母”在西边,就是蹦迪趴体撒酒疯都碍不着彼此什么事儿。
  见不到面,但是时时刻刻都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和自己的被并列提起,各版本的传说佳话长年萦绕耳畔。这大概就是我们几百年来的关系。
  民间各种话本中,我们夫妻今天协力坑他大外甥,杀他亲妹;明天又赶着去坑他大外甥的大外甥,杀他大外甥的亲妹;时不时还遭受几次包括但不仅限于杨戬哪吒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可谓是患难与共。
  这些故事个顶个的有鼻子有眼,逼真到我恍恍惚惚都要相信我们是一对伉俪情深的糊涂夫妻。
  然后在同事聚餐上见面、互相拱手行礼的时候发现,我们之间除了敬酒和问候业务以外,只有被按头的无言尴尬。
  10.
  “被按头”这个词是瑶姬教我的。除此之外,她还教了“泥塑”“捆绑cp”等等。
  她最近特别喜欢往凡间跑,回家就跟我分享她又怎么“搞到真的”。我每次只做眼观鼻鼻观心的聆听者, 并且不时发出惊讶或附和的声音。
  真相是真是假,其实去月老那里借姻缘簿看一眼就知道,哪儿用那么多隔空撞衫同框扣糖。
  她只是享受这种“上头”的感觉,我也没必要扫兴。
  11.
  我刚刚是不是提到了我们住在一起?
  是这样的,瑶池再好看,其实也就是个池子,没有神仙真的可以睡在里面。
  而我之所以称号里有“瑶池”两个字儿,就是住的离瑶池近才引发误会。瑶姬自打成仙以来,一直借住在我的别院里。她一开始还说要在我对面搭自己的仙府,以全神仙的快活。后来她发现世界上比做神仙快活的事儿多了去了(比如yy同事之间不正当男女男男女女关系),也就不费心力去折腾一所房子了。
  后来她陆陆续续又在和我商量后叫来了织女、九天玄女等一大堆好姐妹做室友,我的仙府扩建了一翻又一翻,变成了一栋公寓。在讲究清净的仙界,也算是独一份了。
  12.
  ...等等,这么说来我其实是一直住在女子公寓?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人家传我是女的了?
  12.
  言归正传,这天我和北辰帝君被安排了一起下凡出差。
  是的,玉皇大帝并不是最高的官职。帝君有好几个,大家彼此各干各的,也都是社畜罢了。
  说实话,虽然神仙应当心如止水,但是我心里还是紧张的。我这人最受不了尴尬。出发前夜我抓着瑶姬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演习如何不让话头掉到地上,排练到就算是块石头也能聊半时辰的天。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还是失算了。
  13.
  事情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从被窝里刨起来,一大清早赶到了南天门。
  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刻钟,见到我简单拱了拱手:“西池元君。”
  我喜欢和有时间观念的人一起工作,于是也回了个礼:“北辰帝君,早。”
  他行过礼后就沉默地站在一边等接驳车了,但我刚发现他是个不错的人,想着要是交个朋友,至少这趟长差能舒服一些:“我们怕是要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帝君可以直接叫我杨回。”
  他回过头来看我,没有要答腔的意思。我硬着头皮接着说:“那我可以叫你...”
  我卡壳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发现,我好像,并不知道,我的这位绯闻夫婿的名字。
  “... ...小张?”我试探着说。
  他眼角抽了一下:“...李玄,叫李玄就可以了。”
  14.
  我干笑着说:“啊哈哈,我以为你会姓张呢,啊哈哈哈,这是为什么呢?”
  他看着我,没说话。
  “哈哈,可能是因为, 那个什么,姜子牙封神的故事吧。”我的脸今天不是被南天门冷风吹肿,就是要被自己打肿了,“说别人问姜子牙封谁做帝尊,他说‘自然有人来做’,张自然就跳出来说‘我就是自然’,然后他就白捡了玉皇大帝的职位,哈哈哈哈。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冷笑话嘛,哈哈、哈哈。”
  他闻言却很给面子地轻笑了一下:“哪儿有靠名字就可以捡神位做的好事。”
  不说别的,他笑起来...好像驱散寒风的片刻春阳。
  15.
  而且居然还和我怪有夫妻相的。
  16.
  一旦开了头,话题进行地就顺利很多了。昨晚对着石头聊天的训练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发现李玄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他平常总给人不苟言笑的印象,但实际上是个颇风趣的人。
  我们聊那些聊那些佶屈聱牙、冗长繁杂的文档,那些白天刚从我仙府出去,晚上又送进他书房的案牍,居然聊出了点儿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果瑶姬在场的话,她会评价说:这是社畜的惺惺相惜。
  不过换我来说,这就是工作上的知音,是感天动地的同事之情!
  17.
  畅聊了一路,尴尬的气氛也消散地差不多了,我心情大好。
  到了目的地西海龙宫,两旁是一排龙宫兵将排场,前有一位身着黑衣的年轻人作揖:“恭迎二位仙君。”
  我们连忙回礼。
  年轻人三言两语介绍了自己,很快和我们攀谈起来。原来他是龙王敖闰的侄子,在族中行四。敖闰这会儿抽不开身,派他来给仙君接风。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大方利落。当年敖闰接我的驾时,一句话三结巴。
  敖四倒是不怯,殷切地介绍了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好一顿恭维我和同事。
  我一番旅途劳顿,有些想休息,于是聊了一会儿就委婉地暗示他可以引我们去客房了。
  敖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们两个,迟疑了一会儿:“那请问西王母的銮驾是怎么个章程?小仙继续在这里候着?”
  我:?
  我:不是,你以为我是谁?
  我们三个人顿在原地,一阵尴尬气氛重新弥漫。
  18.
  我收回前言,这届年轻人是我见过最差的龙族!商业吹捧了半天,合着连本君是谁都不知道?
  19.
  最后还是同事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他朝我打了个手势:“这位便是西池元君。”
  敖四可能刚刚在沉默中隐隐有了预感,一听他点破还是登时就跪下了:“恕小小小仙眼拙!”
  我心情复杂地把这位腿直打抖的年轻人扶起来,好声好气地哄小朋友:别害怕,仙君不吃龙,以后说话之前注意便是了。
  敖四哆哆嗦嗦:“小仙斗胆请教,王母不该是女的吗?”
  ...这倒霉孩子,不是让你说话注意吗!这谁家教出来的小龙,没人领的话本君抓去煲汤了啊?
  20.
  敖四一路心惊胆战地领着我们到了龙宫客居,嗫嚅着说:
  “是小仙办事不周 ...小仙以为二位是夫妻,便想当然只准备了一张大床 ..."
  ...本仙君这过的是什么糟心日子。
  我捏了捏鼻梁深吸一口气,叫敖四退下了。
  没办法,我对小辈一向过于包容。
  21.
  敖四甫一关门,同事就凑过来笑话我:“小仙请王母娘娘安。”
  我: 你也给老娘爬!
  我: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22.
  敖四走了以后,我陷入了沉思。
  是这样的:民间传我是个女的,我当庶民无知,也就认了。
  但是我开始意识到,许多没有见过我的仙界小辈,也开始以为我是个女的了。
  我继续思考,越发觉得这个问题早有迹象:
  去年生日收到了一大堆香料驻颜丹彩云缎簪钗步摇,我那时还以为有谁看上我府上的仙姑不好意思开口呢。
  再回想一下,似乎从几十年前开始,我出差时都是被和瑶姬或其他女同事安排到一起。
  更早一些,几百年前,那时候老君来我洞府作客,说有刚飞升的小友孝敬我一奁珠宝 ...
  22.
  靠,原来在本君没有注意的时候,泥塑的齿轮已经开始悄然转动。
  23.
  发现了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在同事给出 ”三界广发布告“ “在龟山召开记者发布会” “自掏腰包把所有王母像重新打一遍” 等等馊主意后,我终于觉得这事儿可能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我一向是个不找自己麻烦的人,很快决定这事不急于一时。
  更急的是眼前的问题:今晚睡哪儿?
  24.
  敖四这个实诚孩子,听说是夫妻出差就给准备了大床房,也不预留个备用房间。
  我和同事站在床的对面,面面相觑。
  24.
  我们用排除法,首先去掉错误选项“我打地铺”。
  开玩笑,我一介先天尊神,好歹虚长北辰帝君百八千岁,让我睡地上他睡床,你问他敢受着吗?
  让他打地铺?我还不想落个欺压后辈的名声。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不论多么离奇,都是唯一结论。
  唯一结论就是:我俩一块儿睡床。
  25.
  有的小友可能就要问了:那为什么干脆你们都不睡床呢?
  谢邀,人在龙宫,刚下仙凡直通车头等舱,因为本人还没有老糊涂,以上。
  26.
  我几百年没有和别人睡一张床了,这个“别人”又是和我轰轰烈烈传遍大江南北的北辰帝君,难免有些不自在。
  半夜,我睁着眼在床上辗转,又担心睡不够第二天没精神,又忧虑睡熟了睡相不好让后辈见笑,只好侧身盯着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发呆。
  话说月光怎么还能照进海底呢?说到海底,这里出门会碰见鲨鱼吗? ...海底火山喷发了怎么办?海里有没有亚特兰蒂斯?
  等本仙君把能想出来的问题都琢磨了个遍,终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身边的李玄身上。
  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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