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孽徒白月光/冥界大佬的黑月光师尊——by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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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渐渐幻景频现,又出现了那片桃林,甚至开得与之前见到的更加茂盛。
他似听到由远及近的鼾声,细密绵长,此起彼伏。
墨倚楼福至心灵,纵身飞起,粉色花海之上,竟躺着无数酣睡中的人,有人侧卧,有人仰卧,有人坐卧。
而这些人的神态亦然各异,有人勾唇浅笑,有人平静如无波古井,有人深蹙眉头,有人惊恐痛苦。
墨倚楼心道:这些人定是春眠镇深陷其中的镇民。他在高处放眼望去,竟还看到一些眼熟的修士。
那是......殷容!
墨倚楼飞向他,此时的殷容依旧被困在梦境中,面容挣扎,似痛苦异常。
墨倚楼伸手结了个印打进他体内。
“蠢货!还不快醒!”
梦境中的殷容惊闻一个声音,抬头的瞬间,从梦中醒来。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墨倚楼:“师尊....你怎么......我们这是在哪?”
“梦中梦。”墨倚楼不欲与他废话,简单道,“整个春眠镇的人都被阴阳卦控制住了。”
“那叫醒他们?”
“他们只是凡人,心性不定更容易沉溺其中,听不到的。”
“慕仙尊倒通透。”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墨倚楼回头看去,是洛红衣,他身后还紧跟着风花晚。
“仙尊!你们没事吧?”风花晚飞到他们身前问候。
“你们......”墨倚楼疑惑半晌,在两人之间游离,便了然,“果然这有了宗卷,便是不同,比我们这般莽撞要好得多。”
风花晚嘿嘿笑道:“我也只是半夜去偷宗卷,被洛红衣逮个正着而已。”
洛红衣冷瞥他一眼,道:“诸位非要夺洛某的猎,洛某也阻止不了。只是此刻,还是想好如何破掉此阵为宜。”
墨倚楼背对着殷容低声道:“先寻阵眼。”
“好。”殷容低声回他,师尊靠近他时,那股冷冽的清香不由飘进他鼻间,他想到梦中所见,依旧心有余悸。
殷容察觉自己走神,忙收回神,闭上眼放出神识。
此时他能感知到自己四周开始急速旋转,仿若一个巨大的黑白阴阳卦阵内。
然而实际上,他们所处四周确实迅速旋转,几人不设防,跌入了洪流漩涡中。
“怎么回事?”风花晚急叫。
这洪流一半是墨汁,一半是白浆。墨倚楼抵挡不及,被洪流推入漩涡中。
“师尊!拉住我!”殷容急得伸手向前,不断逆流的水流几欲将他们冲散。
墨倚楼奋力伸手一把握住他。
“濯雪!”神武应声而来,墨倚楼一把握住剑,拽着殷容纵身向上,想要挣脱出洪流。
他凝眉挥剑:“万里——冰封——”话落,强劲的旋风夹着风雪席卷而来,转瞬便由近及远将整个阴阳八卦阵旋流冰冻住。
放眼之内,无一处不被冰封。
洛红衣狼狈地跳出来,恰被身后的风花晚扶住,他狠狠瞪他一眼,脱离开他的手。
“师尊!找到了,阵眼在阴阳卦相接处,就在那!”
墨倚楼闻言看过去,勾唇冷笑,反手挥剑,一剑扫过拔地掀起数道冰龙飞天咆哮,齐齐奔腾涌向阵眼!
“轰——”一声巨响后,那阵眼处竟咕噜咕噜再次冒出水声,之前那瞎眼老道手持浮尘,缓缓从冒出的黑白浓浆中露出来。
他单手伸在身前,打了个哈欠,悠悠睁开那双老态龙钟的铜铃眼,悠悠道:“十丈软红尘,一朝终是梦。”
“妖道!果真是你在作祟!”风花晚御剑飞行在空中,见状嚷道。
瞎眼老道也不恼,继续道:“贫道不过替这些苦命人,寻一处桃花源,人生八苦,与其在轮回中受尽折磨,不若睡在梦中,一世安逸。”
“妖言惑众。”洛红衣冷哼,一剑指向他,“按你所说,怎会有人陷在噩梦中惊恐难醒?”
瞎眼老道闻言桀桀怪笑起来:“人有三毒,贪嗔痴皆然是念。他们心中怨毒,不想着好,就念着恶,怎能怪我老道呢?”
殷容闻言变色,而其余几人也不再与他废口舌,齐齐上前,与他打斗起来。
这等苦力气活,墨倚楼是懒得和他们小辈争的,他站在外面观战,不久便发现了猫腻。
这老道按理说修为并未有多高,可现在他们三个人与他一人斗,却只能平手,而瞎眼老道眼神不便,竟还有游刃有余。
莫不是......墨倚楼福至心灵,化出漱冰,结果出数道印随着散飞开的漱冰利箭飞出去。
“去!”
四周的幻壁应声而裂。
那瞎眼老道似是听到动静,顿然大惊,几欲脱身,却被三人缠住。
墨倚楼根据他刚刚慌神的方向,勾唇冷笑,慵懒地伸手在掌心凝出漱冰,化为一把弓箭。
他侧身弯弓搭箭,瞄准一个方向。
那片桃林深处,有个微风晃动中的摇篮,里面安睡着个蜷缩着的小姑娘。
冰箭脱离弓身,争鸣破风飞过。
那瞎眼老道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惊慌地使出大招,将几人击退,下一瞬便飞身向前,堪堪挡在那冰箭前挡住。
穿透血肉的声音,他强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然又满足地回头看一眼身后摇篮里睡颜恬静的小姑娘。
明明那双瞎了多年的眼睛布满皱纹,如旧灶上的煤灰般枯老而勾着垢灰。早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殷容看到他挡剑的这幕,眼前闪过梦境中自己被濯雪穿膛而过的画面,不由痛苦地伸手揪住心口。
那瞎眼老道转身,想凭着感觉伸手去抚摸那摇篮中身姿小巧的小姑娘。
哪知伸手却触到了滑溜溜的冰凌。他惊得往后一退:“你——”
墨倚楼甩开漱冰,微微一笑:“老道,原来你这眼睛还真瞎了啊。”
受了重创的老道,眼见着还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周遭的桃花林像过了花季一般,渐渐枯萎凋零。
风一吹,便飘落而下。
瞎眼老道嗅到了花香,似追忆着什么过往,伸出枯枝般的手接住一朵花瓣放在鼻间轻嗅。
摇篮中的小姑娘悠悠然睁眼醒来,她睡在铺满桃花瓣的摇篮里,醒来时头上还顶着几片,衬得冰雪可爱。睁开眼时,浓密卷长的睫毛微动,圆溜溜的眼眸黑亮有神,灵气十足。
瞎眼老道似感应到了什么,靠近她的手指在空中微颤,许久又缓缓伸回去。
小姑娘懵懂茫然地睁开眼,便见到了眼前这瞎眼老道,不由疑惑。
她歪着脑袋,问出声:
“老爷爷,你是谁啊?”
天真无邪的声音,让他怔住,随即又尽量扭曲着一张岁月枯朽的老脸,艰难地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眠眠......你醒了。”
“啊,老爷爷,你怎么哭了?”
一行浊泪从老道乌黑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殷容见状,走到墨倚楼身边:“师尊,这......”
墨倚楼:“这小姑娘便是阵棺,她睡一日,这春眠镇便有如陪葬。”
“那她现在醒了?这春眠镇......”
墨倚楼眼神示意他瞥向老道,殷容立即握住插入他身体的冰箭,手上用劲,阴沉着眼神逼问。
“狱、狱主饶命......”瞎眼老道慌了神,“老道□□凡胎,经不起折腾。”
墨倚楼好笑:“怎么,现在怕死了?怕你孙女留下来无依无靠?”
孙女......
瞎眼老道差点又被气出一口老血:“她、她不是我孙女!”
一旁的风花晚嗅出了一丝猫腻,凑上前热闹:“不是孙女?女儿?老来得子啊你。”
小姑娘眠眠疑惑地睁着大眼睛在几人周围乱转:“是爹爹?”
瞎眼老道听到眠眠这么叫自己,气得胡须乱颤:“不是,不是!眠眠和我是......和我是......”
老道憋得老脸涨红,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墨倚楼伸手勾小姑娘温柔轻笑:“眠眠过来。”
小姑娘回头盯着这白衣俊美的男子愣怔了下,接着欢欢喜喜地蹦跶着跑过去,十分自然地伸手上前抱住墨倚楼的腰:“哥哥!”
一记无形的冰箭再次扎入瞎眼老道心口。
墨倚楼挑眉,伸手轻拍眠眠的肩膀:“眠眠喜欢什么,哥哥给你变。”
殷容怨恨地盯着他的手:“师尊,我们还有正事......”
瞎眼老道连忙接上:“就是就是,还是把眠眠......”
“眠眠开心就是正事。”说着,他便伸手化出一根冰糖葫芦递给她,“给。”
小丫头欢喜地抱着糖葫芦舔起来:“好吃!”
洛红衣看不过眼,直接拔剑:“杀了你,这春眠镇沉睡咒便破了。”
“啊!”小丫头被吓到,惊得抬头。
墨倚楼却不为所动,熟若无睹般。
“哥哥,不救他吗?”眠眠伸手拽着墨倚楼的袖子摇晃。
“不救。”
洛红衣勾唇,一剑划过,红芒乍现。
下一瞬,少女纵身飞起抱着垂垂老矣的瞎眼老道躲过,挑眉轻笑,声音却不似方才那般稚嫩,温柔却不乏俏皮:
“傻子。怎么还那么笨。”
作者有话要说: 唉,没有存稿了。以后作者只比你们早知道剧情几小时。
没有评论,没有人收藏,太冷了。
我要枯了。
第31章 本座夺猎失败了
“眠眠,”墨倚楼磋磨着手上把玩的冰糖葫芦,化成了水从指间滴落,“怎么把哥哥送你的东西丢了?”
那少女轻笑,将瞎眼老道放下,反手化掌用灵力为他治疗,嘴上还笑嘻嘻道:“谁叫有人要杀了我的狗。”她说着眼神瞟过一旁刚刚出手的洛红衣。
洛红衣轻嗤一声,便执剑指过去:“是我又如何?”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
“哎哎哎,”风花晚闪身站在两人中间,“还打啊。这眠眠都醒了,这春眠镇的沉睡咒不就解了吗?”
“还没有。”墨倚楼沉声打断他,“既然陪葬棺,主棺若活了,陪葬既献祭。”
殷容讶然:“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墨倚楼轻瞥一眼那瞎眼老道继续道:“我一开始不明白这阴阳八卦阵为何会布下个玄阵,致人入眠,如今看了这小姑娘眠眠才明白。”
“你,”他伸手指向瞎眼老道,“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滋养这只噬梦兽!”
殷容:“噬梦兽?”
墨倚楼勾唇笑:“对啊,眠眠不就是只噬梦兽吗?我之前见到她就觉得有异,她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变出一根冰糖葫芦被她咬了一口,才通过灵力游走她四周,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同时有我、殷容,甚至其他人的气息。”
“我左思右想,才猜定这一种可能,”墨倚楼看到那小姑娘眠眠,而眠眠闻言反倒狡黠地伸出舌头舔了圈唇边,像只餍足的猫咪。他继续道:“是你吃了。传闻中以梦为食的灵兽,噬梦兽。”
“灵兽?不是妖?”风花晚讶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灵兽唉,听闻灵兽可以和修士结成血契,终生唯一,至死方休。若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可苟活。”
“血契?”殷容闻言低声重复。
少女眠眠微扬下颚,轻蔑地看向众人:“没错,我就是和岐修建了血契,他是我的奴隶,为我寻食物。所以你们真正要对付的,便是我。”
岐修便是那瞎眼老道的名字,他闻言急得摇头,伸手向前摸去,意欲挡在她面前,“不是的,不是,即便没有血契,我也一样会......”
“啰嗦。”眠眠两个字将他的话逼退。
风花晚恍然:“哦哦,你们真结了血契!”
洛红衣冷道:“那又如何?”
风花晚满肚子话,看到洛红衣那张冰脸欲言又止,只能憋着。
墨倚楼心知肚明,但这个节骨眼也懒得多说。而春眠镇镇民的梦既已被她吃了,此刻也不可能吐出来。
他此行来,不过为夺猎,多的是,他也懒得插手。
殷容皱着眉头,脑中还在想着刚刚那二字“血契”。
洛红衣是个急性子,他纵身飞向前,便喝道:“管你怎样?八卦阵眼既然是你,杀了你便是!”说着他便与眠眠交手,打斗了起来。
两人身手皆不凡,一时间飞沙走石,难分胜负。
殷容:“师尊,我们现在怎么办?”
墨倚楼:“看戏。”
风花晚抱着剑柄靠在他们身旁,看得津津有味:“我瞧那灵兽也得有几百年道行,想不到洛红衣这么能打?”
墨倚楼挑眉:“怎么,看上了?”
风花晚不觉有异,顺势道:“还真不错。”等他反应过来,才连忙道,“哎哎哎,仙君,我可没什么意思啊!”
殷容见他们相谈甚欢,便默默往风花晚的位置挤过去:“师尊,杀了噬梦兽,就真能破阵?”
墨倚楼挑眉看他:“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还问我?”
殷容被他戳中心思,心中一震:“真的是......”
“欸,你们说什么啊?”
“噗嗤——”一把长剑趁大家不备,直接贯穿了老道岐修的身子,这剑比墨倚楼之前的冰箭更狠,完全不留活口。
眠眠似感应到不对,立即回头。
“岐修——!”
洛红衣的剑未收住,察觉有异,收了剑锋,擦着她的肩膀划过去。
瞎眼老道身形微晃,渐渐倒地,他的面容渐渐蜕化,有如回溯时光一般,变成了个长相清俊的盲眼青年。眠眠扑过去,眼泪如水珠般往下掉,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