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饲狼 番外篇——by璇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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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抱紧顾何,“当时朝芜师伯让给我跑,我没跑,从他身上找了药,给他喂了下去……”
“嗯——”顾何拍他后背的手更轻柔,“翊儿做的对!”
萧翊想起了什么,从顾何怀里起来,正色道,“师尊,朝芜师伯没昏迷之前说了几个字,断断续续的我没听清。”
“什么?”
“‘魔教… …溪之… …夏,其越… …擒… …’后面就被莫子书打断了,师尊!那个莫子书肯定又古怪!你一定要小心他!”
顾何想着这几个字,点了点头。
“师尊,朝芜师伯是什么意思,让你和夏师伯去擒拿魔教的人吗?”
顾何没有说话,擒… …朝芜师兄想说什么?覃苍吗?
“师尊——”萧翊咬了咬唇,“你也要小心夏师伯——”
顾何点了点头,没问他原因。
“我去看看朝芜,你在这待几天。”
顾何揉了揉萧翊的脑袋,温声道:“不是你做的,就没人能逼着你承认。为师会护好你,别怕!”
萧翊点了点头,“翊儿会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着师尊接我回去!”
顾何收回了手,转身准备离去。
萧翊的心里慌了一下,没着没落的,就像这一转身过去,两个人就会从此分离。
他急匆匆的大步向前,从后面抱住了那个人的腰,像是在给自己一颗定心丸一样问,“师尊是最喜欢翊儿的对吗?师尊不会抛下我对不对?”
顾何迟疑了一下,“不会。”
声音从前方传来,金声玉振一般,又轻又冷,像是被山间的夜风一吹,就散尽了。
顾何去了沧澜峰,夏其越果然也在。
朝芜躺在石床上,如果不是失血过多,唇色惨白,倒真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
“掌门师弟——”
夏其越面露疲惫,今天的事让他一夕之间憔悴了不少,声音都有些萎靡,“朝芜他… …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 …这偌大的不归山,又只剩下你我了… …”
“师兄,朝芜师兄他会没事的,醒过来是早晚的问题。”
说着他单膝跪在朝芜和夏其越身前,解下悯上双手捧起,沉声道:“朝芜师兄今天受的伤,错都在我,我知道师兄心痛,要打要罚,我绝不吭声!”
夏其越伸手扶他,“哪里是要怪你?这一切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何拂开夏其越的手,脊背挺得笔直,“他是我徒弟,年纪小做错了事,是我看顾不严,错都在我!无论什么刑罚,自有我这个做师尊的替他担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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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唧一口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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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最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夏其越叹了口气,“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么犟?你那个小徒弟,你信得过他,我信不过!”
“以前还好,从昆仑之墟回来后,我见他看你的眼光就不对劲,狼崽子盯着猎物一般,咬住不松口。你看看!果然!他都敢对你下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师兄,不是他。”顾何低声解释。
夏其越叹了口气,“你要查真相,我都依你,给你时间让你查!溪之,师兄… …师兄只希望,你能正正心,不要被那个小崽子蛊惑… …朝芜他,可是差点儿命都没了!”
“师兄,溪之知道了。”
“起来吧,地上凉。你自小怕冷,别冻坏了,回去休息吧!”
顾何摇头,“师兄,伞你先走吧……”
他心里愧疚的紧——
从昆仑之墟回来后,朝芜师兄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尽心尽力。
就连萧翊手里那把治下,还是朝芜师兄给的,谁成想会是这样?
顾何垂下眼眸,神色冰冷。
夏其越见状,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霁云堂。
夏其越站在房间里,阴着一张脸。
莫子书战战兢兢的走到夏其越面前,跪了下来,“师尊… …”
只见夏其越慢慢踱着步子走到莫子书面前,“你来了。”
语气平淡,就像聊家常一样。
莫子书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师尊… …对不起… …”
夏其越走近莫子书,二话没说抬腿将莫子书踢飞,撞到紧闭的大门上。
他边咳嗽边爬起来,又老老实实的爬到夏其越面前,忍着全身的战栗,“对不起… …师尊…… …我没办好…… …我真的不知道朝芜长老会进来!我当时慌乱了!我我我…… ……”
听到朝芜的名字,夏其越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拎起莫子书的衣领,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该杀的是谁?你竟然敢对朝芜动手!他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活腻了是不是!啊——!”
另一只手扼住莫子书的喉咙,手指收拢,莫子书喘不上气来,憋红了脸。
一双腿脚胡乱地蹬着,声音断断续续:“师… …尊… … 我错了… …饶了我 … …”
夏其冷漠又厌恶地看着不断翻着白眼,挣扎力度越来越小的莫子书,松手将人扔在地上。
“废物!”
莫子书一手撑地,一手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嘴里的咳嗽声小了起来,他爬到夏其越衣摆下,深深的磕头,“多谢师尊!多谢师尊!弟子知道错了!我马上,马上就去找机会杀了萧翊!!!”
夏其越一脸厌恶的看着莫子书,嫌弃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蠢货!他现在死了算谁的?反倒给他洗清嫌疑了!我朝芜师弟的伤也都白受了!”
“就让他坐死杀了师伯的罪名!你去放了他,找机会让他走,出了山我再杀他!”
“是,师尊!”莫子书忙不迭地点头。
夏其越忽然又逼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天机魔息录》我今天才拿出来… …那小子竟然练了渡障,他是怎么得到的?不会是你吧?”
莫子书跌坐在地上,头摇成了拨浪鼓,“师尊,弟子不敢!弟子不知道!弟子什么也不知道!”
夏其越挥了挥手,莫子书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不归山后山。
关押萧翊的山牢外,四个小弟子东倒西歪一地。
黑衣人悠闲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萧翊哪里睡得着,自己平白无故进了套,遭受了这么大的冤屈。他正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外面的脚步上,沉稳陌生的紧。
睁开眼一看,萧翊冷哼一声:“你还敢来!”
说着拔出治下刺了过去,对方提剑挡住他这一击,虚虚往后退了几步,不欲与他缠斗,疾声道:“杀你的人就在路上,你确定现在要和我打?”
“你是陷害我的人,他是杀我的人,你们不正好蛇鼠一窝!”
“我和他不一样。”黑衣人开口,“我早就说过,我是帮你的!”
“帮我?”
萧翊懒得和他分辨明白,借力往山洞上一踩,黑沉沉的剑锋又直冲对方面门。
黑衣人身影变幻,又是一躲,“十天前夏其越受了伤,胸口!”
萧翊收了剑,“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渡障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我继续提醒你?十天前你和你师尊还在凤阳城,追查生梌子一事,你在与一个渡劫期大能的缠斗中,刺中了他的胸口… …”
黑衣人的眼睛弯了弯,“你说巧不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剑,“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希望你活着的人!”
“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说过,是来帮你的——”
黑衣人笑了笑,“夏其越连《天机魔息录》都敢拿出来,他是抱了要你必死的心,现在朝芜替你挡了一剑,你没死成,他肯定是不会饶了你的!”
萧翊蹙了蹙眉,“我一个普通小弟子,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杀我?”
“你普通吗?你不普通!”
黑衣人打量着他,“因为你,顾溪之下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频繁,不然也不会查出来生梌子一案!不是你,谁能知道顾溪之其实中了千叶钩吻?还有… …没有你的话,凤阳城里,大乘期的顾溪之孤身对上渡劫期的夏其越,不死也得褪层皮吧!”
“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你的!以自己的身体为饵,诱对手露出破绽,是个狠人!你不怕吗?对方可是渡劫期!”
萧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对方接过这个眼神,笑的很是开怀,“也是,我都忘了… …当时你的宝贝师尊受了伤…… …萧仙长当时应该是什么都不顾了吧!还真是… …痴情种呢~”
萧翊白了他一眼,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路数?磨磨唧唧!
“这样说,我师尊中的千叶钩吻,确实是夏其越下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确定!”
“渡障是你偷的?你为什么给我?不自己学?”
黑衣人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怨念颇深,“我要能学,还有你什么事!”
萧翊挑了挑眉,了然于心。
“你走吧,多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答应过师尊,会在这里等他,接我出去。”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人?你多次破坏夏其越的谋划,他怎么能容忍你活着!”
黑衣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萧翊,“还有… …走不走,可由不得你了!”
萧翊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示意他往外走。
萧翊走出门外,又提着剑回来,声线冷厉,“你杀了他们!”
黑衣人笑了笑,“不,是你杀了他们… …”
说着往门口退了几步,“夏其越的人马上就到,你说——他们看到这一切,会怎么以为?”
他学着夏其越的调子,阴阳怪气道:“逆徒萧翊,修炼魔功,误入歧途。刺杀师伯,谋杀同门师弟——”
说着叹了口气,“可惜顾溪之把你的错都揽了下来,在几大派掌门面前拔剑,非说相信你是无辜的。你说,明天面对这些,他会是什么表情?”
“还有…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师尊他在做什么… …他正跪在朝芜塌前,替你赎罪… …萧翊啊,你说明天之后,你所有的罪名,你的那疼你爱你的师尊,会不会一力替你扛下?嗯?”
“凭你师尊的本事,肯定能留你一条性命。只是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颜面做沧浪阁掌门,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呢?”
黑衣人眼里露出惋惜,“烟云台上的仙人会被你拉到烂泥里… …萧翊… …你自己考虑——”
萧翊手握拳头,咯咯作响,他心中杀机已起,治下感知到他的心意,发出阵阵哀鸣。
黑衣人后退两步,朗声道:“你不会杀我的,萧翊!你知道夏其越会对你师尊不利,而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 …你不会,连自己师尊的安危都不顾了吧!”
萧翊半阖眼皮,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走了,这里只留下师尊了,我怕夏其越对他不利……”
黑衣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笑道:“从千叶钩吻时,他就没急着要你师尊的命,他要杀的人,只有你——”
“再说,你留下能有什么用?大乘期和渡劫期的较量,你一个小小的分神期什么也做不了。不如… …不如先逃出去,练好了本事,再来护着你心尖尖上的师尊!”
萧翊冷笑,“你倒是什么都替我想好了!”
“那是当然!”黑衣人语气轻快,“我早就说了,我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希望你活着的人呢!”
“可是我最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萧翊半抬眼皮看着对方,目光又冷又骇人。
黑衣人笑了笑,“那就只能怪你现在太弱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你说的对!”萧翊挑眉冷笑,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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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师徒恩断,再无瓜葛
三年时间,萧翊对不归山的一草一木都熟悉至极。
哪条路崎岖人少,哪个山头树多便于隐蔽,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那个黑衣人说师尊他在沧澜峰,应该没错。
临走之前,他还得去见师尊一面,把这些天以来,从黑衣人在后山给自己送心法,到刚刚他说的那一席话,一字不差讲给师尊听。
但是显然,他去沧澜峰并不合适。
朝芜师伯因为自己受伤,沧澜峰人多,一不小心漏了踪迹更麻烦。
还是得回烟云台,等着师尊。
萧翊顺小路去了烟云台,进了正殿,关上门,老老实实的坐着等自己的师尊。
书案上的纸笔摆的工工整整,凤凰花灯静静地落在桌子上,灼灼欲燃。
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
只是… …过了今天,他怕是一时半会儿,再难回来了。
那么以后师尊夜里读书的时候,谁再来为他斟一杯茶呢?
萧翊起身,手指从案几上拂过——
刚进门那年,他曾在这里伏案读书过。师尊有时候会握住自己的手,纠正自己写不好的笔画。
冷香袭来,清晰如故。
师尊也会素手执卷,认真而专注的读一本书,静静的陪着习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