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说我是神仙了——by春风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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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用途。
鹦鹉:“引魂香能招鬼,不过香燃尽前,周围几米的范围很安全。”
祈天河眼一眯:“所以我现在得去那片区域?”
鹦鹉:“目前没其他路可选。”
副本不能杀人,不代表不能伤人,点燃香的人不太可能是为了对付鬼,多半要引人过去。祈天河内心不愿意冒这个险,但随着焦尸逐渐靠近,不得不迈开腿。
起初能看见的烟都是一缕一缕,越往前走,烟雾越粗,祈天河放慢步伐,单手拎着铲子,警惕地盯着前方。
鹦鹉:“五米外有人准备用道具画地为牢,一旦进去很难出来。”
祈天河不动声色停步,有了判断,对着空气叫了声:“谢耿辰。”
从拐角处出现的不是谢耿辰,而是永夜的林永。
祈天河:“收起你的道具。”
他敢直接要求,自然存有一定把握,结合前面的事情,林永搞这么一出应该是为了找朱兆河。
“你们可真是大费苦心。”他说。
林永头偏向一边说了什么。
那厢谢耿辰暂时收了道具,【画地为牢】可是珍稀道具,不是为祈天河准备的。
祈天河本身和永夜关系不好,一对二他不占优势,避免对方临时起意朝自己下手。通过适时的卖弄营造出一种气势:“先用引魂香缩小生存面积,再用画地为牢,大手笔啊。”
谢耿辰和林永面色同时一沉,底牌被完整看透的滋味并不好受。
林永收起了前面那点一网打尽的小心思,笑眯眯说:“好不容易发现朱兆河的踪迹,我又不小心把人在附近跟丢了,才出此下策。”
下策?
祈天河嗤笑一声,没在这个话题上做纠结。
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且僵硬。
谢耿辰突然说:“他来了。”
祈天河的视线跟着望过去。
朱兆河显然是有备而来,腰间挂了块玉佩,这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做。此时的朱兆河哪还有丝毫刚进副本时的唯唯诺诺,腰板挺得笔直,目光看其他事物都是睥睨的。
远远瞧见祈天河和永夜的两人站在一起,嘲讽说:“你竟然和他们联手了。”
一开始因为判定双方关系水火不容,没有合作的可能,他才没分而攻破。
祈天河不知道这几人间有什么恩怨,无意趟浑水,不咸不淡回应:“路人,路过,别在意。”
朱兆河信不信他的说辞暂时看不出来,不过对祈天河显然提起了一丝防备。
伴随引魂香燃烧的速度,安全范围越来越小,朱兆河终究是站到了谢耿辰对面。
“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谢耿辰:“多亏你替死道具用得及时。”
朱兆河:“道具谁都可能用。”
谢耿辰:“我们自然有办法分辨。”
祈天河找了处空地站着,就差没说赶紧打起来,他还有事,可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永夜和朱兆河之间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谢耿辰表现出的状态非常疯,他擅长近身搏斗,双方打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在乎失手造成玩家的死亡,每一次下得都是狠手。
而朱兆河明显有着顾虑,长腿一扫,退到后面利用喘息的功夫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
游戏道具百分之九十多都是用来对付鬼,只有极小的比列才会对人有用。朱兆河明显是个富户,什么道具都有,当即擦亮火柴,朝谢耿辰的方向一丢。
谢耿辰微微一笑,早有准备,不躲不闪使用画地为牢。
“老大专门为你准备的,荣幸么?”
快要扔到谢耿辰面前的火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相反朱兆河被困在一处无法移动,发现无法逃脱后又擦了一根火柴准备对自己使用,似乎准备强行残血离开副本,然而像是真空环境一样,火光刚一出现,立刻熄灭。
谢耿辰眼神中有几分轻蔑:“果然和老大说得一样,哪怕是回归者,实力等级也有明显差距。”
林永提醒了一句:“这人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个好姐姐,强行拉扯到这个水平。”
朱兆河突然看向祈天河的方向:“说起来他才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为什么总盯着我?”
祈天河:“……”
“比起光明正大较劲的,阴沟里的老鼠更让人讨厌。”谢耿辰:“你们私下暗戳戳集结势力,想做什么?”
朱兆河还在思索逃生之道,眼珠乱转。
“一母同胞的姐弟,怎么你没用成这样?”
谢耿辰很是感慨,朱兆河的姐姐他在副本中遇到过一次,连老大都对那个女人高看一眼。
林永一唱一和:“反正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张口。”
朱兆河平日里仗着姐姐趾高气扬惯了,闻言恼羞成怒:“你们,我们……”最后指着祈天河:“还有他重新回到游戏不都一个目的?在游戏彻底失控前,获得更多资源?”
祈天河收起看戏的心情,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回归者?
重回游戏。
再加上朱兆河菜鸟玩家的身份……以往和玩家间阴阳怪气的对话瞬间浮现在脑海。
-我和巫将比怎么样?
-差不多。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成立日不落阵营。
-大张旗鼓的不好。
-我们一定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甚至原本一些看似正常的交流,如今再一琢磨,直叫人羞耻地想找个柜子藏起来。最后联系到自己几年来准玩家的身份,祈天河表情第一次有失控的趋势。
鹦鹉叹道:“早就说过,不如不知道。”
祈天河一个人静静坐在一边,内心的激烈演绎无人知晓。良久,近乎自嘲地笑了一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最可笑的点在于完全找不到可以推卸责任的一方。
如果他一开始不白piao游戏,利用准玩家的身份放出烟雾弹吸引高级玩家大佬来诊所,也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些误会。
朱兆河一路顺风顺水贯了,陡然遭遇一点挫折,被刺激过头,说话更加不客气:“回归者不都抱着一个目的?”
不是觊觎更多,内心的贪婪更可怕,谁愿意回到游戏?
谢耿辰无动于衷。
林永手插在口袋,歪着脑袋笑道:“说得没错,不过老大感兴趣的是你们的发展路线。”
蚕食小阵营,利诱新玩家,威胁独行者……甚至于现在的组织规模,了解这些才能提前有个准备。
“看他不就知道了?”朱兆河想也不想把火引到祈天河身上:“无论是目的还是手段,都和他一样。”
“不一样。”沉默僵坐在那里的祈天河突然面无表情开口。
这些人是不遗余力从游戏中攥取更多利益,四处拉帮结派;自己则是因为修炼《七日经》不举,想找几个干儿子养老。
说白了——
永夜的发展路线:我,回归者,打资源。
日不落的发展路线:我,回归者,打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祈天河:我明明没有卷入任何争斗的想法。
鹦鹉:想开点,是他们白给。
第53章 电影院(完)
自作孽, 不可活。
祈天河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古人精辟地总结。
朱兆河讥嘲说:“哪里不一样?”
祈天河冷冷一瞥,什么都没说,俨然一副深不可测的形象。
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主动去澄清, 回归者的身份是最好的保护色,哪怕不是故意为之, 以往他确实间接从中得到了不少便利。一旦说出口, 荒唐戏剧的真相反而容易吸引更多目光, 那些将自己视为同等级的人少不了成为玩家口中的谈资。
人性是复杂的,或许本因源于自身思考错误,却免不了迁怒他人。
这时候祈天河明白了鹦鹉那句知晓真相弊大于利。
完全不知情, 做起一些事来反而会显得更加有底气,顾虑也少。
不知不觉中,祈天河仿佛同另外几人隔绝成为两个世界。
谢耿辰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残暴,看了眼林永,狞笑着说:“找个安静的地方, 撬开他的嘴问出成员名单。”
闻言朱兆河和祈天河同时一抖,不过后者抖得幅度很小。
祈天河轻轻呼了口气……
每一个来日不落的人,信息基本是公开的,面对这样的‘潜在对手,’可以省去不少曲折。巫将才没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抱歉, 耽误了你点时间。”林永拽着朱兆河走时, 不忘回头做了个交代。
祈天河心如死灰式挥手……别抱歉了, 赶紧走远点, 你好我好大家好。
林永走得潇洒, 氪道具一路任何脏东西都近不了身,随着那三人在视野范围内消失,祈天河站起身打量四周, 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怎么才能脱离逐渐包围过来的焦尸圈?
烧焦的尸体扭曲着朝他走来,有两个烧伤最为严重,一前一后像是要把人包抄。
祈天河:“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出局,假回归者的身份怕是会不攻自破。”
“所以不能有任何一次失败。”鹦鹉顿了顿:“但压力也不用太大,副本形式变幻莫测,回归者不代表无敌。”
祈天河同意这点,朱兆河就是先例。
鹦鹉:“而且本质上巫将和你一样,他也怕。”
“……怕?”
鹦鹉很笃定:“他怕你。”
祈天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不相信鹦鹉,只是前几次和巫将的交锋中,自己也只是勉强做到活命,还是在巫将有三四分保留的情况下。
“因为你下副本的次数足够频繁,单是这点他便做不到。”
祈天河若有所思,回归者的身份是荣耀也是枷锁,哪怕有一次失败,原本高不可攀的形象会迅速瓦解。
死亡规则不计其数,有些根本毫无逻辑,再厉害的玩家也有可能折在普通副本。身为一个组织的老大,无敌的形象一旦破灭,会对本身势力造成严重打击。
鹦鹉:“所以别想太多,巫将……或者换作某些蠢蠢欲动的存在,对你的忌惮远比你想象的要深。”
烧焦的味道越来越严重,祈天河再也没办法分神和它说话,心中有了计较。
与此同时林永和谢耿辰已经退到对面的一家门店,【画地为牢】的时效过去前,他们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祈天河即将化作一个小黑点,丧命在尸体手里。
朱兆河擦了嘴角的血,没好气道:“别跟我一样,是个只会演戏的纸老虎。”
林永抱臂回头:“你还知道自己是纸老虎?”
脸上的一片青紫还在隐隐作疼,朱兆河不敢肆意顶嘴,此刻他无比后悔没有听姐姐的话,轻易使用了替死道具。
朱兆河恨恨盯着林永的鞋尖,心下又咒骂巫将的狡猾,这次派过来的都是生面孔。虽然是老玩家但下副本的次数也算不上太多,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以为只是碰巧在副本中遇见。
谁曾想一开始就被当做猎物盯上了。
那边包围圈越来越小,林永愣了下:“祈天河该不会就这么退场了?”
纸老虎也没那么脆弱的。
谢耿辰没说话,只关注结果。
正如他们亲眼所见,祈天河这里的状况很不乐观,但他的关注点不在焦尸身上,而是虚空中的某一点。忽然之间,祈天河眼前一亮:“来了。”
半空中跃过来一道黑影,爪子在栏杆上一蹬,黑影借力成功跃入包围圈。
祈天河摸了下尸犬的脑袋:“干得漂亮。”
紧接着清清嗓子,抬头扬声道:“芮佳一,你在哪里?”
担心这种程度逼不出来对方,加了把火:“你就是个害死朋友的胆小鬼,罗什为你重回火场,你不救人也就算了,还从她身上踩过去,连句喝止周围人的话都没有!”
“芮佳一,你有本事害人,有本事出来啊!”
空阔的商场内,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原本在三楼转悠的陈点水停下脚步,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最惊讶的要数正在被芮佳一追着的抱布娃娃的玩家,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就消失,芮佳一捂住耳朵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而回音还是不停顺着指缝钻入耳膜。她纵身一跃,朝着祈天河的方向奔去。
被迫收看‘现场直播’的朱兆河嘴皮子动了一下,他说错了,这不是个纸老虎,是疯子。
“她快到了。”
祈天河视线因为焦尸受阻,鹦鹉帮忙做远程监测。
闻言他快速拿走尸犬嘴里叼着的电影票,这只狗比想象中还要聪明,为防遗漏,差不多要集齐所有电影票,只差一个印有罗什脑袋的。而先前祈天河给它展示过自己手头有这张。
紧紧攥着的电影票突然开始汨汨流淌鲜血,《罗什的一生》几个大字被血迹模糊得看不清。电影票的手感也变了……祈天河觉得握在掌心中的不是一沓纸,而是一张薄薄的皮。
“松手。”鹦鹉音调微微拔高。
祈天河放开手,电影票因为血迹牢牢黏在掌心,他皱着眉揭下,每扯下一张,掌心就是一疼。最后电影票被扔在地上时,手掌一片红肿,要是再迟几秒,少不了连皮带肉拽下来。
电影票自动舒展开,印有罗什手的票里伸出来一只胳膊,然后是腿……脑袋,眨眼间它自己完成了一场准确的拼图。罗什脸上沾着血,夸张地舒展四肢,祈天河首次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她,除了关节,两边肩膀的也发生了不自然地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