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by提灯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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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全是那个死妖人的错!
“……”顾怀曲皱了皱眉,看起来半信半疑。
郁承期很委屈:“师尊是不是不信我?”
顾怀曲想了想,答道:“我信。”
郁承期很会观察顾怀曲的表情,顾怀曲一没发火,二没对他冷漠,多半就是真的没生气。但为了以防万一,郁承期还是决定有时间跟顾怀曲解释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蝎子我还留着,改日就派人拿来给你看。至于后宫,我从没在那里宿过,师尊可以随便问谁。”
“不用了。”顾怀曲觉得很麻烦,眸色淡淡的,微垂下眼睫,看起来有些温和,轻描淡写道,“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
“不过,那盒蝎子还是拿过来。”
郁承期愣了下:“师尊不是说信我?”
“我让你拿来不是不信你,而是因为那是鬼界的东西,我正好想用它研究一下阵法,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顾怀曲语气很是认真,边说边思忖,好像已经完全没在意刚才的话题了。
郁承期:“……”
懂了。他师尊眼里只有公务,没有他。
郁承期略感不满,好像顾怀曲责怪不是,原谅也不是,随手将春宫画扔到一边,说道:“师尊。”
在顾怀曲看向他的瞬间,他轻轻钳住了顾怀曲的下巴,又凑上去吻。
郁承期起初只是浅尝,后面渐渐便成了覆压掠夺,直到顾怀曲所有思绪都被笼络住,贴着他的唇气息发烫,背靠床柱,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暂时无法思考别的,郁承期才勉强作罢。
他不敢太过火,毕竟若他师尊不同意,难受的还是自己。
但不能做,戏弄还是可以照样戏弄。
郁承期不好的心思很多,对他师尊动的心思就更多,尤其自从他们和解以后,顾怀曲不再刻意推开他,不再对他冷漠,不再凶他。
顾怀曲一如从前,还是当年那个清冷温和的师尊,甚至相比那时候,更多了几分温软。
就像当年,他会答应郁承期的无理要求,私下约定一起偷偷养只小猫一样。
如今就连郁承期将春宫图那样肮脏的东西拿给他看,他都会忍住羞耻想一想,当真为了他们的今后做打算,认真地答应下来。
郁承期忍不住想……
当初就是因为顾怀曲太纵容他了。
就是因为顾怀曲对他偏纵,他才会对顾怀曲那么情根深种,才会忍不住的想要得寸进尺,才会因为顾怀曲的杀意,就产生那么大的委屈与憎恨。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只要顾怀曲一对他好,他就希望自己可以占有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除非顾怀曲对他发脾气,否则他就不想控制自己。
郁承期眸中深暗,喉结微动了动。
他抬起手,拇指重重擦过顾怀曲的唇。
唇角微勾着,问道:“师尊,徒儿有个问题,好像还没问过你。”
顾怀曲还有些没缓过神,嗓音也有点哑:“什么问题?”
“师尊喜欢我吗?”
顾怀曲略微诧异,随即露出些赧色。
他知道郁承期是在明知故问,但想起自己那天真的没有好好给过答复,顾怀曲抿了抿唇,还是答道:“嗯……喜欢。”
郁承期眯眸笑了下,觉得他师尊如今真是乖得不像话,好欺负极了。
又贪得无厌地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听到这个问题,顾怀曲顿时不想答话。
郁承期催促地拽他的袖子:“师尊?”
顾怀曲微张了张口,好像该犹豫怎么说,眸色躲闪,最后偏过头,抿唇道:“……忘了。”
郁承期嗤笑他撒谎差劲:“骗人。”
顾怀曲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挑战他的羞耻心,回避道:“你若是记得,不如你先说。”
“好啊。”郁承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看着顾怀曲,低笑道,“大约是在我及冠之前,刚拜入师门不足两年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师尊动心了。”
顾怀曲怔了下,眸色沉了沉:“……当真?”
“当然是真的。”郁承期认真地瞧着他,觉得好笑,“不然我当年对师尊那么特别,师尊以为我只是恭维你而已吗?”
他又道:“该师尊说啦,师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怀曲略微垂眸,眼底动容,蕴着不明的色泽。
沉声道:“……我也一样。”
郁承期一时顿住。
……一样?
他细想了想……
是了。
顾怀曲没比他大几岁,那时也还只是个少年。当时的顾怀曲虽然知道自己应该与人疏离,故作冷漠,可就算极力掩藏,少年时的心思也总能被寻到蛛丝马迹。
郁承期笑他看不出自己对他特别。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顾怀曲那时……
分明对他很特别啊。
郁承期沉默半晌,倏地笑了。
“原来师尊也那么早就喜欢徒儿了呀。”郁承期嗓音很轻,眸色低沉地在顾怀曲唇角吻了吻,将他抱进怀里。
他觉得顾怀曲就好像一坛酒,叫人烂醉如泥,单是嗅到他颈边的气息,便觉得心口阵阵发烫。
郁承期忽然觉得老天对他也不薄。
即便他们是错过了几年。
却让他喜欢的人……刚好也那么喜欢他。
第85章 带师尊跳崖
几日之后,郁承期开始上手帮顾怀曲处理仙界的公务,好替顾怀曲分担一些,免得他师尊整日疲惫都没有时间陪他。
由于其中大部分东西事关仙魔两界,郁承期索性命人将魔界的一部分秘密卷宗取了过来,随便顾怀曲怎么看都可以。
反正他们以后也是要在一起的,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就因为这样,郁承期暂时赖在仙界不走了。
旁人问起来,顾怀曲也没什么表示,一连半个多月,堂堂帝尊就密不告人的住在山海极巅里。
郁承期随便旁人怎么想,反正他是不觉得有什么。
过了一阵子,顾怀曲手边的事务才算清闲了些,郁承期也跟着闲了下来。
这么一闲,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因为当年那些事,给他造成的印象实在太深,郁承期有时会恍惚梦到顾怀曲憎恶他,对他怀恨在心,凛冽无情的提着剑,说要杀他,他气极了,争执之间,一个不慎将顾怀曲推进熔炉里,烧得尸骨无存。
有时夜里郁承期惊醒了,看到顾怀曲安然睡在旁边,就满心不安地去抱他,在满室漆黑中将顾怀曲搂进怀里,黏上去细细密密地吻。
直到顾怀曲被他闹的不得不睁开眼,忍着被吵醒的起床气,迷茫不解地低声问“怎么了”,郁承期才算安心了些。一边说“没事”,一边轻拍顾怀曲的后背哄他接着睡。
但顾怀曲也不傻。
稍稍清醒过来,就能猜到郁承期是因为什么。
他在郁承期怀里不挣不动,会沉默地将脸埋低些,再抱紧一点。
某一日。
郁承期忽然想起了顾怀曲放在藏书阁小房间里的那本手札,一时兴起,便问了起来。
顾怀曲想了想,也没打算瞒他:“只是偶尔会写些东西在上面,没什么。”
郁承期道:“那我能看看吗?”
顾怀曲便带他去了藏书阁的顶层。
藏书阁顶层向来只有宗中的仙师才能出入,而顶层的一些小书房,更是仙师们私有的,通常会用来存放一些私密的卷宗和资料。
不过顾怀曲的这间多数时候是闲置的,很少会用,屋内的东西不多,显得有些空荡。
顾怀曲从架子上将手札取了下来。
郁承期当年闯进小书房,只顾着按照梦里的提示翻到最后一页,完全没有注意过手札前面写的是什么。
这次他再次将手札翻开,打开了第一页——
顿时一愣。
不确信地反复翻看:“这是师尊的手札吗?字迹怎么这么丑。”
“……”
顾仙师面无表情:“这是我五岁时写的。”
郁承期:“……五岁?”
郁承期又翻了翻,这才知道——原来这本手札是他师尊的自小就开始用的,因为保管得好,所以并不显陈旧,上面也没什么重要的记录,越是年纪小时写的东西,越是幼稚好玩,内容很有意思。
“这本手札是我用来记录疑问的。以前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或是难以抉择的事,我就会写下来,以便随时翻看。”顾怀曲道。
郁承期才发现,从前是他理解错了。
他原以为顾怀曲记在手札上的东西都是顾怀曲下定了决心要去完成的事,上面许许多多东西,都跟顾怀曲那时写下要杀他一样,用朱笔圈了起来。
顾怀曲记录疑问的方式与寻常人不同。
他所写下的内容,每一句都很坚定,仿佛是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必须这么做。但实际上,他在犹豫不决。
因此那时的顾怀曲,根本没那么想杀他,他只是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却一直摇摆不定,难以下手。
否则,他也不会单纯的冷落郁承期一年,而是直接动手杀了郁承期。更不会因为贺轻侯的三言两语,就被轻易打动。
归根结底,是顾怀曲不想。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
郁承期翻着他的手札,看得津津有味,发觉顾怀曲小时候——至少在手札里——比现在耿直坦率多了,还总喜欢琢磨一些傻乎乎、钻牛角尖的问题。
郁承期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了一张夹在某页的宣纸。
“这是什么?”
郁承期拿出来,正要打开,顾怀曲忽然一把夺了过去:“等等,别看这个!”
郁承期一顿,挑眉道:“为什么不能看?师尊该不是留着谁的情信吧?”
顾怀曲瞪他:“不是信,是画。”
“那是情画?!”
“不是!”顾怀曲坚决否认,转身要将那张画收起来。
郁承期扯住他的袖子,不准他走,无耻道:“那师尊就给我看看,一张画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师尊总不会是私藏了什么春宫画吧?”
他没皮没脸的大胆揣测,眯眸笑道:“或者,师尊那么喜欢我,该不是偷偷藏了徒儿的画像?更或者,难道是徒儿的春宫画?”
顾怀曲:“……”
你要不要脸?
郁承期趁他不说话,猛地将那张画从顾怀曲手里抽走了。
他将那张画纸展开,因为保存完好,上面的丹青还如同崭新的一样,一眼看过去,蓦地愣了下。
这是——
“小师弟?”
郁承期惊诧道。
顾怀曲忍无可忍,羞恼抿唇道:“……那是我!”
“……”
屋内一阵安静。
郁承期陷入了沉默。
他视线移向左下角的落款。
——这画的确是出自二十几年前,宗中某位擅长丹青的长老亲笔所作。
他这才勉为其难地信了。
接着,他又盯着画上那个最多五六岁的小孩子,在那张圆润可爱的包子脸,和面前顾怀曲那张清瘦俊美的脸上来回扫量了好几圈,一脸的匪夷所思,越看越觉得惊异。
最后实在没忍住。
嗤地笑出了声。
顾仙师成功被惹怒。
“你笑什么?!”
郁承期丝毫没被威慑到,反而愈发笑得欢畅,鬼话连篇道:“没什么呀,就是觉得师尊小时候太可爱了,比师弟他们小时候还要可爱一百倍,就连如今长大了,师尊也还是这么好看,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徒儿越看越喜欢。”
顾怀曲信了他的邪!
他耳根微烫,瞪着郁承期。
郁承期见状勉强收敛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不说啦,我们去用饭?”
他将那张画放回桌上,起身哄着顾怀曲往外走。
待到顾怀曲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郁承期迅速折返回来,顺手牵走桌上的画像,趁着没人注意,塞进乾坤囊里。
他已经暗搓搓地决定了——等到他们搬入新宫以后,他就把这张画装裱上,偷偷挂起来,每天都要看一看。
没办法,谁叫他师尊这么好看。
……
今年宗门里来了一批新弟子,年纪都还小。
小弟子们思想天真无邪,不谙世事,倒也给沉闷的山海极巅增添了几分生气。因此哪怕这段时间中众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山海极巅竟也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
新来的这一批弟子刚入宗门才不到三个月,考核期还没过,胆子却很大。
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仙界与魔界联手这么大的事,这些孩子事不关己,每天饭后除了上课,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后山玩耍。
而好巧不巧。
安逾和安策如今长大了,已经成了这些小孩子们的师兄,专门负责管理他们,隔三差五就要去后山看管。
顾怀曲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去看看安逾和安策。
据说,宗中有喜欢小孩子的长老,为了这批顽劣的小弟子,特地在后山弄了很大一道的特殊法术层。
一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二是为了……好玩。
这件事郁承期也是才知道不久,因此这日,一听说顾怀曲要去后山找小师弟,他也主动跟了过去。
他就是想见识见识,一个法术层,究竟能有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