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by提灯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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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过一会儿,就要拽拽顾怀曲的衣袖,询问道:“师尊,你醉了吗?”
“还没。”
过了片刻。
郁承期又拽他:“现在呢?”
顾怀曲皱皱眉:“没有。”
……不是说好了只能喝一杯?郁承期怀疑顾怀曲在骗他,于是偏过头,视线越过顾怀曲的肩膀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杯里居然还剩小半杯酒!
他师尊是舔着喝的吗?!
郁承期一时无言:“师尊,你这样喝有什么意思?”
顾怀曲顿了顿,语气很是笃定:“喝太快会醉的。”
“……”郁承期面色异样,对顾怀曲与众不同的酒量表示匪夷所思,但没说什么,想了个办法,“不如这样,我们划拳!输的人罚酒。”
顾怀曲眉角微抽,并不上当:“不必。我不会划拳,也不会喝酒,这样不公平。”
“我教你呀。”郁承期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把他手里的酒杯满上了,顾怀曲小心翼翼喝到一半的酒顿时功亏一篑。
郁承期道:“师尊若是输了就喝酒,我若是输了就脱衣服,这样总公平吧?”
顾怀曲:“……”
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郁承期压低声音,说秘密似的对他道:“师尊若是把我赢光了,徒儿今日可就要裸着回军营啦,从这里到营帐,愿赌服输……师尊不想试试看吗?”
“……”
不知道为什么,郁承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没来由地期待,眸色狭促微亮地瞧着顾怀曲。
其实这种期待只是来源于诱哄顾怀曲的快感,并不是其他的什么。
但顾怀曲显然没这么想。
因此对上郁承期的眼神,顾怀曲有些无端的……惊惧茫然。
……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顾怀曲实在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大约是被半杯梅子酒麻痹了脑子,导致有些迟钝,他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郁承期是在戏弄他。
顾怀曲心情复杂,忽然没了喝酒看星星的兴致,只想早点回去,想着不如干脆让着郁承期算了。
敷衍了事道:“好……随便你。”
郁承期眸底狭光泛亮,眯了眯眸笑起来:“好啊。”
划拳的规则并不难,但因为经验不足、思绪杂乱,以及刻意放水等等缘故……顾怀曲理所当然的连输了三把。
顾怀曲为人很直,不会耍赖,因此真的乖乖喝了三杯酒。
算上方才的半杯,总共喝了三杯半。
郁承期看着他喝,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他:“师尊?”
不知道为什么,顾怀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神色清醒地应了声:“嗯?”
郁承期有点不可置信,之前明明一杯就倒了,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信邪似的道:“再来一局。”
正要拿酒,顾怀曲忽然按住了他。
那只骨骼细瘦的手握住了郁承期的小臂,制止住他倒酒的动作,半个身子转了过来。
因为夜色太暗的缘故,郁承期一时没看清他的神情,只听到顾怀曲声音很低很低地朝他道:“你别脱……太丢人了……”
“丢人……丢……”
郁承期怔了一下。
接着意识到他师尊开始说胡话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怀曲紧接着脑袋一沉,靠在郁承期肩上,整个人陷在他怀里,眼眸安然的闭着,呼吸匀稳,不动了。
“……师尊?”
郁承期小声喊了句,戳了戳他,没得到回应。
郁承期以为顾怀曲已经睡着了,就在他正要拦腰将人抱起来时,顾怀曲忽然又低声喃喃了句话。
郁承期没听清,低头凑近了些,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顾怀曲的气息喷在他颈侧:“什么?”
顾怀曲眼睫微颤,眼眸浅浅的睁开,手臂收紧,不自觉将郁承期的腰抱紧了些,神色朦胧微醺的看着他背后某个方向:“树……”
树?
郁承期回头看过去,的确有颗枝繁叶茂的古树,但没什么特别的。
郁承期觉得顾怀曲这副蠢乎乎的样子真是不多见,有点好笑,戏谑地捏了捏顾怀曲的脸颊,下颚贴着他脸侧,垂着眸细细描摹,问顾怀曲道:“怎么啦?师尊要爬树吗?”
顾怀曲低声道:“上去。”
“……”
居然真的要上树。
郁承期当然不拒绝他,二话不说,拦腰抱着顾怀曲跃到了古树的高枝上。
树叶随风簌簌作响,他带着顾怀曲坐下来,倏忽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思绪一闪而过,他忽然笑道:“师尊是不是想跟我……”
还没等说完,郁承期唇上忽地一热,尝到了梅酒的甜。
顾怀曲居然主动吻了他。
这可是头一回……
郁承期有些愣住。
因为姿势的原因,顾怀曲半身倾斜的倒在他怀里,必须略微仰起头才能吻到,为了防止滑下去,手臂甚至抱紧了郁承期的脖子,紧紧依附着,像极了投怀送抱。
细密的眼睫下,那双凤眸浸满迷糊的醉意,嘴唇柔软甘甜,因为吻技极差的缘故,半晌只是在毫无章法的吻咬郁承期的嘴唇,一点也没有加深的趋势。
直到片刻,郁承期回过神,坚持说出后半句话:“……想跟我,偷.情?”
顾怀曲略微松开了唇,没有回答。
从郁承期的角度,他看不清顾怀曲的脸,只感觉顾怀曲沉默了良久,脑袋在逐渐下沉,下沉,下沉……
越来越接近。
——接着“砰地”砸在他肩上。
又一次不动了。
郁承期:“……”
“师尊?”
“醒醒,你睡着了?”
没有人回答。
郁承期没敢动,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把顾怀曲送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已经开始到后悔了。
——他意识到自己给顾怀曲灌酒是个错误的决定,否则他现在石更的位置就不会无处安放,胀痛难忍,顶着顾怀曲不知所措。
郁承期心情复杂,不禁又犯浑地想……
是顾怀曲先动的手,顾怀曲要偿的。
所以……
他或许可以把顾怀曲给*醒吗?
第93章 恶向胆边生!
郁承期在“做人”和“不做人”之间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乖乖把顾怀曲送回去,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但就在郁承期打算将人抱起来的时候。
顾怀曲又动了。
顾怀曲把手臂收紧,紧紧勒住郁承期的脖子,不准郁承期动弹。郁承期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连他睡没睡着都不知道,自己又胀痛的厉害,于是伸出手,戳了几下顾怀曲腰间的痒肉,试图叫他松手,低哄道:“师尊,徒儿送你回去好不好?”
“嗯……”顾怀曲被他戳得闷哼了声,皱了皱眉,抓住他作乱的手,“别吵。”
“……”
山谷的气温很凉,郁承期却只觉得燥热,低头用鼻尖拱着顾怀曲的头发,突然不太想做人了。
就在这时候,顾怀曲往他怀里又蜷了蜷,毫无意识,忽地咬住他的喉结。
……天雷勾地火。
郁承期轻“嘶”了声,猛地狠掐了把顾怀曲的腰,手臂用力一箍,热气冲上脑门,一切念头抛诸脑后,什么都不管就要将对方的衣带撕扯下来。
顾怀曲难受地低蹙着眉,似乎被他掐疼了,被迫跟他紧挨在一起。
郁承期过于粗鲁蛮横,在这个狭隘的位置有些施展不开。
顾怀曲抱紧了他的脖颈,嗓音带着几分忍耐。
低声说了句:“好硬……”
郁承期眸中发沉,掠过幽暗的狎谑,贴着顾怀曲的耳垂咬住,抱紧他的腰,低哑道:“哪里硬?”
他紧贴着顾怀曲,听着顾怀曲的心跳声,感受对方身上绝无仅有好闻的气息。
他在等着顾怀曲酒后吐真言,说出点平日不敢说出口的话。
顾怀曲挣动几下,好似不太喜欢这个姿势。
推开郁承期之后,他用细瘦的手指戳了戳身下的树枝,皱眉叹气:“太硌了。”
郁承期:“……”
【审核好,这里的“硬”是指树枝硬,亲密行为都在脖子以上,衣服都没脱,谢谢。】
即便这个地方又黑又窄又不方便活动,但郁承期也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一旦犯轴起来,他就仿佛脱缰的野狗,绝不是喝醉的顾怀曲能够左右的。
他脱掉外袍垫在顾怀曲身下,接着把顾怀曲揽进怀里,避免顾怀曲的后背碰到粗糙的树干,又问道:“这样呢?”
顾怀曲仍旧感到不适,推了推他:“……太窄了。”
郁承期干脆又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抬眸瞧着他醉意朦胧的脸。那张脸此刻笼着树影和月色,模糊的轮廓也仍旧好看极了,带着困意与醺醉地垂着眸,没什么情绪的望着郁承期。
顾怀曲似乎总算觉得好受了,没再提出别的要求。
他坐在郁承期身上,直直看着郁承期,眼眸一垂,视线落在他挺拔的鼻梁上。
终于开始主动缓缓凑近。
顾怀曲头颅慢慢低垂,越来越贴近郁承期的唇,朦胧清冷的眸里仿佛蕴动着光泽。
郁承期有些愉悦,薄唇微微挑起来,呼吸渐渐变重。
……紧接着,顾怀曲的脑袋从他的脸侧擦过,额头“咚”地一声,磕在了他肩上,第三次睡倒过去。
郁承期:“……”
他现在觉得自己满身火气无处宣泄。
其中包括怒火。
喝醉的顾怀曲太过分了,亲完他又抱他,抱完他又咬他,最后就是不给*!凭什么?!
“顾怀曲,不许睡。”郁承期状似不高兴地沉着脸,报复性的偏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低声警告道,“听见没有?醒醒,本尊要*你。”
顾怀曲还没睡着,但神智相当不清醒,蹙眉闭着眼眸,抬手胡乱按在郁承期的脸上,将他乱啃的狗嘴一把推开,即便是胡言乱语,语气竟还维持着威严道:“别脱……够了……好丢人,郁承期……”
“……”
郁承期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匪夷所思。
顾怀曲在做梦?!
他梦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梦到自己在军营裸.奔?!!
“师尊?顾怀曲??本尊方才乱说的,你醒醒!!”郁承期用力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可以不*顾怀曲,但绝不允许顾怀曲做这中梦!太可笑了,就算睡死也得给他醒过来!!
见顾怀曲不醒,他接着又晃了晃……
又晃了晃。
又晃了晃!!
最后郁承期气急败坏,怒火腾烧!
倒并非是因为顾怀曲做梦诬陷他,而是因为他自己祸从口出,自作自受,某处又石更得难受,所以才觉得忍无可忍。
于是一把将顾怀曲托起来,心头恶向胆边生,就不信顾怀曲不醒!
——虽然他的确气极了,但动作其实很轻,低头去吻顾怀曲的唇,缓缓抬起顾怀曲一条腿。
然而不等他将顾怀曲的裤子扒下来……顾怀曲忽然觉得这样的姿势极为别扭,尤其当他一条腿悬空的时候,全部重量就压在了另一侧,导致某中物体的触感比方才的树枝还要硌得慌。
他在睡梦中略微挣扎了两下,没挣动,眉头一皱,倏忽消失了。
……?!
消失了?!!
郁承期亲到一半,怀里人没了,懵然一低头。
就看见白软毛绒的一团趴在自己腿上,蜷成一团,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得相当安稳。
郁承期:“……”
郁承期满脸写着阴沉丧气,郁郁地盯着那一团,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最终,郁承期还是带着顾怀曲回了军营。
他用外袍将猫崽顾怀曲裹了起来,侍卫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只猫,更不知道那就是顾怀曲。
郁承期带着一身燥火,睁着眼直到深更半夜,搂着毛茸茸的白猫勉强睡了一晚。
……
翌日早上,顾怀曲是被床榻的咯吱咯吱声吵醒的。
营帐里的床榻为了方便搬运,所以断然没有寝殿中的床那么贵重,若是承受的压力过重,就会出现木质摩擦的声响。
顾怀曲从睡梦中睁开眼,便看到一道墨黑的身影正从身旁缓缓跨到自己身上,那男人欺身虚压上来,俊美熟悉的脸正对着他。
眼看着郁承期渐渐俯身下来,顾怀曲尚未清醒,神色还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抬手去碰他……
然而当手抬起来的时候,进入视线的并不是顾怀曲熟悉的手。
而是一只猫爪。
又短又小,连对方的肩膀都碰不到,毛茸茸的支棱着,离郁承期起码还有四五寸的距离。
“……”
顾怀曲盯着自己的爪,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是猫?
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郁承期并没察觉到不妥,抓住那只又软又热的爪子亲了一口,然后捏着白猫的毛肚皮:“师尊,变回来。”
顾怀曲变了回来。
他尚还觉得不解,想问郁承期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大清早的压在自己身上。
但不等说话,郁承期已经等不及了——
郁承期报复心极强,昨晚一宿没睡好,今早一睁眼就必须要顾怀曲补偿回来,惦记着昨晚要打没打成的野.炮,又是惋惜又是心心念念,米青虫在他脑子里寄居并繁衍了一整夜,因此动作颇有些蛮横又急躁,甚至是报复性的欺辱,笑吟吟地跟顾怀曲说了“早”,但手上丝毫没停下,片刻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