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omega是颗牛奶糖——by云间的小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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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别想起来了。
未成年的简星艺有毒,碰不得。
沈夜然认为自己应该做个知法懂法又守法的好公民,不然会进去三年,让他家的小omega苦守寒窑等他。
他叹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慕景,你来趟静安小区……对,现在,马上……别骂娘了,我知道现在几点钟,可是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判三年了……不不不,不用带人更不用带枪,没人要动我……”他有点无奈地看一眼又无辜又乖巧歪脑袋看着他的简星艺,心道是我想动别人。
“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二十分钟后,熟悉的军用越野停在了小区门口,剃着短寸的精干alpha一身军装从驾驶座跳了下来,满脸惊诧地看着沈夜然,和歪在他怀里笑嘻嘻仰头数星星的简星艺。
“靠!”慕景低骂一声,“你特么真不是人!这小家伙还没成年吧,你就把人灌醉了趁机占便宜!”
沈夜然:“不是我灌醉的。”
“那是谁?灌醉你的人你还能忍着不动手?你特么是不是男人?”
“他自己灌的。”沈夜然伸手用力捏了捏眉心,心有点累。
“……”
慕景一怔,继而咧嘴大笑:“这小家伙……噗哈哈哈!真是个活宝!哈哈哈哈哈!自己灌醉自己!”
沈夜然实在懒得理他,把简星艺哄着扶进了车后座,才朝他喝一声:“走了!”
“真把我当司机用呢?”慕景说归说,但还是上了车,“他家不是住这儿吗?这么晚你还要把人往哪带?”
“家里没人,他又没带钥匙进不了家门,”沈夜然把歪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小omega的脑袋给扶正,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要不先回我家吧。”
“回你家?”慕景发动了汽车,“深更半夜你带一醉醺醺的omega回家,让老爷子知道了会怎么想?搞不好传到北城你爸妈耳朵里,那不找事儿吗。”
“那怎么办?”沈夜然蹙眉。
“不如这样,我给你俩在附近找家酒店开间房,将就一晚得了,省得麻烦。”
后座上,简星艺的小脑袋老是不安份地转来转去,这会儿又歪下来,沈夜然干脆把人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省得他扭着脖子。
对于慕景的提议,他只能接受了。虽然他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迎来两人的第一次开房。
唉。他看一眼靠在肩上睡得香甜的简星艺,叹气。
只能看不能碰,会进去三年的。
闹市区里最不缺的就是酒店,深夜里来来往往男男女女,但两个alpha,其中一个还穿着军装,共同带着一个醉酒的omega,这种组合还是让前台服务员微微扬了扬眉。
“我是他们的哥哥,”慕景跟人解释,“两个弟弟赢了运动会心里高兴,喝高了点儿,我送他们过来休息。”
服务员一副“我都懂我了解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递过去门卡,朝他公式化微笑。
“……”
直到进了房间,慕景还有些忿忿不平:“我可是军·人!生在国旗下长在军营中,站似一棵松坐似一口钟!沈夜然你丫的记着欠我的这笔帐!哥哥我都被人当变态看了!”
沈夜然打横抱着简星艺,把人安顿在床上,用被子裹成了个蚕宝宝,哪还有空去理他,头也没回,只敷衍地嗯了一声:“滚吧。”
慕景暗嗤一声,走到了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沈夜然,你会做个人吧?你们还没成年呢!”
“啪!”
一个靠枕扔到了他头上。
本来在沈夜然怀里睡得挺香的简星艺,一到了床上偏就醒了,被包在被子里也不老实,长腿乱揣,搞得沈夜然手忙脚乱地帮人掖被子,折腾得汗都要下来了。
“又怎么不高兴了?难道还要我哄着才肯乖乖睡觉?”沈夜然把人摁在被子里,低声说,“要不我现在出去给你买棒棒糖?”
“谁特么要你哄了,滚滚滚!”骂得凶巴巴,可惜被包得严严实实,只从被子里露出半张红扑扑的脸蛋,就很没有气势。
沈夜然基本不把他的话当话,自顾自地重新把人包好:“酒店就剩这么一间大床房了,你让我滚到哪里去?”
醉酒归醉酒,最基本的判断能力简星艺同学还是有的,人好歹年级第一……曾经的。大床房三个字显然有点太刺激,击得他一懵神,然后脸更红了:“我为为为什么会会会在酒酒酒店?”
说话都结巴了。
然后醒悟过来,猛地一挣,在床上扭得跟条脱水的鱼儿似的,沈夜然差点都按不住:“啊沈夜然你个人渣!畜生!大混蛋!你给我滚!!!你休想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混水摸鱼雪上加霜!!!”
骂得沈夜然哭笑不得,小家伙成语用得还挺溜。
沈夜然干脆上半身压上去,把人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然后盯着他明显慌乱的眼睛:“如果我牵了羊摸了鱼你要拿我怎么样?”
故意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吓唬小朋友。
简星艺愣了愣,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小心地伸出两只葱白般细嫩的手指,把被子一直拉扯到头顶,把整个儿红成了小虾米的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半晌才传出他闷闷的声音:“那你只摸一下下好不好?”
沈夜然喉结滚一下,舌尖抵住了上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表面上看总是他在不要脸的撩拨,其实只要简星艺的一句话,他就会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放开了在被子里缩成个球的简星艺,轻声叹息:“睡吧,乖宝,我不摸。”
虽然……但是……
摸了怕是要进去三年。
唉。
被窝里的那个球蠕动了一下,没出来。
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被子里团着的那个球,觉得也可可爱爱。
“把头伸出来,别闷坏了,”他拍拍可爱的球球,“我保证不摸。”
好一会儿,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指节修长,比一般omega的手略大些,也显得更有力些,可是捏着被角,指尖都诉说着害羞。
“哥哥,我不给你摸,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声音闷在被子里,翁声翁气的。
沈夜然心底都一片绵软:“没不高兴,乖宝,出来吧。“
简星艺脑袋仍然闷在被子里,实在没脸出来,只手轻轻松开了被角:“可是我怕你生气,想哄哄你……你摸一下下我的手好不好?就不会不高兴了。”
第五十五章-同床共枕
沈夜然的心被简星艺的话击得漏跳了一拍,酸胀柔软里甚至夹杂了一丝丝苦涩的甜蜜和初恋的慌乱。
他们不是没有牵过手,但都是一个强装霸道一个故作镇定,两个人外表都装作一副冷静从容的样子,其实各自心里慌得一批。但谁也没有正式的、慎重的提出来过牵手的要求,似乎先说出口的人就输了。
可是现在,被窝里的那个球球,说了。
他说:“你摸一下下我的手好不好?”
他说:“我想哄哄你。”
他说:“你不要不高兴了。”
每个字都像蓄满了电一样,打在沈夜然的心里,滋啦啦作响。
其实沈夜然也是担心过的。从来都是他追着简星艺跑,送糖哄小朋友、为了小朋友参加篮球比赛、吃醋动用家族势力送走了厉潇、给小朋友临时标记……
每件事都是他在做,简星艺好像一直只是被动地接受着,没有说过好,也没有说过不好。
这是第一次,他的小星星,向他显露出心底藏着的所有的情绪,明明白白地诉说出全部的感情。
他和他一样,是在乎着的。
他的omega,也爱着他。
“你这么乖,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他低声的,蕴着诉不尽的情愫。
然后把简球球伸出来的手牵到了自己的掌心里,手心向上,一根一根手指慢慢地打开来,再低下头,极尽虔诚地在嫩白的手掌心印下了一个吻,最后又把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攥拢,将那个小拳头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笑道:“收好这个礼物,可别让它飞走了。”
简球球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只悄悄往回缩了下攥成一团的手。
沈夜然心里一声叹息,哄孩子睡觉般的,又拍了拍窝成一团的球球:“乖,把头露出来,好好睡觉。”
球球拱了拱,不出来。但沈夜然不用看也知道,被子里的那一团,估计已经红成个蒸熟的螃蟹了。
不能逼狠了,如果硬要他出来,怕是球球会原地爆炸成刺猬。
他笑了笑,起身进了洗手间,留点空间给简球球自我消化,也留点空间给自己处理一晚上不停起立又被迫躺平的小夜然。
唉。未成年的烦恼。
等他冲完了第三遍冷水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简星艺已经睡着了。小脑袋露出一半来,身子在被子里微微蜷着,呼吸轻柔平稳,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浅色的阴影,显出种近乎脆弱的惹人怜爱的感觉来。
平时那样霸气又凶悍的一个人,睡着了却这么恬静而温和。
露在被子外的右手还攥着拳头,紧紧握着手心里他送的礼物——那个缱绻缠绵的吻。
沈夜然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过去,躺到了他的旁边。
这么一天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累了。睡意逐渐上涌,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
就在沈夜然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一下搭上了他的腿。
对方蛮劲不小,搭上来之后还胆大包天地蹭了两下,像是在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沈夜然被迫睁开眼,发现是简星艺缠上来了。他有点无语地把简星艺搭在身上的腿放了下去,顺手再替他掖了掖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背转了身去,重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就在他快要入睡的时候,朦胧中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他原本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炸开了。
身后的简星艺手脚并用地扒在了他背上,像抱着个巨型抱枕一样,舒服地在他后备蹭痒痒。
他几乎立刻清醒过来,睁开眼扭头看过去。那个一点儿也不老实的简球球却是一副正睡得香甜的模样。
“乖宝?”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清浅的睡意。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简星艺!”他咬了咬牙。
“呼——”简球球打了个小小的呼噜。
他无语,整个人往前一些,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没过几分钟,就听见身后的简星艺哼哼了两声,似是极不满自己的抱枕不见了,小狗崽找狗窝一样地往他的方向蹭。
“噌噌噌”,够到了他宽厚的背脊,便又八爪鱼般的手脚都缠了上来,满足地在他背上蹭蹭,重新开始呼呼。
黑暗里,沈夜然睁开了眼睛,背负着身后那个甜蜜的负担,无奈地把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浅浅地笑了。
当简星艺勉强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从对酒当歌的长夜后醒来时,只觉得头也疼,喉咙也疼,浑身都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皱着眉缩回被窝,简皇帝要继续睡觉。
那啥啥之后,一般都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
可是拉开的窗帘放进来了春天温暖的阳光,亮恍恍的明媚又勾人,照了满床,照得他觉得不起床被这春天勾搭一下,等同于犯罪。
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把自己陷进了枕头和被窝里。
懒。
闭着眼,放空大脑,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子不是他熟悉的家里的被子,床不是他熟悉的家里的床。
他有点茫然地睁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整洁干净的房间,公式化的布置,这不是他的房间。
然后他看见沈夜然端着杯水进来,看见他醒了,朝他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走过来薅一把他乱蓬蓬的头发。
紧接着,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醒了?我让酒店送过来了蜂蜜,起来把蜂蜜水喝了,然后再继续睡。”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夜然的脸。
艹!
丢失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他想起来了!
他喝醉了。
他对着沈夜然唱了一晚上情歌。
他喊沈夜然哥哥了。
他不要脸地要人抱要人背,不抱不背就发脾气。
他把自己送给人家咬。
他还要人家摸他,虽然只准摸一下下。
他说要跟人睡。
然后……跟着人到了酒店开了房。
再然后……
就睡了。
睡了。
了。
……
短暂又漫长的沉默。
简星艺平静地拉了拉被子,声音是醉后的嘶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忽略掉他眸子里三观塌陷的一片死灰、从脖颈逐渐弥漫起来的红晕和音调里的视死如归,是可以选择相信他的话的。
沈夜然掀开被子,把人抱起来靠床头坐好,接着一脸平静地把蜂蜜水递到他唇边:“好,先喝点蜂蜜水,喉咙都哑了。”
他就着沈夜然的手喝了口水,再抬起头,干巴巴地解释:“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夜然点头:“嗯,喝醉了嘛,断片儿也是正常的。”
他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般跟着猛点头:“对对对,你上次喝醉就断片儿了,你懂的,喝多了就是这样,哈哈哈。”
笑得毫无灵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