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炮灰男配藕断丝连——by姝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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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苍的到来就好像是扔进热水里的一滴油,无乱是敌军还是北昌士兵,全都哗然大惊。
不同的是北昌士兵是欣喜若狂,而匈奴那边就是不可置信,一片愁云惨淡。
“大汗,这该如何是好?”
布日古德阴沉着脸看着战场上的形势。刚刚他的三箭牵制住了许琛纶,但却被他躲过去了,如今北昌国君未死,而被宣布了死亡的穆泽苍却带着增援赶到了战场,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
“收兵!”
“……是。”
战鼓敲出鸣金收兵的讯息,许琛纶看着他们仓皇撤离。
“陛下,是否要乘胜追击?”
许琛纶摇了摇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冷静的说:“不可,穷寇莫追。”
班师回营后,穆泽苍看着许琛纶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皇上有些生气。
主营帐中,众多将军围着穆泽苍,纷纷问着他这半个多月来的经历。待知道他们一行人竟然从黄霾中逃生,在无补给的状况下沙漠中行走多日,纷纷称奇。
要知道,就只说黄霾就让人升起无限的恐惧,人类只有在大自然的惩罚下匍匐跪拜,挣扎求存,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穆将军是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在黄霾中活下来”
“是啊,没错。”
“将军,您这次回来了,那帮匈奴不就得赶紧滚蛋了!”
“对!皇上跟将军联手,定叫他们屁滚尿流的离开北昌!”
说到皇上,穆泽苍拿眼覷了覷那个身穿战袍的身影,没想到派来顶替主将之位的竟然是皇上本人,穆泽苍一时间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许琛纶一直听着他们在身后讨论,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持续尖锐的疼痛感让自己的心情有些焦躁。脸上的刮伤不重,已经结了痂。
他背对着众人盯着那张挂在主营帐里的北昌江山图发呆,实际上自己在看什么,画上又有什么,自己一概不知道。
选择背对众人,只是怕自己在大家面前绷不住情绪,白白失了一国国君的气度。
“皇上在看什么?”
穆泽苍从身后环住了许琛纶消瘦的有些过分的肩膀。
许琛纶这才意识到,整个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那些人早就在许琛纶不知道的时候退下了。
“哼。”
许琛纶说真的有些生气,不,是很生气他的失踪一事。所有人都认为在那种情况下人不可能活着,只有许琛纶还在坚持穆泽苍还存活在世间。
他凭的,不过是对穆泽苍死亡这件事情本能的恐惧、不接受,还有那声迟迟未到的“任务失败”提示音。
许琛纶张嘴欲言,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声音更是泄露出了一丝哽咽,他试了几次,又无奈的放弃了,转而将穆泽苍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给他真实的感觉。
穆泽苍被许琛纶紧紧的揽在怀里,力道大的甚至让他有些窒息。感受到了许琛纶身体的颤抖,穆泽苍有些心疼,一下一下的顺着许琛纶的脊背,给他最温柔的安慰。
“皇上,我回来了,没事,我已经回来了……”
脖颈间突然一阵灼热,有滚烫的水流滴在了穆泽苍的脖颈间,顺着衣领滑了下去。
穆泽苍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许琛纶的眼泪。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皇上!皇上你怎么?”
许琛纶将他想抬起的头又按回了自己的肩膀处。
“别看。”
他不希望自己此时的软弱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自己的爱人。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眼眶通红,眼睛氤氲在一片雾气中,给平时看起来精致的过分的长相多带去了一份惊艳。
穆泽苍看不到他的样子,但可以听到他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如同一根小刺,刺入了自己的内心,让左边的胸腔变得酸软而痛楚。
皇上,是在为他流泪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穆泽苍不知该如何是好,酸软痛楚的同时,心底又有一些隐秘的高兴。
原来皇上是这般的在意他……
“嘶——”
许琛纶一口咬到了穆泽苍的脖颈,死死地用舌头抵住那一颗长在脖子上的小痣,牙齿渐渐深入,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也没有松口。
穆泽苍吃痛,仰起了纤长白皙的脖子,优美的弧度像极了即将献祭的天鹅。
穆泽苍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力道松了松,许琛纶平复了一下心情,松开了咬着穆泽苍的嘴。
他缓缓的摩擦着渐渐渗血的牙印,眼神暗沉:“阿穆,你是我的。”
“对,我是陛下的。”
许琛纶不满意的勒紧了环住穆泽苍的手:“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
穆泽苍柔顺的伏在许琛纶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血和汗的味道。绝不好闻,但却让他莫名的安心。
“好,我是琛纶的。”
许琛纶听着他将自己的名字柔柔唤出,像怕惊扰了什么。自己低头找到他的唇,准确的吻了下去。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许琛纶的声音因为接吻显得有些含糊。
拜托,不要再这个样子,丢下他一个人。每次开始新的世界都要面对一个失忆的爱人已经够让他难受了,不要再让他失去他。
穆泽苍没想到自己的失踪会带给许琛纶这般大的影响,甚至还让一国之君亲自上了战场,随时面临丧命的危险。
他心有愧疚,只能通过温柔的回吻一下一下的安抚对面那个焦躁的灵魂,舌尖轻轻舔舐着许琛纶的唇,像是在舔舐他心上的那道伤口。
“再也不会了,琛纶……”他轻轻柔柔的回应着,接受着许琛纶所有的绝望和后怕。
这个吻绝对算不上轻柔,甚至穆泽苍的嘴角已经被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
可就是这样才是雄性荷尔蒙的激烈对撞,两人在热吻中体温渐渐上升。
一吻终了,许琛纶额头抵住穆泽苍的额头,忍不住蹭了蹭他,声音里带有情谷欠的沙哑:“怎么办?我有反应了。”
穆泽苍的脸色通红,水润的嘴角还带着银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一碰就生疼。
“陛下想要吗?”
这句话无疑是一种邀请,许琛纶听后呼吸都重了几分:“先去沐浴。”
自己现在一身的污脏,恨不得赶紧洗一下。
你说伤口?
没事,让阿穆洗的时候注意一下就好了。许琛纶心里盘算。
“好。”穆泽苍低声应了。
许琛纶没敢太过分,毕竟边关战事吃紧,穆泽苍既然回来了,作为主将势必参战,并且他在沙漠中行走半月之久,身体虚弱,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许琛纶将睡过去的穆泽苍往自己这边揽了揽,让人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刚刚咬上去的那个牙印,现在已经止血了,开始结痂。
他用手轻轻的按了按那个地方,轻微的刺痛让睡梦中的穆泽苍口申口今了一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这里以后会留一个印,像是许琛纶独属的烙印。许琛纶修长的手指来回抚摸那里,眼神暗沉。
他轻轻在那上面印了个吻,柔顺的黑发扫到了穆泽苍的肩窝,让他痒的稍稍动了动:“晚安,阿穆。”
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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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泽苍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边城,士兵们士气高涨,现在不但有皇上御驾亲征,在此坐镇。穆将军也平安归来,定是天佑北昌国。
匈奴那边可不这样想,他们本来以为可以逆风翻盘,没想到穆泽苍竟然从十死九生的境地中挣扎着回来了,布日古德当即就处理了那天领命埋伏之穆泽苍一行军队的将领。
有了许琛纶坐阵,又有穆泽苍等一干将士们,加之士气高涨,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集中到了北昌国
而另一边的匈奴,他们本就显露出颓势,这这半个月来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如今穆泽苍回来,局势立马稳住。
时间已经到了冬月末了,这场拉距了三个多月的战争最终以北昌国这边的胜利而结束。匈奴被北昌国士兵追着打到了大漠深处,最终签订了协议,约定了100年的和平,并各种割地赔款的条件。
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喜气洋洋,穆泽苍的威名再显,许琛纶的声望也提高到了令人望其项背的地步。
通过暗中有人引导,许琛纶和穆泽苍在北昌国百姓口中就是贤君良臣,相得益彰。
快到春节了,本来许琛纶想着战事可以在春节前一个月结束,这样穆泽苍就可以回朝跟自己过节,但没想到出了这般叉子,战事拖到了现在,如今只好在寒冷的边关过年。
要说这样,穆泽苍是有些开心的,他可以说是从小在北昌国的边关长大,在这里比在京城更为熟悉,没了皇城里的那些束缚,反而更为逍遥自在一些。
比如说现在,他跟许琛纶并肩走在街上,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还有小贩们的叫卖声,吆喝声。
沿途认出穆泽苍的人会笑着跟他打招呼,穆泽苍也笑着点头。他们好奇的看着站在穆泽苍身边那个风流俊秀的青年,许琛纶也对他们释放着善意的打着招呼。
边关的年味比不得京城,但别有一番风味。这里是匈奴和北昌国的交界处,多多少少也沾染了匈奴那边的风俗,民风剽悍。
许琛纶甚至还能看到几个有着异域风情长相的男女,穆泽苍跟他解释那是祖上是匈奴人,后来在这里定居的久了,渐渐也就汉化了,不再归属于匈奴,只是长相上还带着点匈奴人特有的相貌特征。百姓们纯朴,对他们还是非常友好的。
两人沿街逛着,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悠闲自在得很。
“我带琛纶去个地方。”穆泽苍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许琛纶的衣角不让他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哪里?”
“去了就知道。”穆泽苍笑得神秘,故意勾起许琛纶的好奇心。
☆、皇帝和他的大将军23
许琛纶跟着穆泽苍出了城,两人一路策马,穿过了茫茫的大漠。
“在哪?”
“快了。”
风吹过两个人的发梢,这种久违的自由的感觉让穆泽苍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
“皇上,我们来赛马怎么样?”穆泽苍说完,不等许琛纶反应就一抽缰绳,打马而过,迅速的超出了许琛纶两个马身。
“阿穆你怎么能耍赖?”
听着后面许琛纶的声音,穆泽苍脸上的笑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广阔的草原上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许琛纶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看着他难得放松的身影,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吁——”
穆泽苍将马-勒住,许琛纶紧随其后。
“看来皇上的骑术还应精进一下。”穆泽苍知道是许琛纶故意让自己,但还是揶揄了一下。
许琛纶短促的笑了一下:“那就请朕的大将军今后多多费心,手把手教一下我的骑术。”
他故意说重了“手把手”这三个字,穆泽苍秒懂,羞恼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天。
□□,朗朗乾坤,却想的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草原上有很多像这样的小山丘,高高低低的起伏着,他们现在就站在一处山丘的山顶。穆泽苍翻身下马,遥指着远处的风景,对许琛纶说:“到了,琛纶。”
许琛纶将两匹马拉到了一旁的樟子松下,系紧缰绳,这才往穆泽苍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是一片蓝宝石一样的湖泊,静静的流淌着,水草丰茂,鸟兽栖息,美得似人间仙境。穆泽苍告诉许琛纶,这些水是从远处一座叫做阿拉坦乌拉的雪山上流淌而下,经历了海拔4000米的冲刷和撞击,呈现给他们一片蔚蓝澄澈。
远处是雪山巍巍,诉说着无言的宁静和朝圣者的纯洁。
“很美。”许琛纶看向远处,从这里能隐约看到阿拉坦乌拉的身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是吧,”穆泽苍笑着,给他讲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我父亲总是很严厉,他一直对我有很高的要求,有时候我做不到,他就拿军棍打我,很疼,我总是不了解他的苦心,那个时候真的是恨极了他,他越是处罚我,我就越是不听话。”
许琛纶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穆泽苍,被穆老将军追的满演武场跑的画面,噗嗤一声就乐了,丝毫没有同情心。
穆老将军性情严厉,不苟言笑这些他都知道,在原身的记忆中,哪怕是面对天子穆老将军也是板着一张脸。听京城里的人说,只有穆老将军的夫人才能让铁汉化为绕指柔,展露出那一点点的笑意。
只是可惜,穆老夫人去的早,在穆泽苍还小的时候就不幸得病去世了,穆泽苍的记忆中只知道穆老夫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还记得母亲哄自己入睡时的温暖,只是一往经年,物是人非,他连母亲的都忘却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但穆泽苍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想要让许琛纶参与进来自己的童年,哪怕是没有亲眼见的,但听听也是好的。
“我每次被打了就会找兄长去哭诉,兄长随了母亲,也是温柔的性子,他就带我来这里,让我看看湖,看看景,哭累了就倒在他肩膀上睡一觉。我醒来的时候一般都快要傍晚了,兄长就牵着我,两人策马迎着夕阳的余晖往营帐里赶,老远就能听见卓叔他们找我们吃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