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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by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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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深渊中抬头,也看了一眼。
  那悦来酒楼因为之前发生过打斗,又死了人,如今生意不似以前好了,门前冷冷清清的,鲜有人来。
  再往前走,路边有三两人在指指点点,看的方向是一巷子口。
  那儿躺着个人。
  一个没有了腿的老者。
  老者的衣饰讲究,躺在地上却也无奈,没人去扶他一把。
  弟子说:“像是刚死之人,八成是因为腿疾。”
  陆琮认得那人。
  那是阿心的师父,曾经要取他的心头血治腿。
  他死了,阿心不用怕了。
  帘子被放下来,他看不见,不知现在可有人收一收那尸体。
  可他心中那窒息的悲凉肆意弥漫,他想:“我原本可以救他一命的。”
  他闭上眼,再落深渊之中。
  陆家今日还一如往常。
  陆老爷坐在庭前品着茶,念叨:“子安这一趟出门,该玩尽兴了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他又喊:“卿和跑哪儿去了?”
  有人回:“大少爷去祠堂了。”
  “又去找那个姑娘去了,难道他们俩……”陆老爷抚着下巴,“不行不行,卿和这个样子,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你们……算了,他也不听你们的话,我自己去把他叫出来。”
  他起身,徐徐往祠堂方向走去。
  祠堂里,陆卿和一把拉住阿心的胳膊,喃喃道:“要出事了,你走,你走……”
  阿心被他拉着往外跑,不解地问:“发生什么啦?”
  话问完,发现自己已经随他跑出了祠堂。
  她大惊:“大少爷你能解开这禁足咒啊?”
  “是,我能解,亭月会,她不能亲自解,我能解,你走,你走……”
  “那你早不帮我解。”阿心没好气地道,见他一直推自己,带着恼怒站定,没有突然自由的畅快,只道,“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走。”
  陆卿和的眼中闪过惊惧,左右地看:“陆家没人能活了,你走吧,走吧,马上就要死了,走……”
  “你说什么?”阿心郑重起来。
  这位大少爷时常来祠堂,虽痴痴傻傻的,但总能预见些什么,好几次一些小事都被他说准了。
  阿心很信他的话。
  正因为信,她坚定地站住脚:“你的意思是,陆家马上要有危险是吗,那我更不能走,我不能见死不救,对了,你既然知道,咱们赶紧去通知陆老爷他们啊,叫他们快跑……”
  “跑不了,跑不了,注定了,你跑,你跑……”陆卿和再来推她。
  她掰开他的手:“我不会忘恩负义。”
  陆卿和忽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真的跑不了了,一切都是定数,子安,他要走了……他没能寿终正寝,这是劫数……”
  阿心听不懂他的话,但见他哭得悲切,也觉得万分难过,她用力拉住陆卿和:“好,我走就是了,就算你说其他人救不了,那我也得把你救走。”
  他不顾对方的挣扎,抓着他飞身而起,越过陆宅高墙。
  陆老爷踏入祠堂。
  四处望了望:“人呢?”
  祠堂安安静静,小黑猫懒懒地躺在亭子里,舔着爪子。
  一只蝴蝶轻轻停在花上。
  花枝摇了一下。
  急促地脚步声冲入祠堂。
  管家扑进来,摔倒在门边,血从门槛浸入,他大喊:“老爷快跑……”
  陆老爷只有机会跑到门口。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扶起管家。
  而眼前豁然出现一群人,家中的下人,他们踉跄跑来,有人同样喊着老爷快跑,而有人喊:“老爷就在这里,放过我吧。”
  在他们身后,是数十名持刀之人,穿着粗布衣,头上包了布巾,随手一挥,便有人倒地。
  陆老爷哆嗦了一下。
  下人们乱成一团,在刀锋下混乱逃窜,他们盲目地冲向陆老爷,往祠堂里窜,陆老爷也反应过来,连忙后退。
  那一众布衣人没再动手,分开两边,中间留出路,有人缓缓走来。
  一个蓝衣公子,身后有一穿青灰袍子的老者。
  陆老爷定睛看着这蓝衣公子,眼中闪过不可思议:“梁予乾,是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桓的折扇一开,冷笑道:“朕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朕?”陆老爷惶然大惊,好一会儿后,木讷地跪了下来,“不知草民犯了何事?”
  梁桓往那群人身上一扫:“陆卿和呢?”
  陆老爷这才想起来,没看到卿和。
  他心内微安,回:“不知道。”
  “韩太傅与叛贼勾结,陆卿和知情不报,陆家与其串通一气,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一个也跑不了。”
  陆老爷惶然起身:“什么勾结叛贼,什么串通一气,这完全是含血喷人……”
  但现在什么缘由,并没有那么重要。
  梁桓勾起嘴角加重语气:“我刚才说一个也跑不了,是说……包括陆子安。”
  陆老爷的声音陡然止住:“子安……”
  梁桓厉声道:“带上来!”
  有二人推着陆琮缓步走来,将他钳制在梁桓身边。
  陆老爷往前一步。
  那抓着陆琮肩膀的手立时用力。
  陆老爷不敢再动了,只看数月不见,自己的儿子面白如纸,清瘦许多。
  他痛心喊:“子安……你怎么了?”
  不是叫他出去游山玩水吗,他都去了哪儿,都经历了什么?
  陆琮望着他,两行泪从面上划过,却不能开口。
  梁桓绕着陆琮转了一圈,又至跟前,笑道:“你要不要告诉你爹,这趟出门都做了什么?”
  他自不能回应。
  梁桓仍然笑:“那朕来说好了。”他朝陆老爷看去,“你家这位公子,与那玄庸一并,同床共枕,颠鸾倒凤,简直羡煞旁人啊。”
  陆老爷瞬时瞪大眼睛:“你……你胡说,胡说……”
  “不信你问他?”
  陆老爷连忙看向陆琮:“子安你真跟玄庸……”
  陆琮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但未有什么表情,他垂着眸,轻轻点了下头。
  陆老爷的双腿忽一发软,险些倒于地。
  而周边兵卒中窸窸窣窣响起笑声。
  梁桓拿扇柄挑起陆琮的下巴,眉眼中皆是凛冽的戏谑:“那天你快活吗,嗯?”
  陆琮不看他,还是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梁桓收回手,冷道:“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了,可叹啊,陆老爷,你家公子平白被人玩弄了一场。”
  陆老爷已说不出话来,抬手指过来,不知指的是谁,只能吐出一个字:“你……”
  陡然间,一口鲜血从他口出吐出。
  陆琮往前一倾,立时被拉了回来,他亦浑身失了力气,瘫跪于地。
  梁桓转了身,像是失去了兴趣:“动手吧。”又往身边看,“他最后一个。”
  国师接话道:“这祠堂好像布过什么阵。”
  他回头瞟了一眼:“好像是什么禁足咒,说是个很简单的咒术,怎么了?”
  “或许微臣可以将其加强。”
  “何用?”
  “困住生人,也困住死人。”国师附于梁桓耳边道,“枉死之人积压怨气容易变成厉鬼,叫其魂魄困于阵中不得出,才能以绝后患。”
  梁桓眼神深邃:“那你办吧。”
  国师向祠堂走去,那院内的众人怯怯后退。
  陆老爷抵在门边,被身边人搀扶着,大口地喘着气,他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口来,他望过来,看子安跪在地上,若失了魂,他很想叫他抬眼看看自己,若是抬眼,他就会知道,他绝不会怪自己的儿子。
  那边国师眯眼探了一番,又道:“禁足咒有很多画法,可惜这咒术已经被解了,只还残留着些气息,微臣不知道以前是用的哪种法子,若是能用同样的画法把那气息融合,便会事半功倍。”
  梁桓想起昔日他曾来过这儿:“朕当时倒是见过他布阵,是这样的……”
  国师心领神会。
  “待微臣布好阵,里面的人就绝无办法走出祠堂,而后……”
  便如那困兽,不对,这些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们就是被关在牢笼中的羔羊,眼看着刀锋对着自己,却无法躲藏,无法后退,无法逃离。
  

  ☆、相救

  梁桓俯身抬起陆琮的下巴:“你不敢看,朕偏要你看着。”
  陆琮的眼中一片暗淡,好似木偶没了提线,只剩一具躯壳。
  国师长袍翻动,身后数名弟子各自站定,随他列阵两侧。
  流水声顿停,草木微动,树叶哗哗有声。
  有马蹄声哒哒而至。
  陆琮的眼动了一下。
  梁桓放开了他。
  看玄庸飞身而落,至他们面前,兵卒们立时上来挡了他的路,将他围困。
  他急道:“子安……”
  陆琮的目光望向他。
  却只能望着。
  玄庸怒而朝向梁桓:“有人告诉我陆家有危险,我却不想不明白会发生何事,原来是你!”
  梁桓冷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此事为朝中事,你即便不助朕,也不该阻朕。”
  “便是我食言了,你动子安,我必然要管。”玄庸又上前一步。
  就在此时,一把刀靠近陆琮的脖子。
  梁桓轻笑:“子安兄绝无可能叫你救走,你不若关心一下他的家人。”他侧目一瞥,“国师,你怎么还不动手?”
  国师领命,以手点朱砂,凌空画出一道朱红血咒,向那祠堂上空压去
  玄庸一个跃身顶住符咒,亦以血凝咒,但听一声“破”,那朱砂符咒瞬间化成灰烬,飘飘然若下了一场红色的雪。
  他在雪中落于国师面前站定。
  国师面上微变,掐指算了一算:“你不是人类,不过……”他笑起来,“不足为惧,你身上没有灵力,怕是早被高人封印了吧,识时务的就让路,免得叫你魂飞魄散。”
  玄庸冷道:“灵力被封印,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今日我守于此,这祠堂的门,你们休想进。”
  梁桓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们说什么,不是人类?”
  国师立即回禀:“是,他身上有妖异之气。”
  梁桓面上惊异未散,他又看向陆琮:“你知道吗?”
  陆琮没有回应。
  他迟疑须臾,苦笑了声:“便是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国师连忙道:“陛下天子之气,最忌被邪气所沾,否则将有损江山气运,何况妖道本就不可行于世间,陛下放心,微臣定能收了这只妖,叫他魂飞魄散。”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玄庸道,话说完,眼一凛,血珠从手指飞出,国师身后那几名弟子的阵法瞬间瓦解,弟子们遭到反噬,后退几步摔在地上。
  国师脸色一变:“你倒有能耐。”
  梁桓在旁眯了眯眼:“国师,他是不是很难对付?”
  “陛下……”他急着找回面子,“微臣一定会……”
  梁桓摆了摆手:“收不收妖不打紧,陆家人,正如你言,生人亦或是亡魂,都不得出这祠堂。”
  他忽而没了什么兴趣,收起扇子转身:“朕先回了,这儿交给你了。”
  走了一步,往身边看了眼:“陆子安随朕带回去。”
  几名兵卒便抓起陆琮,拉着他踉跄前行。
  玄庸往这儿冲过来:“子安……”
  国师一把剑横在他面前。
  他缠斗几番,推开了那剑,梁桓停脚回头:“你再追,陆家人就不保了。”
  他赫然僵住。
  抓住陆琮的兵卒也停了脚,陆琮缓缓回头,那苍白面上本已是心如死灰的悲哀,可仍旧流下满面的泪,他张着嘴,却说不了话,他或许咬破了唇,也可能是舌,一缕鲜红血迹从嘴角溢出,滴落在他的白衣上。
  玄庸亦攥紧手。
  手无意中碰到什么。
  他一把将其取下,半块玉佩吊在红绳之下,下面的流苏如滴落的血,他放低了语气:“你不是说,这是一道无字圣旨吗?”
  梁桓的眼中涌着无限悲凉:“虽然你屡次对朕出尔反尔,但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玉佩的确是圣旨,可只剩半块,算不得数,除非你找到另一半,但……你不会找到。”
  他再转身:“走!”
  兵卒又将陆琮携起。
  玄庸顾不上了,他脚步一点,追至而来,若是只能救一边,他必当……
  陆琮回过头,拼命的张嘴,大滴大滴的血不断从嘴角涌出。
  那封他口舌的弟子就在身边,忽而动了恻隐之心,手指一点,叫他终于能发出声音。
  如果这是分别,何尝不能听他说上最后一句话。
  陆琮的嗓子已沙哑,几乎不成声音:“玄公子,求你救我家人,求你……”
  只说了这一句。
  玄庸的身形戛然而定。
  陆琮已被拖上了车,那弟子仍在车内看着他,将帘子放下,望见玄庸陡然跪于地。
  弟子回头再看面前的人,见他的双眼亦滚落两道红痕,那是血泪。
  马车再度驶过赤雀街。
  还没人来给阿心的师父收尸。
  有人高声痛哭,又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只剩下呜呜咽咽的抽噎。
  马车上的人循声看去。
  弟子对陆琮说:“那儿有个姑娘在拐角处一直在看你,是不是认识你?”
  陆琮抬眼,马车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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