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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by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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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庸忽而释怀,却立时又有几许悲悯涌上,他将画卷摊平放在桌上,叹道:“怪不得你找不到,原来是这画中人诓骗了你。”
  “此话怎讲?”
  “这位不是陆二少爷,甚至……她不是位公子,她当时女扮男装从我手中把你偷走,正是如今的陈老太,当年的女飞贼,阿心。”
  痴念数十年的原来是位女子。
  好在,兰儿似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应。
  但也愣愣地思量了许久,道:“我在化成人形之前,不分男女,只因为借了这肉身才变成女子,我要找的人他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找她这个人。”
  这下轮到玄庸愣住了。
  这话何其熟悉。
  他默默点了下头。
  陵光也愣了。
  他左思右想,向玄庸问道:“画上这位是年轻时候的陈老太是吗,兰姑娘认错人了是吗,等这么久至今不肯离去,是一直没找到人是吗,可就算是认错了人,陈老太不是常去陆家的么,即便不去陆家,她不是常年生活在烟城吗?”
  兰儿听他们认识阿心,满是希冀,急着接话:“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确是遍寻不到,我一直找到第二年惊蛰后,没多久就离开烟城了,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沾染同一个地方的浊气太多身体会撑不下去,而且我数十年样貌不变也会被人怀疑,那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她,还以为她也离开了,这些年兜兜转转四处寻觅,到去年我才又回到烟城。”
  她的眼里泛起微光:“我以为几十年的时光很短暂,可是回到这里,才发现以前认识人已离世了,他们说陆二少爷也早就死了,可我却始终感觉,他还在,但我已经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样貌,我……我的内丹被刨去后,只能依仗着平日里此处留下的一些灵气撑着,就走不远了,我连这红袖楼的大门都出不去,我只能等。”
  “你的感觉没有错,阿心是还活着。”玄庸道。
  “真的?”兰儿一喜。
  “对不起。”玄庸又道。
  兰儿不解:“想来我能因她得化人形,也有大人的功劳,您为何要这样说?”
  “的确,她偷我东西,还偷了一段缘出来。”玄庸一叹,“可我仍对不住你,当年你遍寻不到她,是因为,我把她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妖王:“我是红娘。”

  ☆、寻人

  “我用禁足咒将她关在了陆家祠堂,你的神识微弱,想必是没敢靠近过那里。”
  陵光听此话,眼一眯。
  原来那禁足咒就是你施的。
  难不成……陆家灭门是这家伙做的?
  他瞬间瞪大眼睛,混乱地想了一想,又觉这家伙对陆家,特别是对那个陆二少爷十分怀念,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
  想想也是,一个异类,能跟人有什么爱恨情仇?
  兰儿在人间游荡这么多年,为怕被人认出鲜少交友,大多数时候自己在无人之处生活,对时光流逝没有太明显的认知,她并不十分可惜自己错过了许多年的光阴,所以她不理解玄庸为何愧疚,关了就关了,当时没找到,如今再找也不迟。
  她也没有想过她要找的人已经垂垂老矣,数十年,是一个人的一生。
  至于找到后,又该怎样呢?
  相伴余生,朝朝暮暮不分离?
  她自己本也是时日无多了。
  兰儿面上闪过一丝迷惘:“白首不相离那是有情之人期盼的事情对吗,我在这红袖楼看不到人间情爱,我不懂,也并未想到过这些,就只是觉得,想再见一见她,你们既认识她,能帮我吗?”
  “那你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也要去找她。”玄庸咬了一咬牙,“我倒要问问她,那时为何要借用陆二少爷的名儿与你相识。”
  陵光及时接话:“也或许,想撮合两人吧。”
  玄庸的牙咬得嗤嗤作响。
  两人走出了红袖楼,身后跟着个旁人看不见的白影。
  已是深夜,街上的灯暗了许多,打更人挑着灯笼路过,穿过白影,灯笼里的火苗跳动了几下。
  有风吹过,卷来几朵白花,拂过陵光的肩膀,身边人随手一抬,将那白花拈起,拿近才看清是白纸糊的绢花。
  他将花往身后一扬:“莫非是有人在祭奠你?”
  白影道:“我不记得有什么朋友,只有个陈渊,他是不是还在牢里?”
  “他是阿心的孙子,红袖楼两次害他坐牢,阿心想必恨死了你们。”
  白影不再说话了,纵听不到脚步声,也似乎能觉察到她的沮丧。
  陵光道:“阿心不同于你们天生地长无牵无挂,她是人,她有家人,就一定有牵绊,她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没什么不对。”
  白影道:“嗯,你说得是。”
  她的身影似乎轻快了。
  可玄庸的脚步微顿,步履慢了一拍。
  辛离山上数十年长眠也没想明白的,在这一刻有些释怀。
  子安在被带走时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求他护住他的家人。
  子安在弥留之际托那侍卫给他唯一留下的话,希望他能回来看看陆家。
  无论生离还是死别,一句关于他的话都没说过。
  他不敢怨,没理由怪,就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子安究竟对他有没有那么一丝一点的情意。
  他想来想去,最后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吧。
  而直到此时,听身边人的这番话,他忽而惊觉,也不一定。
  子安有家人,他牵挂他的家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若一定要去争在子安心中究竟是他家人更重要还是他更重要,这本来就是小人之心。
  他笑了起来,挥挥胳膊,跟上前面的脚步。
  陵光回头看他:“你为什么要用禁足咒把阿心关在陆家祠堂?”
  “她当初伤了陆二少爷。”他直言不讳。
  “她竟会伤害陆二少爷,我觉得她对陆家很忠心。”
  “她不是坏心,只是一时愚昧,可到底害得二少爷险些丧命,我……如今想来,当时也是一时恼羞成怒,气急攻心,若没那禁足咒……”他闭了闭眼,不再往下说,良久后才轻声一叹,“的确是我错了。”
  陵光望了望他的脸,觉得自己也想错了。
  他未必不想再见到那位陆二少爷。
  他把之前对阿心的话重新提出:“大老爷,你为何不找找陆二少爷的转世呢?”
  玄庸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
  他继续道:“我听说人身上的胎记印痕是不会消失的,你可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胎记,我……帮你找啊。”
  “我知道。”
  “那不就好了,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玄庸却不讲了:“找不到的,有一位禅师说,他没有转世。”
  “别人说你就信啊?”
  “是啊,我不一定要信,可是又有人说,我终究还会再害了他。”
  陵光莫名觉得后面这句话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在哪里听过。
  玄庸负手向前走:“阿心固执的相信陆大哥的话,想一想,原来,我也是信的。”
  陵光忽然想起来了。
  那是他二人随陈渊第一次见到行将就木的陆卿和时,陆卿和曾抱着玄庸说,你给他偿命了没,而后,他又推开玄庸,说,你终究还要……
  那句话并没有说完。
  再见他时,他已经死去了,魂魄也已离去。
  陵光不解:“陆大少爷话只说了一半,你是如何知道后面他要这样讲?”
  “因为陆琮的奔波辛劳,殚精竭虑,他的伤,他的痛,他所受到的耻辱,全都是我带给他的,若没有我,他的一生,定是顺遂平安。”
  “所以,你就算想见,也不愿意找他。”陵光心道,他亦有点不大明白人类的情感,不,是这家伙的情感了。
  思量间,已走到陈家。
  陈心的宅子不算大,在赤雀街的尽头,门前明晃晃的,是两个灯笼。
  但二人的脚步骤然停在了那灯笼之下。
  陵光道:“你在人间呆得久,见过哪家门前挂白灯笼的吗?”
  玄庸的脸也跟那灯笼一样白:“不但没见过白灯笼,也没见过白绸,除非……”
  两人对望一眼,迅速推门而入。
  院子里有不少人,脚步匆匆,隐隐掺杂着哭泣之声,再往前走,那正厅哭声更甚,而一眼望见的堂前当中,赫然摆了一口棺木。
  哭得最响亮的是陈渊,他手脚上还带着铁链,旁边有几个府衙官差漠然地站着。
  陈渊已说不上来话,下人告诉他们,陈老太是戌时一刻走的。
  他们想起来了,那时候有官差曾去红袖楼禀告。
  那官差脚步充忙,与知府耳语,没有谁留意,未曾想到,他说的话,竟是陈老太病重,求请见陈渊最后一面。
  这许久时间,亡故的人连魂魄也已走了。
  那跟在他们身后的白影望着这场景,愣愣地,好像不知所措,任来来往往的人从她身上穿过,她散成一团烟雾,一会儿又恢复成人形,继而再散。
  而后,她只剩下一团烟,恢复不成了。
  她在棺木旁飘来飘去,颜色越来越淡,绕在玄庸耳边道:“我是不是见不到她了?”
  玄庸静静点了下头。
  那白烟乍停,像是突然凝结成冰。
  须臾后,轰地一下,溃散开来,轻烟被吹散,她最后一点形体也不见了。
  耳边除了哭声,再没有这漂浮的声音。
  还是死而有憾。
  棺木中有一缕蓝光,徐徐升起,落到玄庸的手上,缓缓融进他的手心。
  原来陈心才是土行灵器。
  又是一位故人。
  玄庸想起来了,他隐约望见的青色衣摆,是阿心第一次以女装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只是那丫头便是穿回女装,还是顽劣,不走正门,出入陆家专跳窗户。
  那灵器沁入他的血肉之中,与之前的水行灵器交互生辉,叫他身体中干涸的灵力隐隐流动起来,他感觉到了。
  而他更觉一种莫大的悲凉。
  曾经没死的,如今有幸重逢的,这一趟来,还是无可避免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去。
  阿心死去的时候有没有遗憾,陆大哥有没有遗憾……子安呢?
  他攥紧手,低头克制着不住发抖的身子。
  陈家下人说,原本是去陆宅找过他们的,但他们不在,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他们又说,老夫人身体并不好,年岁大了一些时常生病,好几次险些没了,但她都撑过来了,她说等到故人回归,不能死,现在……也许她等的人都回来了吧。
  他们最后说:“老夫人说,江公子答应会照顾小少爷,万望莫食言。”
  陵光点了一下头。
  玄庸在悲痛之中,他并没有留意这话。
  陈渊哭得已近乎厥过去,守在旁边的官差怕他一口气没上来,死了反而不好交差,便要上前来拉他:“大人特许你回来吊唁,现在也该回去了。”
  陈渊抱着棺木不放手:“我不走,我要陪着姑奶奶,我也没杀人……”
  陵光轻抬手指,拉扯陈渊的官差们赫然倒地,他再朝陈渊虚空一点,众人但见陈渊凛冽回头,厉声道:“兰姑娘的尸身此刻怕已成白骨,我有多大本事能在牢里将人化尸成骨,你们不信自去看看,她早已死去多年。”
  官差们将信将疑,却被他那神色吓退,见他还被束缚着,料想也跑不掉,当即派了两人去探查。
  到后半夜,府衙以及红袖楼都人心惶惶,闹鬼一说传来传去,传到早上,又被府衙压了。
  陈渊自是无罪被放,府衙给出的宣告是那花魁姑娘因情所困自尽而亡,与旁人无关,并本着替红袖楼往后生意着想的理由,找僧人来连着做了七天法事。
  七天后,陈心的后事也料理完了。
  这些许天的沉默,玄庸终于又有了一些生气。
  日子还得过下去。
  他今日起得晚,还站在院子里伸懒腰,望见陵光牵着陈渊走了进来。
  陈渊背着个小包袱,依然是一脸苦相,跟在陵光后面亦步亦趋。
  玄庸当即觉得猛灌了一瓶醋。
  他横眉怒目拦住二人:“什么意思啊,他怎么来了,还背着包袱,想赖在我这里啊?”
  陈渊眼一瞥:“什么你这里,这是陆家宅子,又不是你的,我姑奶奶守了陆宅这么多年,我不能来啊?”
  “你……”
  陵光及时插话:“这小子天生倒霉命,却是个活菩萨,真叫人没办法,他看陈家管家一家子没地方去,把陈家宅子送给他们了,现在轮到自己没地方去了,城外的茅草屋哪里能长久住人啊,我既答应陈老太照顾他,想来想去,唯有接到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妖王:“来点饺子呗……”

  ☆、外人

  玄庸瞪大了眼睛:“你把人接来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别忘了你的工钱是我来付的。”
  陵光一想:“说起来,大老爷你好像没给过我钱。”
  “这……”他眉毛一挑,“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吗,你想提前要……也不是不可以啊,我现在就给你好吧。”他说着就要躬身行礼。
  陵光瞧着身边有人,一把将他搀起:“我说笑的,我在这里有吃有喝不缺钱用,你不必……”
  不必行此大礼,你不怕惹人疑惑我还怕呢。
  “那你是否分清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了?”玄庸被他搀起,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这小子不许住这儿,我看他烦……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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