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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by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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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也没有冒然进去,是因为……他感受到这院子以前被人布过阵法。
  如今阵法已经破了,可大抵当时那阵太厉害,以至于现在仍然有些残留的邪气。
  一个寻常人类宅院,为何会有如此充满戾气的阵法在?
  还是得进去看看。
  他侧目瞥了瞥,对身边人道:“衣服已经还回来了,大老爷你若害怕……咱们就不进去了吧?”
  玄庸回过神,一听此话,立即挺直了腰板:“谁说我害怕,我的目的是来找衣服的么?”说完头一抬,伸手就去推门。
  门上没有锁,但似乎有些重,玄庸的手微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推开。
  方方正正的院子,落满枯叶的地面,布着灰尘的四面回廊,与宅子里其他院落并没有两样。
  玄庸虽走在前面,手却一直往后摸,陵光无奈,只好把自己袖子递给他,他顺着袖子抓到陵光的手,紧紧攥着,才敢大步向前走。
  走至院落当中,陵光低头看地上横竖交叉几道纹路,心内了然,那阵法就在这里布下的,是禁足阵,叫人不能离了这院子,简单的很,凡间有点修行的都会。
  但这样的小阵法没什么杀伤力,不该有邪气,更不该经年不散啊。
  他又仔细看了看四周回廊,四方支柱配合了此阵,可的确只是禁足阵。
  这就奇怪了。
  思量间但听窸窣之声,那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忽扑面而来。
  陵光正欲迎上去,衣袖却陡然被玄庸一拉,他身形生生被拉着退后,无奈看着这人。
  这人尽管瑟瑟发抖,却在第一时间伸手将他拦在身后。
  他有须臾失神。
  好在那黑影只与玄庸擦肩而过,带着一声呜咽,落到回廊,一闪,又没了身影。
  玄庸放下的手臂仍在抖。
  陵光暗暗一叹,心道:“你既然害怕,何必不自量力呢,我用你护吗?”
  他幻化出个火折子,装模作样从衣襟里取出来点亮,抬手往旁边一亭子指:“它往那去了。”
  玄庸在光亮中定了定心,疑道:“千里,你睡觉还把火折子揣在怀里啊?”
  “那可不,怕大老爷您半夜起急要用,我得时刻准备着。”他风轻云淡地道,“我给您照着,您一个人过去,不害怕吧?”
  陵光想再看看这阵法,没功夫陪他过去,他的感觉没错,这儿除了那一股阵法残留的邪气,并没有其他邪灵鬼魅,黑影应该只是寻常物,猫啊狗啊什么的,有些猫夜半发出的声响很像人的哭泣之声,反正不会有危险。
  何况,有危险又怎样,他本来不就是要叫这小妖吃点苦头的么,只要不死就行。
  他把火折子举高,帮玄庸照着路,眼睛四处瞥,想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还没来得及细看,但听亭中忽而一声惊呼。
  他的手一抖,迅速转身。
  回头望见玄庸抱着只黑猫站起,兴奋喊道:“小光,陵小光,是你吗?”
  他迈开的脚步一顿,眼睛眯了眯。
  玄庸已抱着猫走过来,这只黑猫通体无一点杂色,一双眼睛如同琉璃,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千里,你瞧瞧我发现了什么?”玄庸将猫举到他面前。
  他咳了一声,心道我还不瞎,不过他有另一个问题要问。
  “那个……”
  “千里我跟你讲啊,这只猫是我以前养过的,没想到几十年了,它还活着……”
  “等一下,我想问……”
  “对了千里,以后你不但要伺候我,还得伺候这只猫,这也是命令,听到没?”
  “行行行,不过我想问……”
  “千里你说它是不是有灵性啊,故意携着我的衣服,引我来找它……”
  玄庸喋喋不休,他打断几次话没接进去,不禁怒火丛生,提高声音道:“猫的寿命不过十数年!”
  玄庸的话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终于安静了。
  面前人垂眼沉默须臾,笑道:“是啊,这怎么可能还是那一只。”半晌后,他深吸了口气,方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陵光咬着牙道:“你说……你的猫叫什么?”
  提此,玄庸一扫阴霾,又精神了起来:“陵小光啊。”
  “陵……小……光?”
  “没错,你听说过仙界四象神君么,算了,想你也没听过,你只需知道,四象里面有个陵光神君,是我最讨厌的,我那猫,就取的他的名儿。”玄庸抚着怀中黑猫的头,“早晚有一天,我要他像这猫一样,任由摆布,哼哼,哈哈……”
  他一时忘形,没留意身边人牙齿磕得直响。
  他还在继续说:“哎,这只猫虽然不是老朋友,但一定也与我有缘的,何况它和陵小光长得一模一样,我就还叫它这个名儿吧,小光啊,你以后就跟我了啊,走,我去给你找吃的去,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个院子里呢,往后可别过来了啊……”
  他抱着猫往外走,陵光还伫立不动,黑猫大多有些灵性,这儿残留邪气,它会呆在此处很正常,而它发现宅子里住了人,怕被占了地盘难免会过去叨扰。
  不过它能轻易叫玄庸收养了,也许真有缘。
  人类轮回转世,牲畜同样如此,没准这猫还真是他以前那只的转世。
  只是……你给猫取的这名儿,就过分了吧,一次不行,还两次!
  玄庸走了几步,回头见他没跟上,朝他扬了扬眉:“虚惊一场,你还愣着干嘛,走啊,记得把门关上啊。”
  说罢又低头抚猫:“小光啊,你喜欢吃什么,明天叫千里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陵光咬牙切齿,捏了捏手,冲着那猫眼一眯。
  怀中那黑猫忽而大叫,“刺啦”一下在玄庸手背上留下血淋淋的爪印,迅速跳下地,再窜入夜幕之中,毫不留余地,转瞬就没了身影。
  玄庸顾不上痛,快跑几步,但不如黑猫快,夜晚中也看不清楚,他唤了几声不见回应,愣了会儿,怅然若失,只能对着虚空高喊:“小光,你要回来啊,我说好养你的,决不食言。”
  夜幕中没有动静,只有微风拂过。
  他只得放弃,这才留意到手背上的伤来,蹙眉倒吸口气,用另一手紧紧按住,黯然回身:“千里你怎么还站在那儿?”
  陵光雀跃地走过来,装看不见他的伤口,并故意撒盐:“你不是说那猫与你有缘吗,它怎么又跑了?”
  “可能……我吓着它了吧。”玄庸挤出个笑,“算了,命里没有莫强求。”
  他沉默着往外走,二人走出院门,玄庸回头望望那“善缘斋”三字,静立了须臾,忽涌出悲凉,哀声道:“有缘者甚多,却皆无善果,哪怕是一只猫,也与我不得善终。”
  陵光诧异看他,想说什么,但听他又道:“千里,你既然不偏不斜正好叫我替你葬了父,也是有缘,你我相识一场,不求不离不弃,也愿好聚好散。”
  陵光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这所谓相识一场,不过是刻意为之,并不能称之为有缘。
  他低眉望见他手上隐有血迹渗出,终究是无奈一叹,算了,还是把那只猫唤回来吧,堂堂仙界神君,何必跟只猫过不去?
  他朝夜幕中抛了个决,又往怀中一掏,拿出个小瓶来:“止血散,敷一敷你那伤口。”
  玄庸呆了:“这你也随身带着?”
  “是啊,做下人的,总得想到主人前面去啊。”他含糊回答。
  玄庸愈发觉得,这个跟班买的真不错。
  二人往回走,陵光还在挂心着那阵法,向玄庸试探问道:“大老爷你说话总是神神道道,什么大象神君的,难道你还懂一些玄门之术么,这陆家既然有你的朋友,又是个怎样的人家?”
  玄庸又恢复那戏谑面容,挑眉回道:“那还用说,都跟你讲过我是神仙么,不过陆家……”他微一顿,才继续,“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普通人,你是外地人不清楚,那不是我吹,陆家以前可是烟城的首富……”
  他开始大夸其词的描述着这宅子当年的繁荣景象,什么宅中草木花鸟都不是俗物,就连下人都穿金戴银,一到夜晚满院灯火若璀璨之星……再一瞧瞧眼前随处可见的荒凉破败,猝然有些物是人非的大悲大痛。
  他不肯将情愫显露,表情做得极其浮夸,正大张手臂形容陆家一块玉石的模样。
  陵光望见这面容与动作,刚刚那一点仁慈烟消云散,看样子这人是不会说到重点上的,只能把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懒得再问了。
  回到内宅那间偏房,黑猫陵小光已等待在门口。
  玄庸眼前一亮,顿时兴高采烈,之前所谓“缘分论”立即成了过眼烟云,就算这不可能是六十年前遇到的那一只,也能够寄托些昔日的思念。
  他的眼中又恢复了光亮,陵光看着,倒是莫名觉得心情没那么坏了。
  只是这人抱着猫一时舍不得放手,重新入榻而眠就有些麻烦了。
  玄庸道:“看样子这床铺睡不下,千里,你原本不是也不愿跟我一起睡么,那你就找张席子睡外面吧,明儿去做个猫窝。”
  “什么?”陵光眼一瞪。
  他不愿意是一回事,被人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合着这回你就不怕了?
  你到底是怕鬼还是怕孤独?
  他抚着心口压下去怒火,须臾思量,手往窗外一点,然后装模作样走出去,提着一铺了棉絮的竹篮进来:“你看,这儿原来有个现成的猫窝,定是好心人给它做的。”
  玄庸狐疑,之前怎么没看到?
  也许是没留意,他很快点头:“那就不用你做了,不过,我与小光‘久别重逢’,今晚还是……喂喂,你干什么?”
  他话未说完,怀里的猫已被陵光搂起,放到了竹篮中,被搁置在门后。
  把猫放置好,陵光行至床边迅速躺了下来,冲他微微一笑:“大老爷,还是让它单独睡吧,万一您睡着了压着它,可就不好了。”
  玄庸抬头看看,见小光似乎挺喜欢那竹篮,在里面趴得安详,便也没什么意见,抖抖袖子躺下,翻了个身面朝里道:“那你不怕?”
  “我是人又不是……”他说到一半,忽觉这话有些别扭,脸一冷,将话打住。
  耳边响起笑声。
  他的脸更冷,果然这家伙在调笑他!
  他攥紧手尽力叫怒火熄灭,虽然琉璃盏抽走了四分火气,但余下三分,仍然叫他咬牙切齿,而身边人已然入睡,又叫他火上添油。
  他眼一眯,终是忍耐不住,抬手照旁边人的后脑勺便是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妖王:“千里,你是机器猫吧,怀里还能掏出什么来?”
神君:“不要跟我提猫!”
妖王:“怎么啦,陵小光多可爱。”
神君:“不要跟我提陵小光!”

  ☆、似有故人来

  叫玄庸睡死过去,也不完全是泄愤。
  这偌大宅子,不能真的一点一滴动手去收拾。
  他起身推门,看一弯月不知什么时候已从云中钻出,他甩袖换一袭白衣,微风徐徐,吹动他的衣摆,映着月影清辉,他飞身而起,站在宅子上空,垂眼看着这一片荒寂,亦无端生出悲凉来。
  宽袖随风而起,浮光流转,荒芜之景若物换星移,流光掠过便重起勃勃生机,他看着那亭台楼阁尘土消散,抹去了岁月痕迹,再度熠熠生辉起来,想来玄庸所说旧日奢华也非完全夸大。
  他在月色下看着这庭院,直至月西沉,回房又看看那人不算安稳的睡颜,良夜静谧,他不需要睡觉,也无心入睡。
  玄庸醒来已是翌日午后,但闻花香扑鼻,一刹那还以为又回到了辛离山,立时惊坐起来,四处张望一番,挥着额头上的汗,才确定自己还在陆宅。
  后颈有些痛,他揉了一揉,嘀咕着是不是落枕了,屋内不见陵光,喊了几遍没人回应,他便起身开门。
  而后愕然。
  满园清整,幽香四溢,枯木落叶全都不见,灰尘泥土也都荡然无存,入目顿然开阔,就连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黑猫小光上蹿下跳的追着一只飞过的鸟,花圃中有绿叶新生,残败的枝桠上长出了小小的花,不远处隐有敲击之响,他循声而去,至前院,正看见陵光拿一把锄头,于那假山之下的干涸水池用力一敲,飒然一汩清泉涌出,顺着引流路径循环至假山之上,又叮咚落下。
  水滴石阶,若响在心扉。
  陵光已听见脚步声,放下锄头,回头向他一笑:“你醒了。”
  在泉水叮咚与花香四溢中,这笑若春风拂面,叫玄庸一时失神。
  不待他问,陵光便将已编好的谎话告诉他:“之前我爹还在的时候,我俩没投到亲,在这烟城无计可施,就去当了乞丐,那段时间认识了不少乞丐朋友,今天早上我喊他们来帮忙打扫,他们人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大老爷,您看,还满意吗?”
  玄庸的视线从他面上挪开,盯着水榭,没吭声。
  陵光回头望望,继续编:“这通水处只不过被石块堵住,敲烂就行了,很简单的事儿……”
  “你还当过乞丐啊?”玄庸忽问。
  陵光的话一顿,顺势点头:“是啊。”再不忘恭维一句,“多亏大老爷收留我。”
  玄庸看着他,目光中透漏些怜悯来:“你真是不容易。”而后方道,“何止满意,你那些乞丐朋友简直做得太好了,放心,我不是小气的人,把他们都叫过来,我给他们钱,要多少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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