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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by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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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子一抽,接道:“那我陪你啊,叫江兄好好休息么。”
  玄庸眼皮子都没抬:“我不要你,他在身边我已习惯了。”
  “呵。”陈渊终于找到怼回去的机会,“你这样依赖他,我看啊,等江兄以后娶妻生子,怕是也得把你带着,咦,梁承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他是神仙,没准真是呢,神仙可以娶妻生子么,就算不能,也未必不能有伴侣吧,难道他有了伴侣,也得带着你吗,就算他愿意带着你,你好意思跟着吗?”
  玄庸轻抬眼:“伴侣……他应该有的。”
  那个他口中惊才绝艳风华无双的哥哥,是哪个仙君呢?
  他再端起茶盏:“等我们的事情办完就各归各路了,我没有离不开他,现在习惯他在身边,以后也会习惯他不在。”
  陈渊静看他片刻:“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我这凡尘之人,想来也干涉不得,那好吧,我自己住,不过……”他抬手一指,“你的杯子里无茶水,你在喝个什么鬼啊?”
  玄庸的手一顿,低头瞟了眼,轻声一咳,若无其事把杯子放下。
  刚放下,见陵光走到门口。
  陵光方才去牵马了,这时才上来。
  玄庸见他来,便将两个包袱一拿,起身迎过去:“走,咱们的屋子在那边。”
  陵光未多言,往前走几步,推开尽头的房门。
  两人站在门内,皆驻足不语。
  数年风格未变,这房内一切如旧,与当年几乎无差。
  清风从半开的窗棂吹入,拂动床边纱幔帷帐,玄庸看着那轻动的帷帐,竟是许久不敢再近一步。
  而陵光亦呆立。
  他在这轻拂的纱幔之中,在这暮色的阳光化成一缕,浮起细细尘埃的寂寥房间,在那帷帐之后,竟恍若幻觉般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好似记忆深处刻骨铭心却又被遗忘的往事,正在一点点挣脱开来,想要重新占据他的思绪。
  但他终究只能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画面,记忆依旧没有冲出来。
  可这足以叫他恍若雷击,飒然失了血色,浑不知此时身在何处。
  他也许用了很长时间才叫自己冷静下来,反正身边人并不打扰,他就这样呆呆站着,神思从天外又游离回,才发觉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忘记去点灯,蓦然侧目,抬手就覆上身边人的脖子:“我……我掐死你……”
  玄庸也才回神,但他反应极快,在那双手覆上来的时候已后退了几步,又迅速绕过圆桌,与他隔着桌子疑惑相望:“我怎么得罪你啦?”
  “你还好意思说!”陵光一甩袖子,就把人卷了过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知道?”
  玄庸当真不知道,他攥着箍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
  “你……”陵光正欲再用力,却忽皱起了眉,他头痛欲裂,手臂的力道松懈,玄庸挣脱束缚,还想反将一军,刚刚转身,还没动手,眼前人却已站不稳,摇晃几下徐徐栽倒。
  

  ☆、回仙界

  玄庸连忙将人搀住,随他半跪于地,撑住他的身子,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头疼。”陵光已无半点力气,没精力跟他吵了,他抚着眉心,认命地叹了一叹,“算了。”说着强撑着起身。
  玄庸抬胳膊去揽他,却见他身子退缩了一下,这以往寻常不过的动作此下竟叫他十分抗拒。
  玄庸只得收回,待看他站的不稳,又想扶他坐下,抬起的手犹疑片刻,还是伸了过来,虚虚环在他前后:“你坐下休息吧。”
  陵光坐下,靠在桌边撑着头。
  玄庸也坐下:“需要请大夫吗?”
  “人间的大夫医不好。”
  “可你……上次说只是得了寻常风寒才会头痛。”
  “我就算……得了寻常的风寒,也不必人间的大夫来医治。”他深吸口气,微闭下眼,“你看,我已经好了。”
  玄庸看他唇上依旧白得没半点血色,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手在桌上紧紧攥着,指甲好似掐进肉里,一点不像已经好了的样子。
  他很想拉一拉他的手,尽力帮他缓解疼痛,可思量了一下,又觉得的确不应该这样做,这事情轮不到他来,他也十分懊恼惭愧,在面前人如此难受的时候,他却总是从他身上若隐若现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他亦闭了下眼,想,自己大概从一进这间屋子,就不正常了。
  可是眼前人也好似有些不正常,又是为哪般呢?
  跟他一样,思念起了某一个人吗?
  他点了灯,烛灯下照着明灭不定的身影,月色落到身影上,窗外有几片飞花随风卷入,陵光的眉头终于微有舒缓,盯着那跳动的火焰,好似再无了力气,许久后,缓缓起身:“我要休息了。”
  他往床边走去,却站在那里发愣,不敢前进一步。
  不知这样又站了多久。
  待回过头来,见玄庸正在床边的地上铺被子。
  他便顺势坐在了那被褥上:“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到床上睡?”
  玄庸怔住。
  好一会儿后回过神来:“我给我自己铺的。”
  “为什么?”
  “我……”玄庸往床上瞄了一眼,只一眼立即收回了视线,那些甜蜜又悲悯的往事,亦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他道:“我不想睡上面,让给你了,你不是不舒服吗?”
  陵光道:“我也不想,你去睡。”
  “我好心把床铺让给你你反而不领情吗?”
  “那你不是同样不领情。”
  玄庸见他的脸还是苍白,难能可贵没跟他吵,也没记恨他刚才突然发疯要掐死自己,只叹着气道:“我今儿就想睡地下。”
  “我也只想睡地下。”
  “你……”
  陵光不再废话,挥袖灭了烛火,直接往被褥上一躺。
  玄庸便也赌气,亦往被褥上一躺。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地面,初冬天气已寒冷,他们感受着地板的凉气,不得不裹紧被褥。
  这时候若是陈渊进来,怕是会想带他们去找大夫看一看脑子。
  玄庸想枕着胳膊,发现躺不下,只有用一只胳膊枕着,闭着眼睛,神思却无比清晰。
  他睡不着,就总想起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事,又是悲,又是甜,也难免有些情与欲在身上流动,心甘情愿在劫难逃,却到底都是如今叫人窒息的荒凉与毁天灭地的哀痛。
  身边的人神思也十分清晰,甚至连眼睛都没闭。
  陵光时不时的往身边看。
  也时不时的往床铺看。
  一会儿看着身边人,一会儿若看到床铺上的两人。
  一会儿心烦意乱,一会儿又头痛难忍。
  他想叫自己平静,可心依旧跳得很快,那是他没办法控制的事情。
  他在这沉寂只剩下心跳的夜里轻声一叹,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那一世人间,并不是他的情之所起,而是一往而深。
  可他到底还记得,他许久之前就说过的话。
  “你我殊途。”
  他缓缓闭上眼睛。
  身边人却开了口:“你没睡?”
  他便点了下头。
  身边人没有扭过脸来看,却已感受到他的动作,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沉默须臾,声音还是虚弱:“我……我明天早上要离开一下。”
  “你要做什么,我替你去做?”玄庸的声音一顿。
  “回仙界。”他答。
  “哦……那我就不去了。”
  果然是思念起了谁吗,要回去见见?
  陵光侧目看他:“我尽量在袁无烬回京城之前赶回来。”
  “你不是常说人间事自有定数吗,怎么,你决定要插手梁承的生死?”
  “虽有定数,但我……不想看陈渊难过。”
  “陈渊?”
  “嗯。”
  玄庸蹙眉思量了一下:“我也会尽我所能护着他们。”
  陵光轻轻一笑:“谢谢你。”
  “为何你要谢我?”玄庸转过身来,半撑着身子看他,“你们以前有什么渊源吗?”
  他对上那转过来的脸:“也许吧。”
  玄庸透着月光看他,看一缕清辉洒在他的肩上。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又慢慢地收住,往前靠近一些,喃喃道:“我越与你相熟,就越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明明完全不一样,可是……却总是叫人觉察出说不上来的相似。”
  陵光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气息,他不躲,淡淡地笑:“或许,你的感觉没有错。”
  玄庸却笑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大概等我回来,就全都清楚了。”他还在笑着,浅浅的笑意挂在嘴角,纱帐在二人身侧轻拂,本就无眠的夜更叫人难捱。
  陵光道:“我还是……现在就走吧。”
  玄庸微蹙眉头:“莫非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你又没做什么。”
  “那……难道你怕我会做什么?”
  他笑道:“我会怕你?”
  玄庸也笑:“是啊,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自然不该怕我。”
  陵光没回话,已起了身。
  玄庸亦起身,只得目送着他道:“那你快去快回。”
  他静默了一下,却又坐了回来。
  “怎么了,忘记带什么东西了?”
  他欲言又止,犹疑片刻:“我想问你……”
  “什么?”
  他的眼前又闪过那些画面:“你跟陆子安……真的只是朋友吗?”
  玄庸的心一恸:“为何突然问起他?”
  “是你一直提他,我不算突然问吧,胡家庄出过什么事,在这端常楼又发生过什么?”
  玄庸支支吾吾:“就以前一起来过么,没什么啊……”
  “你们是否有过肌肤之亲?”陵光一句话打断,紧紧盯着他,“玄少忧,你如实回答我。”
  玄庸的话戛然而止,惶恐与悲哀充斥着眼眸,他仍想摇头,说不是的,陆子安那如天人般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会与他这个闯入人间的妖异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可他说不出口,他的思念与情意全都压抑不住,他在这人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他不是朋友,他是我一见钟情的爱人,我的确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就曾在此处。”
  “为什么怕再见到他?”
  “怕他会怪我没护住他的家人,怕他会怨我曾乘人之危,更怕他……”玄庸说到这儿,反而笑了起来, “怕他亲口来告诉我,他并未对我倾心过,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陵光面无表情,淡淡道:“那样不是更好,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可我不愿意断。”
  陵光抬眸:“这样岂不是很痛苦?”
  “的确很痛,但……纵万劫不复,我亦不悔。”
  陵光闭了闭眼,他再起身:“我走了。”
  玄庸抬头相送:“我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喝过仙界的百花酿,如若可能,劳烦来时带点?”
  陵光的身形已成虚幻,若点点星光流转,又慢慢消失,只余声音在屋内回响:“可以。”
  数天后,凤仪大道忽而人声鼎沸,从楼上往下看,见长长的队伍涌入长街,有人惊呼:“将军打胜仗回来了。”
  “这么快,比预计提前了至少一个月。”
  将军的心腹没敢真正杀了梁承,而陈渊离了烟城,皇帝派去的刺杀者扑了个空,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按照约定,梁承被推出宫外街头问斩,而后皇帝主动让位。
  法场之下人山人海,那年轻的储君被迫跪在将军面前,他的脸上诸多伤痕,衣衫也有道道血迹。
  人群中有人想挪过眼不忍再看,几个月前,这位小王爷还是少年心性,有时无礼却也坦荡,没脑子偏又爱管束他人,不知天高地厚,就连那掩藏不住的惊惧与伤心,都带着未涉凡世的懵懂与单纯。
  可如今这张伤痕累累的脸上却只有冷漠,他跪在一个臣子面前,这个臣子曾经带给他为数不多的温暖,如今却想要他的命,他的身后是举刀的刽子手,但他就连眼中也无半点波澜。
  不知被关押的这些时日,究竟经历了什么。
  陈渊的心揪了又揪,他宁愿看他流眼泪,也不想见到这样一张毫无感情的脸。
  他道:“我得救他。”
  身边人将他一拉:“你怎么救?”
  “我……”陈渊咬牙,“我突然痛恨自己,为何不像你们一样,纵然是异类,却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本事。”
  玄庸侧目:“你在怪我不出手?”
  陈渊顿了下,蹙眉:“我说错了话,对不起。”
  玄庸很少听他道歉,十分受用,正回着:“他不会死,你不要……”
  “我知道你的本领都没了,当然没有怪你的意思,纵你出手,想必除了把自己赔进去,人是救不出来的。”陈渊却又补充。
  他的脸微变。
  “你们于我而言同样重要,我不能要求你去为他陪一条命。”陈渊接着道。
  玄庸的脸稍有缓和。
  但这个书生到底还是脑子缺了一根筋,也或许,他就只有一根筋。
  午时三刻,那小王爷终于缓缓抬头,声音里无尽荒凉:“我自出生就注定被利用,一生无趣,所求之物也已不存在,余生毫无生机可言,我死便死了,世间不值得留念,却唯有一人,叫我有些不舍,那人与我不打不相识,想来,他是我此生唯一鲜活的色彩了,若是能见得最后一面,才是真正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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