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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by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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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庸却无半点惊讶:“你不用慌,我都知道了,千里就是陵光神君。”
  秦如砚松口气。
  玄庸又道:“不过这位不是,陵光神君怎么着也比他的身姿端正吧?”
  “喂……”梁承蹙眉。
  秦夫人听了一会儿,接话道:“是之前那位江小哥么,他不是陆二少爷吗,怎么又成什么神君了?”
  “什么?”
  “我爹说的啊,不对,是城外道长说的啊。”秦夫人道,“那幅画,道长们就这样告诉我爹的。”
  “什么画,可否一看?”玄庸的语气不稳。
  莲花映叶,庭树荫荫,亭台楼阁之下负手而立的人,眼中悲悯几许,映荷苑,那是子安的住处。
  而画上的人,是陵光神君。
  秦夫人道:“城外道长当年与我爹说,画中人就是陆二少爷,这是他原本的模样。”
  玄庸的手微微发抖,画卷几乎拿不稳。
  他把画还给秦夫人,转身走出,有人跟过来,喊了他几声,他一句也没听进去,长街上渐无行人,圆月悬在天边,落入凡尘化成片片清辉,他踩在月光上,天与地都化成了虚无,叫人看不清,辨不明,他已不知了方向,眼里只有那白色的月光,朦朦胧胧,叫他所有的思量全都涣散纷乱。
  梁承与陈渊追了上来。
  陈渊急道:“他真的是陆二少爷吗,那就是说,江兄是我二爷爷?”
  梁承没空去挑他话里乱了辈分,跟在玄庸身边道:“就算是又怎样,神仙哥哥一定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不能怪他啊。”
  他终于停了脚步,世间在眼里慢慢清明,他面向梁承:“你哪只眼看到我怪他了?”
  “啊?”
  他抓住梁承的肩:“我想见一见你师父。”
  回到陆宅,梁承将铜铃摇起,寂照禅师一句“承儿”刚说完,改口道:“妖王,原来是你找我。”
  玄庸道:“前些时日,禅师提起陆公子,在下想再请教几个问题。”
  寂照禅师了然于心,笑道:“陆公子就是陵光神君,当年渡劫来人间为一世凡人,与妖王你亦有过渊源。”
  他将手中串珠轻扬,那画卷中赫然是当年禅寺中的烛烟寥寥,烛明禅师道:“他是妖,你介意吗?”
  陆琮道:“我只知,他是我朋友。”又道,“有人曾说我为仙人转世,心头血能治伤,或可一试。”
  玄庸慢慢捏紧手,感觉心口也疼了起来。
  画卷一转,那皇城的天牢血迹蔓延,锁链下的人化成光点,飘飘洒洒浮动于天际,落于浮云之上,那白色身影慢慢转过来。
  玄庸的手陡然又松,心内骤起澎湃巨浪。
  寂照禅师道:“仙界断念石一覆,忘却凡尘,陵光神君这一趟来人间,想来应是不记那时旧事,但他与妖王你之间的渊源还未尽。”
  玄庸的身子微微颤抖,心也颤抖,他那许多过往的犹疑突然都明了了起来,他思念至极的爱人,原来,很久之前,就回到了他的身边吗?
  他该欣喜,原来那人不是天上地下寻不到的,却又胆怯,万般情深早已与他说明,可他们彼时相见不相识,他仍有着莫大的悲,他想见却不敢见的人,本已时时相伴。
  他陷入巨大的慌乱与迷惘之中,一时喜一时悲,又是惊又是惧,而狂烈跳动的心与战栗不止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后,又生出丝丝甜蜜,人类繁杂的情感,叫人这般折磨,却还是趋之若鹜,心向往之。
  接连几日,他都是这般魂不守舍。
  他该去见见那个人,该去把所有的思量都与他细细说来,他就是那个叫他深爱的人,也是这个一直陪伴的人。
  曾经惊天动地的爱恋,如今细水长流的陪伴,都是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为何偏偏离去了呢?
  他才从悲欢交杂之中走出,又落入无可奈何的困扰里。
  他没法去找他,那个人如若不肯来,他又怎么去见?
  那个人……
  他在做什么?
  他可还会头痛?
  可会心痛?
  他身边,可是已有人陪伴了?
  他若已有人陪伴,该是多么令人难过?
  他被这样的思量萦绕,反反复复,逃离不得。
  半月后,梁承举着铜铃来找他:“你别要死要活的啦,我师父问你可要去仙界找神仙哥哥?”
  他一下子回了神:“他有办法?”
  梁承打开铜铃。
  寂照禅师在画中道:“妖王你的灵力封印在五行灵器中,你把五行灵器全部收回,仙界自然挡不了你的路。”
  他那燃起的希冀摔得粉碎,差点连人也摔了:“禅师,这个法子若是能用,我也用不着等到现在了。”
  寂照禅师向铜铃旁边探头的人望了过来:“未必一定要他二人就此殒命。”
  “什么?”
  禅师道:“引魂灯点燃,可聚七天魂魄,他二人死去七天,你收灵器汇灵力,但七天需还,否则他二人再不能醒来。”
  玄庸没有立时回应。
  身边两人不明,向禅师问询,寂照禅师将他二人体内携有灵器一事与他们说了说。
  陈渊可算是明白这人为何一直说等他死,起初以为是故意讽刺之话,现下看,原来就是表面意思。
  但他没什么问题,梁承也没有,两人道:“只不过是暂死七天,就当睡一觉了,还能活过来,师父,劳烦您着人把引魂灯送过来。”他再拍玄庸,“你还犹豫什么啊?”
  玄庸望向画卷道:“此法风险极大,若稍误时辰,魂魄便散,他们就真的死了。”
  “也只是有可能啊。”陈渊道,“不一定就那么倒霉吧,你按时回来不就是了,不要顾虑那么多啦。”
  玄庸思量片刻:“我再想一想吧。”
  寂照禅师点头:“若你想好了,再叫承儿找我。”
  梁承收起铜铃,叹道:“你不想去找神仙哥哥啊?”
  “想,非常想。”玄庸承认,“可……”
  他觉得自己在人间久了,好似变得优柔寡断了。
  也或许是,小心翼翼了。
  他不再说话,走进自己的房间,门一关,留下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花海

  这两人在院子里转着圈商量办法。
  梁承眨着眼问:“神仙哥哥为什么要走啊?”
  “吵架了吧。”陈渊并不清楚。
  “吵架能吵到再不相见的地步吗,不至于吧?”
  “吵架不至于,赌气应该就至于,或者是伤心了?”陈渊抚抚下巴,“陷入情爱之中的人,他们的情绪表达不能用寻常的心态去理解。”
  梁承瞪大眼睛:“情爱……他们?”他呆若木鸡。
  陈渊捂捂嘴,怕自己说错话,但一想他之前听到的动静,又觉得,应该没错吧。
  梁承神思归位:“我一直知道我那曾爷爷先帝陛下是断袖,原来……”
  陈渊道:“我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就是喜欢这个人而已嘛,所有真心的爱,都值得被尊重。”
  “说得是。”梁承点头,又惆怅,“他还没打定主意去不去找,可若不去,神仙哥哥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陈渊叹气:“我也没办法。”
  又待数日,便是千万般难平的心,也只得强行叫它归于寻常,百转千回的思量不必总是拿出来给人看。
  陈渊继续摆摊,玄庸就也竖着幡在旁边。
  梁承裹着面罩坐他俩中间。
  三个人不说话,静静看着路人的时候,能叫偶尔过往之人绕着道儿走。
  一整天只有一位顾客光临,那顾客是前不久才成婚的秦如砚。
  她直截了当,凑近玄庸,欣喜道:“大人,我的亲人们渐渐已有了灵识,再过个不到百年便能修回人形,想来辛离山众妖也应快要醒来了。”
  玄庸身子往前倾:“这么说,山中众妖封印将要解除了?”
  “对,陵光神君果真没有食言。”
  玄庸眼珠一转:“你不是恨他来着,现在怎么好像……在替他说话?”
  秦如砚压低声音道:“那日他去洞中救你时,已与我解释了原委,是我错怪他了。”
  “说来听听。”
  浊气侵蚀,不得不封印众妖,待孟章神君十世将尽,方是浊气消散,封印解除之时。
  秦如砚将原话奉告:“我不知孟章神君在人间第十世是何时死的,但山中浊气已被消了,想来,那儿该恢复了生机了吧,林中的叶春秋皆绿,山顶的花常开不败,有时间我定要回去看看。”
  玄庸靠回在椅背上:“我先替你去瞧瞧。”
  他抬起手,在身边两人回望的时候,椅上已没了身影。
  孟章神君人间十世寿命尽头,那一日……
  那个人那样着急,原来是为了消散山中浊气。
  可叹,他们的话到底是没说完。
  他携着林间的风,踩过层层枝叶,听到溪流哗哗,夹着飞鸟抖动翅膀的声音。
  他并没有离开辛离山多久,只是这些年在山中多半是睡着的,不曾细细看过这树树皆秋,山山落晖的景象,他轻点在林叶之上,看那树梢轻摇,有藤蔓从土里钻出,朝着他的衣摆卷来,他抬手一点,那藤蔓瑟瑟缩了回去,在地上缠缠绕绕,惊起几只红眼睛的兔子,两相追逐着,藤蔓却撞了树,拱起藤身朝那兔子弯了几弯,伏在地上不动了。
  兔子们抬起头,往上空看。
  玄庸的墨色衣袖遮挡了一缕缕日光,落在地上的光点摇晃。
  他缓缓落定在山顶。
  山顶有一片空旷之地,秦如砚说,这儿的红色小花常年开着。
  可惜,千年来,他一次都没来看过。
  那片片柔软的花瓣,若棉絮,如霞光,似火却不灼热,只叫人觉得温暖,像三冬的清茶,春日的阳光。
  他走入繁花之中,不算浓烈,只余清雅的花香,一点一滴沁入心扉。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香气缭绕在心间,那些尘封过往,也一点一滴清晰起来。
  他拈起一花,回头看去,依稀仿若见到故人。
  他的眉间轻蹙,嘴上浮起笑意。
  “你啊你……”他很想笑,也真的笑了。
  空旷山顶,红花如火,千年前,曾有仙人提着两坛酒,坐在云端。
  那人丢过来一坛:“月老的百花酿,给你尝尝。”
  他接过酒:“你是谁?”
  那人打开手中的酒坛,仰头喝酒,不知喝了多少,方再与他说话,却不是答他的问题,只道:“这数百年被众妖欺辱,可是不大好过?”
  他来了气:“如今的仙人都这么空闲,来看笑话?”
  那人一坛酒饮尽,从云端落下,自花海中一步一步走来:“没办法,你的灵脉少了一根,自是修不出灵力。”
  他静静看着那人走来。
  那人有些醉意,面上微红,白衣在红花之中翻飞,天地万物都成了陪衬。
  “你初幻人形时,是我抽走的。”那人道。
  他的脸色微变。
  那人继续走来,也继续说:“怎样,想杀我吗?”
  他没有说话。
  那人笑了一下:“先修你的灵力,再来找我报仇。”
  他终于挪开了眼:“你良心发现,要把我的灵脉还回来了?”
  那人又笑,似乎醉意更甚:“还不回来了,你的灵脉我早已抛到人间。”
  “那么你是来故意嘲笑我的?”
  那人已走到玄庸面前,笑意微收,身形不大稳,被一花枝牵到了衣摆,他踉跄了一下,站定回首之际,偏又被挂到了发带。
  他只一动,那白色发带飘落于手臂,发丝全然垂于肩上。
  在他面前的人,心跳一瞬乍停。
  那人贴近他,鼻息扑洒在他的面上,轻声回答他的话:“我来,把我自己的灵脉补给你。”
  他一愣,还未反应过来。
  眼前疏尔迷蒙。
  白色发带覆上他的眼睛,只有似梦若幻的影,叫他仿若不在真实的人间,他闻到酒香闻到花香,与那人一起倒在绵绵花海之中。
  他这一坛酒还没打开,却已在那人的口中尝到了清甜,这酒定是好酒,叫他尝过一口后就不甘浅尝辄止,涌起万般心动,想要探寻更多。
  水流潺潺,花海荡漾,他抚摸到那紧蹙的眉,也听到隐忍的喘息,痛与乐的缠绵,可他还想同时留下爱与恨的交织,不想就此罢休。
  他再问:“你是谁?”
  那人却字不成句:“你不要……记得我。”
  “不记得你,如何找你报仇?”
  “不报仇行不行?”
  香气沁人心脾,他斩钉截铁道:“好。”
  他醒来后,衣已齐整,仍躺在花海之中,花香还在,酒香也在,可那人已不在。
  他也当真不记得,有人刚刚来过。
  唯有身边一坛酒,上面写着“百花酿”。
  他有些迷惘,好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但他的身体里有灵力流窜,也有仙气蔓延,他实在不知道,这仙气从何而来。
  想不出,就不想了,他打开酒坛,刚要尝一尝,忽听有声音从后传来:“小树妖,你哪儿弄来的仙界的酒?”
  这是一只藤妖,青色的脸,身上还有未脱落的叶子。
  “仙界的酒?”他朝着酒坛再看了看,“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藤妖一挥手臂:“仙酒也是你能尝的,还不快孝敬老子。”那藤蔓直朝着他的心口袭来,这里是他的痛处所在,以往都打习惯了,只要一鞭子,这树妖准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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