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by秋暮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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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慢一点。”火焰仿佛看穿了北玉洐的小心思,哄着说:“都听你的。”
他说话算话的慢了力气,北玉洐却感觉更加要命,磨的难受,不消片刻,就湿淋淋地淌着汗,于是红着眼报复似的宽阔背脊被添上好几条红痕。
......
第二天两人都起的晚,好在恶罗里无日月,不看时辰也看不出昨晚到底荒唐了多久。
北玉洐被火焰抱在怀里穿衣服,后者正专心致志的给他扣着最后一颗云纹扣,他便伸出脚尖摇晃着去勾地上的鞋,结果一不小心踩到大理石板,被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火焰抬眸,急忙去握住他的脚心,炽热温度顺着骨节修长的大掌传上来,玉色中泛起了红,绮丽的晃眼。
“让你别动了,”火焰亲了亲他的鼻尖,“冻到脚怎么办?”
北玉洐只觉得身上那里都热,领口也被扣的一丝缝隙不剩,“我不能自己穿吗?”
火焰做这些事倒是越来越顺手了,给他把鞋穿好,抱着人站起来,“不能,你最好什么也不会,让我伺候你。”
他说着朝前走了两步,星眸里染着点点笑意,“这就伺候你吃饭去。”
两人用完膳,这就准备离开恶罗了。
楚辞的精神看着仍然不太好,但总算愿意搭理人了,也不再封闭在屋子里,能这样已经很不错,其余的一时也急不来,要交给时间。
火焰和北玉洐打算先去趟天族,之后便快到北海的祈月节,要回雪月宫住一段时间。九天仙京自然不能骑着马走着去,两人用瞬息之术到了九京城外,先前大战过后九京城也是破损不堪,不过好在一万年过去,已经修缮的更加繁华,只是有好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火焰带着北玉洐,自然也不着急,慢悠悠朝着龙城的方向一路闲逛。
谁知刚进了九京城不久,前方突然迎来一排声势浩大的仪仗,八匹威风的骏马拉着豪华的金马车,后面还跟着不少衣着华丽的宫侍。
为首正是昔日的监国寺掌香首,申公公。
这老太监迎上来行了一个礼,笑的别有意味,“焰尊主和月公子安好,帝君有请。”
“龙吴怎知我要来?”火焰勾起个漫不经心的笑,上挑眼尾里却带着凌厉,“怎么?找人监视着我?”
他直呼帝君的称谓本是大不敬,可如今的东绝地位今非昔比,天族能不能站稳脚跟还要看火焰的脸色。
申公公面不改色的笑道:“岂敢?只是如今九京城戒严,您和月公子一进来就被守城的禀告了,老奴生怕伺候不周,这才迎了出来,焰尊主勿要见怪。”
“好说。”火焰率先踏上仪仗的豪华马车,对着北玉洐伸手道:“月儿,上来。”
北玉洐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坐进马车内,仪仗一路声势浩大的朝着龙城方向而去,引来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北玉洐把布帘放下来,遮住外头的风景,淡淡说:“龙二殿下倒是有颗玲珑心。”
在九京城内用如此大的礼迎接火焰,等于侧面的昭告了天下,天族与东绝摒弃前嫌,感情甚好。
“如今不该再叫他龙二殿下了,”火焰倒了一杯茶,贴了贴温度后给北玉洐递过去,仿佛忘了刚刚还直呼帝君名讳的人是他。
“好歹也是三界帝君。”
龙吴登上帝位,是意外,是被火焰推上去的。
前程往事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火焰不想再计较,他可以庇护龙吴,可以帮龙吴稳固三界帝君的地位,可龙吴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龙吴是否会成为第二个白祁,火焰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东绝,北海,所有在火焰眼里重要的人和事他都要护着,不管是谁都别想在他面前翻出浪花。
自奇格开辟以来,除了帝君,不可有仪仗入龙城,然而马车直到浮罗仙宫才停下,龙吴居然还带着一些仙官亲自迎在宫门口,简直是无上殊荣了。
火焰牵着北玉洐走过去,两人行礼道:“拜见帝君。”
龙吴的样貌没什么大的改变,神色间却已然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繁缛龙纹袍,流珠冠冕,尊贵又稳重。
龙吴说:“不必行礼。”
火焰笑着起身:“礼不可废。”
众人朝着凌霄大殿的方向走,万福阶下龙吴停下脚步,突然道:“本座想和焰尊主同行一段路,诸卿都先上去吧。”
火焰慢了脚步,北玉洐依然被他紧紧牵在手中,龙吴倒是没有介意,见众人走远后淡淡道了一声:“兄长。”
火焰抬眼看向他,听他继续说:“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龙吴的眼神眺望着万福阶上的凌霄殿,“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前尘往事已无法改变,天族欠你的,我欠你的,纠缠不清,三言两语怎能表达。但你今天肯来,就代表你还认我这个弟弟。
“在此,我愿意用天帝之名立下重誓,只要我在一天,天族便与东绝世代交好。”
龙吴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去看火焰,他生性骄傲,更何况他现在是三界里最尊贵的帝君,他越说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耳根也悄然红了,像是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也许你是不屑于帝位,才将它让给了我,也许你心里从来没把我当过弟弟,我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兄长,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不管以后你怎样对我……我会用时间证明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火焰松开了北玉洐的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淡淡的:“龙子佩,别想太多。”
火焰和龙吴站在一起,从某种角度看起来他们的轮廓是有些相似的,“我肯来天族,就是要为你坐镇。从今以后,东绝北海是你的左肩右臂,十万麒麟军是你的后盾,仙门百家皆要对天族俯首称臣,尽在你麾下。有我在,谁也不能撼动你的帝君之位。”
龙吴眼眶蓦地有些酸胀,沉默许久,还是只低声喊了一句:“兄长。”
这天,天族颁布了新的规戒律。
东绝焰城正式位列为三界仙门之首,北海仅此之下,自此,那些想见风使舵别有心思的仙门,通通打消念想,乖乖归顺天族。
夜晚的浮罗仙宫很是热闹,龙吴特地设宴招待火焰。火焰被套近乎的众人缠了一晚上,本来有些醉,转头却见坐在旁边的北玉洐不知何时竟不在了,瞬间酒醒了大半。
火焰摆脱了缠人的应酬,出了大殿寻北玉洐,浮罗仙宫实在太大,他围着走了好一会却把自己越转越晕,连北玉洐的影子也没找到。火焰心下一慌,召出狐火,幽幽荧光四散开,很快在云廊处寻到北玉洐。
这人站在云廊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火焰轻手轻脚的从背后抱住他,鼻息间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浪香,问道:“怎么出来不告诉我?”
北玉洐微微侧头,沉寂黑眸里泛着水光,“吵,本想说一声,围着你的人太多,懒得去挤。”
火焰垂下目,视线落在北玉洐璞玉般的脖颈上,突然俯身去亲他的喉结,“你可以把我也拉出来,不要一声不响的走。”
北玉洐躲着他的吻,声音微微急促,“我看你挺开心,仙宫的仙女也好看极了。”
“仙女?”火焰嘴角挑着,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没看见,我只看见我的月亮不在了。”
北玉洐不接他这句话,用手推着他问:“你记得这个云廊吗?”
“自然。”火焰抱着北玉洐的腰坐上云廊顶端,“我们第一次来浮罗仙宫就在这儿看过夜景,怎么可能会忘。”
那夜的景色印在火焰脑海里,万千宫灯犹如夜色中闪光的游鱼,北玉洐的眸是湛蓝雪月,也许就是那时的轻轻一抬眸,撞进了火焰的心里。
火焰伸出手,裹住了北玉洐被夜风吹凉的手,“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
北玉洐抬眸瞅着他,“想什么?”
火焰凑近他,把人抱进怀里,挡住了云廊上的冷风。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气息都喷在了北玉洐的耳根边,惹的圆润耳垂也红了,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想给你带红耳坠,想的要命。”
北玉洐捏住火焰散落在胸前的银发,“红耳坠没带成,倒是打了条金链子。”
火焰的目光落了下去,雅洁端庄的雪月纹袍下,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能看到,皎洁如月的玉洐君,套着一根活色生香的锁链,只属于他的,私密的占有,光是想到这点,火焰的目光里都燃起了爱欲。
他开口时声音暗哑了不少:“金链子比红耳坠好,别人看不见,够不着,只有我行。”
北玉洐又扯了扯火焰的发,这人凑到身前,从后面吻到他快要断气,只能从唇齿中泄露一句:“你也不行。”
火焰贴着他的额头笑了:“晚上再说这句话。”
109大团圆
北海族已经很久没举办过祈月节祭祀,但今年不一样,今年宫主玉洐君回了雪月宫,所以办得格外隆重热闹,还邀请不少仙门前来庆贺。
“换一条,这条太素。”
青石玉台上摆着好几条奢华精致的腰带,堇年耐着性子,又递上去一条镶着华贵夜明珠的,“那这条呢?”
火焰嫌弃的瞥了一眼,“太俗了。”
堇年简直满头黑线,这祈月祭祀马上就要开始,选个腰带都选了快半个时辰。
北玉洐回过身,他往日穿着素雅,今日却格外庄重。一袭蓝月云纹袍,袖口绣着细细的银流苏,摆动之间犹如月光倾泻,青丝用白玉步摇挽起,额心描着月纹花钿,白皙肤色犹如冷玉,雪袍本就是冷白颜色,他穿起来竟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白。
北玉洐天生就是很冷淡的骨相,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像神袛般高贵清冷。
神袛轻蹙着眉,黑眸沉寂,声音也冷:“堇年出去。”
堇年如蒙大赦,连忙掩门遁走。
火焰轻笑一声,将人拉到身前,手掐在那截清瘦的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腰上,挑眉问:“生气了?”
“不曾,”北玉洐垂眸看他,仿佛又被火焰眼神中炙热爱意烫到般的别开眼,“我说过不想去祭祀,你怎么强迫我去……选个腰带也选这么久。”
他语气依旧淡淡,但火焰就是听出了几分撒娇的味道,于是放低声音哄道:“前些年你不在北海就罢了,今年既然在,还是应该举办祭祀礼。”
其实火焰这么做,一是为了避免别人说北玉洐的闲话,二是北海族沉寂太久,正好借着祈月节热闹热闹,毕竟北海族也是仙门之首,沉寂了这么些年,总有些小门小户生出几分轻慢的念头,正好借此敲打一下。
火焰边说边抽出一条银边云纹的腰带轻轻扣好,瞬间北玉洐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细,“你太瘦了。”
他有些不满的把手放上去量了量,“你怎么就吃不胖呢?”
明明火焰每日都盯着北玉洐吃饭,盯着他吃药,可是这人身体却是一点也没长好,总归是那些年伤到了根本。
火焰想着,眼底浮上晦涩情绪,手下的动作也轻了许多。北玉洐伸手触了触火焰埋在自己腰间的头,“也没有很瘦,我最近气色好了不少,你不要担心。”
火焰捉住他的手亲了一口,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人托到桌上,眸色微敛,凑近去含他耳垂上的红珊瑚,声音含糊,“怎么办……想亲你,又不太想你去了。”
颈侧的耳根一向怕痒,北玉洐被他亲的微微喘,仰着头道:“快迟了。”
“不去了,”火焰挤进腿中间,站着抱紧他,银发垂落在北玉洐的视线里,声音也有点坏,“反正你也不想去,就在这儿,我抱你。”
这无疑对北玉洐是个巨大的诱惑……
但这人太可恶了。
明明说要去的是他,现在各仙门海域的人都到齐,他又说不去了。若是今日不出去,恐怕全三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火焰伸手,探进繁琐端正的云纹袍里,勾住他,笑得格外狎昵,“到底去不去?”
清冷的谪仙被染上了春潮,北玉洐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去……啊。”
“这不就对了,”火焰很干脆的收手,又奖励似得亲了亲他的嘴角,“等你晚上回来再抱。”
北玉洐几乎是逃出去的,仓促之中也忘了问火焰怎么不跟自己一起去,等体温降下来,他人已经站到月崖,这才惊觉又被这人糊弄过去。
火焰也没闲着,今日北海族来了许多客人,外族不能参与祈月祭祀,他作为半个主人,自然也该去招呼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