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NPC果然有问题 番外篇——by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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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去世后,我看见她痛苦之下写下的日记,才还原了她这段时期的经历。
姐姐去世的那天被领头人和同寝的几人女生堵在厕所里辱骂,那些人离开的时候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就这样把姐姐和一个变态锁在了一起。
其他隔间都是蹲坑,只有最里面那个为了方便行动不便的同学是坐式。姐姐站得太累了想要坐着休息一下,结果开门就看到了躲在里面的变态。
那个变态想要对姐姐不轨,姐姐不停地呼救,但是没有一个人来救她。最后她被逼到了窗边,她站在窗户上威胁变态如果再过来她就跳下去,然而那个变态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下去。
姐姐看见了他的脸,他不能让姐姐活着。
姐姐是被这些人害死的。
即使是死后姐姐也不得安生,她被强行说作是因为感情问题自杀,甚至成为了一个教训早恋学生的反面教材。欺凌她的学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郑培不用为他说的话付出任何代价,甚至那个把姐姐推下楼的凶手,也就这么逍遥法外。
学校和警局象征性地查了一下,就把这件事彻底压下去,买通了报纸,要求报纸不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好像彻底没发生过了。
我找到了证据却被赶出学校,而我找出的那些证据没多久就被校方亲自销毁了。
我报复秦连,是因为他放任那些女生拿走卫生间的钥匙,又在姐姐求救的时候没有阻止那些女生施害。他偷偷告诉我过去的真相,却没有想到我是韩柳的弟弟。
我觉得这就是他的报应。
姐姐原先是想亲自报复他的,然而被他逃掉了。是的,装修队的事情,确实是姐姐做下的。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男寝徘徊,浑浑噩噩没有清醒的意识,直到她见到了自己的仇人。
她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误入男寝的痴傻女孩,因为长相的原因,姐姐将她视作了自己的仇人。姐姐没有告诉我她是怎么杀的他们,总而言之,那些消失的人都已经死了,彻底地从世界上消失了。
那个女孩之后,姐姐就在不停地寻找自己的仇人。她只能在男寝活动,没想到那支装修队会过来。
那支装修队里失踪的人都跟当初伤害过姐姐的人有联系,或者就是本人。
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姐姐会短暂地清醒,然后放弃动手,所以那些人失踪都在落单的时候。而姐姐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所以那些人都是在晚上失踪的。
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人大多已经被报复,除了一个人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
那就是把姐姐推下楼的变态,直接杀死姐姐的凶手。
各种传言中他是谁没人知晓,但我大概已经确定了他是谁。
还记不记得我说的第一个被姐姐杀死的痴傻女孩?她和能够确定信息的几位都没有联系,我调查后发现她母亲和她父亲是在姐姐出事后不久离的婚。都说她母亲是因为受不了丈夫虐待痴傻女儿才离得婚,但我调查到虐待一事持续了很久,突然之间离婚,一定有着什么契机。
那个契机就是姐姐。
教职工是可以轻易进入朝阳中学的,我了解到那个男人没有正经工作,常年游手好闲,喜欢光临类似色情酒吧这样的场所,他潜入女寝是完全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我想我大概是没有机会亲手报复他了……陆仁,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请求你继续调查下去,如果他确实是那个凶手的话,请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只要公之于众就好,我不奢求更多。
* * *
第一张信纸到这里就结束了。
陆仁平复了许久心情,才去看第二页。
* * *
我还有第二个请求,有关我的姐姐。
你应该也发现了,姐姐报复的人里,有一些其实是无辜的人。并不是因为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像和凶手关系亲近的无辜人下手,而是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意识都是混乱的,将和凶手有关的人全部视为当初害死自己的人。
她被一样东西控制住了。
那是一把钥匙,姐姐在和那个变态推搡的时候抓下了一把钥匙,带着那把钥匙坠下了楼。不知道为什么在姐姐去世后那把钥匙仍和她的鬼魂相伴,并且在它的影响下,姐姐总是陷入癫狂的状态。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姐姐能保持较长时间的清醒,可是最后仍旧差点被钥匙控制。
姐姐险些杀了我。
每次她杀人的时候,都是被钥匙控制的时候。当周边有陌生人出现时,她能短暂地恢复神智,及时停止,但现在她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
她告诉我,她觉得自己要对和凶手完全无关的人动手了。
那把钥匙现在在姐姐的心脏里,姐姐求我把那把钥匙取走,在她彻底失去神智之前。可是当她说出这件事后,她很快就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一边喊着不能带走它一边对身边的一切进行攻击。
在发现我受伤后她强行控制住了自己,但是无比痛苦。
我求你想办法带走那把钥匙。
如果没有办法做到的话……陆仁,快点离开这里,我没法想象姐姐彻底失控之后朝阳中学会变成什么样。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陆仁,我很庆幸我能够遇见你。和你合租那会儿我刚和父母决裂没有多久,正是浑浑噩噩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是友情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意义。平日里都是你照顾着我,我却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甚至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
我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对不起。
曾歌绝笔
* * *
陆仁放下信纸,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但是根本没法阻挡眼泪流下来。
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即使曾歌做了那些事情,他还是想曾歌好好活着,像以前一样和他到处接委托,在小小的事务所里紧巴巴地过日子。
可他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他妈也知道我会难过啊。
陆仁再次回过神来,才发现信纸已经被他攥成皱巴巴的一团,眼泪也流了满脸。
白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挨着他坐下,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好像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陆仁哽咽道:“如果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醒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委托,他只是趴在事务所的办公桌上打了个瞌睡。
白逐轻声道:“……说不定确实是假的呢?”
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虚拟世界的梦。
却见陆仁眼眶通红地看向他:“那你也是假的吗?”
白逐忙抓住他的手:“我当然是真的!”
抱着陆仁,拍着他的背安慰了许久,陆仁才不再掉眼泪了。那团皱巴巴的信纸被陆仁递给了白逐,白逐刚开始还以为陆仁要他扔垃圾,险些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被陆仁慌忙制止了白逐才明白过来陆仁是要他看信上的内容。
于是陆仁坐在一边吃松饼,白逐就在一边看曾歌留下来的信。信纸都已经被展平摊开了,白逐的视线却控制不住地往抽屉里落去。
大片大片肉色的马赛克……什么鬼啊?
陆仁……陆仁会看这种东西吗?上面的好像都是女性……
陆仁抬脚把抽屉踹了回去,带着因为刚哭过显得浓重的鼻音道:“不是我的,是上一任宿管的留下的。”
白逐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好像根本没有多想,低头认真看信。
等陆仁吃完两块松饼,他也把信看完了。
白逐对新的内容没什么想法,他只在意陆仁的想法,扭头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陆仁沉默了一会儿,说:“留在这里,查出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杀害韩柳的凶手。从韩柳那拿到钥匙,帮助她解脱。”
白逐点点头:“我明白了。”
陆仁迟疑着道:“可能会很危险……”
白逐无所谓危险:“反正你这次你别想甩开我。”
“……这次?”陆仁有些疑惑,他小心问道,“我以前甩开过你吗?”
白逐恨恨地揉了把他的头顶:“你就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这次要是有危险的事情你不许再动了,让我来做!”
陆仁很是抱歉地说了实话:“可是我觉得我比你靠谱……”
白逐:“……”
这什么感觉?这被男朋友扎心的感觉。
对了,男朋友……
白逐这才想起来陆仁今晚还欠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白逐实在是不忍心逼迫陆仁。他只会怪曾歌吃饱了撑的在游戏里给自己加戏,但陆仁不知道这其实是游戏剧情,他最好的朋友其实在现实里活蹦乱跳的。陆仁现在肯定难过得不得了,白逐只想着怎么哄他安慰他,根本没有心思操心别的事。
一直到入睡,白逐也没有提及。
陆仁本来是不肯睡的,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无法入眠,恨不得通宵调查凶手是不是曾歌怀疑的那个人。但是白逐强行把他拽到卫生间,手把手帮他洗漱完后,又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白逐板着脸:“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别想。”
他刚开始还有点气势,但是看到陆仁红色尚未褪去的眼眶心又软了下来。
白逐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陆仁的手晃了晃:“你睡不好我看着特别心疼。”
陆仁脑袋往被子里缩,小声道:“我知道了……”
白逐拍了拍裹着陆仁的被子,起身打算去洗漱,却被陆仁叫住了:“等等。”
白逐又蹲回床边:“怎么了?”
陆仁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迟疑神色,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凑近白逐。
白逐看见陆仁一瞬间离得自己极近,瞪大了眼睛,看上去有些傻乎乎地不敢动弹。
陆仁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原先想要找一个更亲密的地方,可实在是不好意思,最后选择了额头。
陆仁动作飞快地钻进了被子里,只有几缕黑发落在外面。
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听上去闷闷的:“……这是,我承诺今晚给的答案。”
第109章 最后一个凶手
陆仁次日起床时, 显得萎靡不振。
倒不是被曾歌的死影响以致夜不能寐,而是因为白逐昨晚发了一晚上的疯。在被白逐闹腾了一宿后,陆仁甚至都有些后悔给出回应, 他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
陆仁呆呆坐在床上,看着白逐精神百倍的一张脸,开始怀疑人生。
昨晚白逐强行钻进了陆仁的被子里。
虽然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没少亲亲蹭蹭,陆仁好几次把白逐按回枕头上要他睡觉, 白逐总是乖乖应着,老实了没一会儿就固态复萌。
估计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白逐终于安静下来了, 陆仁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还感觉到有谁抱住了自己胳膊。也不知道那货是几点才睡的。
陆仁不禁怀疑起自己和白逐是不是一个物种, 他现在困得觉得自己睁着眼睛都能睡着了,怎么白逐就能那么精神呢?
“没有休息好吗?”白逐坐在床边, 一脸担忧地看着陆仁。
陆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谁害的?
白逐提议:“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我代你去值班?”
陆仁揉了把脸,清醒了些后摇摇头:“不用了, 我去值班室那趴着睡。”
陆仁原以为自己能在值班室坚持到学生都去上课的,没想到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就一头栽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等他终于醒来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 学生们都已经走了有三个小时,除了来值班室报修的学生外, 其他人也来了几波。
这些人都是白逐应付的。
看到陆仁醒来, 白逐将一直热着的牛奶和豆沙包推过去,一边看陆仁吃一边简单将早上过来值班室的那些人说了一下。
“……我差不多就是这么对那些人说的, ”白逐说道, “他们还不知道你和曾歌之前的关系。”
陆仁问:“曾歌他……现在在哪?”
白逐说:“和郑培被送到警局验尸了。”
陆仁默默点头。
手背上一片温热,陆仁低头看着白逐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了。”
一个晚上过去, 陆仁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没法评判曾歌的做法是对是错,有着血仇的人不是他,旁观者无法和曾歌感同身受,无法感受曾歌的痛苦,他自觉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发表观点的立场。他唯一怨的是曾歌将一切事情瞒着他,但同时他理解曾歌的考量。
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清当年凶手的身份以及取得那把随时会致使韩柳发狂的钥匙。眼下发生了那么多桩命案,陆仁不信警方和校方一点儿都不去调查,他和曾歌的关系与身份迟早会被查出来,那时候他必然没法再待在朝阳中学。
陆仁草草吃完了白逐给他留的早饭,起身道:“我们去教职工宿舍。”
……
教职工宿舍离男寝很近。陆仁和白逐过去的时候,教职工宿舍的宿管正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打瞌睡。
那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头发已然全白了。教职工宿舍里住的人不多,宿管的工作也是最轻松的,不用查卫生也不查违规电器,只要教人登记一下报修表,填一下外来人员出入信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