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狐今天掉马了吗? 番外篇——by泛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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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摘下来吧。”宣邱道。
大家纷纷摘下眼前的黑布,只见蜿蜒的粗壮锁链稳稳吊住了向下的阶梯,里面隐隐亮着灯光,四周漆黑一片。
“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宣邱看了看安静的众妖,“到了地下城,各位请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若之前众妖还不知道管住眼睛和嘴巴是什么意思的话,踏入地下城的那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
原本应该空空如也的地下城竟有很多人影——不,确切的来说,是鬼影。
鬼影为鬼界最低等的鬼物之一,它们通常没有攻击性,但是无处不在,像是无数双眼睛一般监视着所有踏入地下城的陌生人。
元润一行人刚刚从地面上下来,数张没有表情的可怖鬼脸便齐刷刷看了过来。它们没有能够独立思考的灵魂,有的不过是最低等的臣服。鬼界放任这些鬼影在地下城内飘荡,大概也是给它们下达了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观察,比如记录一些不恰当的举动。
而后一位左脸上画有一道青蓝色纹路的黑衣男子从众多鬼影中走了出来。
他瞧见吾音阙内下来的这些侍卫侍女,眼神只很短的扫了一眼,而后看向了众妖的领队:“鬼主已和妖君达成协议,待焱池开启,妖界下来的所有妖物都只能在东区活动,待天地能量耗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些小妖是——”
宣邱连忙解释:“这些吾音阙的侍子们,他们只会在东区活动。”
那黑衣男子面上似有不喜之色,但也只是抿了抿嘴,并未多说。
他转过身去,嘴里吐出一串诡异的话语,那些木楞的鬼影登时散开了,慢慢游走在灯火昏暗的地下城各处。
宣邱看着那男子离去的背影,方才还挂着笑的脸转过头时便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他招呼众小妖前往短期内将居住的地方,并再三叮嘱了这一次众小妖的活动区域不能踏出焱池东区后才离开。
元润才管不了那么多,宣邱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着一起离开了。
焱池总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东区便是鬼界规定的活动范围,也就是焱池爆发时,天地力量会集中涌现的区域。剩余的西区也是天地力量的聚集点,不过鬼界此番似乎并不想便宜妖界,只让出了一部分。
剩余二区则是如熔岩地狱一般的可怖所在,一般没有人会往那种地方去——除了元润。
他小心避开了周围那些飘荡的鬼影,小心翼翼去查探南区已经被熔岩填满的焱池一角,刚转过弯,便撞上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他还记得。
“诶——”元润飞快伸手揪住那人的衣摆,“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这人一身白色衣裳,外披一件紫金色的袍子,行动如风快如闪电,若不是元润手脚利索,根本拦不下他。
男子冷冷看了一眼自己衣摆的手,而后将视线挪到了那张漂亮的少年脸上。
“我们真的见过,在蚀蝶谷,你说你是去消灾度厄的,你还记得吗?”元润又飞快补了好几句。
他挑了挑眉,而后忍不住笑了:“你是……那个缺了神魂的小妖?”
这一笑,方才那股子狠厉劲儿便散了,如春风朗月,让人看了都心生舒畅。
元润忙点了点头,见远远有一只鬼影飘了过来,连忙带着他一起躲到了一旁的角落,声音也压低了很多:“我叫元润,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寻三生镜的吗?上回我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你就走了,若有机会,我定要请你喝酒呢!”
那人轻笑,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淡了些。
他抿了抿唇:“我叫陆清川,来秦蠡……有一些别的事情。”
陆清川瞥了一眼那鬼影转了个弯往别处飘去,朝他挥了挥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川曾在第4章 出现过(着墨不多,怕你们不记得QAQ)
过渡章,快速走一下剧情。
抱歉来晚了,今天回家太晚了or2
第23章 抱大腿
焱池每百年爆发一次,每逢此时,焱池南北两区会被熔岩地狱填满,无尽的天地能量会在焱池稍稍安稳下的那段时间溢出,停留在东西二区天然的灵泉之内。
那些灵泉有大有小,天地能量也各不相同,妖界各族之间对焱池的争夺也是因为这个。原本上一任鬼王统领期间,东、西二区的灵泉随意路修远支配,可这一次直接缩水一半,要说各族族长不闹,元润肯定是不信的。
也不知到时路修远会作何安排。
元润原本是想趁现在靠近焱池寻一下三生镜到底落在了什么地方,可能量潮汐波动强烈,熔岩地狱上掀起的热浪足有数丈之高,纵然他能用灵宝护不被焚化,那汹涌的熔岩暗流也会要了他的命。
看来只能再等能量潮汐平稳再来了。
他没有在南区停留太久,小心避开满城的鬼影偷偷回到了侍子们的临时居所。
方才侍童侍女们都扎堆在一块儿时他还没引起大家的注意,现在侍童们以六位一间房分好了住所后,房间里的其余侍童才注意到这位眼生的侍童起来。
“诶?你是哪个殿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有位圆脸的侍童问道。
他这么一问,其余几位侍童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认着对方是否见过元润。
“我叫阿元,刚来吾音阙没多久。”元润撒谎撒的轻车熟路,“是替宝相殿的离玖来的。”
宝相殿离玖,是他在探查地下城的那段日子里偶然间知道的一位。他虽然做事稳妥,但性子胆小、孤僻,吾音阙内并没有与他特别相熟的小童或侍女,而那日他看到前往地下城的那些侍童名单里有离玖的名字后,遮住了眉心的族纹便偷偷迷晕了他。
“宣邱大人没等到离玖,便指了我过来帮忙。若我哪里做的不对,哥哥们可一定要教教我啊!”他生得本就好看,笑起来颊边小小的梨涡似是塞了蜜一般,让那几位侍童瞧了心生欢喜。再者,离玖本就孤僻,同他们都不熟,有这样一位乖巧可爱的新人来捧着他们也不错,几位得空的时候便留在房间里聊天,一个下午就混熟了。
到了晚间,宣邱过来,指派四人去灵泉洒扫,剩下元润和另一位叫小尤的侍童去永极宫。
“你们两个,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宣邱还忙着去安排其余侍子,吩咐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元润第一回 来,不知道永极宫是什么地方,宣邱在他不好意思问,只等到宣邱离开后,才小声问小尤:“永极宫是什么地方?难不成还有别的宫吗?”
小尤知道他是新来的,耐心的给他解释:“焱池东区有好几座宫殿,根据灵泉大小和天地能量浓度,依次往下分为永极宫、辛文宫、白溪宫、商台宫、化安宫。永极宫的灵泉是最盛的,故而除了妖君之外,只有十位大人能够进入,他们平日都有自己的房间,等到能量潮汐平稳以后,便会在宫殿后的灵泉内修习。”
元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可知道此次是哪十位大人?”
“不确定。比如往年狼族的族长桑柏肯定在永极宫,可这次他恐怕来不了了。每次焱池开启前,妖君虽会选定各族名额,但具体是谁,都是他们族内的竞争,我们只要管好自己,把所有大人物都伺候好就行了。”
狼族的桑柏到底为何跌出永极宫,元润倒是听闻过。据闻桑柏性子火爆,还行事乖张,以往各族都能避让就避让的,可这回他狂傲到了妖君的头上,当场被打回了原型,损失的妖力恐怕百年都修习不回来,所以这次焱池修习他一定会来,只不过位置却不如往年那般好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因永极宫实在太大,他们便分开各自负责一片区域。
小妖们打扫卫生都是用的低等妖法,每一块区域都要重新施法,效率着实有些低,他懒劲儿又犯了,避开了小尤,便掐了个洗尘决,扫帚抹布和拖把便活了过来,开始勤勤恳恳自己打扫起来。
没过多久,他负责的区域便焕然一新。
一旦闲下来,元润便忍不住去想很多事情,一会儿想到出现在地下城的陆清川,一会儿在脑海里设想如何获取三生镜,直到一阵脚步由远及近,来人很快便出现在了永极宫外。
他懒懒回过头,下一刻浑身的汗毛炸起,吓得差点撒腿就跑!
路修远怎么这么早便下来了?不是说他还要与各族族长商议事情的吗?!
元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脸埋得低低的,刻意压着嗓音道:“妖君。”
他方才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路修远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头发、身上湿漉漉的,那身黑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衣角滴滴答答向下渗着水。
路修远瞥了瞥跪倒在地上的小妖,将外袍脱下,顺手揪住两角拧了一下,而后随意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起来吧。”他扯开里衣,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从哪儿学的规矩。”
吾音阙内向来没有跪拜礼,这小妖怪一见他就把脑袋往地里扎,和鸵鸟似的。
元润哪里敢抬头!
他虽然用脂粉遮盖了眉心的族纹,可他实在不敢在吾音阙内使出化形术,那种障眼法骗骗小尤那些侍童们还差不多,江游之和路修远定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的。
路修远是瞎了才认不出他这张和景原一模一样的脸!
元润埋着头不敢动,路修远看着少年人趴跪的身形,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湿哒哒的发尾不断滴下水来,顺着赤/裸的胸膛慢慢向下滚动,越过胸口那满是痕迹的、狰狞的伤疤,越过漂亮的腹肌,暧昧的隐入微微松开的裤腰。
他将松垮垮的外袍拢了拢,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站起身来。”
元润浑身冷汗直流。
他的脑海里正刮着一场风暴,飞快想着一会儿被认出来的话应当作何解释。他的痴情人设还能用吗?他说自己实在是想见妖君一面,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混入地下城——这种理由路修远能不能信?
可他总不能一直这么趴着。
咬着牙,垂着头,元润不情不愿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张脸,剩下半张几乎要埋到胸前。
“过来。”路修远向他伸了伸手。
什么?为什么还要过去?!
元润用余光飞快偷瞄了一眼路修远。此刻他衣衫半解,湿发披肩,浑身那股子清冷劲儿消了,带上了些许颓意。
客观来说,路修远的身体很漂亮,脖颈修长、肩宽腰细,流畅而勃发的肌肉下掩藏着极强的能量。可现在又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元润丝毫都不怀疑路修远就算徒手也能将他吊打,他与他多次碰撞,纵然元润对自己的天赋自信,却依然不敢对上堪称变态兵器一般的路修远。
怎么办,要不再跪一跪,抱一抱大腿?
作者有话要说: 路修远:叫爸爸。
第24章 替我宽衣
元润的步子挪得极慢。
他心里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只不过私心想让那砍头的大刀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元润不敢抬头去看路修远,脑袋垂在胸口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
少年人堪称蠕动的速度路修远全看在了眼里。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调整了一下站姿,像一个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元润。
“怎么。”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人浑身写满的抗拒和挣扎,“你很怕我?”
怕怕怕,怕的要命!他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或是凭空生出一双翅膀从这儿飞出去,再不济来个闷棍将他打晕,让他不至于清醒着面对这一切。
可他压低的嗓音闷闷的,软弱的答道:“没、没有。”
路修远眼神深沉,将少年人笼罩其中。他的心情没由来变好,嘴角微微上扬:“那便过来。”
世上最可怕的事,便是明明知道会被拆穿,还硬着头皮要往前走。
元润深吸了一口气,那声‘过来’简直就是一张催命符吧唧一下贴在他的脑门儿上。
无处可躲,那便不再逃跑,元润自知已经走到了绝路,再想着逃避和磨蹭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大不了到路修远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胡编乱造一番相思之情,想来以他的演技,终归是能够演得声情并茂的。这样纵然身份被拆穿,路修远罚他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元润往前跨了一大步,刚想视死如归抬起头,路修远却转过身去展开双臂:“替我宽衣。”
“?”
这、这是什么不合时宜的要求?这不合适吧?
元润一时不知该为续上了命高兴,还是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尴尬。他从未脱过谁的衣裳,眼前男人的肩膀宽厚,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元润只觉鼻子里生出了一股子燥意,他摸了摸鼻子,而后垂着脑袋上前为路修远脱下湿衣服。
湿透的衣裳有些难脱,路修远又不配合,他拽了两下都没将那衣袍拽下来。
他不信邪,咬着牙用力一扯,只听得刺啦一声,从领口到袖口,那件黑衣被扯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白的炫目的背肌晃得元润眼晕。
空气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妖、妖君!”回过神来元润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真不是他故意的!
破损的外袍被男人一拢,又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