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狐今天掉马了吗? 番外篇——by泛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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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游之满脸的不高兴,却还是别了别嘴,打开了那个袋子,而后吓得往桌上一扔,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么恶心的东西?噫……我都有数千年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路修远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认识那个奇异的藤蔓,问:“你知道它?”
“嗯……它是一种名为‘恶’的东西,因比较少见,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江游之连忙将那乾坤袋关上,“这东西纵然在鬼界都没谁会喜欢的,它们生于最肮脏的污浊之中,且最为阴诡难缠,一旦纠缠上谁,谁体内的力量便会被吸食一空……不过它们向来长不大,你从何处寻了这么大的来?”
路修远目光沉了沉:“这是最小的一段。北区有一个巨大的坑洞,‘恶’汇聚在那坑洞里,多到难以数清。”
“什么?”江游之有些吃惊,“我之前感应的到的……竟然就是这玩意儿?不会吧,怎么有那么庞大的‘恶’出现?我记得千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它不过两三尺长……”
说到此处,江游之似乎记起了当年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脸色有些阴沉:“那时,它便已经会说话了。”
二人就‘恶’的事商议了许久。江游之曾经遇见过这种东西,只知道它会吸食一切能量,却没见过它吃掉任何活物,也不会轻易伤害活物的性命。可出现在北区的‘恶’过于巨大,他不能轻易下结论。
地下城恐怕待不下去了,这东西生在鬼城秦蠡,虽与妖界干系不大,可吾音阙下却藏着通往地下城的入口,万一‘恶’与他之前见过的不再一样,会吞吃活物了又该如何?
“或许……”路修远道,“我们应该同鬼界好好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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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润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东西,一会儿又觉得路修远说的话漏洞百出,一会儿又觉得路修远没必要骗他。
若不是他见三生镜中的路丞温润如玉、清隽淡雅,同路修远不怒自威的灵力全然不同的话,他甚至想要怀疑路修远便是路丞。
不然如何解释他们于焱池北区那样尴尬的撞上,路修远却连问都没有多问自己几句?
这样乱糟糟的思绪一直纠缠着他,直到他开始想到目前新的困境,操心自己应当如何去寻六界之石,又怎么将它从路修远那儿偷出来,再去修一修三生镜……想到这些他的头便有些疼,只想问问林亭声有没有什么办法。
等等,林亭声!
这时他才想起来,在那诡异的地下城时林亭声好像有事找他,不过那会儿他不方便,便将空镜封印了。
元润猛地坐起身,从乾坤领域内掏出空镜几下解开封印,立刻在上面敲了敲。
没过一会儿,空镜那头便出现了林亭声有些不耐烦的脸。
“你之前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元润讪笑,“我那会儿……不太方便。”
林亭声长眉微挑:“等青公子想起我来,黄花菜都凉了。无事,我已经都解决了,青公子呢?可有计划如何取得卿罗石?”
元润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的目标从三生镜换成了六界之石,他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入吾音阙时接下的天字五号任务,皱着眉小声嘀咕:“索性这任务我不接了,回去换一个。”
空镜那头的林亭声耐心听完元润满腹的牢骚后笑问:“青公子收了天晖坊多少钱?”
“……”元润不太自在的舔了舔唇,“也……不多。”
“不多是多少?”
元润有些怂了:“就两百……万。”
“青公子为了完成天字五号任务,花了整整一百万摆平那叫景原的小妖,事后挥金如土,购置了一大堆——我也不知有何作用的东西,想来天晖坊给您的两百万都花的差不多了。如果青公子真的想好了,这任务不接了,那天晖坊预支给您的月币,您想好怎么还了吗?”
“……”元润语塞。
他向来花钱大手大脚,诚然,如林亭声所言自己剩下的一百万几乎都花完了,买了一堆平日里肖想的法器妖丹诸如此类的东西,现在都一股脑塞在乾坤领域内闲置中。
若要他还钱,他是半个月币也不舍得给的。
“当我没说。”元润苦着脸道。
看来他要将夺得卿罗石和六界之石的事情一齐提上日程,为了完成目标,就只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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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润便被宣邱送回了吾音阙,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小尤。
回到喧乐殿后,元润支开小尤和侍女一个人偷偷摸摸取出乾坤领域内的几株花草,从白天到黑夜,他好不容易才调配出了几包粉末出来。
他偷偷溜出了门,此时星子漫天,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地下城的八卦随着小尤的回归,很快在吾音阙内也流传开来。守在梵音殿外的侍女见到是元润来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不断偷瞄着他:“景原公子,您这是……”
“我只是听说妖君从吾音阙回来了……”他腼腆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侍女笑嘻嘻答:“是的,妖君就在殿内,妖君说了,若是景原公子来了便不要拦着呢。”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元润摸了摸袖中藏着的粉包,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向侍女道了谢后快速推开了吾音阙的殿门。
路修远依旧在看书。
元润轻轻咳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唤了一声:“妖君。”
路修远唇角一弯,在烛火的阴影下露出一个浅笑来。
“怎么这么晚过来?”他问。
元润做贼心虚,但试药心切,就挪着步子往路修远身边走去:“我、我睡不着,想找您说会儿话。”
“坐。”路修远示意他在一旁坐下,“怎么突然睡不着?被吓到了吗?”
元润一听他这么接话,当即顺着杆往下爬:“嗯……我每每闭眼,都会想到那个东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将一包粉末抖了出来。这粉末无色无味,一入空气便化成了肉眼不可见的粉尘在室内飘荡。元润事先吃过了解药,偷偷瞟了路修远一眼,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路修远昏沉睡去的模样,继续道:“我只有看到您才会觉得心安,所以就唐突的来找您。”
烛火跳跃着,光与暗在路修远的侧脸上来回交错,让元润一时看不清他到底有什么表情。
而后他听到了一声:“那便搬来梵音殿,同我一起住。”
路修远测过脸来,笑容十分无害:“都是为夫的过错,竟没有体恤夫人对我的相思之情。”
嗯?
元润眨了眨眼,等等,剧本不应该是这么写的吧?
第34章
元润活像一尊从冰天雪地里抱回来的冰雕,坐在那儿愣了好半天。
他脑海里左一句夫人右一句为夫,再来几句搬来梵音殿住这种话,整个脑子都要炸开。
“怎么?”路修远放下了手中的书,双手撑住下巴,头微微向右边歪了歪,“夫人深夜来梵音殿,不是因为突然睡不着,只有看到为夫才心安吗?”
肉眼可见的红很快从耳尖蔓延到细白的脖子,元润嗓子有些干,支支吾吾道:“别、别这么喊我……”
男人的动作没变,眼神却更深邃了些,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无辜:“那好吧,虽说腾蛇一族送你过来,我们却还未正式成亲,这样喊你的确唐突了些。阿润喜欢什么日子?下月初五怎么样?”
元润听到‘阿润’二字时浑身更不舒服,和爬满了蚂蚁一般坐立难安:“下、下月初五……做什么?”
然后他听到了男人低沉的轻笑:“成亲啊。”
“什么?!”元润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喉结滚了滚,额上冒了一层薄汗,“你说……成、成亲?”
少年清朗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可置信,让尾音有些发飘,甚至有些颤抖。
路修远强忍住唇角上扬的欲望,十分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阿润不想和我成亲吗?成亲以后,阿润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我,不好吗?”
“……”虽然他有想要留在路修远身边找卿罗六界之石的意思,但是他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啊!他、他还是一只有底线的狐狸,只卖艺不卖身的!
再说,路修远这厮喜欢的又不是他,为什么能够面不红心不跳说出这样羞耻的话来?他明明之前还那么怀念那个人,现在才过了多久?半个月?一个月?他就忘记自己曾经的爱人移情别恋到自己身上,要同自己成亲了?
这么唐突的吗?
渣男!
元润有些慌了:“我、我也想时时刻刻看到妖君……但是这会不会太快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够熟悉彼此,若真的成亲的话,妖君还需要向妖界宣布我的存在……那、那想要反悔的话……”
“阿润想反悔?”路修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元润,“为什么?”
他终于走到了元润的身边。
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身体带给元润极强的压迫感,那股子带着新雪的梅香有些冷冽,因靠近而将他环绕。
外面又下起了雪。
月箜城的冬日总是一场又一场下不完的雪,风声夹杂着飞雪呼呼拍打在窗户上,掩盖了世间所有的杂音。
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和路修远,烛火在跳跃,室内昏暗的灯光闪闪烁烁,潜藏在元润内心深处的躁动又一次浮现了上来,带着让他口干舌燥的冲动,化成害羞的红晕涂满了他霜雪般白皙的肌肤。
元润不禁屏住了呼吸,往后一点一点仰倒自己的头,想要稍稍远离这样的亲近:“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成亲这件事不是儿戏……不能随随便便决定的……”
“我没有随便,阿润。”路修远眼底的情绪浓而重,纵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元润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抓住了元润想要躲开的手放在自己毫不设防的心口,哑声道,“你不明白,我现在有多认真。”
元润喉结又滚了滚。
路修远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好似里面只装着自己,且永远都只装着自己。听见那句认真时,他的心脏跳的几乎要蹦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是为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浑身都因为这样的靠近而发热。
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沉沦,他贪财好色,他不是一只定性很好的狐狸,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记忆没有寻回,他不应该对路修远动心的。
如果路修远只是想要寻一个代替品,他也只能做一个临时陪他演戏的人,当不了真的。
一想到这里,那颗冒着泡泡咕嘟咕嘟沸腾的心脏好像冷了冷,带着一丝莫名的酸,将他整个包围。
然后他又无情抖开了一包粉末。
这混蛋又想耍流氓,一定是他药的剂量没跟上,才导致他还有力气做这种事!
路修远低着头看他。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目光有些躲闪。按理说那药的药效很好,就算是十只黑熊精在这里也能被他放倒,路修远怎么还不晕呢?是不是他做的药有问题?
窗户被风吹得发出轻微的响动。
元润一声不吭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路修远露出有些疲惫的眼神来。他知道刚才抖落的两包药粉终于生了效,这才放下心来,絮絮叨叨说一些没意义的话来回方才路修远的那句认真。
“冬日里……好像没有奶果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偷看路修远,见他的确眸子里的倦意越来越浓郁,语速才放得更慢了些,“妖君平日喜欢吃什么?我见妖君日日都看书,可有什么好看的推荐给我,我也看看?”
他知道中了这个药粉后脑袋会慢慢变成一团浆糊,听不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他也不是真心想问,只是想要明日路修远回想起这一段时,记得他一直是在说话的。
路修远身子晃了晃,而后手不自觉搭在元润肩上,稍稍用了些力气。他本就比元润大了一号,那只搭在肩上的手有些沉,元润暂时还能撑得住,可没过多久,在药粉的药力之下,路修远整个人开始向他倾过来,元润手忙脚乱将他抱住。
路修远的头窝在他的颈间,淡淡的呼吸就像是一根绒绒的羽毛,轻轻的搔挠着他的软弱。
“妖君?”他轻轻开口,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后,又试着更加大声地喊了一声,“妖君?您困了吗?”
无人应答。
元润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喜色。
他这个药粉也是从那位教他逃命仙法的那位道修那里学来的,此药无色无味,且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融于空气中。吸入这个药粉的人会渐渐疲惫,从那时起便会失去对记忆的掌控,而后慢慢昏睡过去。等再次醒来时,什么后遗症都没有,甚至会记不清吸入药粉之前发生的事情。
元润知道自己做这样的事有些冒险,也有些下作,可是他又打不过路修远,要从他身上找东西的话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他撑着路修远的身体根本腾不出手来检查他身上的东西,只好半扛半抱着将路修远带回了内室,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他又一次确认路修远的确睡着以后,便壮着胆去摸他。
从衣领到袖口,从胸口到腰带,他都一一摸了个遍。
“诶?”元润摸了一遍没摸到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我明明看到他收起来的,怎么不见了……”
卿罗石不在他身上的话,元润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那块六界之石元润分明就看到他收起来了,一般这种重要的东西不应该都是随身携带的么?为什么他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