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狐今天掉马了吗? 番外篇——by泛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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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了起来。
火从被触碰的心脏开始燃烧,从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开始燃烧,从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温热的呼吸开始燃烧。
路修远明明是清醒的,可仿佛也中了毒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他也在渴望着他。
“阿润……”喉结轻滚,他的声音更哑了,“我要怎么帮你?”
一听这话,元润满是浆糊的脑袋就清醒了些。他将脑袋仰起来,用那张纯稚的脸甜甜的告诉他:“我要你这样帮我。”
然后小手覆上了大手,带着大手碰向了一个地方。
路修远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挣脱着逃离,呼吸越发急促。
他和他一样,浑身都紧绷的不像话。
遭到了拒绝,元润仰头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柔嫩的面颊蹭着浅浅的胡茬,不扎,带着丝丝缕缕的酥麻。
“为什么不帮我?”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生气,嘴吧微微嘟着,“我想你帮我。”
路修远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一把抓住那又想来乱来的小手,刚想要说什么,下巴被少年的鼻骨轻轻撞了下,紧跟着的是微微湿润的柔软,就那样毫不掩饰地撞过来。
周围霎时静了下来。
入夜的月空城喧嚣不已,远远近近的叫卖声、说话声、楼下过路的脚步声、掀开锅盖嘭出来的滚烫水汽声、风声、雪片片砸在窗户上的细响……
每一种声音好像都变得清晰起来,在这一刻不断放大,再放大。
少年只是短暂的地亲了一秒,踮起的脚尖便没了力气,整个人软乎乎地往下滑。
“我是谁?”路修远用力掐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退,“阿润,告诉我,我是谁?”
那双迷离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好像咬字也因药力不再清晰:“你是……路……”
长长的睫羽垂下,将那双宝石一般通透的黑眸衬的越发干净。
路什么,这个名字他想不起来。
他本能的想要喊路修远,可是他的灵魂又想呐喊出另一个名字。此刻他好像把路修远当成了路丞,想要触碰,想要了解,想要回忆起,想要更多。
单那一个路字已经将男人的理智全部磨灭。
路修远低下头来咬住元润的嘴唇。
一开始是试探的、生涩的,而后本能的驱使让他闯入了对方的世界,掠夺着他的空气。
元润浑身软的厉害,被碰的地方因药力而变得敏感,眼霎时便红了,要哭不哭的。
路修远咬的很用力,却控制着没咬伤他,而后大肆朝里面强迫着他与他共舞。每每他以为要结束了,刚仰着头短促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脖子又被握住了。那只带着火焰的大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脖,而后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元润眼尾的水意慢慢浓稠。
他不是想哭,也不是难受,只是这样的感受让他觉得悲伤,好像在什么时候他们也做过这样的事,疯狂的、彻底的靠近着对方,汲取着对方的气味。
外界的所有风雪声都变得那样轻。
元润被亲的头昏脑胀,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任由对方箍住自己的腰。
路修远放开了他,而后吻落在了他的额头、泛红的眼尾、微汗的鼻尖,最后又舔了舔他的下巴。
再一次封住他的唇。
第42章
元润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从高空坠落,然后坠入了温热的深潭里。
他想要往上游动,手脚却被深潭下伸出的强韧的水草缠绕住,从大腿到腰际,从胳膊到脖颈。
他浑身的每一寸好像都被那水草缠绕住,不知水草是不是生于温热的潭水中的缘故,它们也带着热度,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从头到脚吃进肚子里。
元润有些难受,他想要喊出声,可是他坠入是深深的潭底,温润而柔软的水侵入了他的口腔,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潭水泡软的手脚酥麻,挣扎着想要摆脱那强韧的水草,可水草早已将他的每一寸纠缠住,死死贴在他的身上,怎么挣扎也挣脱不掉。
他明明是一只被裹在蚕茧中想要破开茧子冲出去的火蛾,从心脏开始燃烧的火,从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烧起的火,从另一个人的呼吸和话语中烧起来的火铺天盖地席卷了他。
然后他被拽入了一汪水里。
温柔的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甚至强韧的水草想要钻进他的衣服里,那种奇异的触感让他有些害怕,本能的抗拒起来。
这是一个神奇的梦境。
潭水和水草好似拥有着自己的灵智,感受到他的挣扎后,水草慢吞吞退出了他的衣服,而后再一次隔着衣裳将他缠绕。
灌入口腔的潭水温软却有力量,一点一点剥夺着他的空气,却又在他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卷着他冲出水面,干冷的、新鲜的空气刚刚才呼吸了一口,他的脚腕又被水草缠绕住往下一拽,温润的潭水再一次淹没了他。
无穷无尽,浮浮沉沉。
他被这个梦折腾得有些疲惫,闹脾气一般抵抗着周围和嘴里的泉水,又很快被温柔的水草安抚下来,让他安心沉入温暖的深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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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
“啾啾啾——”
一群圆圆乎乎的雀鸟追逐着从窗前飞过,扑棱着翅膀从这一头飞到了那一头,最后停在了对面的屋檐上互相啄着毛,而后用那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注视着周围。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
厚厚的积雪将整个月箜城妆点成一座银装素裹的冰城,街道两旁已经陆陆续续有小妖出来,有些拿着扫把扫着门前厚厚的积雪,有些从手中掐出一个诀,而后一股小旋风便卷着雪一块儿飞向了空中。
热腾腾的吃食摊子也开始出现,一缕缕食物的香味顺着窗户缝隙钻了进来,钻进了沉睡中的少年人鼻子里。
小巧的鼻翼动了动,而后一小节粉粉的舌头舔了舔明显有些殷红的嘴唇。
“嗯……”元润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腮帮有些酸,咬合肌有些软,连耳朵后面都有些发酸发胀。这样的感觉说不上疼,但总是怪怪的。
他慢慢睁开眼睛,身体有些乏力,废了好些功夫才说服自己从这种奇异的堕懒中清醒过来。
想要伸懒腰的手被挡住了。
不,确切的说是被箍住了。
他的手脚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死死抱住了一般,这时的元润才发现了今日起来时那种怪异的地方——他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而他现在正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箍在怀里,动都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元润努力抬起头,对上了半张俊朗的脸。
纵然戴着面具,那高挺的鼻梁依旧如极其优秀,刀刻般的下颌角线条流畅,让一大清早刚刚睡醒的元润瞬间就头脑清明起来。
等等,这张俊脸……不是路修远吗?!
昨夜零星的片段陆陆续续浮现出来。
他和路修远在路边吃了一只烤鸡,路修远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酱汁,然后他们去了江游之推荐的酒肆,去喝一种据说极难酿出的灵液……
那灵液到底是什么味道?他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代替了这些琐碎的、平常的画面慢慢浮现的,是一些朦胧的、模糊的画面。
他好像看到自己强行用胳膊搂住路修远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往下压,一个劲儿去蹭他的下巴;
他看到自己两只手从他的脖子上被拽下来,下一刻又恬不知耻地去搂住路修远的腰;
昨夜放慢的风雪嘈杂声猛地在此刻清晰的回忆起来,伴随着这一段静默的声音,他还看到了自己踮起脚尖去扶路修远的肩膀,而后他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
“吓!”元润浑身直冒冷汗。
不、不是吧。
他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这会儿他终于想起自己昨日中的毒了,好像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他依稀记得自己浑身涌出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燥热,和某处难以抑制的反应……
元润再一次抬起头,死死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然后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路修远较平日更红的嘴唇上。
嘴唇……嘴唇……
他脑海里满是昨日自己撞上去的画面,此番见到路修远的唇瓣上竟然有一丝不太明显的伤,可是过了一夜,那伤口依然没有愈合,就像是昨日被他狠狠□□过而后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罪证……
元润越想越崩溃,他是知道自己中了毒的,但真的不知道会发生后来这种事——看这架势,他昨天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将路修远的嘴唇糟蹋成这副样子啊?!
还在睡梦中的男人睫毛微动。
元润猛地闭上了眼睛,在路修远醒来之前。
他眼睛闭的是那样快,错过了路修远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嘶……”他听见路修远低低的□□,好似是扯到了嘴巴上的伤口,有些疼。
元润如同一只将头埋在沙地里的鸵鸟,一点都不打算将头探出来,紧紧闭着双眼装死。
闭伤眼睛后,听力变得格外出众,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以一种放大的程度出现,让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一种声音都那样的清晰。
他听见路修远伸手摸了摸嘴唇,而后嘴唇微张时细微的水声,听到了他想要伸手来碰自己,然后他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弹坐起来避开了路修远的手。
“咳……”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妆模作样咳嗽了好几声,“啊,这……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睡觉。”
说完他自己都想敲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巧什么啊巧,这样的情况他真的还能逃得掉吗?
“你昨日……”路修远的神情难得看起来有些委屈。
他向来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是妖界的主人,是可以手撕了上任妖王让月箜城凭空下一场血雨的狠角色,此时此刻嘴巴动了动,将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大喇喇展现给元润看:“你昨日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元润的脑仁儿都快炸了!
他没忘,他没有!他才不是那种负心狐!
只、只是……他怎么能那么禽兽,怎么能那样把持不住?!
“那……”元润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努力将自己往后挪了挪,“你想要怎么办嘛……”
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再来责怪他好像也无济于事……可他也不想的啊,他昨夜的记忆那么模糊,他虽然的的确确是主动做了一些禽兽的事情,可、可他真的是无辜的,他是清白的,他对路修远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
他可以发誓!
没人想听他发誓。
路修远的大手精准地探到被子里握住了元润想要逃掉的手。
“我以前从未同旁人做过这样的事。”路修远面色十分沉重,一字一句道,“你要对我负责。”
第43章
“对……对你负责?”元润猛地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我、我也……没做什么……”
这句话说得极其没底气,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消失了。
路修远似乎知道他会这样答,竟抓了他的手去,按在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上:“你,做的。”
指腹下的柔软明明是很舒服的温热,元润却觉得烫得厉害,猛地想将手抽回,可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温柔却有力,紧紧将他包裹其中。
“你昨天那样对我,你都不记得了吗?”路修远又问。
纵然药力已经清除,但是中毒期间他真的记不太清,只能想起几个关键的画面,于是越来越心虚:“我……我只记得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路修远步步紧逼。
元润轻轻咬着唇,眼睛眨得飞快。
“你怎么咬伤我,怎么让我不要走,都不记得了?”
少年白皙的耳朵猛地变成红色,顺带脖子都一道便红了,整只如同煮熟的虾子。
元润羞得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昨夜的事他依稀记得个大概,自然忘不了那些超出界限的触碰。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只贪财好色的狐狸,虽然以往也没遇见这样让他心痒的,但他向来有贼心没贼胆,霸王硬上弓还是头一回,上的还是妖君这尊大神。
那只紧握住自己的大手烫得厉害,他的手竟生不出一丝挣脱的念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而后破罐子破摔,再一次当了鸵鸟,将自己包进了被子里。
他好像听到了男人的轻笑声。
而后那只握住他的那只手整个探了过来,竟捞着他的腰将他从被子里捉了出来,按在身下。
撑在他身侧的臂膀坚实而有力,靠近的气息又凶又猛,元润躲无可躲,只好死死闭着眼睛。
“你、你干嘛!”他哭丧着一张脸。
他额间的碎发被轻轻拨动了下。
酥酥的,有些难受。
“夫人为何要躲着为夫?”路修远的脸又朝着他靠近了些,好像元润只要眨一眨眼,睫毛就要刷过他那般近。
男人的声音低哑,里头带着让人心醉的痒:“难道是不想负责了?”
元润被这句话激得猛睁开眼,而后被近在咫尺的唇瓣吓得又闭上了眼,两只手抵在二人中间想要拉开这样危险的距离:“谁、谁说不想负责了?!我不是还在做准备吗?……或、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赔偿……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