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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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丝毫不因衣服难脱而烦躁,反而觉得这是他好运的象征。
门被推开,元照边要走进来边说:“水烧好了,你去洗……!抱歉,打扰了。”将某人看了个精光的元照重新关上门,深呼吸几口气,才去了厨房。
孔在矜一愣,不由紧紧抓着刚拿起来的干净衣服。师尊刚刚是……看到了?那师尊是什么感觉?讨厌还是……嫌弃?
神君之躯甚是强悍,孔在矜泡完热水澡后,面色又红润起来。
他偷偷地探头去看元照,看着那人在厨房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悄悄的喜悦。他如今只是看着元照,就格外满足了。
元照有些失神,他加了一勺盐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勺盐……
他刚刚看到了孔在矜的躯体,白净的神君之躯上,他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花纹。
就在那蝴蝶骨处。
飞升神界之时,三界之体被舍弃,神君之躯塑造。
龙安,凤和,腾蛇皆是神君之躯,而他却是天魔之躯,所以只有他过了神界裂缝后表现出异样——白发血眸重新变回墨发黑眸。
但除了腾蛇外,他们三人都没有神位,如果他们能用神力,那他们三人的神力皆是不如腾蛇的。
有了神位才能被称为神。
而没有神位只有神君之躯的,就像凤和族长一样,只能算是神界的居民。
总而言之,孔在矜如今应是重塑不久的神君之躯,他没有理由受伤!那他背上的黑花,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刺青?
……
最后,他想得入迷,没发觉自己盐加多了,端着菜招呼诸位吃饭了。
龙安和凤和没吃早饭,实在饿了,专挑肉吃。腾蛇动作慢如蜗牛地夹肉吃。
那三人皆是肉食动物,所以一般肉类都是被他们一抢而光。
至于每餐必有的炒青菜,自从孔在矜来了后,那三人很乐意让他包了。
偶尔,他们心情好,余味未过,就会夹两筷子青菜。
孔在矜尝了一口青菜,筷子一顿,若无其事地承包元照做的青菜。
元照今天莫名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龙安见最后一片肉被腾蛇抢走了,嘴里还馋,只好从空了八成的炒青菜里夹起一筷子,无知无畏地咬了一口。
“呸呸呸!”龙安吐出来后开始怀疑人生:就算我再百毒不侵,这口菜咽下去,也会中毒晕倒吧?!
元照凝眉:“怎么了?”
第95章 论小孔雀如何找到他的大猫(三)
“你自己尝尝!”龙安从凤和那里接了杯水喝,满脸恐慌。
元照依言提起筷子。
孔在矜忽地有些慌乱,将青菜全都夹到自己碗里,还欲盖弥彰地道:“没什么。”说完,还证明似的将青菜吞了进去,反而咽太快被呛着了。
他的行径使元照更加怀疑了。
龙安仍有几分恐惧地道:“元照,你加了多少盐啊?那青菜,咸的发苦!”说完,他敬佩地望向孔在矜:“孔在矜,你也别吃了。”
孔在矜又咳几声,才恢复平静,可他才平静,就要继续吃那“咸的发苦”的青菜。
元照见状一愣,见孔在矜还要吃,当即压住了他的筷子,自己从他碗里夹了一筷子,刚入嘴,他就吐了出来!
元照怀疑,他是把整包盐都给丢进去了,怎么会那么咸?
当真咸的发苦!他是在吃盐吧?!
而孔在矜,是怎么做到自己一个人几乎把那一碟“盐”给咽下去的?
对上元照凌厉的眼神,孔在矜着急地摇头道:“不咸。”见元照不信,他还补上了一句:“好吃。”
元照忽地有些生气。
之前他忙里偷闲捣鼓了七天,那碗鸡汤说洒就洒、说倒就倒,换来一句“滚”,那些花酥甜点他研究了十几年,都只有“太甜”“太淡”……
可是如今,一碟子他烹饪坏了的青菜,居然得了孔在矜的一声“好吃”。
呵,讽刺。
孔在矜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忙道:“真的好吃。”说完,他又要去吃那咸得要命的青菜!
“够了!”元照猛然站起身,将孔在矜那筷子青菜拍飞。
孔在矜茫然地看着他。
元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歇斯底里地低吼:“你喜欢就是喜欢,恨就是恨!不要一边逼自己接受给人期待,一边恨不得那人去死!孔在矜,你知不知道这样多让人……”
难受?手握成拳,紧紧地握着,仿佛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师尊,我……”孔在矜低声唤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元照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他扶住自己的额头,胸膛剧烈地起伏几次,才开口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不知拿了谁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孔在矜,道:“太咸了,喝点水吧。”
一语落下,元照就逃离了这里。
看了一场大戏的三人:“……”这要从何吐槽?
凤和叹道:“孔在矜,你让他静静。元照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是,孔在矜双手捧着那个杯子,就着元照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满足地呢喃:“师尊用过的杯子……”
三人:“……”忘了这个家伙不正常。
元照一个下午都不见踪迹,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厨房,升起炊烟。
孔在矜默默地走进去帮忙。元照似乎根本不记得今天中午的事情,十分自然地与孔在矜进行必要而简短的交流。
直到晚饭结束,孔在矜去洗碗,元照也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凤和不禁有点担心。
果然,他的担心是正确的,许久没有在屋檐上等月亮的元照又去看日落了。
龙安想去陪他喝酒,被他笑着赶下来了:“良辰美景,你不陪凤和,陪我做什么?”
龙安很想问,那么你的良辰美景,又有谁陪?
可是元照没有给他问的机会,打开了酒封,一个人沉默地喝了起来。
凤和拉过龙安的手,道:“算了,让他自己静静。”龙安这才推着凤和回了房间。
洗完碗后,孔在矜很想陪元照喝酒,可是他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只好不发一言地沐浴后回了房间看起了书。
夜色渐深,可他却仍是没有熄灯,甚至没有一丝困意。
反正没有元照在身边,他是睡不着的。
陡然间,门开了。元照面色如常,耳根子却红得不行。
孔在矜一看就知道元照喝醉了。
他下床把门关上,把坐在地上的人扶起,把元照扶到床上。
就在他抽身要走的时候,元照抓着他的手臂一拉,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就要睡了。
如果孔在矜还是以前的孔在矜,他会顺势留在元照怀里,可是如今的他,不配。
如果元照第二日看到他不知廉耻地躺在自己怀里,肯定更加讨厌他了。
于是他试图轻轻地推开元照,可是元照却是将人抱得更紧了,嘴里嘀咕着:“难受……”
孔在矜不挣扎了,问:“哪里难受?”酒喝多了胃疼?
元照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醉醺醺的酒气喷吐在他的脸上,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道:“难受。看见你难受。”
孔在矜一愣,觉得那颗本应死了的心忽地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
他深吸口气,心道,这是他该受的,他活该。
师尊讨厌、恨他,他是知道的。
师尊进了神界不想见他,他也是知道的,可他还是不要脸地追了过来……
他追过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师尊恨他。
他有点想哭,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把眼泪逼回眼眶,警告它,你没有资格出现在师尊面前。
他对眼泪说,也是对自己说——你不配。
他咬牙,推开元照,眼看那个人被自己推得越来越远,他再次想到了那三个字“他活该”。
元照不满地皱眉,大手一捞:“别走。”
孔在矜手劲一松,就被元照轻松揽入怀里。
孔在矜如同沉寂的棺木般躺了一会,等元照呼吸平稳,才目露绝望地推开了他。
如同一具腐朽的尸体,他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回自己床上。
是的,他明白师尊恨他,可是当真从师尊嘴里亲耳听到“看见你难受”,他真的很痛苦……
就像是毒蚂蚁不停地撕咬他尚且能感知到起伏的胸-口。
他每回忆一遍师尊的话,痛楚就多一分,最后疼得心脏被狠狠一拉,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咬破嘴唇,也没止住眼泪。
他想,他的眼睛是坏了吧,怎么连一点惹人嫌弃的眼泪都管不好。
明明那么幸运,可以待在师尊身边了,就不要哭着惹人烦了……求求自己别哭了……
清晨醒来,元照想起昨晚似乎做了个梦,可是醒来却不记得梦里的内容。
他也没在意,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
可是最令他在意的地方是,他昨晚喝醉又耍酒疯了。
他到底是喝了多少,才会对人家说“看见你难受”的?
虽然……是有点。可是哪有人会那么直接的说出来的啊,也太没礼貌了吧?
元照揉揉额角。醒了后,下意识往孔在矜的床铺那看了一眼,发觉那个床铺是空的。
这个点尚早,除了失眠的元照,几乎没人能够起来。
哦,除了孔在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元照一起身,他就可以跟着起床。
元照严重怀疑,他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可是那么重的安眠香,怎么可能有人睡不着?
算了算了,想他做什么?还是早点去厨房吧。
走近厨房,元照蹙眉,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掀开厨房的门帘,他果然看见了孔在矜。
炉灶旁边堆了几个烧穿底的锅,中间放薪柴的地方明明已经黯淡,一个火星却忽地跳动几下。
孔在矜手里捧着一碗什么,只见他静静地看着那碗东西发呆,顷刻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的手忽地微微一斜,竟是要把它倒入装厨房垃圾的储物袋里了。
然而,他没有成功倒掉。
他讶异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元照仰头一饮。他看了无数遍的喉结滚动,这让他有点惊喜,可是惊喜后他想起了昨晚喉结主人说的话,心一沉。
孔在矜垂眸,准备离开厨房。
元照忽然道:“谢谢你的醒酒汤。”
这汤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元照心道。他问:“需要回去补觉?”
孔在矜身形一滞,随后摇头。元照不在,他睡不着的。
元照又淡淡地说:“那就留下来帮个忙。”
孔在矜深吸口气,紧紧抓着厨房的门框:“好。”
这些日子,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天气似乎温暖了些。腾蛇不必再冬眠了,也不怕再吓到桃酒了。
可是他一抬头,却要被另一个人吓死了!
孔在矜站在腾蛇房间的门口,默默无言地站着,像是雪天里一抹白色的幽灵,又像是冰溪下一块死寂的寒石。
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地望着厨房。
腾蛇狠狠打了个哆嗦。
腾蛇的房间是离厨房最远的,与厨房呈竹林小院里的一条对角线。
而孔在矜最近不知发了什么疯,不再做元照身后的小尾巴了,反而像只远远尾随、不敢叫元照发现的幽魂。
常常站在远处,无声无息地看着元照。
腾蛇都快被他吓哭了。
在矜小友天天跑他房间门口眺望厨房里的人,就没有想过他每天回房间时,总是不经意地看到一个鬼样的存在,多让人害怕吗!
腾蛇去找元照哭诉:“你能不能让他不要每早站在我房间门口了?我今天差点被他吓出蛇胆。”
元照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道:“你说神君的蛇胆,是不是很有药用价值?”
腾蛇:“……”
于是乎,腾蛇今天又被孔在矜一大早的狠狠吓了一跳后,立刻去找了龙安与凤和。因为昨晚吃饭时间较早,今日的凤和赶上了早饭。
凤和任龙安抱着走,懒懒地听腾蛇说完,道:“他们自己的问题,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腾蛇:“他站的是我房间门前!”
凤和叹气,拍拍龙安,示意他把自己放下。龙安把凤和轻轻地放在凳子上,然后按着惯例亲了薄唇一口,才去了厨房端粥。
凤和舔唇,撑在桌子上,道:“孔在矜这几日在避开元照。每次厨房帮忙煮饭,都是他主动要去。可最近,他只安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在远处看着人家。”
没心思感慨“年轻人”的腾蛇郁闷地说道:“我就说他怎么不主动要帮我干活了。”
凤和瞥他一眼:“刚好治你的懒。”
被戳了短的腾蛇:“……他们就这样处着?”
凤和打了个哈欠:“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暗暗帮忙。”他暗暗心道,龙安那家伙精力到底多旺盛啊……
雪天里,元照不去桃林了,跟着大家一起在修炼室里修炼。
可是三人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修炼室里有元照没有孔在矜,有孔在矜的时候,必然是元照不会来修炼室的时候。
就连在饭桌上,三人给他们留好的毗邻座位,孔在矜也会问离元照最远的人能不能换位。
三人:“……”越来越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