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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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的自我调整性极强,正不断地在与那女鬼似的女子的缠斗中逐渐积累实战经验。
女鬼这一次的路数管用,那么下一次孔在矜就绝对能避开!有时,他还能看穿女鬼的想法,反伤她一剑!
女鬼并不强,完全就是给孔在矜送经验来的,所以鬼玄不担心孔在矜的危险,他更在意的,是那女子身上明显有五道抓痕的粉色衣裙。
死者和粉衣女子是什么关系?
很快,女子就被孔在矜制服。女子在雨里嘶哑地叫着什么,情绪极其激动。
鬼玄上前将女子捆住,如拖麻袋似的将人拖了回去。
孔在矜问:“是这女子身上的丝线吗?”
“极大可能是。”
“那她是凶手?”
鬼玄道:“前几天死了人,凶手没走留在现场观察不是不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
“太顺了。”鬼玄道,“刚发现死者就找到了凶手,太顺了。我怀疑她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一个幌子。她很弱,至少实力不够做前几次案件的凶手。”
惩检司好几次赶到现场,尸体还热乎着,凶手就不知所踪了。如果是这个女子所为,那魔君麾下的惩检司就弱爆了。
孔在矜:“所以,她留在此处的隐情更加重要,是吗?”
“对。”鬼玄给孔在矜分析:“假设这丝线是女子的,那么她极可能是生前与男子发生过剧烈争执的人。我们带走了男子的手臂,她跟了过来,说明这男子对她来说有一定的意义。男子已死,那么线索就在女子身上了。”
孔在矜看了眼疯狗似的女子,问:“能从她身上问出什么?”
鬼玄悠悠地道:“一个疯子不会说假话,只会说他看到的真实。所以有的时候,拷问疯子比拷问某些自作聪明的人,更省心省力。”
孔在矜和他去收了那胴-体。眼看就要进马车,孔在矜拉住鬼玄的手,问:“你到底是谁?”
元照不露声色地挣脱他手,温和地笑道:“鬼玄,姓鬼不姓玄。”听到“鬼玄”的话,那女子如濒死的鱼,使出全身力气来了个鱼跃。
整个马车抖了三抖。
元照眼神淡漠地扫了眼里面的女子。那女子莫名一个哆嗦,挣扎的力度弱了。
孔在矜直勾勾地盯住他:“鬼家少爷懂得真多。”
鬼玄上了马车,留给他的个背影,道:“哥,是你阅历太少了。”
车夫被鬼玄打晕在车内,一觉醒来,又要囔囔“血”,鬼玄温和地道:“马车停下时,我们发现你睡着了。你可能是太累了。”
车夫露出点茫然:“可我……”
鬼玄露齿一笑,无限纯真道:“车外没血,我和我哥在你睡着时去外面散步,没看到一点血。”
车夫彻底迷茫:“啊?”
鬼玄拍拍他肩膀,道:“真没有。天快黑了,快赶路吧。”
车夫一听天黑,没有心情纠结血的事了,立即御马下山。
车厢内因为多了个女子,而女子又霸占了鬼玄的位子,使鬼玄不得不和孔在矜挨到一边。
暴雨已息,一缕阳光探进车厢。
女子不停地蹬脚,试图挣脱。鬼玄极其无奈,那女子的脚老是往他这里蹬,他再往孔在矜那靠,就得贴在小徒弟身上了。
就比如现在,他和孔在矜的大腿已经完全挨到一起了。孔在矜知道分寸,没有说什么,只能缩缩身子,给他腾位。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一停!
元照因为惯性,不得不往前靠,他扒着车门框,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孔在矜身上。
两人的额头恶狠狠地磕碰到一块,疼得孔在矜不由咬牙呲嘴。他一抬眼,撞进了那玄玉般的眸底。蜗居在胸膛的心,不轻不重地漏跳了一拍。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对着师尊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可是面前的人,不是师尊,是……鬼玄。
孔在矜怔怔地想:我这是怎么了?
元照撑起身子,揉揉额头。车外传来了士兵询问的声音。见鬼玄脸色发黑,曲书担心地问:“没事吧?”
元照笑了,眼里却是冷的:“当然没事。”
曲书心道,你的笑容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笑容里分明是不怀好意。
元照幽幽地扫了仍在挣扎的女子,一个手刃劈过去。他将女子敲晕后,真诚地笑道:“世界清静了。”
因为有士兵查询,他将女子身上的绳子解开,给她遮了件外袍,用术法大致整理了女子的形象。扶住女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装作两人是一对姐弟或者一对情人。
九幽城守门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马车,例行检查车内的人,看到那怪脸的青年,一个哆嗦,手一抖就把人放行了。
马车走了好一段距离,士兵才缓了过来:“天哪,多久没看见过那么丑的丑八怪了。”
马车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士兵的感慨。
曲书家里是做官的,父亲是鬼车封地九幽宫里位高权重的大臣。可曲书父亲想他考魔都的官,而曲书却没那份宏图广志。他只想在鬼车封地捞个一官半职,又或者靠自己的书画来谋生,和兰兰惬意地过小日子。
曲书送兰兰回家后,把客人从正门带进家门,曲书的父亲也正好从九幽宫里回来。曲书的父亲面色发紫,显然是在九幽宫里受了气。
曲书远远地瞧见父亲脸色不好,就急道:“我们快往这边走,可别让父亲看见我了。”
可是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就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曲书父亲往这边走来,昂声唤道:“曲书!”
曲书一僵,赶紧吩咐旁边的侍仆:“把这两位公子带去我院里的客卧,好生安顿。”
曲书父亲健步如飞,见到孔在矜呼吸一滞,困难地开口道:“……有客人来怎么不好好招待一下?”
鬼玄扶着女子,礼貌地笑道:“不必了,她身体不适,想休息。”
曲书父亲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鬼玄和昏迷的女子,没多在意。恰巧他正好有事要同曲书说,便道:“那请客人好生歇息。”
鬼玄颔首:“不打扰二位了。”说完,他带着女子和孔在矜跟侍仆走远了。侍仆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房间。
鬼玄谢过侍仆,将女子安放在床上。等了一会,他又去敲孔在矜的房门。
孔在矜开门,淡然问:“怎么了?”
第21章 孔在矜:我担心了
鬼玄对孔在矜说道:“哥,走。跟我一起审问那女子。”
听他这话,孔在矜二话不说直接拒绝道:“审问这种事情,鬼家少爷自己来便好。”
鬼玄诧异地看着他:“哥,你不找鬼家少爷的下落了?”
孔在矜垂眸道:“鬼家少爷和那女子有什么关系吗?”
鬼玄耐心道:“鬼家少爷可能在鬼车手里,而那女子又跟那鬼车的神女献祭有关,怎么没关系了?”
孔在矜要关门:“你自己问就好,不必带上我。”
元照蹙眉,制住了他关门的动作,道:“哥,你怎么了?”这是为你准备的历练,你怎么可以缺席?
孔在矜抓着门的手紧了紧,避开他的视线道:“不舒服。我想歇下了。”
元照看了他一眼,没有强求:“那你好好休息。”面前的门关上了,这还是他成为魔君以来,第一次吃闭门羹。
他只好回到那女子的房间,将那女子用冷水泼醒。
女子醒了后,满目茫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元照将女子身上的衣服的爪印与那手比对,确认了那手的指甲缝里的丝线就是女子身上的衣裳的丝线。
女子环视四周,当她看到元照手上的手臂时,惊呼一声,再次嚎啕大叫起来:“啊啊!”
元照见她对手有反应,便将手探过去。
那女子见那手靠近,她的反应居然不是躲,而是去抢那手臂,仿佛那手臂是她极其重要的物什。
元照手劲极大,女子丝毫撼动不得。他道:“你要这手做什么?”
“你给我……给我……”女子不答,只是呐呐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元照问:“给你手臂做什么?”
“给我……”
“为什么要给你手臂?”
“求求你,把它给我……我还有要做的事,我还不能死……”
元照捕捉到女子嘴里不经意吐出的信息,问:“你要做什么事?”
“我有人……我有人要救,我不能死、不能死……”
元照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帮你,这手臂能做到的事,我能帮你。”
女子一愣,她的眼睛放光:“你能帮我?”
元照见她愿意搭理自己,舒气道:“当然,我打赢你,自然也能帮你。”
女子知道自己打架输了,但神智不清,不知自己败给了谁。但她一听,就立刻丢了那手臂,紧紧了抓住少年的手道:“救救五郎,求你救救五郎!”
女子抓着他的手,就像是紧紧抓着人生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于女子的失礼,元照只是礼貌地温声询问:“五郎是谁?”
“五郎就是鬼五郎,鬼玄啊!”
鬼玄·元照:“……”撞马甲了。
女子说出了鬼玄的名字后,神智恢复了几分清醒,急切地求证道:“你今天说了鬼玄的名字是不是?你认识鬼玄,对不对?!”
元照笑容有些僵硬,抬手布下结界术,问:“鬼玄怎么了?”
女子眼里带着迷茫,道:“他跟我说喜欢我……我和鬼玄去、去看花灯,鬼玄说等他过了第二道雷劫……他被抓了……他说娶我,他说娶我……可他被抓了……!”
女子语序颠三倒四,但元照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鬼玄喜欢她,说要娶她之后就被人抓走了。
元照问:“可是你救鬼玄,为什么要用手臂呢?”
女子捂着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记忆,声音颤栗:“抓了鬼玄的人说……要、要我成为神女,给他献祭,让我每月……唔唔唔……我不要,我不要……”
元照再次问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安抚面前容貌出众的女子,道:“放心,你不用听他的了。我会把鬼玄救出来的。”
女子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地平静下来。元照又问:“献祭,是什么?”
眼看女子又要哆嗦,元照立即喂她吃了一颗静心丹。女子咽下后,感到一股清凉在胸-口蔓延,她一下子无比安心,道:“每月吸一人灵体,然后……杀、杀人分、分尸,给他看。”即使吃了静心丹,女子说起这事时,神情仍旧无比痛苦。
元照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你……”
他还没有说完,那女子就抱住了自己,警戒地为自己辩驳,神情再次恍惚:“我一定会杀他的,求求你放过五郎,求求你……”
“那个人是我杀的……他不是自己掉下去悬崖的……求求你,放了五郎吧……”
元照观察她反应,知道这女子算是没亲手杀人。不过分尸那一步,应该是她做的。
他与那女子说了很多话,女子都没再搭理他。元照无言片刻,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他拿出净神子,塞进了女子嘴里。
女子呛得干吐,但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神情冷淡。
元照道:“将你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我满意了,就会救你的五郎。”
女子定定地看向他,缓缓道来:“我与五郎相识于一年花灯盛典。我不知道他是鬼家的五少爷,因为排队买糖人,我们说了几句话。”
女子像是吃到了一口甜腻的糖人,笑了:“然后他追到我父亲的私塾里,说要上课。他下课了,就主动帮我整理书籍,我们一起谈天说地……直到,一月前的花灯盛典。”
女子沉默了好久,才道:“我喜欢鬼玄,我知道鬼玄也喜欢我。但我不知道他是鬼家的少爷。他那天告诉我他的身份,也告诉我,他想娶我。我很开心,很害羞,就只是快步向前走,他就在后面笑着追我。”
“说‘答应我吧’‘枝书,答应我吧’‘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那么久的’。”
枝书浅浅笑了一下,就只有一下,仿佛她那晚的幸福也如这笑容稍纵即逝。
“但他没有。”
元照没有出声,任由枝书继续述说。
枝书的笑容没有了,她似乎沉入了深渊:“那个晚上,我和五郎被抓走了。他掐着五郎的脖子,跟我说,‘做我的神女,做我的新娘,我留他一条命’。”
“我答应了。因为我和五郎没有选择。”
说完,枝书居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袍!
元照垂下眼睑,道:“姑娘,自重。”
枝书宛若没听到他的话,抚摸自己雪白、狰狞的心口,道:“他娶了我,我也答应帮他杀人。他真的饶了五郎一命。”
她淡淡地说,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找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我的肉-体。”
“我和他处了二十来天后,答应和他去到郊外的山里,准备在他强我的时候,用神女的聘礼吸走他的灵体。可我害怕了,在他碰到我的时候,我想起了五郎。我挣扎了,他踩到了石头……摔下了悬崖。”
“我知道,一月之期快到了,如果我不能吸走这个男人的灵体,将他分尸献祭,那么五郎就会……”
“所以我徘徊在山里,吸不到他的灵体,我就分了尸,希望他能够满足那人的要求……可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