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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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给那人送人头的吧!
他要离开这里!
但是老天仿佛听到了他的愿望,那个藤人球居然不动弹了,无数的藤人继续缠裹那个藤人球!他停住了撤退的脚步,安慰自己道:“他出不来的。我好不容易费劲将他引了进去,他出不来的。”
他痴狂地笑道:“我复仇了!!!哈哈哈!!”
然而,隐隐灭灭的紫电光似乎穿透了一些藤人的又长又软的触手,下一个呼吸间,一团暴躁的电光席卷而出!
地上的砂砾全部被紫电扬起,在黑夜里洋洋洒洒,为这无情的废墟添了几分苍凉。
九头鸟:“不!!”他转身要逃走,但是他的腿发软,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急速奔跑,可不知是地上的石子绊倒了他,还是那飞舞的尘埃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去不了前方的路了。
他的腿软得没有骨气。
他面朝大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那个少年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温声询问:“你想活下去?”
这个语气,仿佛少年是在问:“今天你吃了吗?”
九头鸟仿佛癫痫发作似的点头:“想!求你放过我吧!!”
元照一把扯下已经凌乱的束发。沾了血的墨发在风里招摇,宛若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与他一身湿了的黑衣相衬。
他问:“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为什么要让神女去吸取灵体,而不自己去?”
“我要靠灵体修炼!”九头鸟属实是个没有骨气的,“我的心魔需要吸收灵体增长修为!”
元照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吸收灵体?”
“因、因为我自己吸收一次,心魔就会多失控一分!”
元照眯眼:“那你为什么,要让那些女孩子,帮你吸取灵体?!”
“嘻嘻嘻……哈哈哈,你、你不觉得……女孩子们,在那种吸取灵体的时候,那种表情,那种罪孽,很美吗?哈哈哈哈!!!”九头鸟的身体兴奋得直哆嗦。
他说到兴头上,居然不用元照问,他就能够自己说下去:“特别是那些好看的,好看的!哈哈哈,那些好看的女人,她们因爱绝望,因爱堕落的那一刻,真的太美了。”
“你知道吗?比起情人的肉-体,我更爱我的神女!她们、她们……”九头鸟似乎没有对人说过这种话,肺里似乎装了几个不停运作的风箱。
他不停地喘息,五指成爪,不停地磨蹭地上的砂砾:“她们全都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啊!呼呼呼……”言讫,是情_欲上头的呻_吟。
“我爱她们,我爱她们!她们都是我最心爱的神作,她们就应该是我的新娘!”
九头鸟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媚药后无法自拔的奴隶,他委身于自己变态的欲望,不停地喘息:“神女……神女!我还有一位最完美的神女新娘!!”
被这种病娇发言震撼一秒后,元照嫌恶地狠狠在九头鸟背上碾了一脚:“你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鬼车鸟?”
“我没有!我没有!!”九头鸟从欲望中脱身,面对元照的质疑,他恼羞成怒:“我体内就是有鬼车的血脉!!我能吸收灵体修炼,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疯子。
元照皱眉,将玄光一剑砍进他脸侧的土地,道:“你将抓来的人关哪了?”
寒冷的剑身映出鬼车泪与涎流交织的面庞,仿佛也照出了他阴毒扭曲的腐烂的心。一个战抖从脑部中枢滑到尾椎骨,他禁不住地颤颤巍巍:“九、九幽宫的地牢。”
元照道:“鬼车封主是你的手下?”
鬼车癫狂地笑:“我是鬼车,鬼车封地的封主,自然就是我啊。这片土地!这片血液!!全部的神女……都是我的!!!”
元照不知他说的是疯话还是什么,问:“你只有九位神女,那些被淘汰的神女,去了哪里?”
鬼车拢了捧砂砾在自己鼻尖,眼神痴呆、迷恋:“就算她们身上出现了错误,她们也都是我爱的神女。我爱她们,我想把她们做成另一种完美的艺术品。”
“是你做的傀儡?”
鬼车忽然慌乱:“不、不是我。是一位大人……”
“你加入了那个大人的组织了?”
“没、没,大人说,如果我好好地,能够给他提供会吸取灵体的神女,他就愿意给我最完美的神女……我的神女。”
“那个组织,在哪?”
“我、我不知道。”
“那个大人是怎么接收到你送去的神女的?”
“他自己来的。”
“那个大人相貌如何?”
“不、不知道,他披着件黑袍,黑袍的心口处,好像有只金色的乌鸦?”
元照皱眉:神鸦。他深吸口气:“那个大人没对你说什么吗?”
“他只说,会给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元照将他踢开,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鬼车挣扎着要爬起来逃跑,可是玄光却将其最后一颗头颅砍下。
那头颅眼珠子凸出,不敢相信地滚落在地,看着那柄黑色的剑,将自己的心脏刺穿。
天还未亮。
元照将玄光收回,没有时间给那剑缠绷带了。他将那柄剑纳入神识。随后,他就解开了结界术,准备离开这里,去九幽宫把人放出来,再去惩检司下令肃查九幽宫。
可是身后似有什么声响,他刚想快步离开,身后就有个声音幽幽地唤道:“鬼玄,我的解释。”
他僵硬地回头一看,见孔在矜捂着脑袋从废墟里坐了起来。他仿佛刚醒,只看到自己要匆匆离开的身影。
孔在矜掀开身上的瓦砾,走到元照面前,咬牙切齿:“你欠我一个解释。”
“哥。”元照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我是惩检司人员,出来查案,不得已冒用了鬼家少爷的名字,还请见谅。”
孔在矜盯着他:“你到底叫什么?”
“惩检司人员不得公开自己名字,还请见谅。”他疏离地说了第二次“还请见谅”。
可孔在矜却是一步一个火气地小跑过来,拉住元照退后的身子,紧紧抱住:“骗子。”
元照轻叹:“哥,我还有事。”
孔在矜没抱多久,很快地松开了。他指着自己白衣上的斑斑血迹,不容置喙地道:“你受伤了。”
元照的确在藤人球里受了点伤,但他不习惯将伤坦露给人看,便信口道:“是九头鸟的血。”那些藤人的留下的伤口没有九头鸟的鸟喙留下的严重,吃些丹药就好了。
孔在矜知道强问是问不出来他的伤势,只看了眼他散落的墨发,道:“我帮你束发。很快的。”没给元照拒绝的余地。
元照望入那双异常执着的眸底,到底是答应了。
孔在矜用术法清理了他头发上的血迹,以指代梳,无比熟练地将他的头发拢在一起,发带一系。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牵起一抹青丝,浅浅地印了一吻。
青丝的主人不愿意停留,他也不能挽留,只能了无痕迹地表达自己沸腾不止的情愫。
孔在矜说很快,便是真的很快。他放下青丝,垂眸道:“好了。”
元照道:“九幽宫的地牢关了鬼车鸟抓的人。我去把他们放出来。”
“我也要去。”孔在矜道。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鬼家少爷的。
元照颔首。
惩检司人员冲进了阴暗的地牢。
滴滴答答的,是水滴落地的声音。没有钥匙,元照带头暴力拆锁。他进的这间牢房应该是收押的最近抓来的人。
他见一个人影无力地躺在地上,耳尖地听那人影嘴里唤着一个名字。
“枝书……”
元照道:“鬼五郎鬼玄,你的未婚妻枝书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鬼五郎的眼睛划过一道微光,他跌跌撞撞地冲出牢房,在惩检司人员的安排下出了地牢。
元照带着孔在矜找鬼家少爷,不出意外,五位鬼家少爷全被奄奄一息地关押在地牢里。
如果鬼家少爷全被关押,那么……
他打开了一间最深的牢房,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了里面的人。他为其施了个净术,将那人扶了出来:“封主,惩检司办案。”
里面的人,赫然是真正的鬼车封主!他面如黄蜡、骨瘦如柴,仿若骨头外只包了层皮。幸而元照对他的面容极其熟悉。
之前九幽宫见假封主的时候,那个假封主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有伤,也很确定他一个人在那场与神女的战斗里打败了什么。
那个封主怎么如此确定?
他怀疑鬼车封主与“鬼车”相勾结,所以将那封主的面容记得极其清楚。
现在想来,那日的封主就是要成为鬼车的魔族男人,而真正的封主早就被人关押起来了。
在把地牢里的人通通放出来后,元照踏出地牢。惩检司的人忙碌不堪,他向惩检司走去。
孔在矜拉住了他的衣角,定定地看着他,徒劳地问:“你要走了吗?”
元照道:“任务完成,我是时候回去了。”
孔在矜松开了他的衣袍:“嗯。”
元照转身,就在他抬步要离开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孔在矜无声地在少年发间留下一吻,随后轻声道:“你还有伤。”
孔在矜下巴抵在墨发上,情难自己地以一身白衣将血濡湿的黑衣温柔包裹。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元照身体一僵:“我会处理的。”
少年的黑衣下必是鲜血淋漓。思及此,孔在矜不敢抱太紧:“我能帮你。”
“多谢孔公子好意。”元照婉拒后,提醒他别抱了:“公子,告别之时,再多挽留,只能徒增不舍。”
“我知道。”他说知道,可他仍旧不松开。
那你还不松手?就算是友人告别,这个拥抱也过于暧昧了吧?!见惩检司各位都进了官府,元照实在忍不住,道:“孔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孔在矜想亲少年,但是他没有:“鬼玄,再见了。”说完,他终究只能松开少年。
元照舒口气,几步跨上台阶。走进惩检司官府的那一刻,鬼迷心窍,回首一看,只见白衣染绛的孔在矜一动不动地凝望自己。
那双眸子,仿佛是谁有千言万语,睫羽一颤,又好像是谁的心尖发颤。
孔在矜见他回首,弯眼一笑。
那嘴角清浅的弧度似乎勾住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风。煦风徘徊驻留,不为人知地缠紧心尖,乱了心尖优雅从容的拍子。
元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是不卷带一丝一缕微风,步入惩检司。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小。大门合上,无情地隔断了孔在矜深藏眼底的那个背影。
看不见了。他无力地闭眼,睫羽发颤:“师尊,魔宫见。”
师尊喜着黑衣,睡觉时喜欢抱着抱枕,头疼无奈时会揉额角,认真思考时会摸下巴,有了伤就一个人捱完。
鬼玄也是。
而且鬼玄,一直在教他如何做事、引导他自己思考,想让自己成长。
孔在矜一开始只是怀疑,但是那碗汤,让他的怀疑成真只差鬼玄的一个肯定。
他被鬼玄药晕一次,就不会轻易被药晕第二次。
乌漆墨黑的玄光剑、震撼天地的紫电、削泥如铁的水刃还有那人的剑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毫无疑问,黑衣少年,就是师尊。
师尊一直在自己身边,他紧紧攥住胸前的冰鲛珠。
他太幸运了。
第27章 孔在矜:心上之人不记往昔
回到桃源殿的时候,孔在矜见到魔君仍在闭关。
听侍女所说,自从他走后,魔君就闭关了。
但是他知道,师尊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逼问过师尊那么忙是不是打算去闭关,是不是奉修为为至高……
他那时,是怎么问得出口的……?
修炼室的大门紧紧地扣在一起,也把他一人舔舐伤口的师尊牢牢掩藏。
孔在矜以额抵在冰凉的门扉。他睫羽微颤,似雨里乌鹃身上哆嗦的墨羽。
但一想到师尊,他的心跳就是滚热的。
他兀自喃喃道:“我可以帮师尊处理伤口。师尊不要一人捱伤,这样,我……我胸-口好闷。”
也好疼。
那是想抱住你的心疼。
远方的风带来了四月的讯息,暖春之暮匆匆,炽夏之朝步至。
元照收敛心神,缓缓吐口气,睁开双眼。
他诓骗大臣、长老和小青自己要闭关到四月,实则他是先去了鬼车封地,再悄无人知地回来闭关。
这次闭关时间虽不足两月,但他修为仍有提升。喜上眉梢,他收回九雷剑,同小青说:“终于把史上魔君实力的下限拉高了。”
【你这不还没有掌握完全剑术吗?这么快就得意了?】
元照伸了个懒腰:“这剑啊,仅仅是剑招不够的,还要剑意,可惜我只有原主的部分记忆,这剑术也只能用个五成了。”
【你就不会自己练吗!?】
元照扭扭脖子,就差来个广播体操-了。他道:“我能把原主记忆里那种玄虚感觉摸个七七八八就已经很勉强我这个前无神论者了。你对我的要求不能太高。”
【得,反正我说不过你。】
他正要解开阵法去洗洗不存在的落灰,突然想到什么,慎重地从怀里拿出净神子吃下一颗,这才解开阵法打开门。
他对上孔在矜如盯肉般的眼神,脊背一凉,下意识地往侧一躲,错开孔在矜的飞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