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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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照叹了口气,一下子不敢确定:“我想……相信他。”正因为现实有怀疑,才想信任苏长老。
听魔君说完,舒清芨淡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最后真诚地笑了:“我想,家父的眼光没有问题。我怀疑他,但我也相信他。听起来很奇怪,是吗?”
“没有。”元照也笑了一声。
舒清芨旋即正色道:“魔君此行去人界,有一事相求。”
“何事?”
“娄橘在马钱子叛变时,被马钱子下了一种毒,此后变得常常昏睡,昏睡越久身体机能下降得越厉害,几次差些再也醒不过来。此毒,一开始并不难解,我想出应对的解药解了大半的毒,却发现这毒会成长变强!”
“成长?那不是蛊……?”元照惊疑不定。
“对,我一度怀疑是蛊,后来发现就是毒,单纯的毒!我换了好几副药,拖了五六年才将此毒彻底除尽。”舒清芨脸色不大好看,“但是,人界江南一带的药阁那处传来消息,说是京都长安和南岸郡,都有昏睡症的病例出现。我想,或许这是圣手在试验他完成的新毒。”
“圣手在这两处出现?”话说郡名“南岸”怎么莫名耳熟?
“对。你们昨日送来的那些病人,中了类似的毒,毒性虽强,但不会成长,饮几日猛药便好了。在下猜测,那可能是圣手的一批失败品。”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调查圣手的事的。”
“嗯。”舒清芨蓦地换了份更正经的表情,“魔君,还有一事。”
“什么?”元照见他这般肃容,当下神经紧绷。
舒清芨一本正经道:“诊费、药费,共计三千五百两聚灵玉。猛药挺贵的。”
“……今日送来。”元照眼角一抽。
元照回到药阁的待客室,拉过孔在矜的手,玩不厌地按-摩他的指尖:“人界出现昏睡症。医毒双绝的圣手可能在此地。我会带着苏长老一同前去,有苏医师和阿谨在,调查昏睡症会快很多,顺便还能请苏医师一诊族长的病情。”
眉峰一挑,凤和意味深长地端量元照:“想让我做打手?我还没说要不要跟你们去。”
“不敢。”元照就着孔在矜的手喝茶,心情放松地冁然而笑。
凤和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子看:“我要先等族人醒来,将他们安顿好。”
“族长需要龙安在身侧压下毒发,龙安就留在族长身边罢。”元照起身,朝招待室外走:“现在先去看看温淮他们一家子。阿谨记得提醒五色宫付账三千五百两。”
龙安斜着嘴角应了。
江南岸却是没立刻离开,而是掏出两块玉令递给一龙一凤:“你们拿着。捏碎了就能将那时的位置传给我们了,到时候在人界也好碰面。”
元文的病房内。
元照感觉气氛十分尴尬。
元文受了重伤,神智还没清醒过来,温大娘摇身一变温婉美妇,泪眼蒙蒙地坐在元文床边守着,正是温情好时候。
可是吧,一旁的温淮,望着元文的眼神无比复杂。
见是他们三人,温淮勉强一笑:“堂……魔君,南岸,在矜,你们来啦。”
元照站在一旁,听江南岸开口道:“温淮,我们要回人界了,过来同你说一声。”
他看见温淮眼珠子一转:“我跟你们一道。”
四人准备离开房间。
元照心里还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搞定时,果然听见凰无忧在后边述说,清婉的女声带着被时间磨砺后的沙哑:
“三百年前,蛰伏神鸦已久的我们联合四方豪杰企划铲除神鸦老巢。我们包围、冲进孔雀领地当时最有名最有势的地下赌场。当六位知晓一切的大人不慌不忙,就坐在里面反围剿我们的时候,我才确认围剿军里出了卧底!因为神鸦早有准备,围剿军……覆灭。”
唉,那个卧底就是焰手凰乙啊。元照忍不住在心里哀叹。
“在最后一场大爆-炸中,说好一起死的,他却推了我一把。挺可笑的,就算把我推出来,我还是会被神鸦铲草除根。”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可那时却有贵人路过。一位自称“祸名老人”的白袍人把我送到凤凰领地旁边的寻常梧桐山上,救了我和肚中意外惊喜的宝宝。”
元照心里升起疑惑:祸名老人?这是什么人物?
“阿淮,娘活下来了,对着他的衣冠冢和嗷嗷待哺的你,在日日夜夜的忧伤和欢喜中活下来了。娘从未想过他居然还活着。”凰无忧抚摸病床上人的面颊,眼神怜惜,动作温柔,说完,抬脸对着温淮粲然一笑。
温淮嗫喏两声,走过去以男子有力的臂膀抱紧他的母亲:“娘……”
如此亲情融融的画面,元照却是揉揉额角。
他听到“衣冠冢”三字时,脑子里似乎闪过一幅画面,心里猛然一痛,细想却是什么都没有,只余一阵头痛脑胀。
一抹清凉揉上额角,耳中传来孔在矜如清溪叮咚的声音:“头疼?”
睁眼,一个眼熟的黑色衣袍影子在孔在矜身上飘过。
是他看重影了?
怔住少顷,他握住孔在矜的手,嘴角一扬,戏谑道:“小孔医师给我揉过,哪里还会疼?”
这时,房门被推开,是眉眼锐利如剑的凤和,他“啧”地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叙旧了。凰无忧,过来一趟,有事问你。快点。”
在凤和催促下,凰无忧用力一拍温淮的背:“你想同朋友去人界便去吧,去走一圈回来,心情说不定就变好了,是吧!上水仙君?”
温淮“哎呦”地叫道:“娘,你打人能不能轻点啊!”
“怎的,娘打那一下就受不住了?”凰无忧挑眉,用力拍拍他的肩,旋即跟着凤和朝外走:
吃痛地揉揉肩头,温淮深深凝视床上呼吸均匀的男人顷刻,转身对元照说:“魔君,出发吧。”
第62章 魔君:桂花和七夕是什么关系?
在步入南岸郡最繁华的仙城,也就是仙盟总部之地时,江南岸稔知地左拐右拐,带他们订好客栈的房间,旋即步入仙城最好的酒楼——醉仙楼。
入夜,酒楼一片人间喧嚣。没要到包间,坐在二楼靠角落的一桌子,江南岸拿起菜单便嘴瓢子像炒豆子,菜名流畅地从他嘴中爆出。
“客官,还要些什么吗?”小二哈腰,脸上“碰到富人”的笑容不断变深。
“魔……呃,在矜,你们看看要什么?”
听他及时刹住车,元照这才接过菜单,没翻几页,突然开口问:“今年桂花开了?”
客人这般问的不少,小二很是机敏:“开了开了。仙城有句话:桂花七夕,七夕鸳鸯,这七夕也没几天了,这桂花啊应景!自然开了!客官可是要桂花糕?”
“来一份。”元照放下菜单。
“好咧!桂花糕来一份!这桌客官请稍等。”小二笑得就像是一朵褶皱的绣球,在酒楼天花板悬挂的暖红的灯笼下愈发谄媚。
小二小跑去了厨房报菜。
元照布下隔音的术法,习惯性地洗了碗盏。
江南岸闪烁的眼光让他有些在意,遂他好意地告诉江南岸可以如此称呼:“外人前或者私底下,都可以称我照兄。”
江南岸心潮起伏:嗯,按人间的说法,温淮是……魔君的堂弟?那我岂不是魔君堂弟的结拜兄弟?好像这一声照兄能叫。等等!乖乖,我这是在跟魔君称兄道弟?!
没等他惊讶完个究竟,温淮就开口道:“照兄,不是说要查……?”
元照又将孔在矜的碗盏洗罢:“我给苏医师传了书,先等苏医师前来。”
他在桌下收获了一手微凉,将凉的捂成暖玉,心情甚好。
温淮点点头,像幼童上课,手肘搁在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十分拘谨:“这样。”
元照看了看温淮,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他姓元。”
他对上温淮略带迷茫的眼眸。
温淮愣住少顷,旋即故作爽朗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是吗?”
“天魔之元。”他说完,端量温淮的反应。
“是吗?我之前以为是‘袁安高卧’之袁呢!哈哈、哈……什么?”
元照十分满意温淮口呆目瞪的模样,而后听孔在矜在他耳边说:“师尊,别刺激太过。”
他捏捏手中暖玉:“知道。”
说罢,元照见身边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只觉一颗心都被勾起来了。难道是清心寡欲两百年后,对欲望的渴求更过分了?
他趁没人注意,一口气吹在氤氲暗粉的耳根子上,才坐直身子,一派正色。
听孔在矜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正色”险些没绷住。
江南岸听温淮这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温淮根本不知道父的真实身份,怪不得他面对魔君如此坦然。
他拍拍温淮的肩膀:“温兄,淡定。”
我知道你是魔君的堂弟时我也缓了好久。
“喝点茶水,压压惊。”他将一杯茶放于温淮手中。
温淮艰难地咽下一口茶水,被震惊得险些出窍的神识归位:“魔……不对,照……也不对,那、那……”
元照听温淮结巴半天,想起孔在矜的提醒,自然的温和一笑都准备好了,就听孔在矜在旁道:“照兄。”
“啊,照、照兄好。”温淮挺直腰背,面上爽朗的笑容本只有僵直,现在却活像一张假鬼面。
“那人是父亲的弟弟,我的叔叔,我得唤他一声‘文叔’呢。”元照做出一副感慨的模样,桌下却在把玩捂热的白玉。
“咳咳、咳!”温淮不敢置信地想通了一件事:他和魔君是堂兄弟?
元照端视温淮,心中算盘打得玉石相击状地响。随即,他的目光在温淮与孔在矜间逡巡:“温淮,今年可是同阿谨差不多大?”
“啊?阿谨是……”温淮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江南岸在耳旁叨叨两句,当即明白,“对啊,我们三人的年纪都差不多。”
说完,温淮感觉魔君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他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从那个眼神里看出一种“继承人你任重道远啊”的感觉?
元照:“温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走吗?”
温淮呆怔住。
孔在矜拉拉他的衣袖。元照却抚摸孔在矜的脊背,夹着的声音只让他一人听到:“我有分寸。”
见师尊自信,孔在矜不再劝阻,转而抿唇紧盯温淮的反应,手中握着茶杯,准备元照什么时候真过火了,就喂他战术喝茶。
温淮很快回神:“用来威胁我娘,让娘给那个拿着竹竿子的男人治病。”
元照:“除了用来威胁凰无忧,让她为神鸦老大吾主竹墨解开心火之患,他们还需要你身上的血。”
“血?”温淮舌挢不下。
“他们知道你是元文的孩子,你身上有天魔的血。”元照讥讽一笑:“一级珍稀动物的血,多珍贵。两百年了,他们还是想着以此复制天魔,试图制造天魔兵种。”
“这?!”温淮脸色微微苍白,“所以他们不仅想要用我来威胁娘,还打算拿我炼血?”
“没错。而且凤凰血和天魔血相交融的上水仙君,更比单纯的天魔血招神鸦兴趣了。”
“……他们不会成功的。”温淮双手紧紧交叉,说服了自己,略为放松地道,“这次他们就没成功。那血阵最后崩溃了,不是吗?”
元照摇摇头:“不能这么肯定。”
“照兄有何想法,直说就是。”温淮紧张地笑道,“我还会吓坏不成?”
“不能确认血阵为何而崩溃。若血阵注定消化不了天魔血,那神鸦注定不会成功。可是……”元照瞅温淮脸色尚好,才往下说,“有个猜想,血阵的崩溃与你浴火重生和渡天魔出世之雷劫有关。”
“火焰与雷电毁了血阵?”
“嗯,那时涅槃之火出来,黑火就黯淡几近一半,劫雷落下没几道后,黑火就彻底灭了。很难让人不那么猜。”
“也就是说,如果那时没有浴火重生和雷劫,我可能真的被……”温淮说话声一滞,红彤彤的灯笼在他脸上打下一片惨红,“那娘岂不是会很伤心……?”
“没有如果。”元照见他脸色不对,立马说,“你的天魔血脉那时才觉醒,多多少少帮了你一把。温淮,不要想以前的如果,那些都是猜测。你还活着,你娘活着,你……爹也活着。既然心怀感激地向前活,就不要试图回头看,否则你会摔跤。”
说完,元照一把接过孔在矜手上的茶杯,边喝茶边留给温淮冷静的时间。
“……多谢照兄提醒。”
继承人心理素质还行。元照眼珠子一转,正想让温淮有时间和自己打一场,检测他的实力,就被吆喝声打断了。“客官!菜上来了!”
小二激情洋溢的声音近了又近,“客官,仙窑灵乳鸽、不二□□斑鱼、青兰小龙……”一串儿花里胡哨的菜名报过,桌上堆了令人食指大动的烤乳鸽、红烧鱼、蒸大虾……
江南岸吞了吞口水:“这座酒楼是专门供应修炼者吃食的酒楼。各位,咱快开动吧!”
元照夹了几只虾到自己碗里,又往孔在矜碗里夹了一只烤鸽腿,收获一个浅笑,精神振奋地身体力行地做十佳好男友。
他用术法保证手是干净的后,笑吟吟地剥起了虾。
温淮看似正和吃得风卷残云江南岸抢食物,让江南岸悠着点、忍着点吃,别一个人把整桌子菜□□光,实则眼神不断朝魔君处瞟。当他看到魔君一脸和善地笑,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