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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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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孔在矜答。
  苏长老的异状元照一览无遗。他问:“苏长老,怎么了?”
  “解血毒要用血药。”苏长老拿出了刚藏好的木盒:“貘妖之毒,本该是难解的。”
  孔在矜眼中闪过微光:“长老,莫非这木盒里……?”
  “食梦貘的血。”苏长老打开了木盒,里面躺着一颗圆润的血滴子。那血滴子,像极了一颗瑰丽的珊瑚珠。苏长老又道:“有了它,制作解药就有希望了。”
  “能给我看看吗?”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龙安终于开口了,虽然这一开口要的东西就有点使人意外。
  “请问这位公子是?”苏长老不由问道。
  “我叫龙安。”龙安指了指那个木盒,“能给我看看吗?”
  苏医师犹豫了会,没听魔君反对,便将木盒子递给他。
  龙安接过盒子,掂量那颗血滴子,远看近看,眉头像打了结似的抽搐。
  将貘妖血给了那个少年看后,感受到魔君的视线,苏长老叹了口气:“君上,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元照试图望入苏长老的眸里:“苏长老,这血是你的?”
  为什么苏长老会有上古妖兽的血?
  苏长老点头:“对。君上是想问老夫怎么会有此血吧?我从食梦花的发源地提取的。”
  元照眼眸深邃:“那,这血怎么在舒家?”
  苏长老:“我和老舒有交情。那会宫变不久,这血在我手里不够安全,我将其交予药阁保护。并对老舒说,虽然它无比稀少,但如果要拿它做药也好做毒也好,不必问我,随意处置。”
  “苏长老,我很好奇,你为何提取食梦貘的血?”
  没有立即回答元照的问题,苏长老笑道:“不知能否请孔公子和这位龙公子回避一下?”
  孔在矜颔首,对元照道:“我和龙安去凤和那等你。”
  他正要带走在一旁研究血滴子兴致高涨的龙安,就听龙安说:“这血是假的。”
  龙安狠狠地皱鼻头,将血滴子拿开。他似乎闻到了什么恶臭的东西。
  “什、什么?!”苏长老也拧起眉头,“龙公子,请给老夫看看。”
  他缠抖的手接过那颗瑰红的珠子,左右手来回捣鼓,嗅了一下……苏长老的颜色渐渐变得难看:“老舒没必要骗我的……除非……除非这血滴子早在暗中被人……”
  他的嘴唇颤抖,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早在暗中被人掉包了。”元照“贴心”地为苏长老补齐下一句。
  “君上……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苏长老僵着脸色,朝魔君如此请求。
  元照不想放过他:“苏长老,请解答我的问题。”
  苏长老苦笑着说:“君上能否明天再问?对君上,老夫从未撒过慌,明天必定有问必答。今天请先让老夫安静一会吧。”
  硬是被苏长老留了个悬念的元照无法,只能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龙安还在嘀嘀咕咕:“那就是个普通血珠,别往我娘身上扯……”
  元照小声问:“你是怎么认出那不是食梦貘的血?”
  龙安撇嘴:“那血珠无法和我产生共鸣。这也就算了,那珠子上竟然还有没洗干净的臭味。我都快被熏吐了。”
  他捏住鼻翼,似乎真要大吐一场。
  几人刚推开隔音效果巨棒的待客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好像是江阁主?江阁主和凤和族长起争执了?
  下一秒,一把拉开门的正是凤和。
  凤和见是他们,一挑有型的眉峰,道:“可以走了吗?”
  他身后还飘出江阁主强硬的命令式话语,但明显不是对族长说的。
  元照听出了凤和的潜台词:太吵了。
  虽奇怪江阁主怎么无端端跑到这个待客室吵了起来,但这会他们也打算回客栈休息,遂不愿多插手江阁主的事情。
  可凤和还没走出待客室一步,里面传来江南岸同样强硬的声音:“我不回来。”
  好吧,里面还有熟人。
  不过好像不是可以随意插手的事情,他们四人正要给里边的人留出空间吵,就听温淮喊了一声:“照兄!进来劝劝。”
  没说劝谁,但是肯定叫到了自己。
  元照无奈,步入待客室:“江……江阁主。”
  他说的话都不由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江阁主将江南岸压在地上,双手剪住江南岸的双手。
  元照觉得再来个手铐就应景了。
  这位阁主分明是活生生从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瞬间化身气焰强盛的女警察啊。
  “你个兔崽子,别给脸不要脸,我让你回家你就回家!天天在外面晃荡是怎么回事?”
  元照见江阁主一压江南岸,压得江南岸惨叫一声。
  “你力气怎么还是那么大啊!放开我,我不回去!”
  “真不回去?”
  江阁主意外的缓和语气让人遍体生寒,江南岸打了个冷颤,嘴里硬是道:“对!我就是不回江家!啊——!疼疼疼!”
  “嗯?你刚刚说什么?再给老娘说一次。”江阁主膝盖一顶地上的江南岸。
  这回江南岸不出声了,死活不说话。
  温淮看不下去了,他对元照说:“照兄,帮个忙拉开他们姐弟。”说罢,他就熟练地扯住江南岸的衣角,求救地望向魔君。
  “他们一见面就这样。总得拉开,不然他们姐弟能耗上一天了。”孔在矜低声解释了温淮不得不介入的缘由。
  被迫参与人家家务事的元照嘴角一抽,和孔在矜一同上前,将僵持不下的两人拉开。
  江阁主被拉开后只是一震袖袍,双手一负:“你不跟我回去,你和你的朋友就出不了药阁。我的地盘,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江南岸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阁主:“江艾、江心医,你疯了吧!”
  江心医一笑:“谁让你主动踏入药阁的?”
  “我那是送病人来的!早知你个疯……早知你在,我最多让温淮把人送到门口,再一溜烟跑了!”
  ……
  元照憋不住道:“江阁主,我想,病人的事不该更重要?”
  江南岸仿佛听到救星来了,急忙点头附和:“就是。在这里困住我,把病人丢在一边,亏长辈为你起字——心医!”
  江心医嗤笑:“你管我?”
  江南岸梗着脖子,不服道:“那你管我?”
  江心医很认真地道:“对,我就管你,臭弟弟。”
  江南岸:“……”
  元照感到小拇指被轻轻往下一拉。是孔在矜。
  他了然地低头附耳过去,收获了解释:“南岸一直不愿意回家,说是家里戒律森严,不能海吃海喝,肆意放纵。”
  整副神经像是都集中在耳朵,你挤我挨,争着要抢玉珠样的字音。太过热闹,他感觉耳朵有些热。
  元照心道,果然合江南岸的性子。
  江南岸哑言片时,叹了口气:“江心医,那个孩子病得很重,孩子的母亲和那些仆人也开始昏睡了,我怀疑……。唉,你去看看,我没骗你,情况有点严重。”
  “然后你跟我回去。”江心医道。
  “想得美。”江南岸怎么会答应。
  江心医“切”地一声,但身子还是诚实地往外走,去看新来的病人了。
  众人走上七楼,发现阿药跟着一个端着汤药的药童往刚躺人的病房走。那间病房也正是他们要去看的病房。
  其实江心医一人上来看诊便可,但她悍然不顾地拽住江南岸的手臂,硬生生地把他拖到七楼,还美其名曰:“你带来的病人得你来带路。”
  元照望着拉人就前冲的江心医:“……江阁主,好像是你对七楼比较熟点?”
  江心医头也不回地拉人大步走在最前头:“不,他熟。”
  江南岸脸黑得想骂句什么,突然一个医师脸色灰白地从病房里急促地小跑出来,见了他们,像见了救星,眼睛霎时亮如明镫:“可终于来了!!”
  

  第65章 魔君:血的隐秘

  确切地说,这个医师是见了阁主如见了救星。这医师“蹬蹬”几步,领着江心医走回刚刚的病房。
  病房内低语呻-吟。来来去去无非就是那么几种人那么几句话:
  “能撑……”强醒着的。
  “有星星在……闪。”准备晕眩的。
  “我还不想睡……”说完就睡着的。
  “呼——”有早睡了的。
  “别让他们睡了!药童呢?快端药上来!”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是已然进入职业状态的江心医吼出的。
  这声吼直接震醒多少将入梦乡的患者。一头扎在孩子枕边的母亲猛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最后眼中的迷茫转为了惊恐:“我……我刚刚是睡着了?”
  元照一看,这不是那位贵妇吗?
  比起母亲,明显孩子的状态要更差。江心医疾步到孩子床边,为孩子把脉。她放下孩子的衣袖,遮住他缠了几圈药黄绷带的骨爪手。
  贵妇一双柔荑撑起身子,着急地问江心医:“医师,阿郎如何了?”
  江心医瞟她一眼:“这三天好好陪陪他吧。”
  贵妇上下嘴唇张张合合,眼睛控制不住地眨,似乎不这样做她就会在病房嚎啕大哭了。她仍旧是没哭的,抿着发白的唇,良久开口问:“剩三天……么?没有什么保命的药吃了吗?”
  “这位小公子吃的药已经够多了。”江心医淡然地说,“再吃也是喂毒,没有作用。小公子以凡人之躯至少活有一月半旬,身体也该到极限了。”
  贵妇眼睛里流露出绝望。
  “感谢身外之物,他已经比很多病人活得久了。”
  元照觉得江心医是想安慰人的,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焉焉的黄昏,投下拉长的阴翳。
  元照等了半晌,孔在矜终于把病房内的病人看了个遍。
  孔在矜肃容道:“这些仆人的中毒时日只有几天。应是客栈那日后中的毒。”
  元照摸摸下巴:“集体中毒?”
  孔在矜:“这毒暂时没发现传染性。最大的可能就是集体中毒。”
  元照总觉不太对,却没有别的线索,只能怀疑:“客栈的问题?客栈被人收买了?”
  孔在矜:“有可能。或许是仆人里出了内鬼。”
  “这夫人的身份不简单,仆人里真有什么内鬼也不稀奇。”
  “嗯。”
  元照忽地听凤和小声骂了一句,随即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转头望去,见阿药坐在地上,凤和退后几步,埋首用术法清理了衣袍。
  凤和好歹没和小孩子计较,面色算是平和,只听他问摔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能自己站起来么?”
  阿药揉揉屁股,歪头打量面前的一龙一凤。
  令人意外的是,龙安居然主动去扶小孩子站起来!他还将托盘放在阿药的小臂上,十分随和地道:“没事吧?”
  阿药歪头,似乎有些傻乎乎的,半会才摇摇头。
  “走吧,离红毛鸟远点。”龙安的语气没有半点不耐,只是言语上对凤和不敬。
  显然,凤和对“红毛鸟”三字不满。他“啧”地退几步,为来收拾残局的药童让路。药童眼看情形不对,立即拉着阿药离开水火相争。
  蓦然,江心医“喂”了一声:“南岸,你准备去哪?嗯?”
  江南岸愤愤地小声道:“我去看看人家小姑娘摔坏了没有。”
  “人家没有。”
  “那……那我去帮药童们端药,这么多病人,药童肯定忙不过来。”江南岸的眼睛不断瞟向门口,想着这会忙起来定会乱,他就可以趁乱溜走。
  “忙得过来。”抓了他无数次的江心医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说罢,她拿起药童端来的汤药,分给了那些和睡魔挣扎的病人。
  江南岸总不能在病房里跟她吵,憋屈地闭了嘴。
  温淮表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心情微妙。谁能想到啊,江南岸居然是人界本源,而且人界本源居然还受限于一个人类。元照除了姐弟两人感情深,想不到别的了。他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孔在矜却很警觉:“师尊,你困了?”
  元照失笑道:“只是有些无聊。”真没觉困了。
  孔在矜不放心,要为他搭脉。他也不推脱,正准备解开护腕,忽然听到贵妇一声凄凉的呼声:“阿郎!”
  解护腕的动作被女人高分贝的嗓音阻断,元照扭头看去。
  那边,江心医没给女人半分目光,抬手手朝下压:“安静。”才貌双全的江家药阁阁主,其沉着冷静感染了周围的人。贵妇明事理地闭上嘴,全服心神都在阿郎和阿郎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上。
  阿郎的病状难看,难怪贵妇的声音使人心碎。
  “别闻,捂住鼻子!”龙安莫名其妙地大声提醒。
  出于对傻乎乎的貘龙的信任,元照立即闭气。
  对于离得较远的几位,因为及时闭气,并没有闻到渐渐扩散的血的腥甜味。然而坐在阿郎床边的江心医却没那么好运。她脸色大变,反手封住鼻子。
  她的动作教没闻到味道的人瞬间明白血的异样!
  贵妇瞬间昏昏欲睡,单手撑着啄米似的脑袋,眼皮子耷拉着,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喃喃着“阿郎”。
  除开病状,还有那怪血,难怪江心医的脸色如此凝重。
  孔在矜极其冷静,他低声唤众人离开这个病房。
  刚离开病房,孔在矜还未来得及再让元照解开护腕,就听一个满脸惊恐地跑到他跟前的医师亟待不已地说:“阁主还在病房里?快让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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