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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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在矜:“没气,就是记着。”
元照摸摸鼻头:“记着做什么?”
孔在矜的语气里透着股执拗:“提醒自己变强。下次如果师尊再闭关,无论是什么阻隔,我都会打破,让师尊躲无可躲。”
元照失笑:“我不会了。”
孔在矜不答,只是把玩他的手指。
“我们先回客栈,我给你看样东西,然后再去找他们。”元照晃晃他的手。
步入客房,元照设下结界。然后拦腰抱过孔在矜,把他放到茶桌上。
孔在矜自动地分开双腿,夹住他,好笑道:“师尊想做什么?不是说去找人吗?”
元照取出玄光,开玩笑道:“要做也不是在这里,怕你不舒服。如果阿谨愿意,我会让你满足。”
孔在矜唇角一勾:“明明师尊也想的。”
元照故作肃容,一拍孔在矜不安生的大腿:“说正事。”
孔在矜停了大腿磨蹭的动作,乖巧地道:“哦。”
元照稳住心神,意念一动,子剑泓光从玄光上分离。
他收回玄光,指尖抹过泓光的剑锋,看了看茶桌上的孔在矜,思索片刻,总觉得这样过于狎昵。
遂单手抱起孔在矜,把其抱到床上,扶他坐正。
孔在矜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向他。
泓光化作一枚如月银戒,上面刻着泓光独有的暗花,内圈那侧还有一个魔文镌刻的“元”字。
元照耳根子有些红,将他双腿并拢,拢拢他的碎发,打量片刻,才满意地点点头。
孔在矜窥视泓光一眼,心如鼓跳。他不由问:“师尊这是要做什……?!”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元照单膝下跪,牵过他的手,虔诚地在对方无名指上印下一吻。
低头为孔在矜带上银戒,像是工匠为自己最心爱的艺术品镌刻署名,专注且温柔。
心上人白玉般的无名指上多了枚银戒,元照格外心动。
他微微抬首,眉目染情至柔:“魔后,请在确认继承人之前,替本座保管。”
孔在矜眼波微动:“师尊。”
“我在。”
元照真的受不住孔在矜一双波光粼粼的黑眸只有自己的模样。双膝跪于孔在矜面前,趴在他的大腿之上,闭上眼睛,下巴轻扬。
压在腿上、狎犯却是虔心求吻的魔君使孔在矜完全沦陷了。
魔君明明酒量不大,却能酿使他沉醉的好酒,酒中那份和月光相融的情意无比醉人。
孔在矜带着银戒的手捧起元照的脸,同样虔心地吻在那温热的唇上。
唇齿相交。
“师尊。”
“嗯?”
“我不会再把泓光弄丢了。”
南岸河边的柳树下,空了的酒坛歪歪扭扭地叠了三四坛。江南岸猛地灌了口酒,不满地瞥了眼拿个酒碗抿酒的温淮:“如果跟在矜喝,十个你都喝不倒人家。”
温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有人陪你就差不多了!”
江南岸靠在柳树上:“在矜跟我们喝酒肯定是有伤心事,现在看来,人家那是相思而不得。”他又是叹了口气:“好兄弟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了,哪来那么多时间陪我们喝酒?”而后他感慨:“单身汉只能远远祝福他们了。”
同为单身狗的温淮无语,推了一把又要感慨天感慨地的江南岸:“在矜追了多久、多苦你想想都能明白。要真羡慕,你也找个姑娘追。”
江南岸“嘻嘻”笑道:“上水仙君,据闻你人缘超好。”
“你要做什么?”
“那个,你就没有什么认识的姑娘?”江南岸又豪饮一口酒。
“我觉得吧,你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温淮打趣他道。
“或者,有没有什么认识的男子?”
“啊?!”
“你想什么呢!”江南岸将酒坛子一摞,一擦嘴:“介绍给江心医的!”
“哦。”温淮听他终于愿意提江心医,松了口气。
“她……一个人撑起药阁,有个人帮她,她也不用那么累了。”江南岸喃喃道,“我要先替她把好关。”
“江阁主是挺辛苦的。”
“她总是很努力,从小时候开始,长辈都很喜欢她。”
“江阁主雷厉风行的,讲真,如果不是有人拉着,你可能就被打瘫在床上,被她送回江家了。一介女子,我着实敬佩。”
“其实做她的影子也不是不可以。她捡到我,让江家人表面接纳我,我很感激。可惜,我没资格了。”
温淮正想话安慰他。
他又说:“幸好我没当她的影子,不然我可得憋死在美食美酒面前了。”
温淮安慰的话直接哽住:“……”,好吧,就知道这家伙的秉性。
江南岸又不说话了,两人默默地饮酒片刻,他嘴巴又没闲着:“你打算怎么办?”
温淮了解他在问什么:“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我们过得也不错。我明白,阿娘很想很想他。可是他到底缺席那么久,我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受他。”
“是吗?”
“是啊。”温淮喝了点酒,话匣子也开了:“小时候,我看别人家有阿爹,我就问阿娘。可是每次我问,阿娘就忍不住哭,后来懂事了,便不问了。”
“嗯。”
“我对阿爹的印象是那一座衣冠冢和阿娘每年去上香时的眼泪。”
“他还活着。”
“对,他还活着。所以我对阿爹的印象又成了一个在床上躺着的伤患。”
江南岸为温淮满上酒:“他可是魔君的叔叔,一没留意,你就有了魔界做靠山了。”
“羡慕?”温淮笑了。
“也没有。”江南岸伸了个懒腰,“我还没试过魔宫的酒呢。到时候去魔宫里,带几瓶给兄弟喝,如何?”
温淮失笑:“你就不能有点理想,就想着喝酒了?”
“谁让在矜一直在孔雀封地,就在魔君生辰的时候回次魔宫,出来也不带坛酒。我也一直没喝到魔宫的酒。唉。”
“好好好,有机会跟照兄说,你馋他的酒。”
“嘿,是不是兄弟啊?”江南岸胳膊肘外拐,撞了温淮一下,笑道,“要说也是说你、温淮、他堂弟,馋魔君的酒。”说着,便又开了一坛酒,没等到温淮的回应,问:“难道你不想试试?”
温淮神情怪异,提醒似的撞了撞他胳膊肘。
江南岸奇怪地问:“撞我干嘛?”
然,下一刻他便明白是为何了——
“我不懂酒,魔宫的酒说不清好喝与否,江仙君若想试试,下回让阿谨给你带两坛。”说罢,元照夺过他手中的酒,痛饮一口,须臾又道:“这酒辣,我喝不来。”
孔在矜接过元照手里的酒,直接就着魔君刚喝过的地方一口干了这坛酒。
他偶然窥视银戒上映出点点月色,当真是倒映于心,心神荡漾。他问:“还有吗?”
机械地重开了一坛酒递给孔在矜后,江南岸像是踩着拧发条的声音动作,一卡一卡地转头,仿佛才反应过来。
看清坐在身旁的黑衣男人,他舌挢不下:“魔、魔君?”
元照:“找你们说两件事。”
“您、您说。”江南岸头皮发麻。
“江家二老之事,与皇宫有关。”
“果然。”江南岸喝酒装镇定的动作一顿,“请问魔君还知道多少?”
元照:“没了。但有个人说她知晓当年内幕,要去便是让我们护送太子妃回京。”
“太子妃?皇室的人在药阁?”
“阿郎的母亲就是太子妃。”
“哦!原来是那位夫人啊,我就说她一身贵气的。”
“的确。”有槿贵妃在,太子妃的确是一身‘鬼气’。
江南岸摇晃酒坛:“江心医呢?她知道这个委托吗?”
“知道,但是她得坐镇药阁,脱不开身。”
“魔君已经是答应了吧。”江南岸淡淡地道,“否则以江心医的性子,怎么会放弃。”
“猜的不错。”
江南岸也不顾脏,枕手于柳树之下:“毕竟是我家的事情,京都么,自然要去的。”
“你找个机会去见见太子妃,主要是见见她身边的一位贵妃。”
“还有位贵妃?”
“对。贵妃和太子妃是双生姐妹花,不过么,太子妃可不知道贵妃在她身边。你见太子妃的时候注意说辞。”
“哈?”江南岸表示自己不是很懂。
元照却不欲多说,心道,已经是谈拢一件了,还剩下一件……想着,他的目光一直在温淮身上梭巡。
温淮狠狠打了个激灵:“照兄有什么事?”
元照笑眯眯地道:“不知这位温淮小兄弟可有成大事的志向?”
温淮思索一番:“救人济世?”
元照笑得更像一只狐狸了:“我这里有个好机会,与救人济世无比契合。”
温淮一个寒颤,问:“照兄直言便是。”
“魔君之位。”
几声脆响,酒坛或酒杯摔在了地上。
孔在矜抚摸银戒,神色不明。
江南岸:“……”这个瓜太大,他得消化一下。
温淮:“……”他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良久,他咽了口口水,强行镇定自若:“照兄别拿我消遣了。”那可是魔君之位啊,他从来就没想过好吗?
元照语气极度严肃:“本座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我说,要你当下一任魔君。”
温淮静默良久。
元照决定晓之以理:“温淮你心系苍生……(省略五百字),虽然,现在弱了点,不过肯定会是一个优秀的君王。”
温淮道:“我无意魔君之位。”
元照牵过孔在矜带了银戒的左手,道:“本座这辈子不打算要子嗣,可没有继承人也无法退位。而魔君之位又得天魔才能担待,实在让我为难。”
这是道德绑架了。
温淮沉默,顷刻后道:“不是还有元文吗?”
元照故作为难道:“天魔要过千寿雷劫,元文叔至少七百岁了,将近千寿,可元文叔的三道血梅却养的不怎么样,若剩下三百年间,他没付出多一倍的精力去养,那么等他的三道尽被天雷劈毁,那时再无物可救他的三道。那时,元文也就陨落了。”
温淮挣扎道:“他可以一边当魔君一边养。”
元照:“魔君登基也是要挨雷劫的,一个不留神,黑雷入体,就得留下内伤。三百年时间,又要养血梅又要从黑雷里休养足精气神,再度过千年大关,难。”
温淮眼神闪烁:“那,照兄你再多担待几年?”
元照有几分为难道:“再没有继承人,长老们就得给我选妃了。”他这几日被长老大臣的千里传书催得烦了。
气温骤降。
见兄弟的脸色极其难看,温淮叹道:“可是,我真的不适合。”
元照心道,我一开始来到这的时候,可没人问我适不适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思及此,他叹了口气:“罢了,再给你时间想想罢。”
温淮面色有些恍惚:“嗯。”
回到客栈,他折下一花枝,插入细腻的白瓷花瓶间。
亲吻落下,轻佻地解开衣带,却不拂去衣裳。
吻毕,孔在矜眼眸中半是情-欲半是探究,哼唧两声,道:“哥哥要纳妃?”
元照眼神温柔:“我只会有一位魔后。”
孔在矜细细打量他每一块矫健的肌肉、每一道伤疤道:“长老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他们不会让你封我为后。师尊封我为妃,我也很满足了。”
“这么没志向?”扶他躺下,元照无比自信地道:“放心,他们会答应的。”
让孔在矜做他的妃?他可舍不得。
孔在矜神情复杂地勾住他的脖颈:“如果不答应呢?”
元照低头印下一吻,道:“没有如果。”
孔在矜睫羽微颤,像逆风轻摆的鸦羽。
他仰头,主动吻他。
他握住孔在矜的手,一触温润的银戒,无比心安。
触感滑腻的白瓷内盛一桂花枝,拢一夜梅香芬芳。
银戒上暗纹如鸾凤,衬点点清水月华。
轻轻地、慎重地刻下一寸寸白首之诺。
——我将泓光交予你,你再交予下任魔君,可好?
翌日的清晨无比爽朗,客栈的两人餍足地离开客栈。
一踏入药阁,便瞧见一股血气上涌,层层叠叠地绕作一团,穿过天花板的缝隙,争着抢着往上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血菩萨下凡,气场全开。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是龙安的作品。
元照和孔在矜对视一眼,齐齐往楼上走去。果然,在空出的八楼的中央,汇聚了一团浓烈的血气,血气之中应当就是龙安了。
血气越发薄,随后龙安的身影显现了一线轮廓。
很快就要成功了。这时,元照忽地眉头微动,侧首对孔在矜道:“我去找苏长老,谈谈药人的事。”
摸摸他的雪发,指尖滑下,拂过他的耳根子,最后轻一揉其耳垂。
孔在矜被撩拨得还未反应,只听一声低笑,那人已经消失在楼道尽头。他嘴角一弯,不由抚摸左手无名指的银戒,独属泓光的图纹刻印凹凸不平,带来丝丝挠心的痒意。
第73章 魔君:鬼玄是谁?
元照透过病房的门缝朝里看,入目即是虞白正喂阿药喝粥的温馨画面。
暖煦毛绒绒的,大片铺垫如织了薄如蝉翼的光纱,星点零碎如做了虞白一头银发的缀饰。虞白眼瞳如琥珀,眉眼稍一弯,削弱几分野性,多了几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