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总肖想本座 番外篇——by太公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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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鸦恭恭敬敬地拖着川乌坐到了乌鸦上。原来竹墨早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雕上的时候,破掉了困阵,只差谁把川乌带走了。傀鸦吹了声口哨,乌鸦涌来,也一同消失在黑夜里。
隔壁的凤和把一只小雕的头给扭歪了,正要去扭断,三只大雕就一退再退,被火烧了羽毛也不回头打人,果真十分听话地跟着跑了。
凤和轻蔑地讥讽:“没骨气。”说完,他脸色发白地咽下一口血,顺手地搭上了不知从何冒出的龙安的肩膀。
战场另一边。
“……阿谨。”元照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去抱他,怕动到他哪根骨头。
孔在矜换了个地方撑,用仅剩下的手臂抓着元照的臂膀,道:“骨头没断完。”
身旁人脸色在黑夜里格外渗人。小脑袋靠在元照的胸膛上,气若游丝,抓着他臂膀的手虚浮无力,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样。
元照心疼不已:“嗯。”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苏长老叹了他今晚第n口气:“君上,请让我来为公子治伤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
“君上,放心。就算我对孔公子做什么了,您也可以第一时间制止我,或、杀了我。”
第二天还没天亮,街坊里就吵吵嚷嚷的八卦开了。
李大妈:“你们昨晚起夜没啊?看到那龙了?”
王大婶:“哪里还要特地起夜啊,你没听到那雷声吗?吓坏了多少家闺女和娃娃啊!那雷声里夹哭声啊,听得都难受骇人。”
刘奶奶:“雷声大作,龙神下凡啊!”
穷书生:“哎呦,哪里还有神界了哟?要我说啊,那龙出现在那里,说不定是暗指……”
老夫子:“嘘嘘嘘!你是不想要命了吗?这不是我们能讨论的!那个方向可是……”
李大妈:“昨夜还有股红色的雾气,闻起来跟血一样,怪渗人的。你看!今天还有呢!”
王大婶:“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老头子一睡不起,又是什么龙不龙的,还有什么红雾,怪事一堆……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人喊我?”
李大妈:“那可不是!你家老头子醒了!”
王大婶揪着一个老爷爷的耳朵:“老头子!你这家伙怎么敢睡那么久!!”
一个人跑了过来:“据说、据说,东宫……被拆了!”
百姓惊恐不已:“谁干的?!”那么勇?!
被拆了大半的东宫。
太子殿下自认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倒霉,他还觉得自己捡着大便宜了!
他昨日躲起来,看到了那个黑衣男人召来紫龙的场景!
特别酷炫!
他要是学会了,岂不就是招手紫气东来,成就真龙天子?!
他改变目标了,他要拜那个黑衣男人为师!
更加豪华的客房里。
床帏忽地晃动了一下。
床帏里,元照凑近夹板,极其不确认地再三问:“凤凰骨真的在自己生长?”
孔在矜毫无不耐:“我能感受到。”
“真的?”
“真的。修炼者断个骨头很常见的。”
元照建议道:“苏长老说,过几天就能走。这几天先找个轮椅,如何?”
“好。”孔在矜道,“你推我。”
元照颔首:“当然是我推你走了。”
元照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打量他上身薄又漂亮的肌肉、露在衣服外的腿,道:“真不想让人看见。”
孔在矜笑道:“师尊又不会包扎,不然我也想让你把我藏起来。”
元照摸摸他的头,被他逗笑了:“我说过,我不会把你藏起来的。深宫里有什么意思?”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说了点小情话。
忽地,话锋一转,元照道:“江南岸暂且无事。应是被软禁了。”
孔在矜道:“竹墨说让他睡三个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地等三个月,要提前出发去救他。”
元照点头:“我会布置人手的。等你伤好,我们就出发。凤和族长也需要休养。他每次用出全力,都会引发龙栓发作,必须得让龙安在侧。可是龙安那家伙不够强,虽其进步飞快,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孔在矜道:“师尊,你可能听过一种修炼方法:在被打中进步。”
元照:“这个方法的确有用。”原主小时候就是这么成长的。他想了想,道:“可是要和龙安那家伙打,恐怕还得拆东宫啊。”
“师尊,你记不记得资质大比时,我拿了第一?”
“当然记得。”
“首位可以任选奖励。”孔在矜有点窃窃的笑意,“我挑中的,是一块令牌。那块令牌,可以让人在三界城不用域的情况下打开域六次。如今还剩下两次,刚好一进一出。”
元照拊掌道:“那就让龙安在域里修炼好了。谁进去和他打?”
“凤和族长。”孔在矜道,“其实也不用放医师进去了,我在古籍里看到过,神龙不仅自愈能力强而且身上都是宝,比如龙涎可治愈外伤、龙血可治内伤和毒。”
元照很认真地思索片刻,道:“那个域,坚固吗?”
思及那两个家伙的性子一贯不合,而且身份实力摆在那,也不知道一个域能不能接受他们打架的破坏力。
孔在矜:“那域被打碎需要极大能量,破碎的那刻也会产生极大能量。我想,能支撑他们的打斗。”
元照道:“还是请他们注意点?”
孔在矜说出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首先,师尊要征求他们共同闭关的意见。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考虑再多也没用。”
“也是。我一会去找他们谈谈。”元照倏忽有些踟躇,可还是开口了,“明天,我们去看烟花吧?反正都走不了,还不如先放松下心情。”
明天,七夕了?孔在矜不由浅笑:“好,记得帮我推轮椅。”
得到肯定答复的元照美滋滋地走出房间,可还没走几步,那个太子就蹦了出来,与他并肩同行,眼神飘忽不定。
元照瞟他一眼,道:“殿下想问什么?”
第79章 魔君:七夕有约
听见元照主动开口,太子恭谨地笑道:“不知先生喜欢什么?”
元照:“……”这位殿下,你的思维跳跃太快了,我跟不上。
他道:“殿下想问什么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不喜。”
出师不利的太子并不放弃,道:“不知先生有没有兴趣收徒?”
元照:“……殿下,我有徒弟。”
太子:“那师兄就有我这个师弟了。”
不对,我什么时候答应收徒了?元照:“他不是你师兄。太子,请自重。”
太子:“只要先生收了我为徒,那师兄不就是我师兄了吗?”
元照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期待不已的太子问:“不知太子年齿多少?”
太子眼睛发亮,以为自己有机会了,清了口痰,道:“二十有三。”
元照道:“小了。”
太子不解:“啊?”
元照悠悠地道:“我的徒弟入门时皆须满百岁。你不符合。”说着他就步履轻快地走了,满心都是明日七夕要如何如何安排为好。
留在原地怔楞的太子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修炼者过雷劫之后可以容颜永驻……所以,这些大能们,都是些几百岁的老妖怪了?!
五百岁的元·老妖怪·照敲了敲凤和的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怀疑凤和族长是不是又回去给龙安护法了。
于是乎,在一片红色血雾里,他轻轻敲敲龙安的房门,果然,是凤和族长来开的门。
元照:“族长,让温淮护法即可,不必亲自前来。”
凤和声音有些虚弱:“我等他结束,能立即喝上血。”
元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族长便守着。”说完,他便转身回去。在这个时候提域的事情,不大合适。
不过么,元照对东宫不熟,又是在一片血雾里,果然迷了路。
越走越不对的元照:“……”好吧,他就知道。
“魔君……”
凄异的声音响起,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抹诡异的暗红身影,仿佛是血雾凝聚而出的幽魂。
诡异的幽魂飘得近了,他还能看到幽魂青白的脸色。
“魔君啊……你怎么在这?……”幽魂的声音近了又近。
元照:“……槿贵妃,虽然除了阿谨没人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可也请你不要借着自己鬼的身份吓人。”
暗红的身影走近,果然是槿贵妃。她道:“我就是刚好飘到这了,看见魔君在,就过来打个招呼,说句感谢。”
你确定你是来谢人的而不是来吓人的?
元照道:“槿贵妃既然都飘到这了,那问一句话,你对东宫熟悉吗?”
“熟悉的。我在东宫有线人,对于东宫的形势……”
元照揉揉额角,摆手打断她的话:“我是问你,对这里的路熟不熟?我……迷路了。”
槿贵妃:“……熟。我经常来这里探望妹妹。”
她飘着带了会路,又道:“魔君,昨天那紫电好生威猛,我只远远看到那紫龙降临于东宫方向,今天一回来,就看见了东宫塌了大半。想必是那紫龙捣的,不知可有伤到你们?”
放龙的元照:“……没有。”
刚报完仇的槿贵妃极度舒爽,心情雀跃:“哦,那就好。太子的敌人很多,请修炼者做法的时不时也有。只是这么大规模的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哪家对敌请到了那么厉害的人物。”
“对敌”元照:“……可能是魔宫吧。”
“哦。魔宫啊……啊?!”槿贵妃飘的身影似乎踉跄了一下,“敢问魔君……魔宫是?”
元照无辜道:“魔界皇宫。”
槿贵妃:“……”
槿贵妃很想知道为什么做鬼咽口水更难了。她道:“魔君,昨晚发生了什么?”
元照道:“国师那边的人过来救他,顺便和我们打了一架。”
槿贵妃:“……”不,她不认为把大半个东宫毁了只是顺便打了一架。
槿贵妃是把魔君带到了太子妃那,让太子妃在吩咐宫女领魔君去孔在矜的房间的。
元照在离开的时候,不由回头望了眼槿贵妃,看到她那呆而柔的模样。
槿贵妃似有所觉,转头冲他感激一笑,像极了一朵要凋谢的曼珠沙华。
元照跟着是侍女走远了,可是心里却因为生死之隔而失神——
明明槿贵妃还在太子妃的身边,默默地陪伴她,可是太子妃却毫无所觉。
太子妃的眼角还是红的,说不定刚刚还因为姐姐的事情哭过。
元照终于回到了熟悉的门前,暗暗松了口气。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唤住了宫女:“姑娘,拜托件事。一会血雾散了,还请姑娘唤其他几位客人来这个房间。多谢了。”
这公子好英俊。宫女的脸微红:“好、好的。”
元照进了房间,精神一阵恍惚。
他晃晃脑袋,心道,之前打架用力有点猛了,好像还没休息过。
“师尊?”
是孔在矜的声音,如溪流“叮咚”流入他耳底。那一会睡着休息一下好了。头脑蓦地清醒了,笑了笑,坐入床帏内,道:“血雾还没散,凤和还在为龙安护法。”
“按之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今晚就差不多了。”孔在矜说。
元照打了个哈欠:“嗯。我休息一下,一会他们来叫我。”说完,他便翻到床内,侧躺着看半坐半躺的孔在矜。
孔在矜笑:“师尊不是说要睡觉吗?”
元照卷了被子在怀里,以保证自己睡觉时有东西可抱,不用碰到伤患。做好这一切,他才安分地躺下:“有点感伤。”
孔在矜垂眸,道:“苏长老吗?”
“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元照轻轻摇头,叹息:“我的专属抱枕正在维修,不能抱了。有点感伤。”
孔在矜眼睛略微睁大,随即控制不住地低声笑了出来。
元照这才满意,又继续逗他道:“看这被子,有股我闻不惯的味道就算了,触感也不怎样。我想念我之前的抱枕了。”
孔在矜好不容易压下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扬起:“那,还请魔君大人稍等。几日后,保证您能抱到满意的抱枕。”
“准。”元照故作欣慰状。一番胡闹后,终于是没了精神,沉沉地睡去了。
血雾散去,云烟挂了个上弦月。
孔在矜无奈地再摇摇身边的人:“师尊,醒醒。人都来了。”
元照终于睁开了眼,伸个懒腰,朦胧慵懒态十足。
他扫视床下人一圈,发现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低头不语,除了那个涉世未深的龙安。
并未太在意,元照简单地说了一遍在这里留到各位休养好再走的事。
温淮还是有点担心地问:“他们真的不会对江南岸做些什么?”
“不会,江南岸自己就是本源。对他做什么就是对人界本源做什么。他们不会蠢到冒着让人界本源出现不稳的危险做什么的。”元照心道,若是抓走的是孔在矜,可能就得刨开丹田,剜紫电珠了。
温淮突然神色怪异:“所以,他们绑了个大爷回去?”
元照:“也不是,让他睡到要用他的时候就可以了。”
温淮这才“哦”了一声。
苏长老倏地问:“君上,你还信任老夫吗?”
元照下床寻了张椅子坐:“如果长老要害我,岂不是有很多机会?可是我如今还活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