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by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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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拿出来!”
另外几人伸手扯着他,下手特别狠。
常小岁没管, 往旁边避了避, 谁知有人狠狠踹了那小太监那个一脚, 小太监一个扑地,手中一直护着东西便滚到了常小岁身旁。
常小岁瞥了一眼,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最后他和那个小太监一起,拼着性命把另外几个太监揍跑了,随后他咳了一口喉间血,一把抓过那个小太监,举起那枚黑色小珠子恶狠狠问道:“这东西你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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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弛头修好之后没过多久,整个身体就完全被修复了。
魏尹手艺非常好,闻弛自我感觉跟之前真一点不差。
身体被修好了,闻弛心情就好回来了,对魏尹态度也好上许多,天天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不过魏尹也不是能每天带他出去,偶尔也有必须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时候。
于是这天魏尹回来时,便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碎布头,大片床帘被扯了下来,歪歪挂在一旁,下半部分都被撕烂了。
魏尹有些诧异,走近细看,却看到那个小人墩墩从角落里跑出来,兴奋地对他“啊啊啊”地叫。
魏尹低头一看,随后便捂住额头忍不住发笑。
那小人竟然将撕下来床帘绞巴绞巴缠在自己身上,做成了个披肩 围裙古怪装扮。
于是这晚,昏黄而柔和烛光下,闻弛坐在榻几边上,吊在半空小脚无聊地晃悠着。而他身边,魏尹正低头笨拙地用针线将床帘细细缝起来。
做到最后,闻弛忍不住直打呵欠,最后干脆倒头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闻弛掀开不知何时被盖上小被子,从藤盒中跃出,随后便看到了挂在小镜子前那件衣裳。
闻弛将它取下抖了抖,随后在身前比了比。看着自己在镜子中怪模样,闻弛不由笑了。
这就是个简易麻袋装,虽然做得粗糙,但闻弛发现线头处都处理得非常干净。
更新奇是,整套衣裳做成了连体裤样子,倒有些意料外萌。
可衣服却忘记留下让人穿入口子,让套了一半再也拉不上去闻弛哭笑不得。
果然学霸也是需要一个学习过程。
于是晚上魏尹回来之后又忙改了起来,又是修剪又是缝,手忙脚乱地改到深夜。
只是最后当闻弛终于好不容易穿上了那身衣裳后,看到这小人站在镜子前得意地晃悠着身子左右照看臭美样子,魏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笑意。
第二日忙完公事之后,他鲜见地去了趟针工局,拿回不少图样。
回到院子,迈入屋子时,他心中还盘算着再给小人做几身衣裳。就算不能成柜地准备,起码得足够换洗。
谁知他一走进屋子,便看到小人正鬼鬼祟祟攀在窗户上。听到他回来,小东西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两个小爪子藏在身后,明显有事情瞒着他。
魏尹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心中火热渐渐熄下。
他转过身,将图样放在书桌上,便又低头处理起公事来。
三月三踏青日,许多高门大户都会带着家中子女,出城去曲商江上游玩踏青。
在这一日,少男少女们可以大胆地互赠花草以示好感,也是一年中唯一能够放开胆子玩耍时候。
今日,陛下也带着宓妃和小主子出城去了。
据说早在前些时日,陛下已经吩咐人在曲商江边种了一整片幽兰花。
此时,沈后已废,封新后旨意虽还未明下,可大家皆知,一旦陛下出征归来,便是宓妃登顶后位时候。
更古怪事,沈后是沈太后侄女,可对于无端废后一事,太后竟也不置一词,沈家更是没有吭声。
于是朝堂上虽也有人提出质疑,大势尤定。
再加上看似唯一能够与之对抗小主子,对宓妃也甚是维护。
以至于在如今这宫中,早已没人能够阻挡她。
对于皇帝只带着宓妃出宫,自然也无人敢说什么。
魏尹这日本来也是要跟着去,只是半路被事情耽误了,忙完以后见陛下身边也有其他人跟着,便回了宫里。
一路上,他独自一人走着,不时还能看到远处小宫女们手上拿着花花草草嬉闹着,甚至还有小太监们凑上去。
宫中寂寞,这样事也时有发生。
只是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寂寞中互相舔舐又有何意义。
没有人能够真正陪着另一个人走到最后。
魏尹收回视线,换了条路径自回了院子。
走进院子,他便看到了那个穿着他亲手做衣衫小人偶,趴在窗台边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见他进来,小人立马站起来巴巴看着他,手上东西一个劲往后藏,脸上挖墙挖出来尘土却不晓得擦一擦。
魏尹垂下双眸,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他这屋子里真正能关住它并不是墙,挖塌了也没用。
这么想着,他脚步却是一转,抬脚去了东厢。
直到晚上将手上公文处理完,魏尹听着院外传来丝竹钟鸣热闹声,却觉得小院中格外寂静。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回了正房。
那里,他设定好烛火已经自动亮起,显得整个房间暖融融。走进屋内,烛光照到他身上,也让他心情好上了些。
他下意识侧头,想看看那小人在哪里。
却见对方不知何时攀到了烛台上,正站在明亮烛火下等着他。
魏尹下意识地上前,想将小人取下来——那地方对它来说太危险了。
可正当他伸出手,对方却轻轻“哈”了一声,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东西,递到了他眼前。
看清那东西模样,魏尹便愣住了。
那是一小把嫩草。
这东西在外面随处可见,可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呐~”
见他始终没有接过来,小人还原地蹦跳了一下,焦急地催促着。
确定这东西确实是给自己,魏尹才终于接过。
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小得可怜草,又看着小人半个身子藏回烛台后羞涩模样,魏尹又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明白了对方意思,也明白了这些日子来对方在窗台上究竟捣鼓些什么。
这一刻,院子外面丝竹声好像忽然都消失了,唯有屋内这烛火,却越燃越旺,映照着魏尹手中那把嫩草,都好似有了能够将人烫伤温度——
这晚,魏尹将小人藏在窗台上土都收集了起来——那是之前小人挖来种植不知被什么东西带进来草种。
随后他将土都放入了一个被珍藏起来破旧砚台上,又重新将草种了回去。
做完这些,看着半个身子藏在藤盒里偷偷瞧着他小人,魏尹终是垂下双眸露出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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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魏尹百忙之中抽出了一天时间,带着闻弛出宫来了个一日游,算是补偿他三月三那日对它冷落。
那日他做了许多安排,带闻弛几乎游遍了京城京郊所有有名景点,看完日落之后,甚至还去了不年不节不知为何举办花灯节。
灯火辉煌下,闻弛被小心放在精致兔子花灯背上。
那花灯里面不知有什么机关,竟然可以自动跑起来,闻弛只要把住兔子两个耳朵,就能控制方向。
于是闻弛像个三四岁孩子似,驾着兔子花灯在人群中穿梭着,几乎眼馋哭了身旁所有小孩子们。
看着那些咬着手指巴巴地看着他小孩子们,感受着人群中人们脸上幸福与满足,闻弛似乎也被感染了,玩心大起,哈哈大笑着驾着花灯到处乱窜。
可忙坏了前后围着护卫们,生怕他被人踩踏。
这一晚,直到深夜,玩累了闻弛才心满意足地窝在魏尹手心被带回去。
而第二天魏尹忙完手头公事回到屋子,便收到了闻弛新礼物——两个非常简单布娃娃,脑袋是团起来一个布球,一张帕子裹住那布球扎牢,剩下垂下来部分变成了娃娃身体。
只是其中一个娃娃,被闻弛在脑袋上画了一个与魏尹日常佩戴相似黑色头冠,而另一个娃娃身上上却有一双不起眼黑色小爪子,爪子上还画了个十分潦草长耳朵兔子。
最重要是,被做成娃娃身体帕子,帕角被人特意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看着好像是两个手牵手人。
看着那双娃娃,魏尹想起前一日在街上看到,那成双成对泥土捏彩色人偶。
那会儿他便忍不住驻足了一会儿,才被尖叫着小人偶唤走——
想起那时情景,魏尹捏着手头布娃娃,再次看向就站在窗台边上歪着头看着他小人偶,不知为何却觉得那其实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玩偶,而是个能熟练玩弄人心人。
这么想着,他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前,随后缓缓朝那人偶伸出了手。
接着他便看到那只他亲手做出来小爪子,就那么轻易地搭在了他食指上。
指尖带来尖锐触感,却像是温柔地扎在他心上,令他酸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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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弛亲手将那对布娃娃挂在了魏尹腰上,从那以后魏尹便一直没有摘下来过,即便是换腰带,也一定会重新戴上。
他在之后日子里,养成了时不时垂手摸摸那对娃娃习惯。若是偶尔没摸准,便会立马低头去瞧,直到看到那对娃娃好好地待在那里,他才能重新回神做事。
可是有些时候,你越在意一些事情,便会越容易出问题。
就像你越在意一个人,就越容易失去他。
这日,魏尹将公事处理完,一个人独坐在司礼监公房里,低头笨拙地摆弄着针线,盘算着私下里给屋里那小人再做点好看衣裳,到时好给它个惊喜。
而这时,闻弛却抓住时机,带着阿念从魏尹腰上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26章
带着阿念一起逃离闻弛, 心中对魏尹默默说了声抱歉。
他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能够让魏尹将他两个替身带出来。
在为自己亲手做巫蛊娃娃附灵,又将自己做成狗皇帝替身娃娃之后, 闻弛花了些时间就研究透了附灵真正意义。
虽然他至今还没搞明白“灵”到底是什么,倒是不妨碍他将自己和阿念从巫蛊娃娃身体中脱离出来,重新附在新巫灵之物上。
只是在没有常规阴灵材料前提下,制作新巫灵之物花费了一些时间。
魏尹在修复他身体时候, 依旧相当谨慎,须臾草之类东西压根不让他碰一下。事后也是打扫得非常干净,连个针头线脑都没有。
但是他忘了, 他给了他两枚阴灵珠。
闻弛将阴灵珠磨成粉,放入墨水中,画在了帕子上。所以即便对方将整个娃娃拆开, 也是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只是最后一步将自己和阿念重新附灵上去,闻弛也是练习了很久。
幸好, 终究还是赶在了狗皇帝出征之前成功了。
这次新身体没有之前好用, 但是好在十分轻盈。尤其他还给自己画了双新爪子,爬爬树什么不在话下。
他让阿念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自己往永乾殿方向跑。
从司礼监跑到永乾殿还是有一段路,中间就要路过宫中那个月澜湖。
之前闻弛就很喜欢这个湖, 因为这附近是宫里唯一比较开阔地方,有一个巨大草坪,周围还有各种花房。
最重要是, 这里可以上船游湖。
闻弛最喜欢是那种一人杆小船, 坐在上面摇摇晃晃, 可以采莲藕, 甚至还能直接下手捞鱼。
夏天一个人躺在这样小船上, 游在高高荷叶中遮阳,一手拨着水花,一边喝着杨梅汁,别说有多惬意了。
闻弛小时候外公家里就有这么条小船,夏天记忆力总少不了它。
可惜狗皇帝以前都不让他上这种船,他只能在大船上眼馋地看着。
当时他心里就发誓,以后要是能够回到原来身体,他一定要在这湖中游个够。
可是这次他路过月澜湖,却看到那里水都被抽干了,无数劳工在侍卫看守下在那里填湖。
还有监工在那里喊着:“快点!这湖三天内必须填完,要是拖延了工期,咱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下面工头见状便一个个催得越发用心,其中一人却机灵地取来一颗水灵灵果子,擦干净之后递到监工手中,“大人,这是家中种果子,不值钱就能解解渴,您尝尝!”
这还是春天,场中人却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连监工都不例外。
他接过那果子看了眼,便咬了一口,果然酸甜爽口,随即露出满意神色。
见此,那工头立马笑得殷勤,却小声打探道:“大人,这湖老大了,填了怪可惜,尤其还可能影响到宫中其他活水——”
工头为人谨慎,虽说是按命令填湖,也怕后面出点什么事连累到自己。
“这些你都甭管,自有宫里老师傅们监管着,”监工却不以为意,说着脸上却依旧掩饰不住地露出一丝嘲讽,“宫里小主子要在这里种上大片狄零花,那别说是填湖了,就是要把整个宫给埋了,陛下能不答应?”
后面话闻弛没有再听下去,只在心中轻轻骂了句狗皇帝,往永乾殿跑得更快了。
他现在体型更小,尽力避开人群之后,很快就顺利地抵达了永乾殿。
他算好了这时候乾承帝必然是在永乾殿,果然他还没靠近,便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来声音。
闻弛迅速爬到了一棵树上,低头往下看,随即却皱起了眉头。
常小岁竟然就跪在殿外,他此时一身凌乱,被几个小太监压趴在地上,口中依旧不停喊着,“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