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by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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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尚奎好笑。
“然后——”明阳思索片刻,“然后我们就能脱离那些大太监们的剥削,赚更多的灵液给小主子用!”
“然后再让人想办法烧一次小主子?”尚奎冷笑。
尚奎他们几个之前都是在掖庭司里最底层的人之一。
别人不知道的是,小主子一贯是个爱玩爱闹的脾气,当初还只有常小岁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就经常进出掖庭司给常小岁送吃的。
他们那会儿饿得不行,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便注意上了这么个神出鬼没的小东西,就此做上了拦路打劫的活儿。
想来好笑,那会儿他们追着小主子在整个掖庭司四处乱跑,每日都是鸡飞狗跳的,却也有着现在没有的乐趣。
可是如今,活着已经不是只有吃的就可以的了。
他们都查到了这场大火的蛛丝马迹,可是再往上,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够分量。
“要出去,你就自己出去,”尚奎冷冷道,“我是不会出去的。
“我已经在这里了,只想往上爬。”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大家激情讨论以后的**oss
呃以后应该也不会有**oss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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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对于乾承帝上次的殷勤表现, 闻弛之后也思考了片刻。
乾承帝都说要亲自上手伺候他了,闻弛再傻也觉察出异样了。
他倒是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只觉得狗皇帝真是无愧他花心的名声, 现在对着个残疾人都能想入非非——而大师的手艺也果然是无敌的。
只是这么看来,狗皇帝对宓妃, 也许也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么痴迷。
想来也是,自古就没有那么多只爱美人的皇帝。
更何况如今看着顾凝芷身后的那股力量,在荷度一战中发挥的作用,对狗皇帝的意图闻弛也可想而知了。
果然皇帝的宠爱从来就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就像对顾凝芷, 就像对曾经的他。
不过这些又关现在的他什么事呢?
将这些没有意义的思绪抛开,闻弛将人形身体安置在床上, 一边穿上玉制人偶的外皮坐在床边,对狗皇帝新派来的宫人虎视眈眈。
心中却是盘算着等常小岁取来本体,再弄些灵液先把溃烂的伤口初步治愈一下。
至于恢复原样只能慢慢打算了——人穷志短啊!
就在这时, 常小岁沉着脸从外面回来了。
屋内的其他宫人立马躬身行礼,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闻弛还在感叹,常小岁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可随后看到对方手中捧着的东西,却忽然怔住了。
那是个脏兮兮的铁盒子。
闻弛记得当初自己的特地让人打造的这个盒子, 反复强调的要求就是足够密封,且防腐蚀。
毕竟这个盒子是要迈入土壤中的,潮湿或者腐蚀都会影响到里面小爱的本体。
小爱是他制造出来的人偶中,他自觉最对不起的那个了。
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地在行走, 只有小爱一出生便被他定位为居家管家,只能一直被困在那个小院中。
甚至由于没有人形人体,小爱从来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小爪子跟他撒撒娇。
闻弛一直对此感到有些愧疚, 还计划着过段时间要么再制造个人偶,以后三年一个期限,也别让小爱们一直困在这里,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
闻弛看着常小岁缓缓打开的那个盒子,里面盒壁焦黑,只有一片灰烬,和一个孤零零躺在那里的草人。
“应该是小爱发现了您的本体,将它送入了这个盒子中。”
这情景闻弛自己也能够想象。
小爱的藤爪当初是他挑过的有一定防火能力的。
在高温区,这样的防火能力只能坚持几秒,却也足够它将他的本体送入盒子。
可是紧接着,火焰就会跟随着藤爪迅速窜入,将里面的一切焚毁殆尽。
而小爱最后大概只来得及压断藤爪关上盒盖。
在密闭的空间内,吞噬了小爱本体的火焰由于耗尽氧气不甘心地熄灭了,而小爱拼命护住的东西,也被安然无恙地留在了那里——
想象着那一刻小爱所经历的一切,那永远无法被人听闻的痛苦与哀嚎……
闻弛只觉得自己胸口阵阵发疼,痛得下意识佝偻起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他蜷缩在那里,紧紧咬住自己牙关,玉做的手指却用力掐住自己的臂膀,指尖根根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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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乾承帝在理政殿忙了一半,宫人回禀,碧游宫里的主子拿刀子自残。
他匆忙赶了过去。
一进正殿,他便看到一个半个身体裹着半透明细纱的人靠坐在床边,幽幽望着窗外。
那人唯一露出的眼睛里好像一汪碧潭,当他看着他时,不用说话,乾承帝便感受到了对方的哀伤与悲痛。
“朕已经让人去想办法了,一定能医治好你的。”乾承帝保证道。
可随后他便看到对方垂下眼睛,掩住了眼中的神采,好似要落下泪来。
乾承帝忍不住上前两步,柔声道:“朕还让人去请应连山上的雕刻圣手,不日就能来京。”
当初魏尹花了那么多心思在请圣手上,他也是有过耳闻的,只是当时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现在看了他的身体,他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吗?
可是对方的反应却出乎了乾承帝的意料。
只见那人忽然抬头露出伤感害怕之色,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口中喃喃着“不,我不要,我不要——”
说着,便往床内缩。
他四肢不全,移动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便就要往床外倒来——
乾承帝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却觉怀中的人轻盈无比,却用着几近于无的力道挣扎着,“我不要,求求你,我不想——”
他挣扎哀求着,半边身体盖着的细纱也落了下来,露出了另一半狰狞的脸。
乾承帝低头,看着那脸上透明的泪珠从脸上滑落,在另一半脸的映衬下,竟有些动人心魄的美。
他甚至是下意识地就答应道:“好,好!你不想咱们就不要,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在他的安抚下,怀中人安静下来,却颤抖着手,似想要重新披上细纱。
可是他身上的伤口遍布,盖住了这里便露出了那里,好似永远都遮不完。
乾承帝只能手忙脚乱地帮忙盖住他的伤口,可是塌陷的另一半身体,即便被遮住,缺陷依旧掩盖不住。
沉默地看着被子下空荡荡的身体,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捂住脸崩溃地哭了出来——
乾承帝坐在那里,听着耳旁那呜咽的哭声,那声音好似被主人努力含在嘴中,不敢放出声来。
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之前的某一日,自己正烦躁地处理那些不知所云的奏折,耳边却始终响着一道令人烦躁的类似金属摩擦陶瓷的声音,实在令人想揍人。
那声音不仅难听,还嚣张至极,将下面大臣的说话声都快盖住了。
可殿中谁都不敢吭声。
因为他们的小主子,脾气可大得很,谁敢招惹啊——
“别怕,”乾承帝搂着他,轻声说道,“不要怕,朕会修好你的,一定会。”
许久,闻弛终于哭痛快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对方。
想想自己之前的表现,他有些羞赧,哑着声音道:“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想伤害自己,只是想自己修一修。”
说着,他将脸上重新被乾承帝盖上的细纱微微揭开了一点,指了其中被磨平了一点的部分给对方看,“你看,我想将这里的修平整些。”
乾承帝看了眼,哄着他夸道:“真厉害,能想出这种办法!”
闻弛笑了下,想起自己的伤口还露出,笑起来带动那里,肯定狰狞得可怕,便又赶紧收了笑容遮了遮脸,微微转开了脸。
乾承帝见了,便又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那——会痛吗?”
闻弛转头看着他,却不在意地笑道:“一点点,不怎么痛,就是手总是抖,弄不太好。”
乾承帝看着那笑容,放在袖子下的手下意识捏紧,良久,他才哑着声音道:“朕试试?”
闻弛有些意外地微微抬眼看着他,随后垂下眼眸,就在乾承帝以为自己就要被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了对方低声说了句,“那试试吧。”
之后闻弛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小刀,乾承帝让人拿来了无数灵能灯,将屋子点得灯火通明。
等其他人出去之后,闻弛取下了脸上的纱,面朝乾承帝抬着脸,好一会儿,他有些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乾承帝手上握着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看着眼前那像是小翅膀般由于紧张而颤动着的眉睫,良久,他才伸手动作起来。
整个过程中,乾承帝的手一丝不抖,即便他看到对方疼得呼吸发颤,甚至喉间发出不可自抑的□□。
直到对方实在受不住疼痛,睁开蓄满泪的眼睛伸手抓住他,乾承帝才停下了手。
闻弛痛过那一阵,让人取来镜子看了,发现伤口确实平整了许多,便有些虚弱地朝乾承帝笑了笑,脸上却不带一丝疼痛过后的阴霾。
见此,乾承帝笑笑说道:“这样确实好看多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刀,起身时似乎是坐久了有些踉跄。
看着对方露出的担心神色,乾承帝不在意道:“没事,朕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过来帮你把剩下的修一下。”
说完,他走出了碧游宫正殿。
迈出殿门的刹那,迎面吹来一阵风,乾承帝才惊觉自己背后的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
这日时间闻弛不怎么让常小岁过来,当晚上,他瞧瞧过来看闻弛才知道下午发生过的事。
此时闻弛已经舒舒服服穿上玉制人偶中,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就是要修,您也可以出来后让小的帮您修,何必这样受罪呢?”常小岁心疼道。
闻弛笑笑,并不说话。
他歇了会儿,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跑到床上掀开被子,指着那具身体上已经失去的大半截腿部的伤口说道:“你帮我把这块削下来,融一下放进瓶子里,我有用。”
常小岁露出迟疑神色,“您想做什么?”
闻弛却忽然笑道:“有什么,是比好不容易修复的心爱物品,在成功那刻却被人一下全部毁掉,来得更痛的呢?”
有,那就是自己费尽心血、亲手修复的东西。
他要让他对这具身体产生感情,他要让修复成为两人共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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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之后的日子, 乾承帝几乎每日都去碧游宫。
等到闻弛脸上的伤口被整平之后,闻弛拿了一小瓶不知名的药液给他。
乾承帝接过,疑惑看向他。
“将这涂抹在伤口上, 等干了之后就能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膜。一层层膜叠起来, 便是血肉了。”
乾承帝有些惊喜, “如果这东西足够多, 是不是就能修复你的身体?”
闻弛笑笑, 回得却十分残忍,“没有了。”
闻弛一直没有告诉乾承帝他身体材料的来源, 虽然他知道以对方现在的状态,一旦知道肯定会全力修复他,那么原材料的问题会立马解决。
可是这便会暴露掖庭司与他的关系,顾凝芷这个人已经有些疯了,乾承帝又不值得信任,他不愿意冒险。
为此他甚至不许常小岁经常过来, 只当做两人是普通朋友。
他宁愿再花三五年时间造一个身体, 也不想再多一个小爱。
将那液体涂抹在脸上, 这听起来比之前削平伤口可轻松多了。
之前因为那如削肉般的疼痛, 乾承帝每一次结束之后都身心疲惫,那种甚至一度有了逃避的心理。
于是他还以为折磨就要结束了。
谁知他拿起软毛刷一刷, 闻弛便抖了一抖。
他还以为只是巧合。
可是随后在他唰唰唰刷了三四下之后,闻弛一下子笑倒在了床上, “太、太痒了——”
乾承帝一脸懵, 可是看着闻弛的脸上少见的笑容, 也下意识笑出来。
笑完,他才问道:“很痒吗?我让人换种刷子来。”
可是换成什么材料,就算是最柔软的千丝云锦, 在闻弛脸上轻轻一擦,便也能让他痒得倒仰。
到最后他甚至含着眼泪,脸上还带着还未退却的笑意,有些求饶地道:“你再重一点,太轻了更痒。”
然而无论乾承帝用什么材料,多大力,一碰到他,闻弛依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