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by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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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瞬间失去了那人的身影,乾承帝不顾身后人的阻拦,一下子冲进火中。
将人从火场中救出来时,乾承帝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却见那长长的不知费了怀中人多少心血的画纸上,画满了他们曾经的过往——
有两人的那可笑的初识,他还拿着毛笔逗他。
有他做了自己的手,高兴地拿来夜明珠送他。
也有他低头为他画衣服做木桥的画面。
原来他是想在今天与他相认的,原来他其实也是原谅过他的。
而这一场火,却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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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无数次,真的尽力了。。。
就是顾凝芷的那场舞,没啥内容,大家意会吧。。。orz
后面加的--是为了补足删掉的字数,不然无法修改
但是这些不会增加大家的jj币的哦
第41章
这日事情虽发生在凌晨, 可却依旧有无数人在不久后便都知道了——碧游宫走水,陛下亲自抱着将人接入了永乾殿——就在宓妃生辰当晚。
一时间,宓妃那大费周章的生辰宴, 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尤其那一曲幽姬舞,即便宓妃不想让人知道, 那宴会上伺候的,奏曲的, 还有皇帝身边的——
都说宓妃使劲浑身解数,当着那么多太监的面不着寸缕邀宠, 依旧没能留下陛下。
陛下为了安抚她,只能勉强多待了会儿,却始终任她那么光着, 连件衣裳都不曾为她披上。
让多少服侍的人看了笑话。
过后陛下却又像是火烧屁股般火急火燎地直奔碧游宫。
可就那么凑巧,陛下一步入碧游宫,碧游宫就走水了。
有人亲眼看到陛下将那人从碧游宫里抱出来, 一路不假他人之手。
那人从头到尾裹得一丝不露, 好像生怕被人看丢了似的。
更甚者,御辇龙帘飘荡间,有不懂事的信誓旦旦发誓说,看到陛下将那人安置在龙辇的榻上,自个儿却屈膝跪在那里, 抓着那人哀哀祈求着什么。
听到这话的, 年轻的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年纪大些资历老些的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让那些人闭嘴不许胡说。
可等到那最得宠的小徒弟问起,“师父,这是假的吗?”
那些老人却瞪着眼小声说道:“那房里的事, 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可也值得拿出来说道?”
陛下不要面子的吗?
真是一群不懂事又没见过世面的。
如此,宫里的甚至是宫外的人,对于宓妃与那神秘美人之间争斗的胜负,都是心照不宣了。
——一个被弃若敝履,光光的摆在那儿随人瞧的;另一个却是被捧在掌心,旁人都不可多看一眼的,晚些回去了竟还能用火烧碧游宫如此恶劣的法子泻火,竟还能让陛下跪着请罪的。
这样极端的盛宠,可谓闻所未闻。
可这样,便又衬得前一日还丢了体面与舞姬争宠的宓妃愈发可怜了。
而闻弛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顾凝芷。
他到了永乾殿就不再与乾承帝说一个字,而脸上新刷的凝膏却又有了融化的迹象。
这凝膏不能受热,却也不能受冻,尤其新刷的时候十分娇贵。
看着闻弛右半边脸出现的丝丝裂纹,乾承帝心疼极了。
这段时日修补这张脸修补出了经验,他知道这时候必须要再重新刷一层上去,才能够修补这些裂纹。如果任它发展,很可能会伤及里层。
他让人拿来药液,要给闻弛刷药。
闻弛却坐在那里,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刷子瞬间掉落在地,更有几滴药液溅到了乾承帝脸上。
连一旁伺候的常明都唬了一跳,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乾承帝却恍若未觉,唤人重新换了刷子过来,捏在手中说道:“你就是气朕,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置气。你之前不是说,等脸修好了,还想去瞧瞧阴氏的人长什么样吗?”
直到这时闻弛才冷笑一声,却道:“这是自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真以为非你不可吧?”
于是常明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被招进来的一个小宫人巍巍颤颤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着刷子在闻弛脸上一遍又一遍地刷着药液。
闻弛就算再生气,也没忘记将“痒”演到底。
实际就他这个身体,又哪里会有痒的感觉呢?无非都是装的而已。
有时候闻弛都不得不感叹,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
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久,他的演技也是一日千里。
就这样,闻弛一边板着脸,一边却随着小宫人的动作,松弛自己的神色,还慢慢往后躲。
演到入戏时,闻弛边躲边还不由笑了出来,完好的左脸眼睛弯弯又晶亮地看着眼前人,配上那温柔至极的笑意,很是有些深情款款的意思。
看得常明的双眼不住地来回觑着乾承帝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被殃及了。
而这时,龙榻上的人似乎实在受不了,眼睛湿漉漉地有些求饶般地伸手抓向那小太监的手。
眼看着那纤细的手指要碰上小太的手腕时,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那只手整个抓在了手中。
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常明瞪了杵在那儿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溜出去了。
常明见龙榻上纠缠着的两人不是回事儿,也赶紧带人跑了。
闻弛抬眼看了眼乾承帝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撇过头去不再挣扎。
好一会儿,乾承帝才收敛了怒容,笑道:“你一贯就知道如何激怒朕,以前是魏尹,现在还可以是别的任何人。”
闻弛倚靠在靠垫上,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不然呢?无非就是些伺候人的活,换谁做还不行了?你难道就以为自己比别人更特别、做得比别人更好吗?”
闻弛知道乾承帝想说的是他耍手段的事,可他偏偏将话往两人关系上绕。
乾承帝这个人,性子独,又霸道,还自命不凡不肯认输。就是做伺候宠物的事,他都要认个天下第一。
这时对方话里带上魏尹,还将他与“别的任何人”相提并论就能看出来,可见这三年里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没过去呢。
闻弛就偏偏拿他跟“别人”去比,将他的自尊心狠狠往地上踩。
乾承帝被闻弛两句话说得一下子又没了笑,他眼睛充血地看着闻弛,却还是不愿发火,只能憋着气坐下来,好声好气道:“朕知道是朕没有做好,不曾将你护好,还一再失信于你。”
闻弛不想与对方在“保护他”这件事上多纠缠,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他只是冷冷看着乾承帝,手上用力,想要抽回手。
可乾承帝却不放,牢牢握住他的手,还将手心紧紧贴着他的,他看着闻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朕也未曾把你当做无物,朕确以诚心待你。”
他这一句话,让闻弛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草垛里的那晚,随后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听一个人说话,不如看一个人做事。
乾承帝确实说过很多伤他的话,可如今回来对方的态度其实很能表明一些事情。
现在他扪心自问,其实没有多恨乾承帝,甚至谈不上恨。
他只是把对方当做了一个意外中发现的似乎是个对他不错的朋友,他也愿意捧着自己的真心去相交。
对方伤了他的心,两人无非成为陌路,跟背叛啊恨的没有多大干系,也没有谁欠谁什么——他们两个早就扯平了,互不相欠。
可皇宫就像个漩涡,拉着他不断地往里深陷,想逃也逃不开。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中明白,有些地方真心一文不值。
他之前确实捧着真心,可现在那心却不在这里了。
这回来,他不是来找真心的,他是来找顾凝芷要债的。
“陛下诚心珍贵,小人消受不起。”
最终,闻弛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对于乾承帝来说,这辈子除了前些年受的苦之外,之后便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一次次将他的自尊往泥地里碾。
他就是很疼,哪儿哪儿都疼,连呼吸都不畅了。
就像那天看到那颗被丢出来的阴灵珠,就像那天看到常明将那个假的人偶接到自己面前时一样——
他有些疼得受不了,便松了手,走出了门。
他在殿门外站了会儿,常明有些担心地过来轻声问道:“陛下?”
“让人进去伺候。”
“是。”
常明将那不情不愿被抓来的小太监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识趣地灰溜溜又跑进去了。
听着屋子里又出现了声响,常明觑了觑乾承帝的神色,忽然说道:“费阁老说是有要事要上奏呢,魏大大还在忙别的事,陛下——您要去理政殿吗?”
“走吧。”
乾承帝带着人走出殿门,外面的飘雪纷纷洒洒,飘落到他的眉睫上,被他脸上的热气哄得化成了小液滴,却依旧粘在上面不肯落下,看起来倒像是点点晶莹泪珠。
一行人在飘雪中走了一半,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陛下?”常明不解地问道,却发现对方正抬头看向外面。
常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晨光下,红色灯笼一盏盏挂在那里,显得喜庆又热烈。
可是常明不知为何,却想到了昨晚那场火。
有些东西越是热烈奔放,就越容易摧折。
“走吧。”
乾承帝收回目光,再次抬起步子迈出了永乾殿。
这日,乾承帝去了理政殿并没有理会上奏的大臣,将人打发回去之后便让人拿来了昨日便命人备下的竹条。
他回忆着上次看到过的那张图纸,凭着记忆画出来之后略加完善,随后开始制作走马灯的框架。
那竹条打磨得细致,可耐不住时间紧急还没有具体尺寸,所以到了乾承帝手中依旧需要重新劈开切割打磨。
竹子这东西韧性足,易伤人。
乾承帝除了手上一些握剑留下的茧之外,其他处的皮肤都不算老,便被那竹条割了不少伤口。
那伤口有些拉得又深又长,让竹条上都浸染上了血色。
可乾承帝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这款走马灯结构复杂,乾承帝不吃不喝做到晚上,才将将完成主干部分。
接着便是画图。
提笔之前,乾承帝是有过茫然的,不知道该画什么。
可是一落笔,似乎笔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种种过往好似就发生在昨日,很快被一一呈现了出来。
乾承帝只画了那些高兴的时——有那小人偷偷往□□藏八字的,有他任性地坐在玉玺上生气,也有在理政殿里追鸡撵狗的——他画着画着,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可是越画到后面,他的速度便越慢,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看,花灯——”
“朕这次元宵带你去可好?”
“咔咔,拉钩~”小小的爪子朝他伸过来。
“哈哈拉钩——”
这一夜,理政殿内的灯火与不曾灭过,一直点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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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闻弛这日晚上让小太监修完右脸, 正打算歇下,恍惚便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亮着。
他撑起身体抬眼望去,发现窗户是关着的, 但是外面的光亮却与寻常不同。
他起身穿衣,让人将他移到床对面的榻上,自己伸手将窗户推开了。
外面依旧雪花漫天,可是在这黑暗中的白色世界中, 却点亮了一排排宫灯,其中便有不少走马灯。
那走马灯显见地是出自内宫之手, 做得极为精致,上面雕满了花纹, 而灯笼之上更是画着些逗趣的图,随着走马灯的转动, 那些图便连成了一个个有趣又好玩的小故事。
此时的永乾殿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平时不许随意进人的永乾殿外, 一些年纪小的宫人们一边挂着灯笼, 一边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着。
另有一些则站在大门外好奇地往里瞧, 看里面素手而立的侍卫们并没有赶人,才知晓今日的永乾殿是真的能进,便也大着胆子进来了。
很快, 平日寂静无声的永乾殿变得甚至比花灯节的街上还热闹了。
那些宫灯里也不全是走马灯, 另有些琉璃的、金银打造的、甚至点缀珠宝的, 远比那走马灯更吸引人。
小宫人们便都三三两两携手站在门廊下抬眼痴痴地看着这些天底下最精贵的灯笼们, 有些则兴奋地围拢在灯谜灯笼前, 等着猜中了好拿奖品。
只有闻弛,怔怔看着那些走马灯——太多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上面的很多事情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剪破过乾承帝的龙袍, 就为了摘下那上面的珠子——他当时大约是想试试那与阴灵珠是否有相同的功效。
他也忘记了自己原来虽然没有打碎过玉玺,却是真的不小心将它划花过。
原来当初他又发傻说过要天上的月亮,而乾承帝真的去试了——虽然各种方法都失败了——而闻弛自己却说过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