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by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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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偶大眼瞪小眼了会儿,闻弛实在有些料不准现在的情况,于是好一会儿,他才含糊说道:“不用。”
随即,他便靠着盒盖盘腿坐了下来。
常小岁又是被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心想不愧是陛下心爱之物,竟真像是个活的一样。
于是他更不敢怠慢,竟真把闻弛当作了一个人来伺候。
他看闻弛朝外坐了下来,虽看不清表情,但他猜测对方应该是在看屋子里的人与事。
于是他赶紧乖觉地介绍起来:“今儿个陛下开了内库,搬来了好些珍贵物事。有那比纸还透亮的烟湖纱,御用监拿来的紫檀、象牙等诸玩器,还有内官监送来的各式珍奇花木。”
闻弛听着那小太监的话,发现这里确实多了些花木盆栽和器具,连窗户纸和种种帘帐都换了鲜嫩的颜色。
打量着那些东西的颜色,闻弛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古怪。
可是感觉比他更古怪的还大有人在。
针工局今日接到了理政殿传来的话,拿着手中的尺寸,针工局的掌印梁无太监竟一时有些好笑:“这都怎么了?陛下也养上猫了?”
他手底下的人小太监梁吉立马恭敬回道:“据说永乾殿偏殿新住上了一位美人,陛下都不舍得带出来让人瞧。”
梁无挑眉,“这不也该是给那位美人做衣裳吗?怎么拿来个这样的尺寸?再说永乾殿是陛下寝殿,怎么会有美人住进去?太后能饶了她?”
梁吉笑道:“这不是太后不在嘛?至于尺寸——听说那美人神秘得紧,进出都有帷帐,想来总有些——”
梁吉话没说下去,却是朝梁无挤眉弄眼,脸上神色逐渐猥琐起来。
梁无随即“哦~”了一声脸上露出相似的神色,却也不知道领会了个啥,只说道:“那估计是那位美人自己养了什么小东西了,你安排下去,用心点。”
“那咱们要再进些什么吗?”
梁无想了想,摇了摇头,“这谁知道能承宠多久,指不定明儿个就悄无声息地没了,实不必急着费银钱。”
随后转眼,他就给熏芳宫递了消息。
只不知,没过多久,他就会为这个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熏芳宫的舒贵妃当然收到的消息不比梁无少,可她却不像那些宫人们那么淡定。
“陛下许久不曾过来了,”舒贵妃忍下钻心妒意,却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缓缓说道,“必是那位妹妹将陛下服侍得极为舒心。”
她身旁得力的女官却柔声劝解道:“陛下本就不爱流连于内宫之中,可如今内宫之中,皇后娘娘之下,便只有娘娘您地位最高,可见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听了这话,舒贵妃忍不住微微舒展了眉头,可随即她的脸色又淡了下去。
她自己知道自己这位置是怎么来的,心中没有一天是不忐忑的。
如今陛下将人放进了永乾殿里,若真是个得宠的,那整个宫中,可就都要变天了——
这么想这,舒贵妃咬咬牙,说道:“你让人传话给我父亲,这次庆典后的宫宴,让他将我那好妹妹安排进去。”
女官闻言便是一怔。
舒贵妃口中的那位好妹妹,是她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重点是姿容绝色,前些年被她父亲秘密送去学西番的幽姬舞。
所谓幽姬舞,据说是古代一位倾国妖姬的绝世艳舞,一支舞迷得帝王晕头转向,几乎为她灭国,却又能一支舞让敌国将领投降,搅得天下民不聊生。
舒贵妃不知真假,却是知道这必是一种能够迷惑人神智的东西。虽说风险极大,可在这宫中若是真的能够靠着这手段获得一儿半女,那他们舒家可就一步登天了。
之前舒贵妃的父亲宣博侯想将这个私生女送进宫,替她邀宠,舒贵妃一直不松口。
只是今日,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女官此时依旧有迟疑之色,“娘娘——”
舒贵妃却笑了,“她不是一直怪我断了她的天路吗?我现这就重新给她搭上这登天梯。”
说着,舒贵妃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她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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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乾承帝举行完春日开耕庆典,晚上便是皇后主持的宫宴。
乾承帝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上座,心中想的却是白日早些时候收到的那些小衣裳。想到这些,他的手指就不由动了动,随后便觉眼前的宫宴实在乏味至极。
就在这时,宴会也达到了**,一群身着素色衣裙的舞姬缓缓一步步迈了进来——
走至殿中,那群舞姬围成半圈站定,其中一位舞姬身着黑色素袍,身上无一丝装饰,衣领交至脖子下,将身上所有的皮肤都遮掩起来,只露出了厚实裙摆下的一对玉足。
她微微抬起一只脚,垂眸站定。
乐声一起,她的双眼往旁边一瞥,一足轻轻一颠,抬起的那只脚斜斜滑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在半空中,亮眼得像是会发光。
上座的乾承帝略坐直了身体,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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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乾承帝有好几天没有来玩闻弛了。
虽然把这个动词用在自己身上感觉颇为古怪,但是闻弛再迟钝,还是能够感受到身边其他人的焦虑。
大家都有点惊讶于闻弛这么快失宠,而闻弛却压根不觉得自己失宠了。
他的手办都是摆在书架上细细把玩很久的,就算一时忙得没时间欣赏,闲下来却还是会抱着舍不得放手。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地听着常小岁的叨逼叨,也让他现在对现世大背景还有了基本认知。
比如乾承帝的老爸武英帝也是年纪轻轻继承皇位,随后大展宏图东征西讨,可惜三十来岁就上天去了。
武英帝在世时,十分信重道家,还在宫中养了个国师,导致民间道观林立,道士横行。
当时先帝还立了鸿阳卫,收罗民间能人异士。
便也是借着这股力量,先帝一举攻克了西边萨蒙国、琼洲和单嵇,终是在分裂了百年后,实现了大统一。
可是天下有正便有邪,道教有阴阳之力,便有人用无阴无阳的阴虚之力。
道教大行其道的后果是,道教大肆打压其他势力,而后两股力量激烈对抗,便有了康泰二十四年的“阴阳之乱”。
而武英帝便薨于康泰二十五年。
谁也说不清这位大帝的逝去,是否与那场“阴阳之乱”有关,好在英年早逝之前,他给他们留下了乾承帝。
武英帝是个花心大萝卜,播种无数,却只有乾承帝一棵独苗。
乾承帝文治武功更胜他老爹,在他老爹的基础上,将疆土往北边和西边扩张了千里不止。
不过乾承帝的花心程度与他老爹相比也不遑多让。
宫里每年美人进来无数,西边那些小国更是天天送这个公主那个皇女的来。
闻弛正听得津津有味,常小岁却开始变身祥林嫂了。
“主子,昨日宫里又新进来一位美人,腰若扶柳,跳得一曲好舞。陛下第一眼见她,便将她封了宛嫔,还为她发落了娴妃!”
“主子,陛下赐了那美人许多金银首饰书画等物,还赐住祥福宫,离陛下的寝宫可只有一宫之遥啊!”
“主子,据说今日陛下去了祥福宫,御膳房的佳肴流水般地送进去呢!”
常小岁期期艾艾说完,又幽幽看着闻弛。
闻弛看着只觉哭笑不得。
他觉得自己和这宫里其他的女人,其实压根没有冲突。
女朋友和手办,成年人那自然是两个都要的啊!
相较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杞人忧天,闻弛更在意一些其他事情。
这么想着,他从身后的荷包里翻出一条干草,对常小岁比了比。
常小岁立马明白过来,靠近小声说道:“小的去打听过了,用来制作您这样的——那草也不是普通的草。据说是一种叫须臾的草,用阴火烘干才能用。”
随后他又退后一步,一脸为难地看着闻弛。
闻弛明白了。
本来皇宫这种地方估计对于巫蛊这种事情就挺忌讳,常小岁这种皇帝近身伺候的,又哪里敢碰这种东西。
闻弛想了想,这种事情还是得找那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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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舒贵妃就收到消息——“永乾殿的美人正派人去祥福宫请陛下!”
舒贵妃勾了勾唇角,看着来递消息的人,“让他进去。”
来人一愣,“——娘娘?”
“只让他一个人进去——”舒贵妃脸上笑容更盛,“你再趁时将消息递给宛嫔。”
来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舒贵妃的用意。
这是削了永乾殿美人一刀,再让她们两个自己去打。
而此时,被人拦在祥福宫外的常小岁却是一脸为难。
要不是事情紧急,他真不会选在这时候来找陛下。
“好哥哥们,您们就发发好心让我进去吧!我这也没什么能碍到宛嫔娘娘的啊!”常小岁带着人弓着腰向门口阻拦的太监们哀求道。
那些太监也不想得罪常小岁,只能无奈说道:“常爷爷,咱们也是尽忠职守,您别为难我们。再说这是宛嫔娘娘的宫里,哪儿能让您带着这乌泱泱一片人进去呢?”
事情紧急,常小岁又想到自己师父常安也在里面,便咬咬牙答应了。
祥福宫内,宛嫔刚刚舞完一曲,看着眼前男人眼中的火热,她却浑身香汗地出来了。
她知道只有等待,才能让这种火热保持得更持久。
只是沐浴更衣时,她便听了小太监递进来的消息。
那时,常小岁已经进了前殿了。
她将人打发,转身一脸阴沉地对身后的女官说道:“别让他进来。”
女官露出难色,“那常小岁是常安的人,他硬是要闯,咱们的人不好拦。”
宛嫔凤眸一凝,原本沉静的脸上刹时露出厉色来,“他要闯,就让他去阴曹地府闯去!绝不能让他误了我的大事!”
女官闻言一凛,随即咬牙领命下去。
想到自己在府中过的那些忍辱负重的日子,宛嫔脸色变阴沉下来。
她从小姿色过人,父亲又着意培养,本是三年前便能入宫的。可惜当年嫡母做了手脚,让她错失了机会。
如今她等了三年的机会终于来临,她决不允许任何绊脚石的存在!
宛嫔随即收敛了神色,思忖片刻,进了主殿却也不行礼,赤足径自走到乾承帝面前。
乾承帝也不在意,半躺在宽大的矮榻上,略微朝她抬起手。
宛嫔不再矜持,软下身段便干脆依偎到对方怀中,随后便主动将红唇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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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福宫外殿,常小岁跟着人走着走着,便觉出了些不对劲。
前些年,他还跟他的师父来过这,清楚去主殿的路绝不是这样的。
他脸色随即一变,正想找机会溜走,谁知身边忽然冒出一群人,朝他扑了过来!
常小岁奋力挣扎,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来人不仅将他控制住,竟还有人去抢夺他手中的盒子。
常小岁见那人动作粗鲁,想到盒中如今的情景,他拼命想要护住那盒子,口中大喊:“陛下——”
领头的人见状,赶忙道:“将他的嘴捂住!”
又以为那盒子与永乾殿美人邀宠有关,她又立马下令道:“将那盒子拿去烧了!”
闻言,被帕子捂住嘴常小岁几乎肝胆俱裂!
原来那人偶今日下午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挠了下,等他发现时,那人偶身上的草绳早已断裂松散,眼看着就要散架。
若是再受些折腾,人偶整个儿都散了,那恐怕这世上将再无他常小岁!
再顾不得什么,常小岁像头困兽似的奋力挣扎。
可终究人小力气不足,常小岁根本护不住盒子,就在众人乱作一团时,那盒子竟然从众人手中滑落,一下子摔成了两半!
里面那破败的偶人也跌在地上,又狠狠震了震。
常小岁见状,看着那几乎整个快要散架的人偶,和身旁纷至沓来马上就要踩到人偶的脚。
他的求生欲让他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巨力,一下子挣脱了束缚,冲过去趴在地上牢牢挡在人偶身上,随后便倏地发出绝望的惊天怒吼:
“陛下——盒子碎了!!!”
第7章
乾承帝依稀听到那喊声时,手已经解开了宛嫔的腰带。
只是闻声,他手上的动作便是一滞,随即转头朝外看去。
宛嫔此时已经脸颊绯红娇喘吐气,身体如水蛇般缠在乾承帝身上,声音都带上了魅色,“陛下——”
宛嫔在西番学的当然不止是舞蹈。
可是乾承帝却笑着轻拍了拍宛嫔的脸蛋,随**住她的手腕将之从自己胸膛拿下。
他从宛嫔身上起来,径自朝外走去,身上衣袍还不曾拉上,气息却已然变了。
宛嫔独自一人留被在殿内,体内燥热还未平息,脸上却露出阴霾。
她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在这种时刻功亏一篑。
只是想到两人刚刚的缠绵,宛嫔露出含羞笑意,又重新鼓起了斗志。不要紧,陛下是喜欢她的,只要今日能够将陛下留下,她便还有机会!
这么想着,她快速整理身上的衣衫,想了想,竟又将鞋子脱去,便轻快地如一只胡蝶般赤足走了出去。
乾承帝来到主殿时,外面的人已将常小岁带了进来。
常小岁此时灰头土脸,额头磕出了血,身上的衣服全是灰,还有不少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