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by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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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到底是要回熏芳宫,还是去永乾殿,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他妈给我回来!”
随着那女人的声音一起而至的,是一阵春风。它轻轻的拂起了那厚重的窗帘,让乾承帝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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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芳宫中,舒贵妃等到半夜,身旁的宫女实在看不下去,正要劝,外面却跑进来另一个宫女轻声道:“娘娘,陛下宿在凤临宫了。”
闻得此言,舒贵妃直直坐了半夜的背板,却一下子颓然了下来,可口中却依旧不甘地喃喃念叨:“怎么会,明明、明明这一次陛下是真的——”
身旁的大宫女看着舒贵妃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确实,这一日晚上陛下一声招呼没打便来了熏芳宫中,二话没说,就让娘娘进去梳洗。这目的就已经很先鲜明了。
那会儿,常明进来送信时,陛下甚至已经捞着娘娘上了床,这是自从娘娘进宫以来从未有过的荣宠。
可是就那常明一句话,就只因那皇后娘娘在太后那里多待了那一小会儿,便就把陛下给再次勾走了。
便就将她等了多年的机会,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毁掉了!
舒贵妃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明明就差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今晚也把他抢走呢?就把他留给我一个晚上都不行吗——”
一边说着,舒贵妃梳起过后的清丽脸庞上,却有泪珠一颗颗滑落。
而她的眼神却逐渐锋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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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早上起来,闻弛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乾承帝在他面前穿上龙袍。
乾承帝梳洗完毕,离开前转身对闻弛说道:“朕已与裕亲王说过,让他今日过来凤临宫,为你取出本体。”
闻弛看了周围一眼,发现在乾承帝说话时,身旁伺候的宫人都悄无声息,显然这件事他身旁的很多人都是知情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这句身体呢?”
“这具身体已没了生息,你一旦离体,它就会腐烂。”
闻弛怔怔看着乾承帝,“那皇后呢?”
一个帝国的皇后说没就没了,这算怎么回事?
“暴毙。”乾承帝却不在意地说道。
闻弛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也不等乾承帝出门,他便倒头拉开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了。
裕亲王来时,闻弛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正殿中央等着他。
裕亲王依旧规规矩矩跪下行礼。
他起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十分清楚对方是人是鬼,可却有志一同地在脸上挂着殷勤假笑。
“来人,赐座。”闻弛像模像样地说道,随后才转头看下裕亲王,“师父,本工还没有多谢您之前上奏,救了魏尹一命呢!”
裕亲王客气地说道:“这是臣该做的,娘娘无需多礼。”
闻弛点点头,将一旁的人都遣下去之后,却又正色道:“师父,我虽不是您亲自教出来的,但这条命却有半条是您给的,我也还是要在这儿先向您道声谢!”
说着,他站起身来,却是缓缓朝裕亲王拱手下拜。
裕亲王立马起身想要扶,却不敢碰闻弛,只能尴尬地再次拜倒下来。
闻弛却没有他的顾虑,上前两步将裕亲王扶起,才又笑着说道:“当年我不懂事,与宓妃结下仇怨,谁知两人争来斗去,却伤及了身旁许多人。算了,过去的事也不多说了。”
闻弛说着叹了口气,“只是我这个人在这里亲缘薄,身边人对我好的,我个个放在心上,就是一个宫女一个小太监,我也是珍而重之地相待。”
裕亲王却是低头满脸歉意,“臣那徒儿十三四岁才到臣手中,臣不曾将之教导好,养成了其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曾想到会害了那许多人。”
闻弛叹息着摇头:“如今陛下与我报了仇,我心中也将这仇怨放下了。可是留下这许多烂摊子,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闻弛说着,摊了摊手看看自己的身体,却又朝裕亲王露出苦笑来。
郁雎却一脸怔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郁雎其实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坦然。
自从接到乾承帝的这道命令,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心中十分忐忑。
对于闻弛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心中比许多人都要更清楚。
他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人偶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乾承帝贪玩,遇上个新奇玩意儿便有些爱不释手。
可随后乾承帝却用他的行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
眼前的这个人,别看他什么都不是,本体简陋又粗鄙,可他的手段,却几乎能将一个心智清明的皇帝玩弄在鼓掌之中。
那可真真是,他要让陛下高兴,就能让他高兴恨不得能捧上自己的心脏,切成片让与对方食。
他若要让陛下伤心,整个宫中甚至是整个丰朝,都要笼罩在阴云密布中,人人都得遭殃。
让一个以逐鹿天下为目标的霸主,在那高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却为他跳了一个以勾人而闻名的宠姬舞。
这便是写在正史上,都会被当成无稽之谈。
别说他那不成器的徒弟,郁雎心想,就是幽姬再世恐怕也斗不过这人。
更何况此人还有非同反响的治世之才,更不可小觑。
所以那日接到陛下命令之后,郁雎就非常疑惑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这人不满于皇后的身份,亦或是还有其他图谋?
毕竟在他看来,以皇后的身份摄政是最好的途径。凭着乾承帝对他的宠爱,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想要放弃现在的身份?
只是现在,郁雎终于明白,眼前这人压根没打算从皇后身体中出来。
这无非就是他的又一次欲擒故纵而已。
可是这一次之行,他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郁雎一边想着,一边笑眯眯地往宫外走去。
他那徒儿身体中的孤魂,果然是一个能图大事之人。
他明明对自己徒弟恨不得亲手杀之,却又能在事后对她的师傅和颜悦色,甚至态度敬重无比。
郁雎倒不担心对方是在演戏,因为闻弛非常直接地说明了他的意图,“我既想要留在陛下身边,却是不想让他人手中把着我的把柄,可我也不愿在宫中树敌无数,宫外无人驰援。
“师父,您既是我这具身体的师父,现在又与了我这半条命,便也是我闻某人的师父了。
“我在陛下身边,但凡有攻讦您之言,我必为您挡下。而在宫外,我的事却还需师父您多多相助了,毕竟我在阴灵之道上只涉猎一二,还需师父您多多教导。”
说着,闻弛就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拜倒下来,却也让郁雎一直吊着的心略微放下了。
既然对方对他有所图,他就放心了。
至于他是否能够真正相信闻弛,那还另说。
只是两人初步达成了一个合作意向,各取所需,却是皆大欢喜。
乾承帝下朝之后,听闻郁雎上前禀报,说皇后娘娘对于取出本体之事,心中十分恐惧,“臣无力安抚,还请陛下多多前往凤临宫,劝慰一下娘娘!”
听到郁雎那口中所言,乾承帝都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这话要是在别人耳中听着,倒像是郁雎在替阿弛邀宠了。
这才一个上午的功夫,阿弛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就将这老狐狸给收拢在手中了?
不过先不说这两人这件的交易,对于这件事的结果,乾承帝却是无比满意的。
于是郁雎一早上啥也没干,却是捧着厚厚的封赏回去的。
这也越发坚定了他要与闻弛合作的想法了。
第66章
闻弛最终还是决定, 在这具身体中勉强再呆一段时间。
他想让裕亲王想办法让他回到原先的状态,起码能够自如地切换身体。
还可以在偶尔需要的时候再次扮演一下皇后。
裕亲王答应他会在这方面想想办法,虽然他也表示这样的希望是非常渺茫。
另一方面,在之前闻弛的建议下, 乾承帝在民间设立了农术师的职称, 鼓励百姓在农畜生产上进行研究, 并将他们所获得的成果上报官府, 让官府收集整理下发推广。
而这些农术师可以根据其成果的级别, 获得一定册封,甚至能够得到官位虚职。
不用读书就能做官, 这一下子打破了人们长久以来对于做官途径的认知。
不管是实职还是虚职, 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官老爷,那是门第门楣的更换,即便不算这些官职下每年所获有的俸禄, 光是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下子引发了人们对于生产技术研究的热情, 仅仅半年时间便涌现了许多对于农具的改进、种植方式的合理规划、高效化肥的制作、甚至是各种水利农具、印刷技术、天象观测、医学著作等等纷纷被收集了上来。
简直让闻弛都大开眼界。
乾承帝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成果,拿到那些资料之后,他前所未有地重视这件事, 特地在京城建立了一个新的农术司,专门整理这些资料, 将之分门别类规范之外,还要从简到繁地装订成册,验证之后再印刷。
并且他还将推广的职责,放入了地方官员考核的重要指标中。
闻弛甚至还在那些书籍中,看到了类似于多纺锤纺纱机的原始图纸。
看到这个他还是非常惊喜的,想了想,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阻拦下来。
他打算让提交这份资料的当地官员, 自行安排这件事,看看他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模样。
至于丝织工坊那里,掖庭司已经在季城周围建立了三家相同规模的丝坊,齐齐开足马力之后,一年几乎能够生产150万匹丝。
原本这些丝投入市场之后,几乎会击溃整个丰朝的丝织品市场。
但闻弛完全不知道乾承帝用了什么方式,几乎将一半丝绸、布匹吞下,也不知道他运往了哪里。
乾承帝甚至问他们掖庭司买了许多明灵能灯、搅拌机和平衡车,还有大量的灵能液。
其实灵能液这一点,闻弛并不想卖给他太多,实在是掖庭司本身就消耗得很大。
闻弛在鄞川所获得的大部分税收分红,全部投入到了掖庭司的中,用于扩大源植的种植以及灵能液的提取,但依旧感觉不够用。
他也不知道掖庭司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在弄的,简直把钱当饭吃一样在花,而他的新身体现在据说也就弄出个躯干来,脸都还没有。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对于这些大爷他也只能供着呀!
毕竟——现在掖庭司在搞的那些东西,真是一次又有一次地给他惊喜。
比如,乾承帝最近刚刚搞定闻弛,却又被另一件事情所烦恼。
鄞川港口的优惠政策带来了大量的船只,原本丰朝的进口产品主要珠宝和香料,而现在丰朝转变了进口政策,进口产品主要转为了棉麻、粮食、豆类等民生产品。
好处是这些产品的进口大大提高了丰朝百姓的饮食结构和生活水平,可另一方面,这些产品往往也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交通资源。
以至于如今在联通鄞川和京城的运河上,日日都会出现船只堵塞的现象,有时候一条船花上一两个月都抵达不了京城。
而内陆马车运输效率又太低,往往运送1000公里左右,耗费的马粮和马夫伙食就占据了其中粮食重量的一半。
而即便用海运将这些货物运输到其他港口,内陆运输也始终是一个问题。
于是大量物资滞留在鄞川,运输不出去却只能任由它腐烂。
这让乾承帝头痛万分。
更麻烦的是,早在去年便开始铺设的肉猪养殖业,在农术师的经验总结下,新一年根薯丰收之后,养殖产业便迅速新兴起来。
在这些多年累积经验的指导下,这些新兴养殖户们很快便掌握了科学养殖方法。
竟然能够在根薯收获的第一年年底,便有大量的肉猪出栏。
可这却又给养殖户们带来了另一个难题。
市场猪肉供应量太大,猪肉价格骤然下跌。
乾承帝想到了用出口的办法解决这一批库存猪肉、维持住猪肉平稳而略微下降的市场价格。
可是储存和运输却又成为了一个难题。
幸而那会儿猪肉出栏时已到了冬天,大批南方猪肉运往北方储存。
可是北方没有港口,只能通过离北方最近的鄞川入港,又需要通过运河往北方运,这又使得运河的运输问题越发严峻起来。
朝中很快便出了几个解决方案。
第1个便是在北方靠近京城所在之处的三百里外的海岸边上,人工挖掘出一个可以使大量船只停靠的海港。
这个方案在闻弛看来简直可怕。
要知道即便是在现代,这样的穿凿技术依旧需要有大量现代化机械协助才能够完成。
而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不可想象的。
更重要的是,它还需要大量的火药。
而丰朝如今看来,是还没有过火药的踪影的。
另一个暂时性的解决办法是,让海运船只依旧驶向北方,在北方的深海处直接向小货船卸货,由这些小货船携带大量物资送到京城以及北方各大重要城镇进行消耗。
最终乾承帝拍板两个方案齐头并行,并且责令农术司尽快解决猪肉长期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