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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昭雪之后 番外篇——by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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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一早已准备,屈指一弹将阵法散去:“我这不是特来向你赔罪吗?”
  相重镜身子虚弱,动了点灵力就闷咳一声,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到旁边的摇椅上坐下,睨着溯一的视线全是孤傲。
  “怎么赔罪?”
  溯一笑着招来一个小盒子,屈指弹开。
  相重镜本来没什么兴趣,视线懒懒落在那盒子后,眉梢一挑,诧异道:“龙蛋?”
  “正是。”溯一道,“地脉的三毒火已被你用法阵熄灭,我在清扫时发现了卡在地脉岩缝里的龙蛋,你重伤需要好些年才能痊愈,倒不如孵个蛋打发时间?”
  相重镜瞪他一眼:“你才孵蛋!”
  溯一挑眉:“要不要啊?”
  相重镜犹豫半晌,才没好气地一把接过来,眉目间皆是鲜活的傲气:“要啊,我拿来煮着吃。”
  溯一:“……”
  话虽如此,溯一离开后,相重镜还是红着脸,偷偷摸摸将蛋揣在了袖子里,打算孵一孵,看看能孵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沉浸在梦中的相重镜只觉得时光好像从身边飞快流逝,他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漫天柳絮飞过后,面前没了高墙,只剩下一片漆黑中那无数蔓延开来的灯盏。
  那是彻底封死的三毒秘境。
  相重镜眉目间的鲜活傲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伤漠然,他坐在那棵枯树上,衣摆被风吹得翻飞不止。
  整个秘境只有他一人,除了那些咆哮的凶兽外,再无活物。
  相重镜坐在枯枝上漠然看着虚空,好像被囚禁在金丝笼的鸟儿,无法挣脱桎梏。
  无论何时,耳畔、眼前皆只有他一人。
  相重镜喜爱热闹了半辈子,头一回知道原来孤独也能将人一寸寸挫骨扬灰。
  不知过了多少年,耳畔依然是呼啸的风声,宽大的袖子却突然传来一声琉璃破碎的声响,接着袖口轻轻动了动。
  心如死灰的相重镜垂眸看向袖子。
  一颗盯着蛋壳的小脑袋悄悄顶开袖子冒了出来,竖瞳眼巴巴看着相重镜。
  相重镜一愣。
  过了太久,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那袖子里还有一颗没有孵化出来的龙蛋。
  相重镜呆愣地和刚刚出生的小龙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后,小龙“嗷呜”一声,奶声奶气地咆哮道。
  “爹!”
  相重镜:“……”
  陷入梦境的相重镜骤然清醒,猛地张开眼睛狠狠一甩胳膊,将缠在他手腕的顾从絮直直甩飞,砰的一声砸在床柱上。
  相重镜还沉浸在那个噩梦中,怒骂道:“谁是你爹?别乱叫!”
  顾从絮:“……”
  恶龙瘫软成一条,眼睛发晕吐着舌头,赖叽叽从床柱上一寸寸滑了下来。


第47章 灵柳龙息
  相重镜被那句满是奶气的“爹”吓得不轻,坐在榻上撑着额头剧烈喘息,墨发披下,几乎将他单薄的身子整个遮住。
  顾从絮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爬起来化为人形,咬着牙阴恻恻道:“相、重、镜——”
  相重镜脑海一片混沌,喘了半天都没清醒,听到有人说话,立刻迷迷瞪瞪捂住耳朵,唯恐再听到那句震到他天灵盖的“爹”。
  顾从絮舌尖抵着上颚,扶着摔疼的脑袋爬起来,沉着脸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相重镜,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只是他左等右等,非但没等到说法,反而眼睁睁看着相重镜闭着眼睛往后一倒,竟然再次往被子里缩,看起来似乎又要睡觉。
  顾从絮:“……”
  顾从絮咬牙切齿地坐在床沿,瞪着相重镜,道:“别睡了,你都睡了两日了!”
  相重镜小声嘟囔一句什么,翻了个身背对着顾从絮继续睡。
  顾从絮眉头越皱越紧,见相重镜将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去了,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冷笑一声,将手指放在了被沿。
  相重镜迷迷糊糊,根本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满脑子都是凌乱的记忆,最后定格在顶着蛋壳的小龙脑袋上。
  他好像醉酒似的,脑子一点不会转,甚至还有些害怕地想:“那龙崽子是我生的吗?”
  要不然为什么一条龙要唤他爹?
  这个认知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相剑尊吓得腰都软了,浑身都在哆嗦。
  就在他努力清醒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相重镜迷茫地伸出手将腰间的被子撑出一个小鼓包。
  视线微微一瞥,便和一个搭在他侧腰线上的小龙脑袋对上了视线。
  相重镜一愣。
  顾从絮还以为他在逃避:“别以为躲起来就行了,出来,我们算算账。”
  相重镜神色呆滞,连瞳孔都是涣散无神的。
  顾从絮拧眉:“你不会忘记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吧……”
  话音刚落,相重镜猛地回神,惨叫一声,一把拽住顾从絮的脑袋,掀开被子扔了出去。
  顾从絮再次撞到床柱上,同样的位置缓缓滑下来。
  顾从絮:“……”
  看、看来是没忘记。
  好在真龙皮糙肉厚,没被撞出个好歹来,他再次化为人形坐在地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咬着牙道:“你故意的吧?”
  相重镜墨发凌乱,裹着被子愕然看向顾从絮好半天,视线的迷雾终于散去。
  他彻底清醒了。
  相重镜抖着声音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从絮瞪他:“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剑尊?”
  相重镜迷茫看了顾从絮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顾从絮见他回过神了,立刻追问:“你方才为何摔我?”
  相重镜正在揉眉心,含糊道:“我哪有摔你?”
  顾从絮被气乐了,正要和他算账,门外传来满秋狭的声音:“重镜,醒了?”
  相重镜含糊应了声:“嗯。”
  他身上的阴气已经消散,高烧也退去,整个身子舒爽不少,应该是在昏迷时被喂了药。
  满秋狭推开门走进来,手指上戴着薄薄的手套,捏着一枝槐花走了过来。
  “铁海棠派小鬼来给你递消息,你瞧瞧。”
  一听到铁海棠,相重镜忙放下手,伸出手就要去拿那槐花,旁边的顾从絮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厉鬼的信你也敢上手拿,还怕自己体内的阴气不够多吗?”
  他说着,自己将槐花接了过来,手指轻轻一弹,槐花立刻化为一张折叠好的纸钱,上面全是森然的阴气——若是相重镜真的用手去碰,八成又要再睡上两天。
  相重镜缩回了被打回的手,虽然不疼,却莫名让他觉得手背发烫。
  顾从絮已经给他念完了信,道:“你怎么看?”
  相重镜迷茫回神:“啊?什么?我没听见。”
  “……”顾从絮气得又瞪他一眼,将手中的信直接捏成粉末,一口吞了那四处乱跑的阴气,“铁海棠已经查到了当年仙君的事,但好像说事关重大,她的魂魄不能离开槐树下,要你亲自过去一趟。去吗?”
  相重镜自然要去,但又想起自己几乎要散架的神魂,又将视线看向满秋狭,争取他的意见。
  满秋狭随口道:“行啊,怎么不行?”
  相重镜:“那神魂?”
  “这个很好办啊。”满秋狭道,“那些阴气也是欺软怕硬的,真龙威压之强,你让龙给你渡一口龙息不就成了?”
  顾从絮:“……”
  相重镜:“……”
  相重镜不可置信,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顾从絮听清了,面无表情看着满秋狭,耳根已经悄悄红了。
  “龙息啊。”满秋狭好像没看出来相重镜的震惊,语调十分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一口就能让你撑一天,很划算啊。”
  相重镜:“……”
  相重镜幽幽看向满秋狭:“若是让我知道除了龙息还有其他法子,我会……”
  满秋狭对相重镜的威胁从来不放在心上,哪怕杀了他或者烧了无尽楼都不会让他动一动眉梢。
  但这回,相重镜却话锋一转,道:“我会这样。”
  满秋狭满不在乎地去看,就瞧见巴掌长的黑龙契纹仿佛影子似的缓缓从相重镜身上爬出来,在满秋狭惊恐的视线中一点点爬上相重镜那如雪如玉似的脸蛋上。
  最后,黑色龙纹安安静静盘在相重镜颊边,不动了。
  满秋狭:“……”
  满秋狭差点疯了。
  在他眼中,那黑色的契纹简直算得上是雪白雪地上的黑脚印,硬生生将相重镜那值两万点的脸拦腰折了一半。
  “还有!除了龙息还有其他的!”满秋狭都要惨叫了,冲上前捧着相重镜的脸蛋,眼圈微红,急促道,“灵柳的种子!你去宋有秋那要一颗灵柳的种子,含在口中就可以了!”
  相重镜似笑非笑看他。
  一旁的顾从絮似乎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耳根的红晕立刻退去。
  相重镜将契纹弄了下去,满秋狭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相重镜去隔壁宋有秋那要了一颗灵柳种子,和顾从絮一起再次去了槐树下。
  铁海棠已经在槐树下等他了,见他终于过来,眼睛比灯盏还亮,一面保持端庄的模样一面偷偷掐勤娘的手,眸里都要泛着泪光了。
  这回相重镜没有再穿那单薄的女装,一身艳红红衣,外面罩着龙纹黑袍,墨发束冠,铁海棠看了一眼,像是被箭射中似的,“啊”了一声往后倒去。
  勤娘早有准备,一把扶住她,让她直直立在地上,没有丢人的晕倒。
  相重镜口中含着一颗如琉璃珠子似的灵柳种子,果然如同满秋狭所说,那槐树下弥漫四周的阴气没有靠近他一缕,连一丝寒冷都察觉不到。
  相重镜已经走到了铁海棠身边,寒暄了两句。
  铁海棠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紧盯着相重镜,耳畔根本没听到相重镜在说什么,还是勤娘戳了戳她的腰,她才如梦初醒。
  “剑尊晨安!”铁海棠大声道,“吃了吗?!”
  相重镜没想到鬼修的打招呼方式和凡世也这么相像,愣了一下,认真回道:“我早已辟谷。”
  铁海棠:“……”
  盘在相重镜手腕上的顾从絮也:“……”
  相重镜好像在对待女孩子时,总是能将天聊死,满脸正色,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对待顾从絮的满嘴骚话。
  铁海棠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脸颊都红了,垂着脑袋,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剑尊,请。”
  再一次在“仙人剑尊”面前丢了人,铁海棠都怕自己说话大点声,就能被相重镜听出来自己语调中的哭腔和懊恼。
  相重镜跟着铁海棠进了槐树下的小世界,那待客厅堂布置的似乎又精美了些,不过相重镜已经没精力去看了,一坐下问道:“那仙君之事,真的已经查到了吗?”
  因为口中含着灵柳珠子,他的声音难免有些含糊,勉强能听得出来。
  顾从絮本来窝在袖子里发呆,听到声音探出半个脑袋,像是魔怔似的将视线落在相重镜那削薄的唇上。
  “说话都听不清。”顾从絮莫名有些闷闷不乐,无意识地想着,“那珠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的龙息好用。”
  铁海棠乖乖跪坐在相重镜对面,害羞地偷偷看相重镜,闻言忙点头:“嗯嗯!能查的都查到啦!”
  勤娘捧着一堆槐花枝过来,奉给铁海棠。
  铁海棠拿起一枝来,垂着眸似乎在看上面的字,好一会才道:“您要查的仙君,是千年守护地脉的门派宗主。地脉有三次被三毒火侵蚀,其中两次皆是他用阵法熄灭的,为此还重伤修养了许多年,所以他才被人尊称为仙君。”
  相重镜沉吟。
  铁海棠还在往下看:“仙君接管宗主之位时才十九岁,名唤……唔?”
  她愣了一下,诧异看向相重镜。
  相重镜:“怎?”
  铁海棠犹豫一瞬,才继续道。
  “名唤,相重镜。”
  相重镜一愣,唇齿间含着的灵柳种子被他无意中地阖齿一咬,竟然直直碎在了口中。
  轻轻一咬之后传来的琉璃破碎声,才让相重镜意识到这玩意是个易碎物,正要张开唇试图挽救,却感觉到唇齿间一股柳叶的苦涩气息弥漫其中。
  灵柳是用灵泉浇灌出来的,种子不像寻常柳树种子一样,反而只是一团有柳枝气息的灵力,咬碎后那团灵力直接散在口中,周身也仿佛有柳絮似的碎光将他整个人包裹。
  相重镜心里一咯噔,暗叫糟了。
  光芒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槐树下无处不在的阴气,朝着相重镜枯涸的灵脉中凶猛灌了过去。


第48章 龙息渡气狠狠渡了一口龙息过去。……
  离相重镜最近的阴气属铁海棠手边的槐树枝。
  铁海棠在两日之内把整个三界能动用的小鬼全都唤来去追查千年前的事,那槐树枝上几乎每一枝都沾染了上千个鬼魂的阴气。
  相重镜周身的柳絮还未散完,那槐树枝上的阴气便蠢蠢欲动,宛如离弦的箭骤然朝着相重镜扑来。
  顾从絮一惊,立刻化为人形想要将相重镜护在身后,与此同时相重镜身上的幽火也骤然大放,想要将扑面而来的阴气给烧掉。
  但若是幽火和真龙震慑有用,上一次相重镜也不会被阴气折腾成那样。
  槐树枝上的幽火宛如入无人之境,越过顾从絮和层层幽火,直直冲入了相重镜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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