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标记 番外篇——by匿名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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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凛和玄鸽起先不知池睿是被弟弟救走了,甚至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不过他们经过一路探查,也得知了斗兽场附近的肃城被封锁的事。
与哥哥一样,他俩躲避着北国人马,偷溜进了狮虎雪林。
随着弟弟失去意识,咒术也被迫中断,估计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森林外的那位咒术师也停止念咒了。
但咒语声停了,北国的追兵却随时可能追上来。哥哥等人没再耽误时间,他们加快了脚步,从雪林的西侧逃出,暂时摆脱了追兵们。
附近城池有北国士兵严加把守,哥哥他们不可能轻易混入,荒郊野外之地,几人便暂时找了一处山洞,准备先歇息一晚。
弟弟仍旧处于昏迷中,池睿给他把了脉,说弟弟可能一晚上也醒不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能醒,也是未知数。
“怎么样才能治好他?”
哥哥面色泛白,他自己也不舒服,但他眼下更关心弟弟的安危。
“是需要我的血吗?要多少才够?”
“这……”
池睿欲言又止,如果要为弟弟彻底解咒,那么血量的确远远不够,况且还需要进行相当危险,绝对不能中断的血祭仪式。
但哥哥怀了孕,没几天就要临盆了,这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或许会一尸两命。
池睿当然不忍说出这些,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还需要一碗血,之后让他喝下就行。”
若是缓解弟弟的一时之痛,让弟弟能苏醒过来,一碗血足够了。
“师哥,为什么非要以净哥的血,别人的血就不行吗?”玄鸽不解,急忙拦住了哥哥。
“他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刚才也伤到了脖子和手臂,不能再冒险了啊!”
玄鸽前不久才知道弟弟就是那个让哥哥怀孕的enigma,也以为他就是乘国的影元帅,压根不知他俩也是亲兄弟。
哥哥与鹰凛都没告知玄鸽,利维家族的其他人也不知情,但眼下,哥哥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玄鸽了。
没等池睿开口解释,哥哥就伸手轻轻一抹弟弟的脸颊,说:“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更是我的亲弟弟。”
他话音未落,玄鸽立马瞠目结舌:“怎……怎么可能?!”
“我之前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他为什么会是小曜?”哥哥的眸光越发柔和,指尖也落到了弟弟的唇瓣上。
“怀上亲弟弟的孩子,这种罪,应该由我一人来承担。”
尽管吓人的血红咒印暂时消退了,可弟弟的浑身上下仍然滚烫,他也忍受着灼烧的痛,就算在睡梦中,他也是双眉紧锁,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哥哥的另一只手臂伤到了,此时没法抬起,只是无力地垂落着。他疼到了麻木,现在准备用刀割开一个口子。
鹰凛明白哥哥心意已决,他没有动手阻止,只能强忍着垂下头。
玄鸽回过神来,却还是直摇头,企图阻拦哥哥放血:“以净哥,但他……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啊!”
“嗯,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哥哥还是割开了手臂上的皮肤,他又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八年前,我没能抓牢他的手。现在他有生命之忧,我怎么能不管。”
下章弟弟醒来,哥哥生孩子
【第42章】弟弟的阳光
池睿端着碗,把哥哥的血灌入到了弟弟的嘴里,随后又在弟弟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针。
为弟弟针灸时,池睿双眼微阖,口中也念着大家都听不懂的咒语。
过了半晌工夫,弟弟的痛楚有了明显的缓解,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额头不再渗出汗珠。
不过,他还没顺利醒来。
哥哥的神经依旧绷着,池睿让他放宽心,说:“他暂时没有大碍了,人也迟早会醒。”
哥哥听后才松了一口气,对池睿表达了谢意。
夜深霜重,他们今晚又在阴冷的山洞中,几人围着搭起来的火堆取暖。
哥哥紧挨着昏睡的弟弟,这样一旦弟弟有什么不适,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哥哥的另一侧守着鹰凛,鹰凛向来寡言少语,大多时候都是个聆听者。
与他相反,玄鸽就很话痨了,他和自家师兄池睿挨坐在一块儿,脑中装满了疑问,问题也是接二连三。
对于玄鸽一连串的问题轰炸,池睿无奈地笑笑,但脸上不见丝毫的不耐烦,还是一一回答了。
只不过,有些问题他娓娓道来,说得很详细,有些问题却一带而过,显然有意避开了。
“师哥,你过去的一年里,都藏在北国皇宫?”
“嗯,我主要在国师的身边伺候着。”
玄鸽之前一直以为师兄池睿是被什么人抓走的,原来他竟是自己主动溜进去的。
“那你故意跟着国师,偷学了咒术,是为了救阿惠吗?”
池睿一愣,他见玄鸽,哥哥和鹰凛都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便问:“你……你们都知道了我和阿惠的事?”
“师哥,其实我们先前去过羲国,我们也见到了恩老板,还有他神志不清的弟弟阿惠。恩老板还说,是你……”
玄鸽顿了顿,他省略了那些恩老板大骂池睿的话,只是说,“恩老板对我们说,是你拐跑了阿惠。”
“……”池睿并未否认,他低叹一声,“阿惠确实不该和我走的,他还是留在羲国,留在他兄长的身旁比较安全。”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惠又是被谁下了咒?”
玄鸽迫切地想要了解真相,池睿却眼神躲闪,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一直在查,也想治好他。”
玄鸽心性单纯,他离开南国,出来游历的时间也不长,又是无条件信任师兄池睿,自然没怀疑什么。
但哥哥和鹰凛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看出了池睿对他们有所隐瞒。
然而,这不一定是坏事,有些事若是被他们获知了,他们大概也会陷入危险,像池睿一样被北国的人追杀。
为了保护师弟,池睿宁愿玄鸽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一早,鹰凛是第一个走出山洞的,他守着其余的四人,一夜都没睡。
不过他自小就是在东西大陆交界的黑森林长大,小时候晚上都要提防着猛兽袭击,早已习惯了。
鹰凛本就比一般人警惕,精神力也很集中,忽然,他眼神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刀。
不远处有陌生的脚步声,鹰凛以为是北国的人,他藏于树丛中,打算等对方靠近时,就一击砍杀。
脚步声更近了,却是负伤的丰冶。
他喘着粗气,脸颊沾血,前不久才死里逃生,而弟弟剩余的三名心腹,都已战死。
鹰凛这时候现身,丰冶一阵错愕,竟不知该不该和对方动手?
可鹰凛明显不想出手,他收起了刀,反而将丰冶带到了哥哥他们面前。
玄鸽随身带着药,很快为丰冶包扎了伤口。
“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来日必报。”丰冶说。
即使他与哥哥等人的立场不同,分别效忠于两个国家,可丰冶为人正直,也向来恩怨分明。
丰冶也见到了弟弟,看他只是昏睡不醒,并无生命危险,他悬在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
“元帅他……已经解咒了吗?”丰冶问。
“我师哥说,应该没事了,不过他如果之后恢复了记忆,应该就不会愿意做你们乘国的元帅了。”
玄鸽的这番话,令丰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元帅他……难道真的不是……”
池睿又上前补充道:“他脑中关于昂影的记忆,可能是早几年就被人强行替换和灌输的,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
“……”丰冶呆滞在了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北国君主以为弟弟会和重伤的二皇子一同归来,谁料,弟弟和副将丰冶,还有一支精英队伍留在了北国。
君主又下令催弟弟回来,可这是弟弟第一次违抗圣令,也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比起惩罚,弟弟身上的血咒必须要尽快解除,否则他就一直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也不再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影元帅了。
不过,若是当真像玄鸽他们所说,那弟弟从来就不是昂影,也根本不属于乘国。
哥哥他们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总算看到了村落。尽管是人烟稀少的偏僻小村庄,可总归有了落脚处。
弟弟仍旧未醒,但心跳和脉搏都正常,脸上也有了血色。
鹰凛和丰冶之后又出村探查了周围,发现边境都有守卫,先前的那批死士们也一直在找他们。
凭他们几人想要突破重围,顺利离开北国,相当困难。
之前弟弟潜入北国皇宫内部,被当成了刺客。现在对方一直在追杀池睿,似乎也不肯放过弟弟了。
池睿知道的比哥哥他们都多,他思索了片刻,说:“我想北国国师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能对他们而言,他不是乘国的元帅,只是八年前从斗兽场出逃的奴隶。”
回想起了那份死亡名册,池睿的神情愈加凝重了:“当年北国的人抓了一批E级alpha,放在斗兽场有意折磨。E级alpha虽然是最弱的,但濒死状态下,可能进化成enigma。”
池睿说罢,在场之人也都明白了,一旦有了enigma,那无疑是人形兵器,对整个国家的战力也有显著提升。
眼下,北国的人守株待兔,但哥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鹰凛偷偷发了信号,让自己养的猎鹰去通知利维家的援兵。
哥哥觉得他们应该兵分两路,他之后请玄鸽帮他易容,而且是易容成弟弟的模样。
尽管身高和体型都不同,但哥哥是准备盖上被褥,然后躺进马车里,伪装成仍旧昏迷的弟弟,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哥哥以自身为诱饵,故意暴露行踪,先迷惑和拖延对方,弟弟和池睿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从另一个方向逃离。
玄鸽一听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这太凶险了!以净哥,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肚里的孩子也活不成了。”
哥哥比任何人都明白后果,可他一时也别无他法,眼神分外坚定:“时间不多了,我们不可能一直躲躲藏藏,早晚会被他们发现。就算我能顺利生下孩子,可之后呢?”
“现在越是往后拖一天,就越有风险,我们如果错过了出逃的机会,到时候不仅是我和孩子,你们可能也会有危险。”
“……”玄鸽哑然了,因为哥哥句句在理,他没法反驳。
只是,他太心疼哥哥了。
哥哥本该好好待产,最近却一直为弟弟奔波劳累,甚至还要成为他的挡箭牌。
玄鸽的眼眶都红了:“以净哥,我可以帮你易容。但你也要和我做个约定,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让我帮你接生。”
哥哥淡淡一笑:“嗯,我们约好了。”
之后,哥哥也把这一套计划告知了其他人。鹰凛想要代替哥哥,哥哥果断拒绝,反而让鹰凛留在弟弟的身边保护他。
即使弟弟是利维家的小少主,鹰凛也很矛盾:“以净大人,就算是您的命令,我也不能……”
哥哥打断了他:“不是命令,是我的恳求。”
鹰凛立刻一滞,望着哥哥求助的眼神,竟无法再开口拒绝。
哥哥被贴上了新的人皮面具,他伪装成弟弟,用被褥遮盖住了臃肿的身躯,旁边跟着丰冶。
哥哥他们花钱雇好了师傅和马车后,一刻也不敢耽搁,朝着边境出发。
因为要装成昏迷的样子,哥哥全程都闭着双眼,躺着小憩,忽然,有人在小声唤着他:“以净哥,以净哥……”
哥哥睁眼一瞧,见到随自己一起上车的护卫小哥,此时居然撕扯下了人皮面具,俨然是玄鸽的脸。
玄鸽瞒着哥哥和其他人,自己也易容乔装了,他始终不放心哥哥,还是决定陪着哥哥一起上路。
“你这样太危险了。”
哥哥很紧张,玄鸽倒是嘴角含笑,还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药瓶。
“以净哥,我有这个。”玄鸽拿着药瓶在哥哥眼前晃了晃,“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这种药特别珍贵,现在只剩下三颗了。他老人家再三强调,危险关头吃下,可保住一命。”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药,那你要好好收着,以后自己留着吃。”
玄鸽却摇头说:“以净哥,我先前救了你和鹰凛,你们之后不仅遵守承诺,给了我很多报酬,而且也舍命保护我。没有你和鹰凛,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如愿见到师兄。”
其实玄鸽拿出这瓶药之前,就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他也要拼命护住哥哥和他的孩子。
两人说了没几句,车外的风雪忽然大了起来,冷风刺骨,他们的后方也出现了北国的兵马。
丰冶赶紧下车抗敌,为哥哥他们争取时间。
天空此时成了压抑的灰黑色,除了接连响起的枪声,还有淬了毒的利箭,划破空气,瞄准了哥哥所在的这辆马车。
受惊的马儿疯狂跑动起来,整个马车也跟着剧烈的颠簸,车门都被风雪冲开了,一支毒箭这时正巧从远处飞来!
“小心!”
反应敏捷的哥哥,瞬间起身拉开了玄鸽,自己却来不及躲避,肩膀中了一箭。
玄鸽的脸色青白不定,刚想上前查看哥哥的伤势,谁知一阵摇晃,他自己都难以稳住身子。
哥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这时候竟忽然一伸手,将玄鸽推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