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执行官——by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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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郑重严肃,江鉴开一楞,沉默居然一秒变正常了,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一瞬间,穿越去了当年接受训练的时代,习惯成自然,他大声说:“是!教官!”
脚步声去了对面客厅,江鉴开以为沉默要走,急忙追上,问:“所以我做错了。是吗?”
“如果是对的,我还需要特意找你报仇吗?你是不是觉得灵界公务员的工作很轻松啊?”
沉默又换成了吊儿郎当的声调,江鉴开很不适应这样的教官,看不到他的表情,低声自语。
“看来我确实错了。”
“傻X!”
“啊?”
“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自己没脑子的吗?以后别对人说你是我带出来的,简直太没面子了,唉……”
江鉴开终于发现——眼睛看不到不是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曾经的偶像人设崩了。
第19章 觉醒 19
“这种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就当是教官布置的作业好了,记得交作业,想通了再来向我汇报。”
沉默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说:“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江鉴开一点都不愉快,不知道是沉默病了,还是他病了,他想去浴室冲下凉,让大脑清醒一下。
“啊对了,我接到指令,之前负责这个区的执行官失踪了,在找到他之前,这里的公务由我全权负责。”
“喔……”
江鉴开继续跟不上他的教官的节奏。
沉默没在意他的反应,环视四周,觉得环境还不错。
说:“这两天我在找房子,你家三室一厅,一个人住太浪费了,就把客卧租给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照市场价付钱。”
江鉴开终于是听懂了。
可是这太可笑了,两个有宿仇还上过床的人同处一室,光是想想他就头大。
“不行,我习惯了一个人住,如果你觉得这里方便,我可以帮你找……”
“前不久你还说你欠我的,我可以提任何要求呢,方糖。”沉默转头面向江鉴开,说。
江鉴开语塞了,沉默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教官,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你宁可租房子给别人也不租给我,你怎么好意思啊?”
“我并没有要租房给别人……”
“这是命令,我已经决定了,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服从。”
“你已经不是……”
话临到嘴边,江鉴开又咽了回去。
他在那种环境下待了十年,上下级的观念根深蒂固,除非再来一次血腥厮杀,激发他的反抗心理,否则他很难违抗沉默的决定。
江鉴开想起了久远的过去。
那时候他还是新人,教官就像晨星,那么明亮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他不敢说喜欢,甚至连打个招呼都结结巴巴。
他接受完训练,开始出任务,每一次都很拚命,只为了追上对方的脚步。
直到几年后再见面,他发现教官还是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根本不记得他了,甚至有点瞧不起他,只因为他有过一次失误,所以后来不管他有多努力,对方都不屑一顾,几次驳回他参加行动的申请。
“如果你喜……”
某种情愫直冲大脑,江鉴开的心砰砰直跳,差点把喜欢这个词说出来,脱口而出的却是——
“如果你答应让我上你,我就同意租房。”
“哈……”
从突然提高的声调就能想象得出沉默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大概可以直接当调色板了。
江鉴开觉得心思被看透了,他极力保持镇定,说:“我认为有来有往才叫公平。”
“方糖,你杀我一次,我上了你一次,本来已经扯平了,现在你想要上我,那岂不是又是我吃亏?”
“我杀了你,你也可以杀我,你上了我,所以我也该上你,哪里有问题?”
“好像没问题,但好像处处都是问题,不对,绝对不对!”
也不知道沉默想到了什么,低声闷笑起来,江鉴开想他一定觉得自己在开玩笑,郑重道:“我是认真的!”
“嗯……方糖?”
沉默突然叫他,江鉴开应了一声,随即口中一甜,男人居然真把一块咖啡方糖塞进了他嘴里。
江鉴开嗔怒看过去,可惜看不到沉默恶作剧的笑脸。
“不管怎样,我决定住这里了,既然你说我可以随便报复,那我要报复的第一件事就是租借一个客卧,记得房租给便宜一点,反正是你欠我的。”
江鉴开都无语了,沉默几秒后,他说:“教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的你好像以前有多了解我似的。”
是啊,他是不了解,因为教官总是远远把他推开,根本不给他了解的机会。
“大概是因为我死了一次,就想开了,以前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得遵守,现在没了,所以放飞自我不好吗?”
“您放飞得好像有点远,都快扯不回来了。”
糖块太甜,江鉴开最后还是吐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不喜欢?”
“甜得发齁。”
江鉴开刚说完,冷不防唇被吻住,男人啜了啜,说:“还真是,太甜了。”
一柄水果刀抵在了他脖子上,沉默瞅瞅刀刃上游离的冷光,再顺着江鉴开握到的手一直看到他的脸,然后耸耸肩,退开了。
“方糖,原来你还有闷骚的属性啊。”
“我没……”
“不用解释了,明白明白,我去取行李,回见。”
沉默走出两步,又停住,交代,“再做一份相同的晚饭给我,这不是羞辱,是我饿了,所以你得照做。”
随着脚步声远去,江鉴开感觉到静止的时间又重新启动了。
他终于忍不住,冲着脚步声离去的方向大声问道:“教官,你真的没有双重人格吗?”
“以前……”
不知沉默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缥缈,随后淡淡说:“不管怎样,都是以前的事了。”
第20章 共生 1
柔软宽大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紧密纠缠着。
仰面平躺在床上的是具年轻而柔韧的躯体,随着男人的爱抚,他的肌肤透着淡粉色,修长的双腿时而弯曲时而绷直,床单在剧烈运动下变得凌乱,一层层褶皱像是泛起的水波,承载了相互交缠的躯体。
“放松,放松,咬得太紧了,很难满足你……”
江鉴开耳边传来呢喃,男人咬住他的耳垂,恶意地调笑。
他呻吟出声,随即呻吟被一只厚实的手掌捂住,手指探入他口中,像在寻求他的舔舐。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照做了,抽插中身躯改换姿势,他趴在床上,男人从后面搂住他,继续相同的爱抚。
体内接纳了那硕大的阳具,感受着它的粗粝和粗壮,江鉴开腹下腾起热浪,他意乱情迷,享受着至高的快感,握住自己的阳具揉着搓动着,忽然一个激灵,液体大波冲了出来,溢满了手掌。
“哈……”
江鉴开发出满意的叹息,睁开眼睛。
四周寂静黑暗,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喘息声,胯下湿漉漉的,他慌忙坐起来。
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往下陷了陷,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手伸到下体,粘粘的精液弄湿了手掌。
他遗精了。
江鉴开发出一声呻吟,跌回床上,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做那种春梦,真是……
眼前闪过激情的画面,江鉴开的脸颊都烧红了,忙抽纸巾擦干净手掌,又拿过手机,语音报时说六点二十分。
都是沉默闹的,要不是他完全无视自己的想法,硬住进来,自己也不会做这种荒唐的梦。
江鉴开跳下床,一边脱着弄脏的睡衣,一边懊恼地想。
但毫无疑问,要是他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会做春梦,他还是喜欢着那个人啊。
从江鉴开杀掉死灵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他从失明的无措到接纳,也习惯了黑暗的环境。
乐观一点想,他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而且还有重见光明的希望,所以相比其他人来说,他已经很幸运了。
沉默在拜访他的当晚就正式搬进了他家,他貌似很忙,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
工作方面他什么都不说,江鉴开也不问,两人保持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江鉴开取了换洗的衣服,侧耳倾听。
卧室外没有响动,照沉默这两天的活动规律,江鉴开猜想他外出还没回来。
趁着他不在,江鉴开拿了衣服跑去浴室,随便冲了澡,把沾了精液的内裤和睡衣扔进洗衣机。
他刚投进洗衣粉,按了转动,不远处就传来子弹落地的啪嗒声,经验告诉他,沉默回来了。
“这么早?”身后传来搭讪。
江鉴开嗯了一声,拿了条毛巾搭在头上——出来得太急,头发还没擦干。
沉默走了过去,江鉴开怕他觉察到不对劲,故意擦着头发去了厨房。
沉默又问:“你不是都晚上洗澡吗?今天怎么早上洗?”
江鉴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作为训练他们的教官,凡事想瞒过沉默可真不容易啊。
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哦,我今天去上班,想好好修饰一下。”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哔的响声,沉默按了暂停键,接着是洗衣机门打开的咔哒声。
江鉴开急了,跑过去,问:“你做什么?”
“洗衣服啊,刚好我的衣服也要洗,就一起吧。”
接下来江鉴开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敢情沉默是要把衣服扔进滚筒,他伸手去抓,触到的却是光滑的肌肤,也不知道是哪里,只觉得触感很好。
“这是我的胸。”对方好心告知。
“你不会是把衣服都脱了吧?”
沉默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懂了,方糖,你是想找个借口摸我对吧?尽管摸,只要你主动,我什么都不做,就不算违反约定。”
刚经历了一场激情,呃,虽然是梦中的,不过江鉴开还是有那么点想入非非。
可惜沉默的话把他的念头给浇灭了,就听哔的一声,洗衣机重新滚动起来。
江鉴开去了厨房,听着沉默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莫名其妙的,一个很Q的暴犬在眼前晃了晃,他说:“你至少先去穿件衣服。”
“你又看不到。”
沉默这句是实话,虽然一开始他说死灵的伤害是暂时的,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复原,可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江鉴开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沉默说完,大概觉得自己这话很过分,又接了一句。
“别担心,有我在,今后就让我当你的盲公杖吧,随你使唤。”
“不用,现在我挺庆幸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在江鉴开的记忆中,沉默一直是冷酷、不带人类感情的执行机器,要是换做几年前,他简直无法想象崇拜的教官会赤身裸体在自己身边转悠,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吧。
只不过……现在这种美似乎也不赖。
江鉴开拿出刚烤好的面包,想象着他的裸体,一个不小心,手指碰到了烤热的托盘,他急忙缩回手。
还好沉默去了卧室,没注意他的反应,说:“帮我也烤一份,还有煎蛋,我喜欢全熟的……我先去睡一觉,困死了。”
“你不是死神吗?为什么还要吃饭还要睡觉?”
“我和你抱有同样的疑问,方糖,可是执行官守则上没有写。”
“你可以问下老员工,你的前辈什么的。”
“那多没面子啊,我懂了,方糖你希望看到我出糗对吧,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相处了一个星期,对于沉默这种神奇的思维方式,江鉴开的反应是从愕然到木然。
随便吧,反正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每次都成功地抓错重点。
江鉴开没再和他扯皮,那简直太对不住自己的脑细胞了,耸耸肩,从冰箱拿出鸡蛋。
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既然要煎煎蛋,就顺便也给自己煎一份吧。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煎着鸡蛋在心里叹气,说好的报复呢,怎么莫名其妙变同居了?
差十分九点,江鉴开来到图书馆。
难得的,今天三位同事都在,彭姐还不知道她曾经在死亡边缘转悠了一圈,拉着江鉴开问长问短,又问他眼睛开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鉴开找了个隐形眼镜戴久了,导致病菌感染不得不开刀的借口。
又说现在还没有完全好,他需要藉助软体扫描规整图书,所以做事会多花时间,还请大家多包涵。
同事们都没怀疑,吕馆长说:“没事没事,我们有钟点工帮忙,你慢慢做就行。”
“钟点工?”
话被彭姐打断了,说:“哎呀,以后别戴隐形了,除了好看什么用都没有,对了,上次我介绍给你的女生你觉得怎么样?人家对你还满感兴趣的,什么时候去见个面吧。”
前不久刚经历过一次殊死搏斗,老实说,江鉴开对相亲有心理阴影了。
总觉得相亲背后隐藏着死灵,他找了个去做事的借口跑开了。
可彭姐不肯放过他,江鉴开推着推车去书架,她紧跟着过来,又开始巴拉巴拉地聊相亲的话题。
面对她的热情,江鉴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对面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