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番外篇——by择木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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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安看着他,他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他完全看不透。他下意识地摇头抗拒他的建议,然后意图逃离。
“如果你想选择那条容易的路也未必不可,自己考虑清楚。”在他转过头的瞬间,周凉提醒他,他的声线冷了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谢遇安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他必须面对的过去。他转过身来,径直从电梯出来,朝那2704号房间走去。
临近门口时,他便听到了一个女人哭泣声音,还有张狂淫|荡的笑声,那声音他不会忘记的,那是阿尚哥的笑声。
他猛地踢开门,他看见阿尚哥正把一个可怜的女子压在床上,他的两只手正在受害人身上游移。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着,他被五花大绑,身上遍布伤痕,一看便是阿尚哥的手下所做。他大致能推算出,这个绑着的男人,应该是那正在被侵|犯的女子的丈夫。看来上次的惩罚没有对他起到任何惩治作用,他依旧恶性难改,怙恶不悛。
谢遇安闪身到阿尚哥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这个角度上,他能看清楚,那个可怜的女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她还是个刚怀孕的孕妇,这个禽兽!
阿尚哥转过头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谁啊?别来坏老子好……”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谢遇安狠厉的一拳正中他的门面,阿尚哥的脸立即凹陷了进去,鼻子都打歪了,正淅淅沥沥淌着鼻血。他正了正脑袋,定睛一看这不速之客。
“是你?”阿尚哥笑了,有点难以置信。
他的两个手下还想对谢遇安发难,却被阿尚哥制止,那可怜的孕妇赶紧得空爬起来,拽着他的老公,连忙跑走了。
伴随着他俩逃走的门吱哑一响,随后房间重归平静。谢遇安和阿尚哥,两人安静地对峙着,半晌后阿尚哥打破平静,他笑了:“没想到啊,周凉真的把你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他又问道。
做什么呢?他心里也不清楚,是来一场快意恩仇的复仇,还是来一场心胸豁达的救赎?他心里知道,这都不是答案。所以当他开口时,变成了这样:“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情?”
阿尚哥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B,他笑出声来,笑得肆无忌惮眼泪直流。
“还能为什么?”他裂口嘴,露出一口黄牙,“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就好欺负!”
果然如此,他心里早有预料,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可能觉得如果这个人能够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愧疚,一点点的悔恨,他就会放过他吧。
但是他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有?
谢遇安腾起的熊熊怒火几乎将理智燃烧殆尽,他的身体比头脑先行动起来,他一下又一下死命地攻击起面前之人,就像是发了疯的恶犬般。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失心狂笑,也没有意识到鲜血如同彼岸花般绽放在地面与墙上。
在他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整个房间像是屠宰场一般被鲜血染红。他看见阿尚哥他的手下已经倒在血泊中,几乎不省人事了。而阿尚哥最惨,他奄奄一息瘫倒在地几乎意识全无,他两股之间的事物被谢遇安一刀削下,手筋脚筋都被挑断。
在最后他咧着嘴笑起来,气若游丝地对他说:“在这里,我们就像是疯狗般被关在一起,每天做的就是相互撕咬,比的就是谁的牙齿爪子更加锋利。”
“恭喜你,小绵羊,你也变成了一只疯狗,哈哈哈哈。”他丧心病狂地笑着,随后笑声逐渐减弱,他的头滑到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谢遇安捂住嘴巴,止住自己的呕吐欲,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杀了人吗?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慌乱不已,手足无措,脚步踉跄地走出房间,乘坐电梯,来到了外面。
周凉站在不远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蓝灰色的雪,那是夹杂着灰尘与辐射物的雪。他抬起头来,雪花在他脸上渐渐消融,不知怎的,看起来有些寂寞。
“完事了?”他看着他问道。
谢遇安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被血染红,像是进了染坊。他颤抖着抬起双手,那上面也是刺眼的红。到处都是,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这令人刺眼的红色。
这令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发虚。
“我感觉不太好。”这不应该,没有手刃敌人的快感,却感觉自己掉入了冰窖,满身战栗。“我感觉不太好,师父。”他又对着男人重复了一遍,眼中的赤红褪去,蓄了一滴降落未落的泪,“我想洗手,我想,我想洗手……”
他疯狂开始揉搓起手心,想把手上的血迹清除干净,仿佛这样他就能减轻罪恶。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了。他顺着那手臂向上望去,周凉正注视着他,那眼神无端就让他不堪重负的心平复下来。
他握紧了他的手,将那血与污都包进手心里,未干的鲜血顺着两人相连的掌心向下滴落,滴落在荒芜的焦土之上。
谢遇安向他缓缓靠近,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只要一点点安慰就可以。他这样想着,这样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他没有拒绝,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谢遇安开始放肆大胆起来,他把身体投进男人的怀抱中,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身体。
他期初只是想单纯地抱住他,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结果他发现周凉并没有推开他,停滞了数秒后,他还伸出了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谢遇安感受到难得的温存后,越发得寸进尺起来,他开始在男人怀里磨蹭起来,像只缺乏关注的小猫咪,企图得到更多的安抚。
周凉伸出胳膊环住他,无奈的笑声从胸腔传进他的耳侧,谢遇安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得逞般地勾嘴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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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安没想到总部利维坦还藏着一家地下酒吧。他顺着钢制支架楼梯迈着长腿走下去,就看见昏暗灯光下,偌大场地中央摆着几面台球桌,而台球桌后吧台货架上成列着琳琅满目的酒,站在吧台前擦拭酒杯的酒保居然就是今天给他们上过课的文森特。
文森特抬起眼瞄了瞄来人,见到团长身后的谢遇安,动作微微一滞,明显有点吃惊。
“你成年了吧?”走在谢遇安前面的周凉突然问道。
“嗯,今年刚好满十八岁。”谢遇安低声应道,眼睛却瞄到角落的一团黑雾,那团黑雾渐渐显形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在黑暗中扑凌着翅膀。
周凉来到文森特面前,跟他寒暄几句,取了一瓶渗着寒气的冰镇朗姆酒和两个洛杯,领着谢遇安进了一间包厢。
等他俩的身影消失,那只猫头鹰立刻飞到吧台上,爪子在木质桌面上抓出一阵刺啦声。
“什么情况?”那猫头鹰眼睑落下展开,发出一个低沉的男音,向吧台后的文森特问道。
文森特也一脸懵逼,按理说这里是军团里几个高层私下会面的地点,怎么就把那个新来的素人带进来了?
“不知道。”他注视着包厢的门,喃喃说道。
包厢内,谢遇安坐在布艺沙发上,看见周凉的脸被房间变换的蓝靛色条状灯光分割为迷幻的块状,他为他斟了一杯酒,洛杯中黄色的朗姆翻转跳跃,玻璃外侧立马泛起一层透明的水滴。
他将酒杯递给他:“偶尔放松一下,有些事先暂且忘掉。”
谢遇安有些痴迷地注视着他的脸,仿佛受了蛊惑般接过那杯酒,直接一饮而尽。酒入喉头,一阵辛辣感从中袭来,他胃里立马翻江倒海,酒意上头,白皙的脸立刻就红了。
他弯下腰干呕了几下,感受到男人的手掌顺着他的背脊慢慢下滑,周凉忍不住笑了起来:“笨蛋,谁让你一口闷的?”
一口闷的代价就是他直接就醉了。此时谢遇安被酒精麻醉得恰到好处:他双眼迷离,朦胧之间眼角闪着点点泪光,脸颊绯红,嘴唇微微嘟起来,有些傻兮兮地盯着面前人看个不停。
面前的周凉看起来没有那么凶狠也没有那么冷硬了,包厢里的灯光在他脸上交叉变换,让他的五官变得出奇的柔和。
“师…师父,”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是今天的周凉看起来格外的温柔,谢遇安摇晃着脑袋,张口问道,“我有问题想问您。”
“你问吧,”周凉的声音宛若悠扬的大提琴音,在他耳侧荡漾,“今天你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仅此一次。”
“美莉……”他得到许可后,踌躇片刻,但还是问出来,“你当时为什么不救美莉?”
他心里已经知道了原因,但是依旧固执地想从周凉嘴里听到答案。
周凉沉默了许久,似是微不可闻地叹声气,终于回道:“如果我当时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这个男人他能瞬间移动到你的面前,他也能将自己传送到任何地方,他还可以召唤出无数的激光刃将敌人焠成齑粉……他这么的强大超能,应该没有人能比他更快行动了,但是他现在却无比失落地告诉他,如果他能够再快一点就好了。
原来对于美莉的死,最遗憾最失落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谢遇安抬起头来,努力聚焦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如果在三个月前的话,他肯定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不过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是这个世界进化的底层。但是现在他内心冲着一股气,他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
“师父,我想变强,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英雄!”他一字一句说道。
立下雄心壮志的谢遇安没有支撑一会儿,就像是失了主心骨般栽倒在男人怀里,意识模糊了。
在颠簸之间,谢遇安意识到自己被男人横抱在怀里,他被送到了宿舍房间中。周凉将他软绵绵的身体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并掖好被子。
他也不知道哪里又寻回来的力气,突然就将手臂抬起,环在男人的脖颈上。
“我…我还没有问完……”他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娇嗔的鼻音,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周凉手臂撑在他耳侧,专注的眼神直直打进他的紫眸中,鼻尖几乎就跟他鼻尖贴在一起。
“其实我对你…很喜欢,你能不能……”他话音未了,周凉便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巴。
谢遇安无辜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还太小,见到的人太少,你对我那不一定就是爱。”
谢遇安听到了他的解释,他心中一阵苦涩袭来。他又把我当小孩子。
他咬了咬下唇,叛逆导致的不甘心又掌控了大脑,他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抗议:“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的就不是爱?”
面前的周凉沉默不语,半晌才收走敷在他唇上的手,转而捏了捏他的脸。
“我这一辈子犯过无数的错误,总是用新的错误去弥补旧的错误,但是唯独对你,我不想再犯错了。”
他留着这句意义不明的话语,俯下|身来,在谢遇安左眼下的泪痣上印下轻轻一吻。随后,谢遇安感到自己的床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连带着那种旖旎暧昧的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他走了。谢遇安得到这样的认知后,微微侧过脸。他打开了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弹出了前一个小时提交的舰队申请页面。
混蛋!大混蛋!他注视着页面上男人发光的3D照片,一滴眼泪顺着发梢落在了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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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一辆风暴太子改装哈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一架昆式战机前,拦住了它的去路。战机上的两人见状无奈地摇头,打开机翼从上面跳下来。
“嘿,搞什么啊你,谢遇安!都说了这次任务你不能去!”其中一个精瘦的矮子一下来就嚷嚷起来。他眼睛上方覆盖了两块圆形黑色镜片,那里植入了微管道硅片接口。他叫飞仔,是一名黑客,也是他的好搭档好队友。
谢遇安长腿从机车上迈过,从上面跳了下来。他摘下黑色头盔,银色的头发调皮翘起,经过四年时间磨砺,他的外形变得成熟而出众,身体也窜高了好几厘米。
“你们需要我,我知道你们在内网上发布了拼队帖。今天晚上的任务,尼格不能来了,你们缺一个素人。”
“那也不能是你,你难道想把培训翘了不成?要知道今天团长要回来啊。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被团长迁怒。”飞仔还在持续性高声抱怨。
他身侧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走过来,摊开手劝他:“说真的,平时团长不在你倒是从没翘过培训,今天怎么就突发奇想非要出去?”
他名叫萨姆,他的双腿从膝盖处被截断,被一双钢制双刃刀片取代了位置。
谢遇安嘴巴一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哝了一句:“就是因为他回来,我才要翘掉培训。”
谢遇安已经不记得他多久没回军团了,一个月?三个月?反正这四年来,周凉一直扮演好合格的长辈,严厉的师长,称职的领导的角色,对他再未有所僭越,四年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就像是南柯一梦,让他感到恍惚而不真切。
他平时不在的时候,就留下一个预设投影,或者嘱咐艾力将训练内容转达给他。但他今天要回来,那说明晚上的私训不可避免会见到他本人。
而谢遇安并不想见到他。
接下来谢遇安死皮赖脸,再三保证如果团长降罪下来,他全部一个人扛。然后,还堵在萨姆和飞仔面前不让他们离开。他的两名队友知道他耍赖功夫可比他拳脚功夫更胜一筹,最终只得妥协。谢遇安勾嘴狡猾一笑,推着他的哈雷就上了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