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不停掉马——by鬼祖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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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离开。
*
深更半夜。
枫林客栈安静得不像话,风吹得外面的枫叶飒飒作响。
方才被蓝梁关上的窗户,又被人悄悄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跨市去学校搬了点东西,累。
所以字数少。
☆、第五章
来人一袭黑衣,脸上也戴着黑色面罩,脚步轻盈未发出丝毫声响,一看便知是武艺高强之人。
黑衣人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微微隆起的被子,他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刀身在月色下闪着寒光,黑衣人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床上的人,扬起匕首。
猛地插·入!
黑衣人几乎是瞬间发现不对劲,没有想象中匕首插·入肉·体的声音!
他猛地掀开被子,那先前微微隆起的被子下面竟是两条枕头!
“你做什么呢?搞刺杀能不能专业点?”蓝梁带点软糯的声音突兀响起,将话语中那点冷意完全压了下去。
黑衣人眯了眯眸子,在一瞬间转而将匕首刺向蓝梁。
蓝梁速度更快,闪身躲开黑衣人的袭击,移到到他身后,末了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嘲讽道:“你就这点能耐啊?”
那黑衣人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像只鸭子:“正临王世子,格杀勿论!”
蓝梁闻言脸上一片茫然,随即皱眉嫌弃:“什么玩意?认错人了吧你?”
懒得再与想害他性命之人多言,蓝梁开始倒数:“三、二、一……”
黑衣人面露惊恐,他晕过去之前心想,他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不动声色下了毒!
蓝梁微微扯起唇角:“倒。”
黑衣人在蓝梁唇与唇相碰说出那个字时,“砰”地倒地。
他从黑衣人手上拿下那把做工精细的匕首,细细观赏起来。
匕首刀身上方刻着精致的蛇,而刀柄处却是光滑无比,什么也没有。这条蛇的蛇尾盘成一个圈,上半身却是耸立着,蛇的眼睛是镶嵌式的红玛瑙,看起来瘆人得很。分叉的舌头吐露在外,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心生寒意。
蓝梁倒是不怕这死物,他把匕首收起来,开始在黑衣人身上扒拉起来。
面罩上衣全被他扒拉了下来,看着手里寥寥无几的碎银,蓝梁不满地嘟起嘴,:“好歹是个杀手,怎么钱这么少?”
“莫不是……”蓝梁视线逐渐向下,定在某个地方,随即想用手扒拉黑衣人的裤子:“藏在了这里吧?”
“——嘶!”
冷不丁被一颗小石子打中手腕,蓝梁也不管黑衣人了,皱眉怒气冲冲看向周围。
殷宁黑沉着一张脸进来,怒气比蓝梁更盛。
“你想做什么?”
“脱他衣服,中饱私囊,以儆效尤!”蓝梁随口胡诌,几乎脱口而出。
“你想给谁儆效尤?”殷宁额角青筋凸起,“我才走了一年,你成语都不会用了?”
“还去翻陌生人衣物?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赶紧起来离他远远的!”殷宁看到蓝梁跨坐在那黑衣人身上,心中翻涌着一股奇异的怒火,恨不得将那人一剑杀了。
殷宁将这归为魔族的占有欲。
*
蓝梁坐在床沿,握着银子不撒手,瞪着殷宁不说话。
“放手。”
“不放!”蓝梁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嘴巴气得都鼓起来:“你自己有钱还想拿我的,不放不放就不放!”
殷宁睨着蓝梁,双眸微眯,舔了一下尖牙,突然笑了。
蓝梁看得汗毛竖起,冷汗直流,他打了个冷颤:“师父,你别笑成这样,瘆得慌。”
被自己小徒弟说笑容瘆人,殷宁瞬间恢复正常表情,只不过脸比平时黑了一度。
“逆徒。”
他从自己腰间扯下钱袋扔给蓝梁:“我用这个与你交换手上的银子。”
蓝梁瞬间笑弯了一双眼,乖巧把手上的钱递过去,自己则拿着殷宁的钱袋与那块牌子一并挂在了脖子上。
这一举动让殷宁心情稍微好了些。
殷宁趁蓝梁不注意,随手把银子从窗口扔了出去。这才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指尖敲着桌子。
轻抿一口茶,殷宁侧眸看向蓝梁:“你若是真想玩,那便边玩边完成任务,我也不强求,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在三月内务必到归一世家。”
“你怎么不陪我一起去?”蓝梁一想到殷宁刚回来又要走,心里隐隐不安。
察觉到蓝梁话语中的希冀,殷宁轻笑一声:“我倒是想陪着你,但为师最近一直被人追着讨债,不想带你这个拖油瓶。”
“你去赌博了?”蓝梁皱着眉,一副要教训他的样子。
殷宁出神地看着小孩,微微勾起唇角:“是啊,我赌博了。”
“输得很惨,全部家当都没了。他们听说我有个小徒弟,就想把你拿去做人债。”
蓝梁突然背起包袱,站起来就往外走,正巧碰上要进来的易罡促,易罡促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蓝梁扯着袖子往外走。
“师兄快跑,师父赌博输了,要拿我还债!”
易罡促迷茫地看着他们:“………啊?主上什么时候输——啊!”
一颗小石子飞到易罡促额头打醒了他,殷宁给他使眼色:好好保护他。
易罡促比了个手势:好嘞!
*
蓝梁拉着易罡促跑了老远,直到快出城门才停下。
易罡促从腰间取出水壶递给蓝梁:“喝点水。”
他揉着两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火辣辣的泛疼,我吃个东西都难以下咽。”
蓝梁悄咪咪探头看了一下后面,确定殷宁没追上来,听到易罡促这话,道:“应该是上火吧,师兄你昨天一口气吃太多荔枝了。”
“原来如此。”易罡促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旁边赶车的大叔看了一眼他们,笑着说道:“看两位小兄弟的年纪不大,是去归一世家拜师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蓝梁警惕地看着那位陌生大叔没说话,反倒是易罡促来了兴致。
“嗐,这不是上面新政策出来了么。”
“无论是贫穷富贵,无论身份尊卑,只要年纪不超过二十,便可以去归一世家拜师学艺。就是做个扫门弟子也能一世无忧,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蓝梁撇嘴:“当真能安稳过一辈子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了。只不过是骗人当苦工罢了。”
他昨夜还被人偷袭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
☆、第六章
赶马车的大叔笑笑:“小兄弟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蓝梁突然拽了一下易罡促的衣角,“我们去梦灵城吧师兄。”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赶马车的大叔闻言挑眉:“小兄弟,要不要坐我的马车去,给二位一个友情价如何?”
易罡促略微思虑了一下,点头同意:“可以。”
“那二位便上马车吧!”
蓝梁昨夜发现不对劲,大老远感到一股杀意,便起来一直守着,接着又被殷宁吓到。早已呵欠连天,现在听到那赶马车大叔的话,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师兄我好困,快上来。”
易罡促把银子递给车夫:“那便有劳这位仁兄了。”
*
枫林客栈。
被迷晕的黑衣人早已悠悠转醒,他正面对着窗户,一股冷风袭来,冻得他一个瑟缩。突觉不对劲,他垂头一看,自己片缕未着,接着就与自己的小兄弟打了个照面,而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
旁边的床上传来一声慵懒的嗓音:“醒了啊。”
殷宁侧卧在上面,手杵着头,已经被打理好的头发微微垂在脑后,他卷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玩,让人看得心尖发痒,魅惑众生。
当然,黑衣人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殷宁,他羞愤欲死,气得咬牙切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样羞辱人!”
殷宁轻笑一声,话不着调:“脸和身体,你选哪个?”
“你什么意思?”黑衣人立刻警惕地看着他。
殷宁狡黠地眨了眨他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笑道:“你先选。”
黑衣人被他这笑容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道:“我选身体!”
殷宁眉眼一弯。
黑衣人如临大敌!
……
在一条青石巷的巷口,那里横七竖八躺着一群乞丐,第一个乞丐翻了个身,摸到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原来是个穿着黑色面料衣裳的人。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几息之间,乞丐猛地坐起身,看着躺在他旁边的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穿好衣服,被五花大绑丢在乞丐堆,脸上被写了“王八”二字,他与乞丐大眼瞪小眼。
乞丐:“…………”
黑衣人:“…………”
黑衣人眨巴眨巴眼睛:“大哥帮忙松下绑呗。”
*
蓝梁是被晃醒的,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感慨了一下:“这马车真好,有床有被子还有小桌子和话本,是我见过装备最齐全的马车了。”
他撩开帘子坐在车班上,脚垂在旁边晃悠着,用带点慵懒的软糯音问道:“到哪里了呀?”
“刚出城门一个时辰呢,小兄弟再睡会吧。”车夫大叔看了一眼蓝梁,继续赶车。
“不了。”蓝梁摇头,晃悠着只穿着白袜的两只脚:“这林子好看,我欣赏一会风景。”
车夫还未来得及回答,一声动物的惊叫声响起丛林的鸟惊得飞起大半,蓝梁吓得心尖一颤。
定睛一瞧,在某处凝住:“大叔停一下!”
马车慢下来还未停稳,蓝梁便跳下马车,期间扭了一下脚,他没太在意,只穿着袜子就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怀里就多了一只黑色的垂耳兔。
蓝梁献宝似的给车夫和易罡促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黑色兔兔。”
易罡促强盛的好奇心在看到垂耳兔那一刻焉了,他突然沉默了,别开眼睛扶额。
车夫挑眉笑笑:“小兄弟想养他?”
“不知道。”蓝梁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麻辣口味的兔肉好像还不错。”
车夫:“噗。”
易罡促一脸震惊:“!!!”
垂耳兔:“…………”
逆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片名《死因》
师父:卒。
死因:被逆徒煮熟吃了。
蓝梁:QAQ
【全文完结】
【END】
小剧场二:
片名《另一种选择》
殷宁:“脸还是身体。”
黑衣人:“身体。”
次日。
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大街中央,衣缕未着,浑身翅果,被吃瓜群众围观。
☆、第七章
“啊这……”易罡促及时救场:“师弟你看啊,这兔子耳朵垂着的,一看就是只病兔子,咱还是别吃了吧,先养着吧。”
蓝梁把兔子举到面前,与它对视,听着易罡促的话,皱眉思忖片刻,点头:“好吧,师兄你说得对。”
这只兔子耳朵软趴趴的,垂在两侧,毛发乌黑亮丽,有着红宝石一般的眼睛。
蓝梁目光移到下面,他托起兔子的左后脚,那里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瞳孔骤然一缩,差点没把兔子扔出去。
“师兄。”
易罡促:“怎么了?”
“你带细布了吗?兔兔受伤了。”
“啊?”易罡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的有的,之前主、师父帮你收拾细软的时候怕师弟在路上受伤,准备来好多药物和包扎伤口的细布。”
“还有药?”蓝梁抿了抿嘴唇:“那就先给兔兔上药,再包扎。”
……
一刻钟后。
马车在路上缓慢前行。
蓝梁给兔子包扎的伤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而包扎的地方却是惨不忍睹,唯一能看得下去的地方就是蝴蝶结了。
末了还一副认真脸问垂耳兔:“兔兔,你觉得怎么样?”
兔兔:“…………”
他默默地把头埋进了两只短短的前腿里。
虽然知道兔子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看到兔兔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蓝梁佯装没得到回答所以失望地转头看风景,准备自我惆怅一会。
惆怅了不过几息,蓝梁全然抛弃了刚救下的兔子,撩开帘子对里面说道:“师兄,我好饿。”
一只手拿着一块发糕伸出来,易罡促语气微弱:“师弟,你先吃米糕垫垫肚子,到时到了客栈再吃点好的。”
“小兄弟。”那车夫轻飘飘插着刀子:“这林子快马加鞭至少一天一夜才走的完,一时半会出不去的。 ”
易罡促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垂耳兔,“那,那该怎么办啊?不能饿着我师弟!”
“别急。”车夫不紧不慢,不徐不疾:“这片林子我熟,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只要穿过桃树林就能到小溪边了。”
方才一直处于安静的兔子突然蹬脚了,声音极其大,惊得林子里的鸟都飞起来了。
易罡促:“!!”
“师弟快进来!你对桃子过敏,不然染上病就不好了!”易罡促焦急地想要拉蓝梁进去。
蓝梁皱眉:“干嘛呀,我是对桃子过敏又不是对桃树过敏,现在是秋天,叶子都掉光了。”
“连根桃毛都没有,别瞎担心——啊!兔兔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