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不停掉马——by鬼祖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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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梁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殷宁冒着青茬的下巴,他猛地坐起,却一不小心正巧碰上殷宁低头,最后以不可抑制的结果撞在了一起。
蓝梁捂着脑袋,殷宁则是捂着下巴,没好气道:“你急什么?”
“我睡了几年了?”
殷宁:“…………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你就睡了两天一夜。”
“下巴……”蓝梁认真注视着殷宁的下巴,戳了戳青茬,有点痒还有点硬,突然一股想要蹭蹭的渴望在心间疯涨,蓝梁将脸贴了过去在青茬上蹭了蹭,一股不可言状的苏爽与小小的痒痛给他带来了一股快感。
殷宁陡然将他拉开:“你在做什么?”
“蹭蹭。”蓝梁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任何问题,回答得理直气壮。
“以后不要跑到别的男人怀里蹭胡子。”
蓝梁觉得师父莫名其妙,表情严肃,一本正经说道:“师父,我不傻啊。”
殷宁甚是无语,不再理会傻徒弟的话,蓝梁见殷宁不说话,便安静下来,观察着之前从未见过的魔界,正想着要不要跟殷宁说带点特产回大梁,原本被自己封存在心底的记忆又被拉出来,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循环着。
按捺不住躁动的蓝梁周身忽然间陷入了低迷,他默不作声从殷宁怀里钻出,走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想看看街市上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不知是不是藏在他身体里的生物与他作对,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不断放大,就连声音也越来越实质。蓝梁忍着痛苦,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却什么也摸不到。
脑海里不停闪过殷宁拿剑刺向他父母的片段,就连血液喷溅当场的画面也清清楚楚的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蓝梁几欲克制不住,跑过去扑向殷宁,对方伸手想要接住他,却被拍开:“他们、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看蓝梁这副样子,殷宁就知道他又想起了十年前那场战乱,殷宁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子阙,无论你现在相不相信我,但是我给你发誓,我没杀过人。”
“就是比较倒霉罢了,在每一次真正的凶手走之后,我都会背锅。”
血腥的片段不再循环出现,蓝梁看着他,殷宁叹口气,将他拉进自己怀里,说道:“为师要向你承认一件事,其实我是魔界的。”
蓝梁:“我知道,你敌人说过了。”
殷宁:“………嗯,尤其是我地位比较高,如果在人界动手,必定会被天道惩罚。”
“师父。”蓝梁打断了他的话,抿了抿唇,说道:“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现在不准备瞒了。”
“你先不要生气。”
见自家小徒弟认真且无辜地盯着自己,殷宁还是没舍得狠心,最终点头答应。
“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
殷宁身体紧绷,伸手就要动作,蓝梁掰开他的手,继续道:“它不害我,但是会让我很生气,总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拉进一个黑暗的地方,强迫我想起那些事情。”
“能说说它是什么样子的吗?”
“看起来是个人。”蓝梁回忆着:“可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我的身体里面,他肯定是故意用人形来蛊惑我。”
“嗯!”说到最后,蓝梁给自己的分析肯定地点了点头。
似乎是想起什么,蓝梁认真地对殷宁说道:“师父,酱油和它的剑鞘吵架了。”
“可能我放才那个黑暗里面的人影就是剑鞘,因为他拿酱油的动作很轻。”
“子阙。”殷宁抚上他的额头:“脑子烧坏了么,你在说什么酱油?”
蓝梁:“…………”
“你给我铸的剑,自己有意识了,然后跑到了我这里。”蓝梁小心翼翼瞧着他的神色,说道:“是一柄蓝色的剑。”
殷宁:“…………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是跑到你那里去了。”
“不过你说的剑鞘,只做到一半,后来出了些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怎么,它也和那柄剑一样有灵智了?”
殷宁顿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你能把那柄剑唤出来吗?”
“好。”
蓝梁集中精力,在心里默念酱油的名字,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剑的影子出现,倒是蓝梁已经开始呼吸不稳。
“我再试试。”蓝梁闭眼,努力在识海里唤着酱油,隐约能看到一簇蓝光跳动着,但就是只在那里呆着,也不回应。
蓝梁放弃地从识海里出来:“他不愿意出来。”
“师父……”还想再说些什么,蓝梁突然感觉心间骤然一疼,像是被一只手抓住蹂·躏,疼得发紧。
蓝梁只蹙一下眉,极力忍住疼痛,面上神色不显,捏得泛白的手指却出卖了他,蓝梁摸上他的后背,双眸微颤,指尖停留在触及伤口的上方,问道:“疼吗?”
微风徐徐,阳光和煦照在二人身上,蓝梁白皙的脸上有着细小的绒毛,殷宁低眸认真看着他,他的小徒弟原本有些肉肉的脸开始变尖了啊。
爹娘继承的美貌逐渐显现出来,小美人胚子开始朝大美人发展,殷宁为他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发丝,莞尔:“不疼。”
“骗人。”蓝梁知道师父这是在安慰他,想让他放心,他又不是没被人打过,当时疼得想杀人,内疚的情绪在心头翻涌,蓝梁真挚道歉:“对不起啊。”
虽然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伤害殷宁,但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而且还是养育他的师父,蓝梁越发愧疚了,情绪低落。
“走吧。”看蓝梁情绪不稳定,殷宁拉起他:“不是想买点东西安置一下我们家么。”
“嗯?”蓝梁迷惑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确想过。
这么说起来,他有点想枫林客栈的饭菜了,还有他的小竹院。
“师父,什么时候能回家?”
殷宁牵着他到一个摊子前面,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等你变强的时候,能护着师父的时候,不会被外面的言语所击溃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悟。”
“小气。”蓝梁鼓了鼓腮帮子,小声嘀咕。
“我若是小气早就把你扔了。”殷宁眼里划过笑意,脑中尽是蓝梁从小到大的一些回忆,再回神他的小徒弟都长这么大了。
其实殷宁说的这些蓝梁都懂,只是如果听他的话全都照做,蓝梁心里就会没由来的恐慌,总觉得会失去什么。
“我听师父的话做这些。”蓝梁有些犹豫,最终下定决心问道:“师父会消失不见吗?”
“不会。”殷宁停下脚步,为蓝梁戴上了一根梨木簪,“但是我崽继续跟你待在一起会连累你,所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等为师将所有的事情摆平后,就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师父。”蓝梁攥紧他的衣袖:“这个事情很难摆平吗?”
“嗯。”殷宁拇指摩挲着蓝梁的脸:“很难摆平,等我解决了事情回来给你带个好东西回来好不好?”
蓝梁没对他那句话回应,只说了一句:“师父,你要记得回来啊。”
“好,我答应你。”
“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师兄应该将我原来住的地方整理好了。”
“好。”蓝梁不禁期待起来,他还没有见过作为魔君的师父住的地方,听起来好像很像大梁国的皇帝还是摄政王一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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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梁面无表情看着这个所谓的魔君住居。
破败的院落,外面用泥土做的围墙,快要掉下的大门,以及一院子的刚拔下的杂草。
蓝梁不忍心败坏殷宁心情,只能口不对心夸道:“好厉害师父,比枫林客栈老板后院的猪圈要好很多。”
听着蓝梁情绪毫无起伏的夸奖,殷宁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进去就知道了。”
跟随着殷宁跨进门,本来还是破败不堪的院门以及房顶都没了的屋子,忽然之间转变成了别致的风景。
蓝梁不可置信看看身后的门,也不再是破败的木门,而是石门,蓝梁看着厚重的石门,对殷宁慎重说道:“师父,石门是死了后装在墓里的。”
“你表哥又给你看了些什么鬼东西?”殷宁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那个什么盗什么记的,是他说给我听的。”
“别听你表哥的了,就晓得乱说。”殷宁给他纠正道:“别说魔界没这规定,就是人界也没有这个规定石门就一定是墓里才用的东西。”
“就像你常看的那些市井话本,不也有什么石门密道么。”
蓝梁被人牵着走,他看着殷宁的后脑勺,嘴里吐出的话语还是那么不着边际,但就是很喜欢这种氛围,让他感觉回到了以前。
“别扯犊子了。”殷宁将他往前一拉:“到吃饭的地方了。”
看着殷宁在主位坐下,蓝梁顺势坐在了旁边,易罡促和闲绛游也坐下,易罡促给送了一个小玩意给蓝梁:“给你,用魔植做的蚂蚱,会动的。”
蓝梁收下魔植做的蚂蚱道谢:“谢谢师兄。”
“师兄也是魔族的吗?”
“不是啊。”易罡促对他粲然一笑:“我是跟师弟一样的,我娘的姐姐的丈夫是魔族,然后因为各种原因就当了你师兄。”
蓝梁:“哦。”
一路上闲绛游什么都没说,看样子心情很是郁闷,易罡促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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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易罡促二人离开,蓝梁才盯着殷宁手里的酒杯,眼巴巴瞅着,原本打算品酒的殷宁看到蓝梁期待的小眼神,手一转把酒杯递了过去。
蓝梁生怕他反悔,接过酒杯就猛灌,殷宁嘴角一抽:“你是多喜欢喝酒?”
“师父的酒都好喝。”这次的酒是烧酒,被蓝梁自己猛灌了一下,现在有些上头。
殷宁钳住他的下巴:“你以后可别跟别人这么说。”
“嗯?”蓝梁歪着脑袋:“为什么?”
他的问话殷宁没有回答,他只问道:“子阙,认识我吗?”
“认、认识,你是师父。”
“嗯,我是师父。”殷宁凑近他,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像蜻蜓点水:“这些事情只有师父可以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晚上还会有一个更新
☆、第五十七章
两年后。
归一世家,荼紫山。
散着头发的少年坐在躺椅上摇啊摇,艳丽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为他的睡颜增添了几分可爱。易罡促在旁边守着他,侧眸看着睡得正香的蓝梁,若不是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他都不相信以前的小孩快要跟他一般高了。
易罡促会心一笑,小师弟长大了啊。
话说主上应该回来了吧,上次收到传信说是这两天回来,易罡促看着蓝梁的睡颜,觉得安静的小师弟甚是赏心悦目,也不舍得将他吵醒。
就当是一个惊喜吧。
晃悠悠过了晌午,躺椅上的少年这才悠悠转醒,睡眼惺忪抱着蓝小假,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从躺椅上下来,远处的易罡促在招呼着他:“小师弟,过来梳头。”
蓝梁应了一声,易罡促边为他梳头边与他说话,“小师弟,不想师父吗?”
蓝梁思忖了一会儿,摇头,轻轻勾了下唇:“现在比较想吃饭。”
“感情吃饭比师父重要啊?”易罡促调笑着:“那要是他回来了,听见你说这话得多伤心。”
蓝梁给自己戴上了那支梨木簪,对着铜镜照了照,点点头表示对自己现在的发型很是满意,这才回答易罡促的问题:“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见师父。”
“心态很好啊。”
蓝梁不置可否,他回忆起两年前与殷宁见的最后一面,虽然喝了酒之后的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东西不大真切,但依稀在他的脑海里深深烙下一个印记。他记得他的师父好像是碰了一下他的唇,蓝梁在之前看过的市井话本里读到过,两个人碰嘴唇是喜欢。
所以师父喜欢他,他也喜欢师父。
只是第二天醒的时候,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软榻上,这一点就让他很生气,走的时候连信都没有给他留,只留了一个梨木簪。
但是他忍住了,师父说过只要他很乖不惹事,就会很快回来,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也该回来了。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期间零零星星发生了许多事情,蓝梁把脚放在水池里搅动,里面的鱼儿丝毫不惧,甚至成群结队将头探出水面,观察着这位少年。
以往的水池里是没有鱼的,这鱼是某一天易罡促觉得他出去忙的时候小师弟一个人冷冷清清,怕他一个人闷出病想要买的,钱是闲绛游出的,为此越发觉得蓝梁是成为他追易罡促路上的绊脚石。
原本只是小鱼苗的它们,在这两年里已经变成了大鲤鱼,跟蓝梁混得颇为熟悉。也许在呆得久一些,它们就能开了灵智,修炼成人形。
不过为时尚早,蓝梁跟正在给鱼喂食的师兄小声抱怨嘀咕:“躺椅太硬了师兄。”
听到这声抱怨,易罡促警觉,感觉他又要搞出些什么岔子,只能提醒着:“躺椅再硬你也不要去拿金丝蚕被做软垫。那东西百年才有一次,很珍贵的。”
“也不要去撕床幔。”易罡促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他曾经实践过的,蓝梁不满地把脚丫子从水里拿出来,在空中晃了晃,敷衍点头回应着。
“更不要去要修的弟子那边找绵羊妖怪、狐狸妖怪、兔子妖怪还有大鹅妖怪拔他们的毛。”这种突变的性格,使得蓝梁在归一世家名声大噪,本来想着找事的妖怪和人听说他喜欢拔毛,纷纷打消了这个想法。